到了家门口,刘宾白接过土兵手里的绸缎,打发他回去了。
“嫂嫂,开门来。”刘宾白在门口叫道。
潘鑫莲正在家里忙着弄午饭,听到叫门声,过来开了门。打开门一看,一堆绸缎挡在眼前。潘金莲正经在大户家待过,很有些见识,一眼就看出这是上等货色。
“哎呀!”潘金莲当时就惊叫了起来。
潘金莲的叫声也太大了。刘宾白怕被街坊听见,赶紧把手中的绸缎送到潘金莲的怀中,然后进去关了门。
半拥着潘金莲进了屋,刘宾白开心地问:“嫂嫂,喜欢否?”
潘金莲没说话,而是把手中的绸缎放在脸上磨蹭着。
刘宾白转到潘金莲的正面,看到她的眼泪涌出了眼眶。
刘宾白一见,就觉得头一晕!
刘宾白也感动了。
刘宾白的感动,是因为刘宾白的经历和见识。在刘宾白来的地方,他有着太多的见闻。
在刘宾白来的地方,女孩子们正在一天天地物化。那边的女子在接受来自男人的礼物上,一个个地都很老道,只要一有人送东西,她们便立即意识到,演出开始了。
最初的演出,她们对男人的赠予不动声色,让男人们尽量地表现。
当然,男人们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只要是他们相中的女子收下了第一分礼物,他们就明白这个女人允许他追求了。好吧,表演也就开始了。
这场演出,其实是男人展现实力和女人观察男人的实力的过程。当然,在这过程中,双方都会抢着做主色,占上风。男人抢主角,是用自己怕出手镇住女人,让女人现出本心;女人抢主角,是用她的手段,让男人心甘情愿地做出更大的奉献。
当然,归根结底,决定一切的,都是物质,对物质的占有。
刘宾白对此很是有些不解,在来的那个世界,曾经是无产者最为光荣,可怎么才几十年过去,拥有资本和对物质的占有,却成了决定性的了?
这不是越活越倒退吗?不解,真是不解。刘宾白很是郁闷。
在来的那个世界,曾经最为鄙视资产阶级的人们,不知何时起,却想着进富人排行榜!
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
现在,见到潘金莲,传说中的大银女,却为了自己送的这么一块绸缎,就激动成这样,刘宾白真有些受不了。
潘金莲这么容易被感动,是大宋朝物质穷乏吗?是人都很穷吗?
不会吧?大街上着绸缎的人也不少呵。
是这社会任是男尊女卑吗?是妇女没受到过尊重吗?
搞不懂,真是搞不懂。
虽然搞不懂,但是,刘宾白明白一见事,大宋的女子还不贪婪!
看到武松用疼爱的眼光看着自己,潘金莲羞答答地随手把绸缎放到一边,然后扑进了武松的怀里。
“嫂嫂,不须烦恼,自此,管叫嫂嫂开心。”刘宾白发着狠地说。
潘金莲不说什么,却信任地用力抱了抱武松,并加以亲吻。
看来,用亲吻表达感情,是人类的本能。
看来,人人都想往着过好日子。
“嫂嫂,开门来。”武大郎在门外叫了起来。
潘金莲听了,离开了武松,用衣襟沾了沾眼角,然后打开了门。
“哥哥回来。”刘宾白招呼道。
“唉,白走一遭。”武大郎叹口气说。
“哥哥不必奔走,找家店铺。”刘宾白跟着说。
“壁间茶舍不错,哪里有这多银两?”武大郎心不在焉地说。
“哥哥此话当真?”刘宾白又问。
“这是哪里来的好绸缎?”武大郎放好担子,走过来,看到放在凳子上的绸缎。
“兄弟送与嫂嫂的。”刘宾白说。
“这需得几多银两?”武大郎诧异地问。
“无用。”刘宾白笑着回答。
武大郎不解地看着武松。
“江南布庄赠与。”刘宾白笑着说。
“二哥有这手段?”武大郎惊奇地问。
“哥哥看好。兄弟定让哥嫂过上好日子。”刘宾白又狠狠地说。
看着自己的兄弟又在发狠,武大郎愣了一愣。武大郎知道,自己的兄弟这是要来真的。
“哥哥,平日街上的生意好否?”刘宾白没理武大郎**,而仍是顺着自己的思路走。
“看地段。争得狠。”武大郎脱口说。
“哪里最好?”刘宾白又问。
“客栈、青楼为最。次之大户门口。”武大郎还真是很有经验。
“如此。”刘宾白一下也明白了。这和自己来的地方无二。
“如何挣得?”刘宾白又上心地问。
“拳头硬。”武大郎接道。
嗬,也兴黑社会?好,只要官府没插手就好。刘宾白暗自叫了好。
这就好办了。刘宾白吃虽然没有系统地学过工商管理,可是,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招呼,吃过饭就去招呼。刘宾白琢磨着。
刘宾白有了心思,草草吃过午饭后,便急匆匆地赶回了县衙。
看着武松急匆匆地吃饭,吃过又急匆匆地走了,武大郎和潘金莲很是不解。
“二哥这是怎么的?”潘金莲诧异地问武大郎。
“怕是又要闹下惊天大动作。”武大郎担心地说。
“哥哥,总是怕事。”潘金莲无所谓地说。
“只怕连累嫂嫂。”武大郎说出了心里话。
虽然雪天无什么事情,可是在县衙里烤火不花钱,所以,土兵们基本没走,凑在这里一起取暖,闲扯。
刘宾白一见,认为是个好时机,选时不如撞时,现在就开办。
拿定主意,刘宾白走上前去。
“都头。”有人招呼着,让出自己的烤火位置。
“兄弟们愿发财否?”刘宾白也不出客套话,走上来直白地问。
“何人不愿?”土兵们一时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一个机灵些地答道。
“好,只要兄弟们跟我,大家一起发财。”刘宾白又说。
“有都头领道,我等兄弟愿意相随。”一听武松这样说,土兵们纷纷表态。
“相随武某,定然富足。只是,如跟武某不一心,武某定然不爽。”刘宾白拉下脸说。
打得大虫的武松拉下脸,着实不好看,土兵们面面相觑。
刘宾白也不说话,只等着他们表态。
“都头,若要藏私,任凭杀罚。”有土兵带头说。
刘宾白环视土兵,众土兵不约而同,一起点头认同。
看见土兵们都听话了,刘宾白很是满意。这可是迈向成功的第一步。
“兄弟们家中可有生意之人?”刘宾白又问。
众人相视,之后,一起摇头。
糊涂,家里若有人是生意人,谁还来这里混差?刘宾白在肚里笑着自己。
“好,兄弟们听好。自今日起,你等随我整束市场,归矩商贩。只要兄弟们与我同心,不坏好事,定然富足。”刘宾白又说。
土兵们虽然不知道刘宾白要怎么样弄,可是,见是和商贩打交道,危险大大的没有,所以很有兴趣,纷纷表态,坚决听从武都头的差遣。土兵们很是积极。
人心齐,泰山移。受党教育多年的刘宾白焉能不知这个道理?于是,信心满满的刘宾白,带着人,杀上街,做起事来。
不曾想,刘宾白的一个小小尝试,竟然弄出了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