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利的印象里,苏醒者大抵都应该是一些一看就让人不明觉厉的家伙,不管是李剑南还是瑟提学长,他们俩都有这么一种特质,一种让人一眼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寻常人物的特殊气场。
如果没有这种谜一样的气场加成,或许他们俩就会成为人们眼里面瘫怪异的木头人和只剩半口气随时会讹人的糟老头子。
但师伯师叔们的登场.让哈利在沉默中思考着,这世界大了,真是什么品种的人都有诶!
虽然没有什么黑人抬棺的离谱登场特效,可看着李剑南手里捧着的那把会说话的金皮短管M500马格南左轮枪,并且告诉他这就是我们这儿最年长的‘师伯’时,哈利真就没能崩住脸上的表情。
那大喊着‘快点进入我的身体’,‘我要把你们都射出去’,‘给新来的小家伙一个惊喜’的贵物左轮枪在门前不远的地方大喊着,然而更离谱的是,那些个应当是‘师叔’的家伙在露出了一脸无奈的表情之后,居然摇身一变,真变成了一颗颗点50口径的马格南子弹。
还不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行为都被哈利透过窗户瞧了个清楚的师伯师叔们被李剑南握在了手里。
‘要踹门,小子!你懂不懂什么是专业?’
正准备把门拉开的李剑南身体微微一僵,随后木着脸抬起腿——一个正蹬!
虽然没有配音,然而哈利已经在脑子里面脑补出了一句‘佛波勒,open the door!’
看着那指着自己脑袋的金色左轮哈利一脸懵逼,就在这错愕间,李剑南连续扣动了扳机。
然而听到的却不是‘砰砰砰’的开火声,而是一声声奇奇怪怪的‘嗯~哦~啊~嘶~唉~’
出膛的子弹人在飞出枪管之后就恢复成了人形,用各种各样不同的姿势摔在了地上。
哈利:“.”
“各位的出场还真是.”哈利艰难的挪动脖子看向了一旁面露微笑,似乎已经见惯了这一切的瑟提学长,“这还真是.别出心裁的.登场?”
“有被吓到吧,小子!”
被李剑南恭恭敬敬捧在手里的金色马格南突然一下子蹦了起来,也不知道这手枪哪儿装的音响,一个有些粗豪的大嗓门响起,如果闭着眼睛的话,哈利绝对会脑补出一个留着大络腮胡、敦实有力的矮人壮汉的模样。
“是呃.”在看见那些‘子弹人’拍拍屁股起身,随后纷纷把目光投向自己时,哈利顿时有些卡壳,被那些带着玩味的目光凝视时,哈利感觉浑身不对劲,哪哪都难受。
“哈哈!被我吓到不会说话了!现在的年轻人啊,胆子就是小,很逊哦~~~”
就在哈利不知所措的时候,那大嗓门的金色马格南又开口了,瞧着他在李剑南掌心蹦跶的样子,哈利甚至不怀疑自己看到了一双不存在的小手正插着转轮弹仓,突出一个嚣张跋扈。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一种可能.”被这莫名其妙的注视给逼得开始破罐子破摔的哈利扯了扯抽搐的嘴角,“因为你之前说话的嗓门太大,在进来之前,我就从窗户瞧见了,所以根本没有被”
“我说话的声音很大吗?!”
噌的一下就蹦跶起来的金色马格南又气又急的开口,活像个被抢了棒棒糖的矮人小老头。
“肯定是你们几个动作太慢了!”绝对不背锅的金色马格南矮人把矛头对准了几秒之前还配合他演出的子弹人群演,“还有你!”枪口一转的金色马格南矮人小老头用自己粗又大,能射出小拇指粗细子弹的枪管‘邦邦邦’的在李剑南额头上敲出了个红印。
眼瞅着这性别是金色短管马格南矮人小老头的家伙要开始闹脾气了,之前还双手插兜似乎等着看戏的子弹人群演们纷纷上前,连哄带骗的把这要开始闹腾的家伙给安抚了下去,瞧他们这熟练的动作,估摸着是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趁着没人搭理自己的空闲,哈利赶忙王瑟提学长身边凑了凑,小声的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个情况?”
“其实铁锤他”
“铁锤?”哈利的眼睛瞪大了些。
“乌尔法木·王隆哈金·铁锤,他是墓园里年纪最唔.资历呃.”似乎陷入了某种措辞困难之中的瑟提犹豫了半天,最后才小心翼翼的斟酌说出了:“最具备创造性头脑的资深变形术先行者研究员。”
“是的。”仿佛是要加强自己对这串很长名字的记忆,瑟提又重复了一遍:“最具备创造性头脑的资深变形术先行者研究员。”
瑟提对哈利点了点头,就好像没看到他脸上那愈发疑惑的表情,可哈利在看到瑟提在给他递眼色之后,多少也琢磨出了些大概,有些话,在这位‘铁锤’面前,大抵是不能说的,而说出来的后果.严不严重不知道,但至少瑟提是不想沾这麻烦。
“既然你已经知晓我身份了。”
似乎一直在偷听这边说话的金色马格南铁锤驱使着沦为'坐骑'的李剑南靠了过来,“我的声音真的很大吗?”
他用轰隆隆的大嗓门对哈利问道,仿佛不给一个好的回答,下一秒黑洞洞的枪管里就要喷出炽热的焰火。
站在哈利对面的拿去子弹人群演用或是假装抹下巴沉思,或是举杯子喝茶,在那乱成一片的小动作里,齐刷刷的藏着微微的摇头。
“没有很大,只是我的耳朵比较灵。”立刻会意的哈利连忙开口,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提示都给了,那照做就是了。
“嗯,我就说嘛。”
在听到这回答之后,金色马格南铁锤弯了弯枪管权当是点头,随后蹦蹦跳跳的往前一跃,从李剑南的掌心跳了下来。
就如同阿尼玛格斯变形一样,这金色短管马格南在半空中身影微微扭曲的一晃,率先落地的是一只金色的高跟鞋,往上是金色的镂空蕾丝网袜和金色的裙WTF?!
哈利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然而那映入眼帘,金灿灿带反光的金属色却不带丝毫的变化。
此刻站在哈利面前的是一个和他一模一样高,但是腿长一米四,踩着金色高跟鞋,穿着金色金属质地短款连衣裙,皮肤泛着耀眼银白的究极体机械娘!虽然机器人不应该有性别,可那对呼之欲出、闪得人眼睛疼的浑圆金属球似乎一直在强调‘她’的性别。
“看呆了吧,哼哼~”
相比之前那破锣一样的大嗓门,机械娘开口的声音突出一个软萌腻人,可一联想到几秒之前这家伙还操着一口两百斤大胡子肌肉矮人的声音,还没来得及把自己沉溺在机械娘梦境中的哈利就猛的一下惊醒了。
“是是是是!”忙不迭点头的哈利连忙说道:“没有人能够拒绝高达穿女装.咳咳,不是,我是说.”哈利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说。
“那么,新人福利时间就过了。”
话音刚落,上一秒还闪亮得耀眼发光的机械娘就突然收敛了光芒,一门非常迷你可爱的M1897型75mm火炮(意大利炮)就滚动着自己萌萌哒的小轮子在木地板上‘呼~’的跑来跑去,绕着椅子桌腿玩起了高难度的飘逸甩尾,有时候一不小心玩脱了,撞到了凸起障碍‘呜~’的一下飞起老高,他的炮管还会着急的动来动去,慌慌张张的保持着平衡,等到落地之后,来回滑动的炮栓似乎在做拍着胸口的可爱手势。
彻底看呆了的哈利完全不能理解自己到底是遇见了什么玩意,他迷茫的抬起头看向了前方,只见李剑南手脚麻利的给每一个师叔斟茶倒水,甚至连瓜子花生小饼干都准备好了。
“瑟提学长?”哈利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瑟提,事情的发展越发的诡异了起来,难不成这群人在墓园里住久了,脑子也哈利多少有点冒犯的想着。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的梦想啊,失败了,但是没有完全失败。”
瑟提弯腰伸手,在地上跑得欢的意大利炮就窜到了他手上,沿着胳膊直接来到了茶几桌面上,一个翻滚就完成了二次变形,像极了不知名的变形金刚。
“和我有一样想法的人并不少,可在见到墓碑之后还继续保持这个想法的人却不多,我是一个,铁锤也是一个,只不过,我失败了,但是没有完全失败,而他成功了,但是却没有完全成功。”
“我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失败了,生命的诞生无法用魔文拼凑,但是他创造一个新的自己,几乎成功了。”
“阿尼玛格斯的二阶段变形诞生并不久,不过短短两三百年,而他,就是这个变化的根.”
“这不是阿尼玛格斯!”左手一块饼干,右手一颗花生的意大利炮小人尖声尖气的打断了瑟提的话,“我这是阿尼马格南!”
那把金色短管马格南再一次出现了,桌子上剥好的花生被当成了子弹,一颗颗的塞进了弹仓里。
“不要什么都往身体里塞。”在弹仓合上之前,瑟提捉住了他,抠出了一粒粒花生米。
“讨厌啦~”那200斤肌肉矮人的大嗓门又一次响起,“摸了屁股要洗手哦~”
瑟提手上的动作一僵,眉角抽搐了一下。
“是摸我的。”那肌肉矮人的声音补了一句。
‘唰’的一下,屋子里呆着的另外五个人瞬间消失,在几秒钟的延迟过后,他们先后刷新在了一旁,和之前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们换下了那身遮住脸的袍子,换上了休闲的便服,三男二女,肤色发色各异,显然是来自不同的地方。
“咳咳咳阿南啊。”瑟提默默的把一叠饼干塞进了变成了枪娘小人的铁锤怀里,随后招呼着李剑南,“送你师伯回屋睡觉,出来玩了这么久,也累了。”
“虽然完成了几乎所有的身体转化,但是一些意外让铁锤必须陷入自我封印的沉睡里,现在的它用的是自己分裂的破碎人格,所以.”瑟提微微顿了顿,“我还想着新人的加入会不会让它醒来几分钟,之前阿南拜师的时候就”话没说完的瑟提微微摇了摇头,苦笑着开口:“看来想见最后一面有点难咯。”
“我简单为你介绍一下,哈利,现在全世界的苏醒者一共就只有十三人,加上我,这里有六个。”
“六个?”
“是的,阿南不算,他并不是完全的苏醒者,他和你一样,只具有一部分的苏醒者力量,不过相比他,你的诞生更加的具备‘奇幻色彩’,在丹妮莉丝把我的石头交给你之后,我才发现了你,并意识到了你身上的不同。”
“我观察了你有一段时间了,在期初,我们并不打算让你来到这里,毕竟你能读懂魔文,而这里记录着所有已知的传承魔文,这份力量是伟大的,也是危险的。”
“但你能够来到这里,就代表了你通过了考验。”
“我证明了我不是什么.坏人?”哈利不确定的开口,其实他对这个所谓的考验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就比如,他们到底考验了个啥?
“坏人?”瑟提略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哈利,“我自己就不是一个好人,死在我手里的巫师比英格兰的巫师总人口都多,我还很公平的歧视每一个尼哥,以及性别在男性和女性之外的任何人类生物,总之,数不胜数。”
“在这里,好人和坏人是没有意义的,至少在苏醒者的面前,好坏是没有意义的,这并不是说我们具备了多么多么强的力量可以无视这些,而是因为,不管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这都是顺从我们心意的事情,我们只分对错,不管好坏。”
“即便是在苏醒者数量巅峰的时期,我们也不曾因为这个原因而出现内耗争斗,更何况现在。”
“我说的考验是这个。”瑟提点了点自己的心口,“我不管你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我只在乎你所做的一切事情是否顺从了自己的心意,你的心,是否因为你所做的事情而产生动摇,从而被污染。”
“这就是你过关的理由,而这也是我找你来这里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