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奇妙,多么天才的想法。”
校长办公室中,阿不思·邓布利多口中喃喃念诵着,蓝色而深邃的眼瞳望着因为呼吸困难,已经涨红了脸的帕西法尔,手中细长的魔杖凭空勾勒出一段段轨迹。
如果有的选择,帕西法尔也不想这样早的与邓布利多打上交道。
但在发现自己无法解开这个魔咒,并且体内的血液开始暴动时,他第一时间便找到了麦格教授,而后者在简单的尝试后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后,便将他带到了校长办公室中。
“阿不思,对这个情况你有什么办法吗?”
麦格教授担忧的扶住帕西法尔,手中握着魔杖的指节变得有些发白。
“哦,不用担心,米勒娃。这个魔咒,根据我的观察,是将巫师大部分的魔力转化为了对身体的增强,帕西法尔只是因为身体的强度不足以支撑这么久的时间罢了,不会有什么影响。”
邓布利多将手中舞动的魔杖放下,语气轻松的说。
“至于现在的话,虽然我也不知道解咒是什么,也许只能等一定的时间过去后它才会消失。但至少可以尝试让他变得轻松一些。”
他的手腕轻抖,接木骨做成的苍白魔杖划过一道弧线,一个符文出现在了帕西法尔的身上。
不愧是最顶级的白巫师出手,不过短短的瞬间,帕西法尔就感觉到之前像是压在自己身上的重负一般的沉重感减少了大半,与周围环境的那种若有若无的感应也寻找了回来。
“米勒娃,能请你帮我找一下波莫纳,并带她回来这里吗?关于这个魔咒,我有些事情想与帕西法尔聊聊。”邓布利多目送麦格教授离开后,对帕西法尔露出一个笑容。
“帕西法尔,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做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先坐下来了,太久的站着对老年人的身体可不友好。”
白巫师坐回到自己的那张高背椅上,并示意帕西法尔同样坐下。
“蜂蜜公爵的产品,滋滋蜂蜜糖。”
魔杖轻点,在帕西法尔面前,一个银质托盘出现,上面一侧放着雕花的茶壶与几个大小各异的茶杯,另一侧,则是一小碟子金色包装纸的糖果。
“邓布利多教授,很抱歉会出现刚才的情况。”
帕西法尔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邓布利多面前,取出羊皮纸放在桌子上,并与那双蓝色的眼睛对视,主动开口。
对于面前的老人的“摄神取念”癖,他十分清楚,尤其是在闹出这么大动静之后,若是还期望多疑的邓布利多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无疑是不现实的。
然而,11岁,连魔杖都还没有买的小巫师,在面对最顶级的白巫师的摄神取念时,避开眼神无疑只会加重自己的嫌疑,像斯内普那般精通的大脑封闭术更是无从谈起。
摆在帕西法尔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当然不是默念李群E8,他在“那一边”又不是大姐头那样的学霸,但他却很清楚的是,当熊孩子闯祸时应该做什么。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难道老邓还能吃了我不成?”
帕西法尔想着,一旦做出了决定,他反而坦荡了许多,不再像刚来霍格沃茨时那般纠结。
“没有关系,只是关于刚才的那个魔咒,我想,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我需要一个解释。”
邓布利多与帕西法尔对视,等待着他的回答。
“刚才的魔咒就是它。我在等待麦格教授时因为好奇就在八楼中转了转,在一块挂毯对面,突然出现了一扇门,打开后,一个叫做戈德里克的人将它交给了我。”
帕西法尔浅浅啜下一口红茶,感受到口腔中的热量后,一指桌上有些破旧的羊皮纸,仔细的措辞回答。
虽然预料到邓布利多可能会用摄神取念,但他在措辞时还是尽着最大的努力。
“戈德里克?你确定他这样自我介绍的吗?他的全名是?是什么样子?”
邓布利多的眉头一皱,手腕抖动,将羊皮纸收到手中,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有些突兀的抬起头来,语气严肃的询问,这个发展反而让帕西法尔有些措手不及。
——“我对戈德里克的认知和态度是十分确定的,如果他用摄神取念的话,并不会怀疑戈德里克的真实性,而至少应该是怀疑我怎么打开的那扇门!”
帕西法尔一贯相信,最真实的谎言,并不是九成真实一成虚假,而是十成全是真实。刚才的回答中,他留下的若干个关键词便是用来试探邓布利多的“饵”。
通过邓布利多的反应,他可以判断出,对方是真的在好奇戈德里克的身份。
“无论是因为什么,此刻邓布利多很可能没有用摄神取念。”帕西法尔做出了判断,然后A了上去,将手托在下巴上,做出仔细回忆的姿势。
“他没有说过自己的全名,但有红色的长发,穿着很古怪的一件长袍,还拿着一把很锋利的有红宝石装饰的长剑,说我是因为意外进入的传承宝库,这只是一份补偿。”
十中有十的事实,但经过文字的引导,得出无数种似是而非的可能。
深蓝色的深邃眼神凝视着帕西法尔,邓布利多的表情凝重,一言不发。帕西法尔与他对视着,静静等待。
“帕西法尔,你是一个很幸运的巫师。在你入学后,才会真正的了解,那个人是多么的伟大。珍惜这份财富,是我作为一个老人能给予你的一份经验之谈。”
过了许久,邓布利多轻轻叹息,凝重的表情缓和下来。
“至于现在的话,可以请你去把门打开吗?我想,米勒娃和波莫纳他们已经到了。”
邓布利多状似轻松的拍了拍手,摆在桌子上的托盘消失不见。
“好的,教授。”
帕西法尔站起身来,与邓布利多告别,走出办公室中,才终于能够喘一口长气。
半圆形的校长办公室重新回到了寂静之中。
“邓布利多,那孩子明明隐藏了很多东西。为什么不追问?你惯用的那一手呢?”
一个男人的,莫名有些油腔滑调,略带嫌弃的嗓音响起。
“菲尼亚斯,你知道吗?我刚才尝试了一下这个咒语,竟然无法用出来。”
邓布利多抖了抖手中的羊皮纸,似乎在向某个不可见的人示意。
“年老能带来的一点点智慧告诉我,一定不要去重蹈覆辙,何况,那个孩子也不像是能够用燃烧的衣柜,与尖叫的玩偶能够吓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