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箱子四个角被几根大钉子钉得死死的,白布在木箱子上饶了好多圈,看起来有点像绑木乃伊的绑法。
“这是钉子,都是用来钉棺材的。”张宁随手摸了摸钉子。
我心头一紧,说道:“难道这里面……”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不敢再说下去。
陈齐显得格外紧张,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也许是因为担心这里面真的像我想的那样?
张宁把缠着的白布扯开,说道:“去找个钉锤来。”
她这话是朝着王林说的,但王林是一脸的迷惑。
“这又不是我家,我哪知道哪里有钉锤?”
张宁不耐烦道:“你就不会找吗?”
王林有点生气了,抱着拳就好像完全没听到似的杵在那里。
“算了,我去吧。”陈齐自告奋勇说道,然后在王林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他真的拿回来了一把钉锤。
他这一出一进的速度好像不太对劲,似乎这地方他很熟悉。
虽然萧局长是他的上司,肯定也有过请同事回家的经历,即便陈齐是新人,也不见得没有这种可能。
只是他怎么知道萧局长家的钉锤放在哪了?来过不代表一定熟悉,或许这两个人的关系并不一般呢?
我抱着这样的态度一直观察着陈齐,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从张宁开始动手掰开箱子到最后箱子被打开,我从陈齐的脸上看到了从沉重到惊讶的变化过程。
木箱被表面被完全掰开的瞬间,一股扑鼻的尸臭味道迎面而来。
我和王林都有点受不了连忙后退。
陈齐却是不退反进,直接就顿在了箱子旁边。
“为什么会是这样?”陈齐拳头握得很紧,都能听到手上传来骨响。
张宁叹了口气,安慰道:“这也不能怪你。”
两人似乎都相互知道些什么,但我和王林站在边上确实听得一头雾水。
我走上前去,捏着鼻子往箱子里面看,这一看差点把我的魂都给吓飞了。
箱子里面躺着一具尸体,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但身上的警服却还是很干净,脚上穿着一双皮鞋,就是刚才放在床边的那双。
“那双皮鞋。”我指着尸体的脚说道。
张宁低头看了一眼,也发现了问题,然后把陈齐劝到了一旁。
“那双皮鞋有什么问题?”陈齐问了一句,但见张宁只关注着眼前的事情,所以把我当成了询问的目标。
我说道:“那双鞋,刚才是摆着床边的。”
陈齐不可置信的说道:“这么可能?刚才都看到的,箱子是封死的。”
王林笑了笑,说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到目前为止你看到的多少东西是你认为可能的?”
陈齐哑口无言,确实这段时间这些事情在普通人眼里那都是不可能的。
我走到张宁身边,还是捏着鼻子,这个味道我真的很难适应,就算是低下头的时候都没敢往尸体的脸去看。
我略过他的头部打量着他的警服,还有鞋子,问道:“能看出什么问题来吗?”
张宁反问道:“能不能看出问题是不是应该问你?不然你的眼睛拿来做什么?”说到看字的时候,她还特地加强了语气。
我羞愧的挠了挠头,然后回想了一遍瞳术里那些术法,其中有一种术法就叫做看灵,通过天眼读取残留在死者遗体上的灵魂以此来看清楚死者生前的一些遭遇。
我眼一闭,凝神之后睁眼一望,只一瞬间的时间,我立刻就再次被吓了一跳。
“他的身边,有个东西!”我连退几步,指着木箱子说道。
那里面的尸体上,被另外一具尸体缠着,两者不同的是,缠绕着的那具尸体是活动。
那张脸,就是我刚刚看到的那张。
张宁听完我的话,毫不犹豫的从包里取出一张符纸,快速的咬开手尖三两下画了一排符号上去。
接着她随手一甩,桃木剑舞动了几番把符纸划成成了碎片。
张宁的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声音太小很难被听到。大概应该是某种咒语?
只见那些被切成碎片的纸符一瞬间就化成了起雾落入木箱子里面。
“破!”张宁低吼一身,桃木剑立刻就插进了木箱子里,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恐怕会以为她是在鞭尸。
“你看到了什么?”陈齐在我耳边问了一句。
我如实回答道:“不好的东西。”
陈齐眉头一皱,应该事明白了我所说的不好的东西代表着什么。
王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起了一捆大蒜挂到了脖子上,嘴里还嚼着一颗,样子着实好笑。
“你过来,再看一眼。”张宁指了指我,把我招了过去。
我紧张着再次闭上眼睛,凝神之后睁眼再望,里面的尸体只剩下一具了,然而我却没能从尸体上看出任何他之前的遭遇。
“怎么样了?”张宁问道。
我就这么看着摇了摇头。说来也奇怪,似乎是因为瞳术被施放的关系,我这会儿没这么害怕了。
“什么都没看到,他身上没有灵魂气息。”
张宁的眉头皱了起来,垫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朝陈齐问道:“怎么处理?”
陈齐想了想,说道:“交给我吧。”
张宁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我和王林使了个眼神,说道:“我们先走吧。”
从萧局长家出来,一直从七楼下到一楼,我心里面都还担心着陈齐,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情,毕竟我是真切的看到了那些东西在里面。
“别担心了,他不会有事的。该做的我都已经做好了,那些东西暂时不会再去那里。”张宁说道。
虽然她说的话有时候会让人很难受,但确实讲的都不无道理,也真是句句恰到好处,有了这句话我的担心自然也少了几分。
“你好像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我问道。
张宁在小区里带着我和王林瞎晃了一圈,然后在一处凉亭里坐了下来。
“姓萧的那位,是个好人,我师傅也得到过他的关照,只可惜我这个做徒弟的没能替师傅报恩。”张宁摇头叹息,百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