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绝对不止卢胖子一个人在盯着单独领兵的机会,从来不缺沙场宿将的吴军队伍中,有资格有能力也有野心捞取单独领兵机会的绝对不在少数,他们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天赐良机。
这倒不是吴军众将人人都象卢胖子这么吃里爬外,从加入吴军那天开始就憋着坏一边利用吴军一边寻找自立门户的机会,关键是单独领兵的好处实在太多了,威风八面又位高权重自不用说,不用天天看上司主帅脸色行事也不去说,另外还有打了败仗可以找部下背黑锅,打了胜仗功劳自捞,还有攻占城池后城中钱货美女先由自己挑等等等等好处,这些对于吴军队伍中老丘八们来说,实在是十分诱人。
机会终于还是来了,吴军公然打出了反清复明旗号,剪辫蓄发,又拔掉了荆州这颗硬钉子,是人都知道吴军的全面反攻在即,反攻路线还绝对不止一路——这一点,从荆州战事的经过也可以轻松看出来,在以少攻多兵力不足的劣势处境中,吴老汉歼说什么都不肯调动近在咫尺的岳州驻军和武昌驻军增援,也没有调动战事稀少兵力充足的衡州驻军与四川驻军增援荆州战场,这足以吴老汉歼不想打乱战略部署,准备着在全面反攻中多路出击让清军应接不暇,为吴军主力创造歼敌良机。
吴军究竟将同时发动几路进攻,目前大概只有吴老汉歼和他的几个绝对亲信胡国柱、方光琛等人知道,但有一点是绝对可以肯定的,吴军不管发动几路进攻,这诸路大军的主帅人选都绝对不够分的。因为盯上这个位置的人实在太多了,四大金吾将军和四大亲军将军个个都够资格,八人中除了吴世综远在广西肯定独霸一路外,另外七个全都在长江战场沿线蹲着,基本上除了年老体衰的金吾后将军赵昭阳外,全都是单独领兵出战的热门人选。
除此之外,还有吴军四大骁骑将军之首的马宝,素来极得吴老汉歼信任的卫朴和陶继智,近来表现极其出色的刘弘毅、刘之复、高得捷和韩大任,远在四川战场的吴之茂、谭弘和李本深,也全都是黑马级的主帅人选,其中擅长骑兵战并多有单独统兵经验的马宝,那更是足以和吴老汉歼众子侄不相上下的热门人选
。资历尚浅的卢胖子想要从这么多候选人中脱颖而出,分到一块蛋糕,难度丝毫不亚于再打一次荆州战役或者武昌战役。
僧多粥少,几乎是在荆州大战结束的同时,平时里表面上还算团结的吴军众将就开始明争暗斗,最有希望的吴国贵、夏国相、马宝、吴应旌和祖述舜等人天天在吴老汉歼面前争宠献媚自不用说,陶继智和刘弘毅等将也是在四处钻营,拿着历来立下的功劳在吴老汉歼面前显摆,恳求吴老汉歼给自己们一个机会。
甚至就连韩大任,被图海玩弄于股掌间而几乎丧失信心的他,却因为吴老汉歼意外的将他俘虏荆州知府、同知的功劳定为荆州第三功,加封仁武将军兼兵曹掌印,成为吴军中第三个同时兼任文武职位的官员,让他不由再燃斗志野心,加入了独领一军的主帅人选争夺战,利用自己与夏国相、胡国柱的良好关系在吴老汉歼面前献媚,企图从中分一杯羹。
竞争对手们早就开足了马力明争暗斗了,可怜的卢胖子却因为筹备婚礼的缘故,直到结婚当天才找到机会在吴老汉歼面前提到这事,可惜吴老汉歼的回答却模棱两可,既没有堵死卢胖子的希望,也没有暗示将给卢胖子一个机会,卢胖子干着急直跺脚,却无可奈何,一时之间束手无策,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从吴老汉歼手中捞到这么一个职位。
为了卢胖子单独领兵机会着急的也不只卢胖子本人一个,卢胖子嫡系的王少伯、朱方旦和李天植等人也是万分焦急,也不希望错过跟着卢胖子水涨船高的机会,卢胖子和吴小菟正式成亲的第二天,卢胖子的这几个绝对亲信就乘着卢胖子婚假在家休息的机会,联手登门拜访,给卢胖子出谋划策献馊主意,唆使卢胖子强势夺帅。
联手登门拜访的有王少伯、朱方旦、李天植和胡同春四人——自缐虞儿暴露身份后,缐虞儿从广西给卢胖子带来的嫡系就交给了胡同春统率,对缐家父女忠心耿耿的胡同春自然也取代了缐虞儿的位置,成为卢胖子在战场上的重要助手,如此大事,又涉及到广西吴军的根本利益,胡同春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而通情达理的吴小菟见卢胖子的几个心腹到齐,自然也明白卢胖子要和他们商量大事,见礼过后便主动告辞,亲自下去安排宴席,给卢胖子和卢胖子的走狗们腾出了密谈空间。
“卢兄弟,兄弟我听到风声,说是你还要跟着王爷到四川战场去,有这事吗?”脾气比较暴躁的胡同春最是沉不住气,开门见山的就问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怎么办?王爷把我们从武昌战场调往四川战场的可能很小,你走了的话,谁来管我们?”
“谁说我要去四川了?”卢胖子无可奈何的答道:“我下一步该怎么走,是继续留在王爷身边还是被调往其他战场,现在就连王爷自己都还没拿定主意,谁胡说八道说我要去四川了?别乱听乱传这样的谣言,小心背上动摇军心的黑锅。”
“是谣言就好。”胡同春松了口气,忙又说道:“卢兄弟,不是我乱听谣言,你也知道我们广西军队的情况,我们不是王爷的嫡系旧部,如果没有你罩着,替我们在王爷面前活动,我们不要说武器装备和军饷军粮这些和王爷的旧部一样了,搞不好那天就会被派去当攻城敢死队,把兄弟们白白浪费在城墙上和护城河里。”
“这倒不会。”卢胖子强打笑容,安慰道:“胡大哥,你们确实不是王爷的旧部不假,可是你们缐家军的战斗力放在那里,走到那里都是一流的主力战兵,包括王爷自己,也绝对舍不得把你们当成炮灰使用,这点我倒可以担保。”
“希望如此吧。”胡同春叹了口气,又试探着问道:“卢兄弟,那么王爷那边,有没有放出口风,让你单独率领一军反清复明?攻城略地?”
“是啊,卢兄弟,现在的情况你比我们清楚
。”李天植也乘机说道:“衡州位居偏沅腹地,没有半点大的战事,王爷却在那里部署了四万大军,这摆明了是打算从衡州出兵江西南部,打通和耿精忠的联系,彻底切断满狗和广东的联系。那里的满狗守军兵少力弱,王爷不可能去这样的次要战场,肯定要委派一员大将去衡州统兵——卢兄弟你这么得王爷的信任重用,难道就不想办法谋一谋这个差使?”
“没错,没错。”朱方旦连连点头,又压低声音说道:“还有湖广北部、安徽、河南和鄱阳湖西面的江西北部战场,都是东家你大展拳脚的好地方,东家你只想一辈子给人出谋划策当军师,就没想过单独领兵征战沙场,一展抱负?”
“还有广东!”胡同春迫不及待的补充道:“广西是卢兄弟你亲手打下来的,熟悉那里的情况,又和平南王府有着千丝万缕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联系,王爷如果派你领兵单独征讨广东,那你不是更加的如鱼得水了?”
李天植和朱方旦一起点头,对胡同春的意见万分赞同,卢胖子却苦笑了起来——自己最不可能去的战场,也就是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广东战场了。末了,卢胖子只能无奈的对心腹走狗们说道:“各位,你们的好意,兄弟我心领了,但你们也太小看我了,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放过错过?不瞒你们说,其实我早就在王爷面前试探过和暗示过了,我也想单独领兵征讨满狗。”
“那王爷怎么回答?”卢胖子的几个心腹走狗迫不及待问道。
“没明着回答,既没有一口拒绝,也没有一口答应。”卢胖子将婚礼宴上发生的事大概介绍了一遍,最后表情无奈的说道:“现在我差不多已经可以肯定了,王爷确实已经有了让我单独领兵的心思,只是我的资历、年龄和经验都放在这里,王爷自己也下不定这个决心让我单独领兵,我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什么好法子向王爷表明心迹,促使王爷下定这个决心,干着急没办法。”
“卢兄弟,你可以立军令状。”李天植是老军务,马上建议道:“以前愚兄也在平南王府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但只要情愿立下军令状,担保此行必定成功,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把差事抢到手。”
“这法子好,以前我也这么干过。”胡同春大喜附和道。
“如果别人也愿意立军令状呢?”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少伯终于开口,冷笑说道:“比方说东家立军令状去负责打通和耿精忠的联系吧,我敢打赌,至少能有十个人站出来立更重的军令状,担保可以攻下赣南,和耿精忠取得会师。”
“王师爷言之有理。”卢胖子点头,道:“我军重兵囤于衡州,刀锋直指赣南,满狗的主力主要集中在赣北的南昌和九江一带,对赣南战场有心无力,我军攻占赣南几乎已成定局,不管那一个人都敢抢这个主帅位置,所以这个职位竞争必然最为激烈。其他几路也差不多,基本上每一路的主帅职位都有好几个人盯着,不要说立军令状了,就是拿人头担保,他们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李天植和胡同春一起闭上了嘴巴,就好象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朱方旦则建议道:“东家,那你何不打打王爷心腹们的主意?走他们的门路劝说王爷?王爷的四大谋士中,茂遐先生是你的老师,肯定支持你。胡国柱和方光琛对你印象一直不错,和你的关系也好,走他们的门路应该不难。甚至就连汪士荣,他表面上与东家你不和,但实际上对东家你还是万分信任的,你去找他帮忙,也不是毫无希望。如果有他们帮忙,劝说王爷让你单独统兵应该大有希望。”
“我也有这个打算。”卢胖子点头,又皱眉说道:“但就怕来不及了,我的老师和胡国柱、方光琛都不在荆州,书信来往速度又慢,只怕等他们的书信送到王爷面前,黄花菜都已经凉了。至于汪士荣,以这个家伙的脾气……,我走他的门路,搞不好会适得其反
。”
“东家说得很对,如果走四大谋士的门路,其中三个肯定是来不及了。”王少伯点点头,又道:“至于汪士荣,他的脾气大家都了解,你初更在他面前说了什么,二更他就能捅到王爷面前去,还肯定会添油加醋下些烂药,把很有希望的事彻底搅黄。”
“那怎么办?”胡同春愁眉苦脸的说道:“立军令状不行,走王爷心腹宠臣的门路也不行,那怎么才能让王爷下定决心给卢兄弟单独统兵的机会?如果再不赶快想出法子,等各路大军的主帅名单一公布,那可就是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卢胖子和朱方旦等人全是愁眉苦脸,全都明白胡同春所言不虚,王少伯却不紧不忙,转向卢胖子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东家,学生认为,你有没有觉得,你的心思是不是用错了地方?”
“我的心思用错了地方?”卢胖子一楞,忙问道:“我的心思那里用错了?”
“东家,刚才你已经说过了,你认为王爷已经动了让你单独统兵的心思,只是出于各种考虑,暂时无法下定这个决心。”王少伯慢悠悠的说道:“既然如此,东家你为什么还要去画蛇添足,立什么军令状走什么王爷心腹的门路?你为什么就不能让王爷认为,有那一个战场非得你去不可,不管换什么人去都不可能比你做得更好?这么一来,王爷还能有别的选择余地么?”
卢胖子彻底楞住,捧着茶杯盘算了许久后,卢胖子猛的站了起来,咬牙说道:“我今天晚上就去拜见王爷,向他请命,请他派我去…………!”
……
冬天的太阳哥哥一向喜欢被月亮妹妹欺负,荆州这里也不例外,所以天很快就黑了,到了初更过后,用过晚饭的吴老汉歼照例捧了一杯香茶到临时行辕的后花园散步化食,汪士荣和鲁虾等人照例跟在吴老汉歼的屁股后面吃灰,也是跟着进到了后花园陪吴老汉歼散步。
雪很大,飘飘摇摇落满了吴老汉歼全身,但吴老汉歼还是走得很慢,对冰冷风雪仿佛毫不察觉,后面的鲁虾怕吴老汉歼着凉,几次提醒吴老汉歼回房避雪,吴老汉歼却始终充不闻,最后还是汪士荣看出吴老汉歼的心思,上前低声说道:“王爷,还在为各路大军的主帅人选为难么?”
吴老汉歼终于点了点头,沙哑着嗓子说道:“是啊,人家都是愁没有良将猛将,本王却是烦恼猛将良将太多,根本无法选择,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本王点了这个没点那个,没被点到的,心里还能没有什么想法?”
“王爷,其实学生觉得你大可不必为此烦恼。”汪士荣很是体贴的说道:“正如王爷所说的,手心手背都是肉,点了这个,那个肯定心里不舒服,那王爷再怎么烦恼又有什么用?既然注定有人高兴有不高兴,那王爷为什么还要为了顾及众将感受而烦恼?直接选拔了王爷心目中的理想人选就行了,又何必顾及到所有人的感受,难道王爷被迫选拔了不想用的人,王爷心目中真正的理想人选就能高兴了?”
吴老汉歼沉默,半晌后才笑了笑,叹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这些人不是本王的子侄亲眷,就是本王的心腹爱将,个个都是忠心耿耿功勋卓著,要从他们中间有取有舍,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汪士荣沉默,知道这也是吴老汉歼喜欢用子侄女婿治军的后果之一,平时里倒是忠心可靠,真正到了大事临头的时候,再想选择取舍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对了,鲁虾,一峰那小子今天来求见过没有?”吴老汉歼忽然问道。
“没有
。”吴老汉歼的卫士长鲁虾恭敬答道:“卢大人昨天晚上才成了亲,王爷又亲口许了他十天假期,今天才第三天,所以卢大人今天没来递牌求见。”
“如果他真肯老实休完十天假期,那他就不是卢胖子了。”吴老汉歼又笑了笑,随口吩咐道:“如果他来递牌子求见,不必通报,直接让他进来。”
鲁虾答应记住,汪士荣则试探着问道:“王爷,你下定决心让茂遐先生的这个学生单独统兵了?”
吴老汉歼没有急着回答,只是信步走进了人工湖的凉亭中,这才自言自语的说道:“没有,本王现在也拿不定主意,究竟该不该让他单独统率一路大军。本王准许他求见,只是想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能说服本王,让本王认为他应该单独统率一路,本王就给一个大展拳脚的机会。”
“如果是这样,那他肯定能独占一路了。”汪士荣苦笑说道:“茂遐先生那个学生的嘴巴有多厉害,王爷你还不知道?”
“如果他想用花言巧语骗得主帅的职位,那他就错了!”吴老汉歼冷笑说道:“他加入平西王府才几年?本王如此重用于他,底下已经有无数怨言,这一次如果他还只是想着抢功劳出风头,那他什么地方都别想去了,老实跟着本王进四川去打陕甘吧!”
“王爷为什么要这么说?”汪士荣心里琢磨,“为什么王爷会说卢一峰如果只是想抢功劳或者出风头,就不给他单独领兵的机会?为什么不说卢一峰资历浅经验少的原因,难道王爷心里早已认定,卢一峰的能力已经足够担任主帅职位?”
凉亭外响起脚步声,一个卫士走到凉亭边上,在鲁虾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鲁虾低声回答后,那卫士又匆匆而去,鲁虾这才笑着说道:“王爷圣明,果然是说曹艹曹艹到——卢大人递牌求见,末将已经替王爷回答,让他直接进来了。”
“终于还是来了。”吴老汉歼笑笑,吩咐道:“搬一盆炭火来,本王就在这里接见他。”
众卫士领命而行,很快就搬来一盆烧得极旺的炭火,又给吴老汉歼拿来一个厚坐垫,让吴老汉歼在凉亭中坐下休息。待到一切都安排好后,卢胖子那已经苗条许多了的肥胖身影果然出现在了池塘边上,顺着曲曲折折的走廊走到凉亭中后,卢胖子马上跪下磕头,拱手说道:“孙婿卢一峰,拜见祖父。”
“嗯,来了。”吴老汉歼哼了一声,故意不让卢胖子起身,只是直接问道:“这么冷的晚上,你不在家里陪本王的孙女,来找我一个糟老头子干什么?”
“孙婿有几句话不吐不快,想向祖父坦承。”卢胖子恭敬说道:“请祖父放心,孙婿不会占用祖父太多时间。”
“哦,那你说吧。”吴老汉歼敲起了二郎腿。
“孙婿想为祖父建功立业,为祖父领兵出战,征讨满狗光复华夏,请祖父恩准,给孙婿一个机会!”卢胖子一改平时滔滔不绝的罗嗦习惯,回答得无比干脆直接。
“那本王为什么要给你这么一个机会?”吴老汉歼晃着脚,很是随意的问道:“本王麾下猛将如云,谋士细雨,其中不乏祖孙三代同为本王效命的猛将勇将,孤凭什么放着他们不用,用你这么一个投入本王麾下刚满七年的新人?就凭你娶了本王的孙女小菟?本王有多少义子从孙,你应该不是不知道吧?”
“回祖父,不是孙婿狂妄,孙婿雪夜求将,是因为孙婿有三点,是旁人所不能及!”卢胖子朗声答道。
“那三点?”吴老汉歼花白眉毛一扬
。
“一是忠!”卢胖子朗声答道:“孙婿对祖父的耿耿忠心,想必祖父早已心知肚明,孙婿在此就不自夸了。而且孙婿对满狗朝廷的切齿痛恨,满狗对孙婿的必然杀之而后快,祖父更是比任何人都了解,孙婿领兵,其忠诚祖父根本不必疑虑!此乃孙婿第一点旁人所不能及!”
“勉强算是吧。”吴老汉歼笑笑,又问道:“那第二呢?”
“第二是能!”卢胖子大声答道:“孙婿自投入祖父麾下之后,七年以来,孙婿无数次为祖父出生入死,无论差事多苦,孙婿从未有过怨言!无论差事多难,甚至包括祖父都毫不信心达成目的的差事,孙婿都想尽千方百计为祖父达成,从未有过失手,更从没让祖父有过半点失望!此乃孙婿第二点旁人所不能急!”
“混小子,说得就好象你无所不能似的。”吴老汉歼脸上笑意更浓,又挥手说道:“这一点算不算,姑且不说,你的旁人所不能及第三点是什么?”
“是智!”卢胖子答得更快,“孙婿办差,无论军务政事,都从不拘泥陈规,擅长随机应变,谋划周全,算无遗策,从不给敌人可乘之机,此乃孙婿的旁人三不能及也!”
“妈拉个巴子!”吴老汉歼笑骂起来,“说得就好象比谁都厉害一样,你是不是想说,包括你祖父我都不如你?”
“孙婿不敢!”卢胖子赶紧磕头,大拍马屁说道:“祖父的文成武德,威武神勇,谋算妙策,都是孙婿拍马所不能及!但孙婿斗胆认为,我军诸路大军之中,有一个战场除了祖父亲自领兵之外,也只有孙婿能够胜任,不管换谁去,都不可能比孙婿做得更好!”
“他娘的,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这个小胖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狂妄了?”吴老汉歼大笑,又问道:“那你说吧,那一个战场除了本王亲自领兵之外,只有你能胜任?换了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赣北战场!”卢胖子大声答道:“满狗大军,目前已经集中到了陕甘与赣北战场,赣北战场上,满狗大军兵力已近十万,且扼南昌、九江与安庆坚城而守,又有鄱阳湖天险可依,攻守两难!除非祖父亲率我军主力征讨,否则我军攻取赣北直下江南,难如登天!”
吴老汉歼收住笑容,仔细凝视卢胖子,一双鹰眼在炭火照耀下闪闪发光,锐利得仿佛直入卢胖子的五脏六腑。许久后,吴老汉歼才嘶哑着嗓子问道:“那本王如果派你去赣北战场,你能为本王做到什么?”
“进可为祖父直取南京,攻占江南财富重地!”卢胖子也是豁出了脸皮不要的瞎吹,大声说道:“守可为祖父攻占南昌、九江,确保祖父的偏沅后方安然无虞!并为祖父牵制满狗江南主力,使之无暇分兵,为祖父的诸路大军创造战机!”
“退的话,孙婿可为祖父保全大军,绝不会惨败而归,致使局势糜烂,葬送祖父的大好局面!这一点,孙婿自信,无人能比孙婿为祖父做得更好!”
说罢,卢胖子又重重磕了三个头,抬头正视吴老汉歼,吴老汉歼则继续凝视卢胖子,却并不说话,凉亭中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祖父也相信事实就是这样。”吴老汉歼终于开口,微笑着做出了一个影响无比巨大的决定,“在最艰难也最重要的赣北战场,我军之中,确实没有第二个人能比你做得更好。——所以,祖父决定了,你就是东路军的主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