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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出乎卢大胖子和李天植的预料,尚婉欹在澄海城中留宿这一夜,竟然没有出现半点意外或者异常,害得卢大胖子和李天植白白的轮流在尚婉欹房外蹲守了一夜,又被风吹又被蚊子亲还整夜不敢合眼,苦不堪言。结果到了天明时刻,坚持信念的卢大胖子倒是还能支撑得住,卢大胖子的几个狗腿子就开始叫苦不迭了。以至于到了天色全明时,李天植刚刚过来查问究竟,肖二郎几个狗腿子立即向李天植抱怨开了。
“我说李将军啊,你这是故意害人啊?”肖二郎一边给自己抹着驱蚊药酒,一边哼哼道:“这个行辕明明有那么多军队保护着,你和少爷还偏偏要让我们在这里守一夜到亮,白白浪费力气,还被蚊子叮得满身是包。你看看,我的胳膊都快粗一圈了。”
“是啊,是啊,我们的胳膊上也全是包了。”广州三虎一起点头,也是对李天植和卢大胖子交代的差事大为不满。
“不想干你们可以不干啊。”李天植似笑非笑的说道:“只要你们少爷说一句不想干了,我就再也不交派给你们保护小格格的差事了。”
一听这话,肖二郎和刘真等狗腿子全都泄了气——向卢大胖子提出这样的要求,卢大胖子非提起棍子抽他们不可。同样被叮得满身是包的卢大胖子则向李天植说道:“李将军,我觉得昨天晚上没出意外,并不代表我们就安全了,接下来的几天才是关键,我们应该更加小心的好。”
“没错,我也这么认为。”李天植点头,沉声说道:“在城里动手影响太大,有些人也逃脱不了干系,到了城外才危险,而且过了澄海城后一直到诏安,路上都没有象样的城池给我们提供住宿和保护,我们都得在野外露宿,这期间是得加倍小心。”
“那就别楞着了,赶快走吧。”卢大胖子催促道:“马上离开澄海,加紧时间赶路,争取在明天日落前赶到诏安,只要进了福建境内,我们就轻松多了。”
李天植点头同意,当下李天植和卢大胖子联手去见尚婉欹,借口说不便过于劳扰澄海百姓,要求尚婉欹马上上路,因为借口找得不错,本来就不喜欢象哥哥姐姐一样到处扰民的尚婉欹当然同意。李天植和卢大胖子再不迟疑,马上让队伍收拾行装,又一起去向傅弘烈等人告辞,傅弘烈等人也只是象征性的挽留了几句,然后就同意了李天植和卢大胖子的要求,并且又带领着潮州府的地方官员把尚婉欹的队伍送出十里长亭,这才与卢大胖子一行挥手相别。
“傅大人,末将能不能求你一件事?”看着尚婉欹队伍走远的背影,杨国泰悄悄凑到傅弘烈耳边,低声说道:“既然是要制造卢胖子奸杀尚婉欹的假象,那么在动手的时候,尚可喜那个小女儿,能不能让末将过过手尝个鲜?想不到尚可喜那个老东西又老又丑,生出来的女儿竟然这么漂亮,末将实在心痒啊。”
“想要你就上吧,犯不着便宜别人。”傅弘烈低声狞笑说道:“说实话,我也挺心痒的,如果有机会,我也想过过手,尝尝这个鲜。”
………
急匆匆出了澄海城,又急匆匆一路北上,直到天色全黑的时候才停下来稍微休息了一下,然后天还没亮就马上启程,马加鞭人加步,全速北上福建。这么一来,保护尚婉欹的侍卫、士兵和丫鬟仆人少不得怨气冲天,卢大胖子手下那帮子无良家丁也是满腹牢骚,都说又不是什么急事,干嘛要这么急着赶路?急着去福建吃鱼丸子啊?而知道内情的李天植和自行猜出内情的卢大胖子则是有苦说不出,只能硬着头皮顶着部下的埋怨,一个劲催促队伍北上。
李天植和卢大胖子似乎都严重高估了事情的严峻性,从澄海一直到分水关这条最危险的路上,尚婉欹的队伍楞上没有半点意外,不要说有人刺杀尚婉欹了,就连一个拦道打劫的小蟊贼都没出现,也正因为如此,李天植也用不着违心执行尚之信的命令,李天植部下中那些直接从尚之信面前领到命令的潜伏内线也没有动手——毕竟,尚之信的真正目的是利用尚婉欹遇害一事除掉亲弟弟尚之孝,现在尚之孝的人连鬼影子都没出现一个,尚之信的人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出手把事情搞大了。
过了广东与福建分界的分水关,队伍正式踏入福建境内,稍微放下心来后,李天植让疲惫不堪的队伍在诏安城中好好休息了一夜,卢大胖子却还是不肯放心,仍然是抱着被子到尚婉欹房外打地铺,结果自然又招来尚婉欹的一通白眼。不过还好,小丫头也大概是明白了卢大胖子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总算没叫人把厚颜无耻的卢大胖子走。
如此不只一日,队伍终于进入了福建军队重兵镇守的泉州境内,距离潮州也越来越远,卢大胖子和李天植也逐渐放下心来,又凑在一起讨论分析事情为什么没有发生。而得出的结论一共有两个,一是尚之信的情报错误,尚之孝并没有布置什么刺杀尚婉欹借机板倒尚之信的计划,二是尚之孝虽然布置了这个计划,但因为李天植和卢大胖子守卫严密,尚之信安排的杀手找不到机会,这才没有动手。
虽然两个结论究竟对不对卢大胖子和李天植都不知道,但不管怎么说,在耿继茂目前控制的福建境内,卢大胖子和李天植都用不着再象在潮州那么草木皆兵了,队伍行进的速度慢了,对尚婉欹的护卫也放松了,甚至还放心大胆的在泉州府城中休息玩耍了一天,享受泉州知府张仲举的巴结供应。惟有卢大胖子借口小心为上,始终以护卫为名纠缠在尚婉欹身边,尚婉欹冷眼以对,继续对卢大胖子熟视无睹。
离开了泉州府,又过了惠安,到了八山一水一分田的泉州北部,官道也逐渐变得难走起来,队伍的行进速度益发放慢,一天下来竟然只走了三十多里。不过随着距离潮州越来越远,路上又一直没有发生半点意外,包括最为多疑的卢大胖子都完全放松了警惕,所谓的保护行动,也完全的变成了泡妞追女行动。
十月二十六的这天傍晚,因为距离莆田还有相当一段路程的缘故,李天植早早就让队伍在丘陵的盆地中找了一块平坦有水的草地,驻扎下来休息过夜。队伍刚刚安顿好,不用操心扎营支帐的卢大胖子就兴冲冲的提着两个柚子来拜见尚婉欹了,而尚婉欹的寝帐也还没有支好的缘故,尚婉欹避无可避,也只好勉强同意了与卢大县令见面。
“郡主娘娘,这是下官在路上买的莆田柚子。”卢大胖子满脸亲切微笑的说道:“莆田的这种柚子非常出名,叫文旦柚,又叫蜜柚,没有柚籽,酸甜胜蜜,和广东的柚子比起来另有风味,请郡主娘娘一定要尝尝。”
“我不喜欢吃柚子。”尚婉欹面无表情的回答。
“郡主娘娘,你多少尝一点吧。”卢大胖子不肯死心的说道:“这两个柚子还是下官特别给你留下来的,要不然,早就被下官那帮豺狼恶虎的家丁给抢光了。为了多吃一瓣柚子,还有两个小混蛋打了起来。”
说着,卢大胖子还让旁边的刘真拿刀破开柚子,亲自为柚子去了皮,也不管不顾旁边丫鬟们的讥讽眼神,硬是把柚瓣递到尚婉欹手里,催促道:“郡主娘娘,你尝一口,尝一口就行,保管你喜欢。”
尚婉欹拗不过卢大胖子的热情,只得尝了一口文旦柚,觉得这种柚子确实酸甜可口,柔嫩多汁,心中颇喜,嘴上则强硬道:“柚子一般,味道只能算是勉强吃得成,不过就是一股臭味。”
“有臭味?什么臭味?”卢大胖子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还尝了一口柚子,说什么都没尝出有什么臭味。
“过了你的手,就有臭味了。”尚婉欹抛给了卢大胖子一对卫生眼球,站起身来领着偷笑不已的丫鬟扬长而去。
“他娘的!”卢大胖子怒不可遏,一把将柚子扔在地上,两脚踏烂,又把另一个完好的袖子踢出老远,心中咆哮道:“臭丫头,给你两分颜色就开染坊!长得漂亮就了不起啊?孔四贞那个婊子比你漂亮多了,只要老子愿意,随便一句话就能把她哄上床!你算什么?”
“少爷,不要生气了。”肖二郎看出卢大胖子胸中的气苦,凑上来小心翼翼的说道:“既然她对你这么无情,你又何必热脸贴她的冷屁股?不管怎么说,峰少爷你在大理城里都是赫赫有名的风流浪子,漂亮小媳妇小寡妇看到你就走不动道,就算她不成,少爷以后你官当大了,想找一个比她漂亮还不是手到擒来。”
“是啊,少爷,小郡主脾气太古怪,别理她了。”刘真也凑上来劝慰,又指着远处说道:“少爷你看,开饭了,刚才听伙房的人说,今天晚上吃的是惠安县供奉的小岞鱿鱼干和烧肉粽,还有酒,咱们去喝几杯解解闷。”
“不饿,还不想吃。”正在窝火的卢大胖子一挥手,大步走到小溪边上坐下赌气。这边肖二郎和刘真等四大狗腿子对卢大胖子倒是十分忠心,怕卢大胖子出什么意外,也不敢让卢大胖子单独独处,赶紧跟了上去,只是让其他家丁给自己们和卢大胖子留下饭菜,等卢大胖子消了气再去用饭。
夜晚的空气中飘来酒菜的香味,还传来了士兵们喝酒猜拳的吆五喝六声音,卢大胖子却还是没有胃口去吃晚饭,还在生闷气。这倒不是卢大胖子心眼小到真为了被尚婉欹羞辱气这么长时间,而是卢大胖子刚生了一会闷气之后,不知不觉就想起了自己目前的处境——卢大胖子自己立志驱逐鞑虏,反清复汉,却到现在还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七品县令,人微言轻,办什么事都十分被动,到那里都被大人物牵着鼻子走,前途黯淡至此,也由不得卢大胖子心情不爽了。
“唉,不知路在何方啊。”又不知过了多久,叹了一口气后,饥肠辘辘的卢大胖子站了起来,看看远处聚餐的士兵,再看看背后四个忠心耿耿的狗腿子,放缓声音说道:“走吧,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是,是。”肖二郎连声答应,又提醒道:“少爷,天已经全黑了,路不好走,小心脚下。算了,还是小的来扶你吧。”说着,肖二郎还真去搀住了卢大胖子,卢大胖子苦笑一声,也就由他去了。
心事重重的领着四大狗腿子回到营地,营地上的士兵大都已经吃完了晚饭,就只有李天植领着一批轮换值勤的士兵还在吃饭,见卢大胖子回来,李天植忙招呼道:“卢大人,刚才吃饭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吃了没有,今儿个的饭菜不错,过来一起喝几杯。”
“好啊。”卢大胖子强打精神,露出个笑脸,正要上前时,旁边的一个士兵却身体一晃,砰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卢大胖子一楞,疑惑道:“怎么了?这家伙难道喝醉了?”
“可能是吧。”李天植随口答应一声,又命令道:“来人,去把那个醉鬼架回帐篷去睡觉,敢耍酒疯,就把他扔进水里去醒酒。”
“扎。”几个已经吃完饭的士兵有气无力答应,上前几步正要动手,两个士兵却一头栽在了地上,呼呼大睡过去,剩下的两三个士兵也都是象喝醉了一样,身体摇摇晃晃,然后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
“出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这么一来,就连一向沉稳的李天植都不免大惊失色,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但就在这时候,旁边先前的那些已经吃过饭的士兵也开始接二连三的倒下了,到处都有惊叫声和倒地声,“兄弟,你怎么了?喝醉了?”
“李将军,别吃了,酒菜里有毒!”卢大胖子第一醒过神来,赶紧大叫一声,然后一拉肖二郎和刘真回头就跑,边跑边喊,“刘旭,沈欣,你们跟上我,千万别离开我的身边!武器,准备好!”刘旭和沈欣答应,一起拔刀跟了上来。
领着四个狗腿子一口气跑到尚婉欹的帐篷门见,果不其然,帐篷门口的侍卫都已经倒地昏睡过去。卢大胖子也不客气,直接冲进帐篷里往里一看,见尚婉欹的几个贴身丫鬟正坐在桌边吃饭,尚婉欹本人则单独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剥开去皮的柚子,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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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谁叫你闯进来的?”见卢大胖子硬闯进来,尚婉欹粉脸一红,赶紧把卢大胖子先前送给自己、被自己拒绝又派人悄悄拣来的柚子藏到身后。
“郡主,你没吃饭菜吧?”卢大胖子焦急问道。
“没……没吃。”尚婉欹粉脸更红,她的饭量很小还只吃素,吃一个卢大胖子送来的柚子,基本上也就饱了,自然用不着吃饭。脸红过后,尚婉欹赶紧一翻白眼,摆出冰冷模样问道:“你问这干什么?”
“没吃就好。”卢大胖子松了口气,冲上前一把将尚婉欹拦腰抱起,吓得尚婉欹和帐篷里的丫鬟都是失声大叫。卢大胖子则不管不顾,将尚婉欹往肩上一扛,然后拔腿就往外冲,“二郎,刘真,你们几个小心,敌人马上就要动手了,快去找马!”
“杀——!”几乎是在同时,营地四周处杀声四起,一个接一个的黑衣人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挥舞着钢刀专挑没有昏倒的士兵砍杀。还好,因为卢大胖子的及时提醒,李天植和少部分轮流吃饭的士兵没有吃下太多毒药,还能够组织起来抵抗敌袭,这才给了卢大胖子等人乘乱逃走的可乘之机。
“杀!杀鞑子!”黑衣人喊着口号,在营地中横冲直撞,到处杀人放火,另外还有一队则直接杀向尚婉欹的帐篷。卢大胖子则扛着尚婉欹专挑黑暗处逃窜,还好,尚婉欹的体重恐怕最多只有卢大胖子的三分之一,卢大胖子扛起她来倒是毫不吃力,所以很快就逃到了战马聚集的所在。
“快,牵五匹马,剩下的马全杀了。”卢大胖子将尚婉欹扔到一匹战马的马鞍上,气喘吁吁的命令。
“剩下的马全杀了?”刘真有点糊涂。
“笨!不多杀点马,留着给敌人骑了追我们啊?”卢大胖子一蹦三尺高,又喝道:“还有,从现在开始,不许任何人靠近我们,包括李天植的士兵和小郡主的侍卫,他们都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