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侨fàn diàn 不喜欢?那没guān xì ,改地方好了,我zài问问我姐夫,有什么好介绍。”思源态度依然很温和。
“思源。”她很无奈,“你真的听不懂我的意思吗?”
根本不是哪家酒店的问题。
但是,他仿佛没听见一样,径自继续温温道,“我让我妈挑了日子,我们6月2日订婚,9月结婚,但是生孩子的事,别太有压力,我们顺其自然就可以了。”
乔唯朵面色一整,“你明知道——”
“吃饭吧,我真的真的肚子很饿。”他面色不改,淡淡一笑,适时打断她想接下的拒绝。
zài说下去,这顿饭吃得会消化不良了。
沉默了一阵子,乔唯朵却还是zài度开口,“你别费心准备婚礼了,我不想伤害你。”
思源静默,一语不发的继续持筷,但是谁都看得出来,这餐吃得食无滋味。
“我知道你怎么想,只要我们结了婚,我就会‘安分守己’,我们的日子会平坦很多。”思源很了解她,清楚她的性格,如果真的一旦结婚,那么无论如何割舍不掉,她和邢岁见都不可能了。
“但是,你想过吗?这之前,我已经背叛了你。”她静静道。
筷子顿住,发僵。
“为什么你一次都不问,那一夜我是不是和邢岁见在一起?我们有没有做过什么?”
“够了,朵,我相信你!”他忍受不住打断。
她以为他最近日日埋首在新工作了,难道不是为了逃避种种内心的猜测?最终的结果,他yuàn yì 相信她,他yuàn yì 把自己当成鸵鸟,把头埋进沙堆就没事了。
但是。
“那一夜,我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她却还是面无表情很gān cuì 地继续讲下去。
痛。
思源仿佛当场挨了一记巴掌,惊痛而狼狈。熟悉的刺痛感在胃底灼热又冰冷地翻搅着,他难受地又用指顶了顶胃的位置,所有的猜疑,所有强抑的悲伤,在这一刻就像带血的伤被人狠狠撕开,热辣辣的痛,刺入骨髓。
乔唯朵知道自己成功伤到了他,一滴眼泪自她眼角滑落。
思源抬眸,刚巧瞧见她来不及拭去的眼泪,戚然自嘲,“既然伤我,又何必心疼?”
她一语不发,急忙拭去。
她不可以心软,如果不快刀斩乱麻,伤害只会持续。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为了我掉眼泪。”思源淡淡地笑。
她很少哭,每一次都是因为另一个男人,这是唯一一次为他掉眼泪,但是,却是为了分手。
她深呼吸一口气,“因为你从来不会伤害我。”所以,她也不舍得伤害他。
céng 经,要是哪个女人敢伤害他,她肯定会豁了命去讨回一个公道,但是,到头来那个伤害他最深的人,却是自己。
在村庄里,情欲在身体里澎湃,真的很想和邢岁见合二为一,但是,最后理智回笼,她想到了思源,她给的伤害与羞辱已经够多,不能zài添一笔。
即使,她现在故意误导。
但是,他却摇头,“不,我伤害过你。”只是她从来对他不记仇而已。
而因为这“伤害”,才错失了彼此的情缘。
“但是,你没让我流过眼泪。”她笑笑。
“不让你掉眼泪,不好吗?”他反问。
好,当然好。
“但是,女人总是深刻记得能让她掉眼泪的男人。”她笑了,笑着眼泪又掉下来。
“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一直没zhǔ dòng 追你吗?因为我一zhí jiào 得自己配不上你。”她说。
而事实证明,她确实配不上他。
给不了纯粹的感情,能有的只有是“利用”与伤害。
“也许,是爱情的冲动不够。”他淡淡接续。
不得不承认这让人心痛的事实。
她爱上一个人就会很勇敢,而她,对他只有喜欢,喜欢哪种脉脉相伴的感觉而已,其实,他一直看得清楚明白,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但是,我都已经什么也不计较了,你为什么还要执意明说?”到底是他傻还是她傻?
“你明知道,我能给你最好的生活。”
爱情尘埃落地后,还是得回归现实生活,他希望她能想清楚。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跟着他,只能动荡不安,甚至可能没有未来?”
“我知道——”
“不,你什么也不知道!”穿着检察官制服的思源,第一次露出微带凌厉的眼神,他打断她,压低声音,“你对他的资金来源有过调查吗?为什么他没有出国,但是能熬得下去?我现在在查贩毒案,我甚至怀疑,他在替人洗黑钱——”
乔唯朵面露疑惑,“谁没有出国?”为什么,她和思源的沟通好像断了链子一样?
“还有,什么贩毒案?”
思源及时打住,没有回答。
这些都是机密,不能透露太多。
几秒后,有点领悟他话语下的意喻,她脸色大变,甚至打翻了面前的水杯。
她一脸苍白地望着他。
“朵,他现在太复杂,不适合你。”思源回凝她。
她的脸色更难看了。
思源淡淡说,“所以,我不会同意分手。”
终于,她涩涩地找到自己的声音,“思源,那是两码事。”
他又沉默了。
所以,她非分手不可?
“如果你要分手,你要先明白,男女朋友分手后,通常不能zài做朋友。”他静静说。
乔唯朵重重一震。
“如果你xuǎn zé 分手,分手后我不会zài自我折磨,和你有任何联系,这样也无所谓吗?”他在赌,最后一次赌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果然。
“你——”
真的只有这种结局?会失去生命里最好的朋友,心很慌,很迷茫。
僵凝了好一会儿。
“好了,不要zài提分手的话了,除了爱情,我们之间还有旁人无法取代的深厚友谊。”思源低头。
对不起,真的没办法那么xiāo sǎ 放你离开。
气氛又一阵静。
“呀,这是谁呀?原来是我们陆大检察官。”身边突得插入一道声音。
他们两个人同时回过头来。
唯朵见到一位长相粗壮的男人大摇大摆搂着一个气质冷艳的女子,站在他们面前。
见到来者,思源一贯温温的声音转淡,“聂洛,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