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还是提到了林旭。
“他在哪儿?我也要去!”
我态度坚决,丝毫不容置疑。
一是这个地方实在邪乎的很,鲁深虽人高马大细心有余,可我还是不放心;二是对于林旭,这个知道我很多秘密的伙伴,关于他是生是死,我需亲眼见证。
鲁深犹疑了几秒,最终没有拒绝。蟹蟹)
我随他,我们一起,跟孙夏打过招呼,穿上早就准备好的装备,再次按照我第一回下到湖底的路线,向着我们的目的地慢慢靠近。
下到湖底,还没靠近那个漆黑的入口,我便发现那个原本狭小的、布满黑色石头的暗道已经被他们强势挖开。拓宽了不少。
我很想用手摸摸剩下的石块,看看到底是硬的还是软的,可一想到这石头里可能暗藏的虫卵,就下意识的收回手。
鲁深往前指了指,示意我们快一点绕过这里。
好在这一路都没遇到上次的怪蛇,我们很顺利的游出水面,到达那一片熟悉的的空间。
上次,就是在这个地方我们一起战胜了蛇群!那次情况那么险峻,可大家都全身而退了,可如今,除了我们俩以外的所有人都因为几块动都不能动的石头,险些命丧黄泉!可见,这个世界上真正能致命的,不仅仅是你能看得见的危险。
有些看不见的危险更可怕,它们会让你放不慎防!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来的路上,鲁深已经把关于林旭的大致情况告诉了我。
一开始研究组开采运输石头时,他也一致参与了,都没什么反常的。可最后所有人回到岸上,身体状况纷纷出现异常时,他也在。
当他看见第一人的皮肤变得不对,他只说了一句:‘糟糕’,就往湖边跑了。
按照鲁深的话来说:那家伙跑的贼快,谁也拦不住!
我们一不知道他是不是来了这里,有没有和其他同志一样全身挂满虫子,更不知他现在的状况究竟是死是活!
“已经快二十个小时了,苏世,你说他到底在不在这?”鲁深一边脱掉沉重的水肺,一边喘着大气问。
我摇了摇头,心不在焉的将几个手电都塞进口袋里,留一个拿在手里用。忽然意识到这四周都是黑的,我摇头他也看不见,就随意‘嗯’了一声。
突然间,手电的光一晃,在我们视线的左边,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窝在那儿。
“是谁!”
鲁深警惕性很高,显然也看见了,拿起匕首作出防御姿势,朝着黑暗深处大呵了一声!
“哎,”我按下鲁深拿着匕首的胳膊,示意他稍安勿躁,又把手电的光调到最大,朝着我们刚刚看见的地方照了过去。
果不其然,如我所料,窝在那儿的是个人,而且不是别人,正是林旭。
他蹲在地上,在他蹲着的旁边有一道漆黑的通道,不知通向何处,但可以认出来,和上次研究组为了躲避怪蛇休息的暗室在一个方向。
他的脸色苍白,双眼闭着,看起来有些憔悴。
我和鲁深对视了一眼,暗叫不好,连忙冲过去,撸起人袖子和腿,就是好一阵查看。
好在没有。没有任何异常,皮肤依旧光滑,没有红肿,也没有大包,更没有任何明显的伤口。
林旭被我们这么一折腾立马醒了过来,定睛看着我们。
我发现或许那就是他睡觉时的样子,看着没精神,可只要一睁开眼,整个人都好了不少。
看见我们来了,他也不意外。没有落魄时遇故人的惊醒,更没有任何不悦,喝了几口水,没有说话。
我按耐住内心一万只想问问题的种子,示意鲁深,也原地坐下休息。
约过去一个多小时,林旭第一次将自己埋在手臂中的脑袋抬起,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我很好奇,奇怪他为什么会戴表,就像他这样说话做事都很奇怪的人就不应该戴手表一样。我为自己不知那儿冒出的怪诞想法感到可笑,便看见他站起身。
“天黑了,我们可以进去了。”
林旭淡淡道,将目光从自己腕间的手表上收回。
这是我和鲁深在这陪坐了这么久,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等天黑了才能进去,我以为他第一句话会说‘你们来了’或者‘我们出去吧’之类的。就是没想到会是这一句。
虽然还是那么莫名其妙让人摸不清头脑,但已足够让我们兴奋。
由林旭走在最前面,我在中间,鲁深断后,我们顺着一边漆黑的通道再次往里走,前者带有我们不知道的目的,后者,或许纯粹是为了好奇?
通道的上下左右都是坚硬的石头,好在不是那种黑色石头,上下左右的距离差不多都在两米。我们每个人手里都握着手电,这让狭小的通道可以稍微显得亮堂一点。
往里走没一会儿,就看到一个暗室。四四方方,不足二十平米。地上散落着许多烟头,还有生过火的痕迹。这应该是研究组的同志上次待过的地方。
林旭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带着我们一路朝里走。
我们来到一堵石墙面前。那是我们这一路走来可以看见的最用心的一堵墙。
因为上面刻着不少东西,最边上是装饰用的花边,最中间刻着几个人的模样,他们的手脚都被反捆起来,四周有火把。围绕着这些人的,是一团一团看不清楚的东西,斑斑点点的。像一团团棉花糖,可是棉花糖里面怎么会有很多小点点一类的东西。
鲁深将手电朝着石门又靠近了一点,很感兴趣的指向一个东西:“你们看,这些人明明是被捆着,感觉要被施以重刑法,可为什么他们的表情却像是很享受。苏世,你们搞艺术的不都讲究写实吗?你给我们讲讲,这又是什么手法?”
确实,他很细心。这石刻上的几个人物,虽不足以达到栩栩如生的效果,但能看出他们的表情很享受,甚至最旁边的那一个还在笑。
这就让人看不大懂了!
“其实绘画的手法是讲究灵活多变的,这就和作画人当时的心情有关了,写作上不都有‘以乐景写哀情’吗?也许这也是。”
鲁深还在盯着我寻求答案,为了表现出我的专业,我随便含糊道。
林旭对我们探讨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他到这里来是带着某种目的,而我和鲁深,是莫名其妙跟进来的,当然会显得很不专业。
只见他不知按动了一个什么机关,偌大的石门就这样轰隆隆的朝两边推开了。
我是第一次现实生活中看这样的机关。以前都在电视里看过,觉得石门那么重,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拉开,一定是假的。
现在目睹,实为神奇!
鲁深很自觉的将探照灯朝漆黑的石门里照去,里面变得清楚起来。
我们面前,是一条十几米笔直的石道,而在石道的尽头,有一个直径大概篮球场大小、接近圆形的台子。
台子上的每一寸石头,都黑的发亮。
这样的场景我们很少见,那么大的台子,又有专门的石道通往。总让人觉得不简单,就跟古时候人们设立的比武台一样。但这里倒不像比武台,更像是为了专门为了某种仪式设立的。
“这···我怎么越看越觉得这个地方不对劲,它怎么像是某种···”
鲁深‘啧’了一声,也发现其中的不对劲。
“这是个祭祀台。”
许久不开口的林旭淡淡道。
希望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