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嘎吱。”
孙婆婆旅馆门口那只陈旧木质摇椅一前一后独自摇摆。动作非常有规律,就好像有个人惬意地坐在摇椅上面一样。
可是摇椅之上明明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
这副场景马上就让我想到了香港鬼片中经常出现的经典场景:空旷的鬼宅里面摇椅独自摆动,一个黑衣老太太坐在摇椅上乘凉。只要有人坐上这只摇椅,就会被老太太的阴魂附身。而被老太太鬼上身之后的受害人就会以各种诡异的方式暴毙。
我对沈凌和陈八千道:“你们站着别动,我先去看看。”
因为小爷我好歹是开过阴阳眼的,照理说如果有阴魂在附近我肯定可以看得见。不过说实话之前经历了余则城的事情之后,我已经对这种阴阳眼失望透顶了——没想到这阴阳眼居然连dv摄像机的红外线都不如。
可惜现在摄像机没电了。要不然用红外线拍一下或许真的能发现什么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摇椅面前停了下来。摇椅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灰尘,看起来应该是经常有人坐的。我掏出一张五鬼七煞符引燃后扔在摇椅上,可是等符箓燃尽之后摇椅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特别有规律地在摇动。
这就奇怪了,如果上面真的有鬼魂的话五鬼七煞符怎么会失效呢。
我伸出手按在摇椅的扶手上,原本摇晃的椅子马上就静止下来。可是等我手放开,摇椅马上又咯吱咯吱摇晃了起来。我朝摇椅底部看了一下,确认下面确实没有任何机械机关。
摇椅是自己摇动起来的。
我在摇椅的正前方蹲了下来,视线平视。如果摇椅上面真的有一个我看不见的人坐在上面的话,那以我现在的姿势势必就刚好与她保持同一高度对视。我身体微微往前倾,慢慢靠近摇椅。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感觉有一道阴森森的气息吐在我的脸上,似乎是一个隐形人正在对我吹气。
“陈九章!”
旁边突然响起了沈凌的声音,差点吓我一跳。她语气有些紧张对我说道:“要不我们走吧。”
我不甘心地看了摇椅一眼,然后起身站了起来。随后我对陈八千和沈凌做了个手势,率先推门走进了旅馆中。旅馆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用强光手电扫了一遍周围,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旅馆里面的摆设跟我一年前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就连桌上的摆设都没有变化过。我上前用手指摸了一下桌子,发现桌上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经常来打扫。
整个天子坟镇,除了孙婆婆旅馆以外全部都了无人烟。可究竟是谁会来这里呢?难道是蒋长生?
我思来想去,觉得最大的可能性确实是他。毕竟我跟蒋长生相处过一段时间,他的本性其实并不坏,仅仅只是因为长生天的信仰才做了很多错事。如果是他经常来这里缅怀打扫,我其实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上楼看看吧。”
我对陈八千和沈凌说道,随后三个人一起来到了二楼。一年前我们一行人住宿的地方就是二楼,我记得有一次我被鬼上身差点上吊,最后还是沈凌救了我。
不过那次沈凌救我的方式比较暧昧,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理有些痒痒的。
我扭头看了沈凌一眼,没想到她也正看着我。见到我猥琐的笑容沈凌狠狠瞪了我一眼,黑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如同繁星。
看来她肯定也在想上次的事情。
我们三个人在楼上转了一圈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这里除了干净一些整洁一些,其他地方都没有什么奇特的。我想了一下,对陈八千和沈凌道:“你们记得院子中间那个铁皮屋子吗?”
我说的屋子就在孙婆婆旅馆后院,原本是蒋长生住的地方。我们已经把整个旅馆找遍了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线索,那么最值得怀疑的地方显然就是那个铁皮屋子了。
或许在暗中打理旅馆的人就住在铁皮屋子里面。
我们三个人再次从二楼下来往后院走去。可是在经过大堂的时候我朝门口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煞白的。
因为我发现门口的摇椅居然停止了晃动,似乎原本坐在上面的人已经离开了。小爷我当时的心情简直是日了狗了。这尼玛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真把这里当公共厕所了?
我脸色凝重地过去看了一眼,地面上没有任何线索。而且之前我们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任何动静,这摇椅就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我上前推了推摇椅,它咯吱咯吱摇了几下之后又停了下来。
跟刚刚显然不一样啊。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总觉得后脖子痒痒的,似乎有人一直在对着领子里面吹气。可是我猛地回头一看,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沈凌注意到我的脸色有点不太对劲,于是关切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事,随后跟陈八千他们走进了后院中。一推开后院的小木门,我里面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沈凌是女生,身体比较弱,当即就打了个哆嗦抱怨道:“好冷啊。”
旅馆的前院和后院,几乎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我跟陈八千互相看了一眼。阴冷就代表阴气重,阴气重就代表有脏东西。看来我们是找到地方了。
我右手一伸,龙骨就自动覆盖了我整只胳膊。我用手电照了下院子,然后径直朝当初蒋长生居住的铁皮屋子走去。来到门口我惊讶地发现铁门居然没有锁,而是随意虚掩着。
陈八千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沉声道:“先别进去,里面有动静!”
“什么动静?”
我心里顿时一惊,然后也压低声音问道。我刚刚一直都在注意里面,不可能连里面有动静都不知道吧。除此之外沈凌也是一脸茫然,看来也有点犯傻。
陈八千侧耳听了一下,然后答道:“有哭声。”
说着陈八千从背包中掏出拌过朱砂的红糯米,沿着铁皮屋子撒了一圈。随后用红绳缠住门把对我沉声道:“我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