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美晕了

温泉蒸起的白雾氤氲在洞中,似睡眼惺忪,他却还是把她的容颜看得那么清晰。洞顶原本就是极厚的冰层,也许是他们的到来扰了这冰层千万年来的寂寞,终于也不甘寂寞地落下融水来。叮咚叮咚地落入温汤里,激起的水花,,溅湿了瑾誉的眉目。

瑾誉还来不及看见幻焰生气羞涩的模样,只是听到她哎呀一声,约莫着是池底的泥滑了脚,沉入水中。瑾誉顾不得想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么一段,只是满心地担忧这个丫头会不会出点别的什么事,赶忙潜到水里。可是水里的明黄色那么浓,浓得瑾誉根本看不清她在哪里。

忽然想起当冰层的融水落入这明黄色的汤水之中时,会拨开一片清明。瑾誉施了个术法,取了那洞顶的万年冰层一截冰棱,搅得一池黄汤清澈澄明起来,看见一双白花花的大长腿,脚踝那处红肿起来。果然是扭到脚了。

瑾誉将她从水里捞起来,背在背上,便上了岸。

其实,这个画面并没有想象得那么有美感。幻焰一头长发乱糟糟地从脸上开始贴着,一路贴到脚上,她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落水的长毛怪。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是如想象之中的出水芙蓉一般美丽,遂十分愤怒地命令道,“你,你,你这个登徒子,你走开,你别过脸去!”

瑾誉的记忆里,不但没有这么一段,而且那天泡温泉,其实是他一个人去泡的,幻焰被他用术法定在洞口。但这一回,他没有那么做,因为觉得自己年少的时候,着实是又傻又愣,竟然能把幻焰这样的美娇娘定在洞口。

也许是因为他违背了记忆里的这一个片段,才会横生出这样的枝节来。

瑾誉想着,扯着唇,笑道,“算了,你迟早都会是我的妻子,现在看虽然早了一点,但是不看都看了,转过头去,我也记得阿。既然如此,不如先让我看看你的脚踝如何了?”

“看不出来你这个魔怪,还是有点责任心的。还知道负责。”幻焰讷讷地说着,却施了个决,变幻出一身紫叶长裙兜在身上,道,“但是你心眼真的很坏,连我都懂得如何变幻衣裳,你上来的时候就不能够给我变幻一套先穿着么?”

瑾誉闻言,点头道,“只顾着你的脚了,果真没有在意这些,你既然都变了自己的一套了,你干嘛不给我也变一套阿?”

瑾誉说完,幻焰才反映过来,在她眼前的男子正是赤条条的,他的肌肤映着雪光,却比雪光还要刺眼几分。分明的肌理上还凝着水珠,宛如落在清润的玉璧之上,柔柔地滑落。幻焰觉得自己快要晕厥了,她最终果然是晕厥了。

幻焰醒来的时候,正躺在瑾誉的臂弯里,他的手很温柔地拂过她的前额,轻声道,“如果不是我,你也许不会生这么一场病。”

“阿?我病了?我也会病的么?”幻焰惊奇万分。

瑾誉点头道,“想是你先扭了脚,又从水里起来,没有立刻给你擦干裹好,到底是在这样的万年雪渊,让你受了风寒,有些烧,还晕了这么久。”

“额,你确定我是风寒么?我是不是两颊烧红,还耳根发烫?”幻焰问道。

瑾誉点头,幻焰也只剩下无言了。她是赤果果地被美晕了。

瑾誉并不知道,在幻焰眼底,他不穿衣服的时候好看,穿衣服的时候也好看。尤其是在皑皑白雪里,一袭飞扬的墨色玄袍,衬得他的肤色盈亮润白,满身的仙气。幻焰跟在他身后走着走着,都会不自觉地想靠一靠那样伟岸的肩膀,后背。

所以,瑾誉什么时候停下来,幻焰根本不知道。所以,瑾誉只要一停下来,幻焰就一定会撞上瑾誉的后背。瑾誉总会敲她的头,道,“想什么呢,我跟你说的这些方法,都记下来没有。我可不想,半个月之后,你再来杀我,还是一堆的黄瓜苹果!”

幻焰低着头,就是想不起来上一刻瑾誉说了什么。

瑾誉无奈地说道,“罢了,罢了,今日就教到这里。我们在这里几日了?”

幻焰想了想,数着手指道,“也有七日了。”

瑾誉点头,记忆里幻焰是很爱吃的,这回七日了滴水未进,竟然也不吵不闹的。瑾誉思来想去,便道,“我教了你七日的剑术,你却什么也没学会。我觉得心情不大好,所以我想要吃东西,所以你去对面山坡上采一些雪菇回来。”

“我一个人去么?”幻焰问道。

瑾誉想雪魔都被他除掉了,这一代的小生灵对于幻焰这种程度的神女也不敢招惹,就算招惹了,幻焰也有必胜的把握,并没有什么不妥。他把幻焰支开了,他才能挖几只雪鼠出来,收拾干净了,一起炖雪菇,这汤的味道是极好的。他也不是不能陪幻焰去,他忧的是幻焰看见雪鼠的话,也就不肯吃了。

瑾誉遂说,“挖个雪菇也不会么,那你还怎么杀雪魔呢?”

瑾誉这一激,幻焰果然一拍胸脯,道,“废话,挖个雪菇我怕什么。我是怕我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万年雪渊之地,会不会生出什么雪女之类的鬼魅之物,来与你相好,取你性命呢?”

瑾誉赶忙捂住幻焰的嘴,道,“不要乱说话。”因为这个梦境被瑾誉改动了许多,所以瑾誉也有些怕幻焰会一语成箴,再生枝节。幻焰掰开瑾誉的手,说,“你胆子真小,不过就是个雪女,倘或真来了,就喊姐姐。姐姐耳朵好,就是在对面山头而已,姐姐会飞回来救你的。”

瑾誉笑道,“那敢问姐姐,是担心我被雪女you惑,还是被雪女夺了性命?”

幻焰冷哼了一声,道,“倘或你果真喜好雪女,就跟她去好了。”幻焰说着走了两步,自以为暗骂得很小声,风却把她的话一字不差地卷到了瑾誉的耳畔,道,“看她敢不敢,姐姐不拔了她的皮,扔到油锅里刷一遍,炸成油条下酒。”

瑾誉看着幻焰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淡然失笑。然而,就在幻焰走后的不久,瑾誉的身后忽然陡升寒意,旋转的风,旋转起一阵曼妙的雪花飞舞。瑾誉没有回身,只是一阵冰雪的香气愈发清明地缠绕在空气里,慢慢贴近在瑾誉的耳畔,是女子的低吟浅唱。

幻焰从对面山坡采了许多雪菇,用雪漠洞里的藤蔓编成的小箩筐背着,慢慢地走回来,一路上还是满心欣然地哼着小调的。等回到了雪漠洞的洞口,看见瑾誉已然堆好了篝火,还架了一口锅,浓郁的汤在滚沸,香气逼人。

因为瑾誉的汤炖得太香,以至于幻焰没有嗅到一丝别样。幻焰走过去,瑾誉正在搅拌浓汤,她就凑上前去看了看,七日不曾饮食的饥肠此刻全都开始抗议。她抬着楚楚可怜的目光,巴巴地望着瑾誉,瑾誉便笑道,“放心吧,这个汤就是给你熬的。雪菇可采回来了?”

“我办事,你放心。“幻焰说着,从箩筐里翻出雪菇来,说,“你看,这一个个又白又大。”

瑾誉点头,道,“去洗了吧?”

“我么?”幻焰问道。

瑾誉还没回答,雪漠洞里忽然转出一个蓝衣姑娘,脸色白如学,唯有一双唇红得渗血一般,触目惊心,却美艳绝伦。

她看着幻焰,却对着瑾誉道,“她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哪里知道怎么洗雪菇,才能够保持雪菇的鲜美之味呢。还是我来吧,别辜负了墨郎一锅好汤才是。”那姑娘说着,步履袅娜地转过来,轻飘飘地便把幻焰手中的雪菇都拿了去,唯有幻焰还提着空落落的箩筐反应不过来,那人走进去了,又回头道,“墨郎,前几日那一身脏衣服,我已经洗尽烘干了,晚上就可以穿了。”

她说着,便自己去洗雪菇了。幻焰慢慢醒转过来,冲着瑾誉道,“我,我,我今日才知道你叫墨郎?”

“是她自己这样叫我的。”瑾誉说道。

幻焰有些颓然,道,“是了,反正总比我叫你哎好听。”

瑾誉便道,“可我也不叫墨郎阿。”

“说也奇怪,你一个雪魔,不是应该和那个姑娘一样白衣飘飘么,为什么偏偏喜好穿黑色呢?”幻焰不解说道。

“我原本也没有特别喜欢什么颜色,只是从前有个丫头说我穿黑色好看。”瑾誉说道。

幻焰点头,道,“黑色这样沉闷的颜色,穿在你身上都会发光,确实好看。不过,我从前也和我的一个朋友说,他穿黑色好看。哦,就是太子啦,因为黑色最显瘦阿。如果别的颜色,我怕他驾驭不了,若是绿的套在他身上,那果真成了矮冬瓜。若是红色或是白色的,那就是胖萝卜。若是黄色的,便成了腌萝卜,总而言之,还是黑色妥当。不过,被你把黑色这么一穿,谁若再去穿黑色,也都是难看的了。”

瑾誉有些惊诧,张大了嘴巴,冷风灌进去,惹来一阵咳嗽。幻焰急忙忙地要过去替他拍背缓一缓,但她素来有些笨手笨脚的,自己被自己的裙裾绊倒,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雪漠洞里的那个姑娘跑出来,姿态那么绰约,一双柔软的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她用她柔美白希的前额抵在他的下巴之下,恰巧嗅到她淡雅如茉的芬芳。

风扶起满地的雪花,飞舞在幻焰的眼眸之中。她满腹的妒火,仿佛要将这无垠的雪漠都燃烧殆尽。她从雪地里爬起来的时候,竟然就那么轻易地凝了一把剑在手中,这把术法之剑燃烧着犹如浴火凤凰一般的光焰,照亮了大半个冬雪岭。

反正瑾誉很雀跃,觉得这样也甚好。

然而,幻焰却果真是个没有底气的姑娘,剑终于是祭出来了,依然不怎么会操纵。能把剑也大约是看准了幻焰四肢不协调,反过来操纵着幻焰,飞在这偌大的冬雪岭之上,寒风瑟瑟吹得幻焰一阵一阵的尖叫。

瑾誉拂开趴在背上的雪女,飞身而去。瑾誉追到幻焰的时候,一手揽过她的纤纤细腰,一手握着她握剑的手,在半空挥舞起美丽的弧度,冬雪岭白茫茫的上空,竟然也会被他们相握的剑气划出一道道彩色的流光,像飞舞漫天的彩带。

瑾誉说道,“可见这几日,我同你说的,你果真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的。”

幻焰笑了起来,彩光映着她的笑靥尤其的艳丽动人,瑾誉也被她笑得晃了神。这么一晃神,幻焰便得意起来,道,“好看吧,我生的很好看吧。”幻焰一得意就要忘形,脚下一滑,翻了个身,从瑾誉怀中滑落。

瑾誉一惊,皱眉道,“用剑尖抵着雪地,弹跳起来。”

后来,幻焰的剑尖果然是抵在地上了,但是幻焰没有弹跳起来,而是随着剑一直深深地插入雪地深处,一种倒插萝卜的节奏。瑾誉又怒又急,又心疼又好笑地跟着她遁地而去。这万年雪地地下的地洞完全就是冰河冻层,呵一口气,牙齿都会结冰。

瑾誉追到幻焰的时候,幻焰几乎要落到冰层上,瑾誉只好自己先飞下去,躺在冰层上给她做个铺垫。瑾誉抬手施了个法,收了幻焰的剑,幻焰结结实实地落在瑾誉的身上之时,嘴巴对在瑾誉的嘴巴上。

但这个吻不怎么美好,因为幻焰方才砸落下来的时候,一直在大叫,所以嘴巴冻僵了,牙齿硬邦邦地嗑在瑾誉温热柔软的双唇上,瑾誉痛得想杀人!瑾誉翻身过来的时候,看到幻焰满脸的血,又发不起火来,心疼道,“你遁地而已,怎么能把脸搞得满是血。”

瑾誉说着,也觉得自己的唇齿里有血液腥甜的味道。

幻焰因为被瑾誉这么一抱,暖和起来,嘴巴能动了,就含糊道,“那不是我的血,那是你的血阿。为什么你说话就不会被冻僵呢?”

瑾誉抬手一摸,果然自己也是满嘴的血,是嘴唇被她的牙齿磕破了。瑾誉也是无言,良久后才闷声道,“我是雪魔!怕什么冷。”

“也对,”幻焰讷讷地说着,若有所思。

“可你是神族,自然有仙泽护体,怎么会轻易就被冻到。你把仙泽收起来做什么?”瑾誉又问。

幻焰被瑾誉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赶忙释放出仙泽护体,又道,“之前一直收着仙泽,是怕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后,就不敢出来见我了。后来,老是和你在一起,又没到约定的期限,我若是先释放出仙泽来,怕伤了你阿。这样,我就胜之不武了。”

瑾誉听幻焰说怕伤了自己,一肚子的怨气瞬时便烟消云散了。

瑾誉带着幻焰重新回到雪漠洞的时候,那个贤惠的白衣姑娘已然布好了饭菜,点着柔和昏黄的烛光在等。幻焰惊觉于瑾誉的复原术,不过走了一段路,那张脸已经恢复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般完美。

那白衣姑娘见了他,满目欣喜地迎了出来,道,“妾,按着自己的喜好做了几道小菜,墨郎快来尝尝看。妾还温了一壶酒,晚些时候,妾来和墨郎小酌几杯如何?”

瑾誉没有回答那白衣姑娘,但那姑娘却不知检点地挽着瑾誉,裸露的宿兄若有似无地蹭在他的手臂上,真是恨不得除了那衣裳屏障,直接肌肤相亲了。幻焰看得血脉膨胀,自然是没好气地问道,“我说,你谁阿?”

白衣姑娘冷笑道,“你是在问我么?”

“不然,我问他么?”幻焰白了白衣姑娘一眼。

白衣姑娘眉目一转,顾盼流光,傲然道,“雪女伊媞。”

“你说你是谁?”幻焰惊呼道。

白衣姑娘走过来,逼视着幻焰道,“我是雪女,雪女你不知道么?”白衣姑娘说着,忽然伸出手,手上的指甲立时变成尖刀,划过幻焰美丽的脸颊,涌出的鲜血竟然烫伤了雪女。雪女痛得惊叫起来,道,“难道你是火神的后裔?”

幻焰便笑道,“你还不笨么?”

“可是你那三脚猫的术法真的很丢火神的人。”雪女说着,撩起她的长发,长发宛如千万条白蛇冲向幻焰,把幻焰紧紧地束缚住,无处可逃。幻焰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快被勒碎了,趁着自己还有一口气,她别过脸去对着一直静立而视的瑾誉道,“你怎么不救我阿,因为雪魔和雪女是一族的,所以你就偏帮她是不是阿?还是你被这小狐狸精给迷住了阿?”

瑾誉望着幻焰道,“你中气还是很足的,其实不大需要我救你。”

“你!”幻焰怒吼了一声,震得雪漠洞里的温泉水微微一震。

瑾誉却走过去,走到雪女身边去,抬手几乎要触及雪女的眉毛,却又在半空停住,笑道,“你都眉毛很美,我很想摸一摸,但是我又怕坏了这种美感。”

幻焰听了这样的话,只觉得全身上下的怒气都被唤起了,于是又很自然地祭出了那把剑来。幻焰对着瑾誉道,“你刚刚是说她的眉毛很漂亮是吧!”幻焰说完,用意念控制着那把剑直逼着雪女的脸而去,生生地挑下那两道眉毛。

雪女痛得震怒,更加收紧了她的头发,幻焰被勒得面色发青。而雪女却不肯善罢甘休,还将冷气顺着自己的头发送到幻焰身上,幻焰被刺骨的寒冷冻得发疼,就在意识几乎涣散的时候,又听见瑾誉说,“这头发也美!”

头发,头发,头发!幻焰一时间满脑海的头发,她狠狠地瞪着眼睛,望着雪女的头皮。她的剑果然将雪女的头皮完完整整地给刮了下来,任凭雪女如何对抗逃窜,实在是抵挡不住幻焰的盛怒。

自然,缠着幻焰的头发,连根被幻焰的剑挑起后,便没有任何作用。幻焰憎恶地扯开身上的残发,抬手等着那柄剑回到手中。幻焰便执着剑,追着雪女打。事故的结尾是,雪女败了,而且必须是惨败,她果然如幻焰所说的被拧成几把,炸成了油条。

瑾誉那一夜生生地没敢靠近幻焰,只说了一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我觉得你需要激发一下潜能,比我按部就班的教条模式,来得显效。你看你现在用剑不是十分得心应手么?”

瑾誉以为幻焰会冲着自己发一顿火,然而幻焰却没有,只是闷闷不乐了一夜。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因为吃到瑾誉亲自为她熬的糖粥藕,而心情大好。幻焰便拉着瑾誉,问道,“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我昨晚为什么那么生气呢?”

“嗯。”瑾誉应了一声。

“我原本以为我可能是因为打不过雪女,觉得很没面子所以很生气。”幻焰说着,看了看瑾誉,顺手还揪了他几缕头发在手里玩,而后又说,“后来我觉得不是,我觉得你不救我,所以我很生气。但是也还没有生气到要她碎尸万段,我冒出要她碎尸万段的这个念头是在你说她眉毛漂亮以后产生的,所以,我觉得我可能……”

“可能什么?”瑾誉有些迫不及待。

幻焰,叹道,“可能和你处的日子久了,就觉得只有我可以欺侮你,别人都不可以欺侮你,这是对我的一种极大的不尊重,所以我其实想说的是……”

“是什么?”瑾誉急切地问道。

幻焰又哀叹了一口气,娇嗔道,“我和你一样啦!”

瑾誉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满心欢喜得几乎要飞入云端,然而这一切却是瑾誉想得美。因为幻焰后来又补了一句道,“师父说过,我修为太浅,不可与魔相处太久,否则我会被同化的。我从前就是不听,现在看来,果然是我愚钝!我被你同化了,我一定是入魔了,才会这样的。”

幻焰说着,哀愁地哭了起来。

瑾誉心底一阵失落,但还是见不得幻焰丝毫伤心,于是就把幻焰揽在肩上,拍着她的头安慰道,“你放心,你放心,这不是入魔。这其实是一种病。”

幻焰闻言,抽抽鼻子,起来问道,“是病?什么病?”

瑾誉清了清嗓子道,“放心啦,其实这种病,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就会好的。所以也没必要太担心了。”

“这,你这不是明摆着要拉我入魔族么?”幻焰说道。

瑾誉摇头,道,“谁说的,也不一定要入魔族的。我可以随你去神族阿。”

“哎呀,这你就别想了。神族规条那么多,一条比一条严苛。我在花神殿的日子度日如年,若不是还有太子那个玩伴,我早得抑郁症,狂躁症,各种症了。但是说起来,也很久没有见到太子殿下了,天君把他关在绮舞宫关了那么久,不知道有没有又胖起来了。”幻焰说着,十分感慨,又拉着瑾誉道,“你不知道,太子虽然高高在上,他其实也很孤单的。谁会愿意被迫离开自己的母亲呢,和我一样。所以我特别能够理解他,这样说来,他发胖也有可能是抑郁症所致。”

“额,绝对不会!”瑾誉回答得斩钉截铁。

幻焰还是很颓然,想要说些别的什么缓和一下心情,却忽然觉得自己的小腹一阵刺痛,痛得她惊呼出声,拉着瑾誉的衣袖道,“完了,一定是你说的这个病发作了!”

瑾誉惊道,“你怎么了?”见她的手捂着小腹,遂道,“这里疼么?是不是刚刚被雪女给伤到了。”

幻焰摇摇头,道,“一定是天谴!”幻焰说着,因为剧痛,而挪了个位置,她方才坐着的那个地方竟然嫣然一片血迹。幻焰惊道,“我什么时候流过这么多的血,一定是因为我刚才动了念想要同你回魔族的关系,所以遭了天谴了。你快跑,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了。”

幻焰说着,使劲推瑾誉,全然不顾瑾誉一脸尴尬的神色。瑾誉暗自腹诽道,从前那段记忆很纯洁阿,怎么会无端生出这么一段来。瑾誉的脑海里飞过无数的词汇,却没有一个词汇是合适一个成年男子来同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女孩科普葵水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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