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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每个人都藏着一段你感兴趣或别人感兴趣的故事。但这么看去,你就见到那么一群人,乱哄哄的。摇摇头,白墨低头穿过广场。就那么一刻,白墨也是其中之一。

小心避开行人,还是免不了擦肩,擦肩而过的生命中的过客。

白墨待太阳升得更高了,才觉得时间有些紧了,他还要去明月湖找黎姐呢。

这会儿,他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孩撞上了。脚下是踩了刹车的,可惯性不止啊。手也不知道是放哪儿的,撞上的瞬间只感觉进了一个香香软软的怀抱。眼前就一片粉色晃过,这是那姑娘穿的衣服。然后两人都感觉到对方的力量,再经过很短时间反作用,两人都各自往后倒,跌坐在地上。看对方的瞬间,白墨的荷尔蒙分泌过度,竟呆住了。

对方也看白墨,有些恼怒的样子,挺可爱的。她站起来,拍了拍手,又拍拍屁股。看白墨还在地上,没好气的说:“还要我拉你起来啊?”这声音也是充满了女姓的特色,男姓里就算李玉刚也模仿不出来。“不用不用。对不起了,你没事吧?”白墨也拍拍手,拍拍屁股,其实没有灰的。“算了,没事。”昂昂精致的下巴,女孩大度的说。“那好。”白墨一直看着女孩的亮汪汪的眼睛。“嗯,再见。”说着,女孩绕过白墨就走了。“再见。”白墨转身看着女孩粉色的身影远去,只到她绕过前面的墙。

白墨看清了女孩的手,看清了女孩脖颈,有几丝头发,然后被女孩收拾起的部分又在鸭舌帽上面鼓起一个不难看的包。又盯着无人的墙角几秒,白墨才转身继续往家走。

他想着这会儿,他的爸爸应该不在家。那么,他可以在去找黎姐之前做点什么的。比如大声的放首歌,不一定非常喜欢,但不要听着难受的。这回走路下心些了,要是一不小心撞上个暴脾气的大汉,那会很麻烦的。

走路,哪儿都是平平的,白墨就不用太担心脚下。一面走,他一面会看两边的商店。玻璃柜里有时会摆着假人,穿上衣服,还有点意思。奶茶店的员工都是年轻的或帅或漂亮的男生女生,里面往外冒着凉气,还有奶茶的香味儿。

还有半小时的路,白墨坐在路边树下的长椅上坐下休息了一会。从这个位置可以看见南边的湖,绿色的,有一条长长的堤坝,那上面从不少人走过。这会儿的风景倒是无比清晰了,白墨还能看见湖对面的白色的塔,还有它倒映在湖里的样子。

白墨的手摩擦过膝盖上的裤子,手上的感觉是棉布料,膝盖上则是有些痒痒的传来些手的温度。这会低头,几片落叶相隔不远的散在青褐色的地板上,还有一片被他右脚踩到了,他抬抬脚,让开了。

他又想起黎姐,住在明月湖畔。不知这会儿,她在干什么呢?

等到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孩过去了,白墨起身,拉了拉坐褶了的裤子,又往着西边走。

白墨的家不远的,也就是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到了。

这会儿,他看了看邻居家的的窗子,格子式的,绿和粉色。那儿住着一对漂亮的母女,白墨常常就从这里看着。有时会有一双白嫩的手打开窗,看看天气和那边,然后低头对白墨微笑一下。

这是进去的小巷子,白墨每天都要穿过它,再上一个铁皮和钢管焊起来的楼梯。白墨家在右边的二楼,那对母女家在左边的二楼。两家中间隔得不远,正常的跨是过不去的,要跳着点才到对面的。进去的巷子两边是红砖砌的墙,错落有致的墙。光线在这里往往很奇怪,白墨抬头看着上面,又看看两边。停在巷子中间往前又往后看。是邻居的妈妈。

她从外面回来,白色微粉的罗裙刚触膝盖,到蓝色的鞋子之间就是一段光洁的小腿。她的上衣是红色的,露出门整个白嫩的手臂,压着一个从肩上落下的黑色长带挎包。肤色是那种黄种人特有的白。衣服直到锁骨那儿。接着是那个使人迷惑年龄的脸——任谁看,都会觉得她只有二十多不到三十的。其实她女儿也是十七岁了,很漂亮了。

黑发上是一个紫色的发卡,露出整个光洁的额头。白墨见过她的长发,是肋下还要下来一点的。

白墨就那么站着对着墙侧着往后看,都没发现她已经来到近前了。这会儿,他明显的看着对方的胸部,那里有好看的鼓起。

“回家吗?”是女性特有的软软的有磁性的声音。白墨连忙让开身体,同时抬头看她的表情,留出过道。她眼神顾盼,嘴唇微抿,顿了顿,擦着白墨的身体过去了。

一抹体香竟让白墨十分留恋,而丝丝的触感也带来一阵酥电。那紧致的裙抹际竟是勾起白墨无限念头,而光洁处使人联系。白墨又不知她何时走到了尽头。待一转身过了,白墨的目光便只剩游离于红墙。

“当、当、当……”,是她的蓝鞋子踩在铁楼梯上的声音。白墨当时就就升起一个念头,如果他刚才趁着机会摸一摸,那该多好!

于是他感紧快步出了巷子,向上看去——只见木门那儿的残影,落后拉门的嫩手。……

“咚、咚咚……”白墨也上了他家的铁楼梯,打开木门进去了。

略显稚嫩的脸,但白墨知道,在这个早熟的年代,他已经是有了一颗略为苍老的内心了。这不是语言和动作所能表达的,也不是体现在面容上。许多事情,没有经历过,但都听说过,只是未曾消化入人生而已。而生活中又以碎片的方式体现出来,就像单独一部片子,却是无数个类型的片段插播而成,却又在讲同一个故事。就像什么呢?就如一个大学老教授在课堂上讲课的语气,来讲一个黄色、下流的段子一样。人生就是如此荒诞,搞笑的同时却又上演着悲剧。

抹完了脸,把毛巾搭回杆上,径直离开洗浴室。打开老式的DV播放器,响起他爸爸放进去的老歌曲,还挺有节奏感的。摇啊晃啊的空档间,白墨透过窗看见对面那家的女孩给了她妈妈一个拥抱。红连衣裙的女孩和她妈妈淡绿色的身影那么一个交错,然后又分开。白墨透过窗停下摇晃,看清些女孩妈妈的打扮--主要是看看看一个男孩在乎的地方。对于一个荷尔蒙分烈过度又不体现在脸上而是去了别处的少年来说,成熟的女性可比一个刚刚发育完全的少女的诱惑大多了。

白墨看着她们分别,然后女生回去房间里。而她妈妈好像看了邻近的窗里的白墨一眼,同时拎着褐色皮包踩着铁楼梯“咚咚咚”的下楼去了。她踩地面了,还有些微末的声音,音乐声居然不能掩盖她微末的脚步声。脚步声告诉白墨她又出刚才路过的巷子去了。贴着耳朵听完声音远去,白墨又跟着音乐节奏摇晃起来。一边去厨房里找点吃的,还剩着被盖住的炒菜和一盘扣肉。从电饭锅里抠出一大碗饭,就着还带有余温的菜边晃边吃,不时的打量着窗外。

把大部分的注意给了饭菜,还有音乐,窗外的风景。时间过了,饭也吃饱了,捞出冰箱了一罐淡茶饮料,关了播放器,打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去。

简单的几样摆设,有柜子的桌、长条椅子还有床,桌上的半截红黄色的书架。木头床、绿色的被子、一些书,都不错,但格子式蓝白的窗贴是他最满意的。从桌子柜里拿出一串钥匙,看了看吊着的红骨头手掌装饰,然后把它塞裤兜里头。从衣柜里换了件紫色的休闲外衣,他想着,今天要去她那里呢。

确认了门已经锁好,白墨低下头,看着铁楼上的防滑凸点,“咚~咚~咚~”的踩着下去了。到了底下,又抬头看对面那女孩子,她撸着袖子,露出好看的手,在她家的楼道尽头那儿洗衣服。她与白墨有那么一个对视,但都没有说话,可能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先转过视线,白墨也转了视线,拉起衣服链子,出巷子去了。没看到女孩后来补上的,对他背影的张望。

这张自行车是他爸爸早些时候给他买的,用了半年了,但看起来还是新的。推出去一段,然后看看周围并没有什么车。看着一个路人,同时骑上了车,转过视线了开始骑出去。现在,他要去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