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别让那姓马的插手,凌千语是我的,他如果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要他的命。”郑好阴冷的说,自从从家里出来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家过,这两天,他一直跟踪着千语。
“好好,妈听你的,那你快点,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哈。”
挂了线,郑好抬头看着夜幕即将降临的天空,眼底掠过一丝难言的绝望。
这几天,他和千语小时候的点点滴滴都在脑海里飘过,千语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早已溶进了他的生命里,刻入了他的骨髓里。
现在,真要杀她吗,刀剌在哪里,她才不会很痛?
……
等千语睡过去以后,妙玉悄悄打电话给情况跟莫言非说了,千语的固执让她很胆心,真的怕明天她会回家去找郑好理论。
莫言非让她先别着急,并让她把千语回家的时间给弄清楚后,他再想办法。
可是第二天,他们谁也没料到,千语会在早晨上班中途回家。
她到达公司去给霍展泽泡了杯咖啡以后,便跟霍天成请假回到了郑姨家。
郑姨刚刚睡醒,刷了一半牙的动作愣在那儿,在她的想像里面,凌千语现在就算没有被郑好所杀,也应该给禁固了才是,没想到,冷不丁的她竟然出现了,把郑姨吓了一大跳。
“千……千语?”
千语没有理她,而是直接上前去打开郑好的卧室门:“他人呢?”
“他没有回来,找朋友玩去了吧?”
郑姨放下手里的牙刷,心想不如称现在把她关在家里,然后再打电话给郑好。
千语也看出郑姨的脸色很紧张的样子,但是在她看来,心想一定是因为怕回来跟她挑明事情说钱的事儿,所以才会这么紧张。
“姨,郑好的电话打不通,我希望你能在他回来的时候告诉他,是个男人的话,有什么事情就面对面跟我聊,别偷偷摸摸跟踪我,如果我再发现一次,可就报警了,到时候别说我不讲情面。”
“跟踪?不会吧,千语,一定是你看错了。”郑姨看准时机一把拉住千语的手腕。
“我没看错,就是他,我也不知道他鬼鬼祟祟在搞什么,但我真心希望他别把路越走越歪,姨,我和他都不小了,你也别老是什么都坦护着他,这对他没有好处。”
“我知道,我知道……咦,那是什么?”郑姨突然看着千语的身后,其实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是在千语转头的时候,她会顺手拨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砸到千语的头上,先把她敲昏,然后再关起来。
这是郑姨的计划,可是就在她刚刚拿到烟灰缸的时候,莫言非及时的打开门冲了进来:“千语……。”
他大叫一声,千语听到声音回头,而郑姨的动作也因为有他的打扰而吓得减了三分之二的力道,但手里的烟灰缸还是收势不及,有一个角重重的敲在了千语的额头上。
下一个动作,莫言非已经冲上去一把夺过郑姨的烟灰缸摔在地上,同时另一只手轻而易已的扣住她的手腕:“好狠的死老太婆,这一次,我绝不会放过你。”
另一只长臂紧紧的把千语拥在怀中,好痛,痛得千语浑身微微颤抖,虽然伤口大,可是额头上的疼痛异常的敏感。
“千语……要不要紧。”看着他痛苦的样子,莫言非心疼不已。
千语说不出话来,勉强摇摇头,用手捂着的伤口处,血液从指头缝里流出来。
莫言非扶着她,让她先坐到沙发上,另一只手紧紧的钳着郑姨,等千语坐好以后,莫言非打电话报警。
听到他报警的声音,郑姨怕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刚刚也是吓懵了,没想到莫言非会从天而降坏了自己的大计,当现在知道将要面临的是警察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崩溃了:“不不,别打电话,别打。”她用力去拨莫言非的手。
“我一定要让你做牢,你们郑家母子都不是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千语。”莫言非火大得语不成调,幸好今天早上他办公事经过西城区,恰好看到千语从公交车上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舍想。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千语,求求你放了姨吧,千语,看在姨收养你十年的份上,你放过姨吧,我再也不敢了,也不叫你跟郑好结婚了好不好?”
听着郑姨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千语眼里溢出泪水来,额头痛,心更痛得不能自己。
她抽了一张纸巾按在伤口上:“言非,放开她。”
“千语……。”莫言非不敢相信:“你不能再忍耐他们了,什么十年的养育之恩,狗屁,你已经早就还得清清楚楚了,你不记得了吗,从你还那么小的时候,这个家就是你撑起来的。”
情急之下,连温文儒雅的莫言非也飙起了脏话。
千语苦涩的摇摇头,站起来拉过莫言非的手,一点点,硬是掰开他钳着郑姨的手指头。
“千语,你疯了。”看着得到自由的郑姨连忙跑得远远的站着,莫言非火大不已。
“我没疯,如果叫警察来把她抓进去,那么我跟她,就永永远远纠缠不清,我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所以放了她吧!郑姨,从此以后,我凌千语和你们郑家,没有半点关系,我卧室里的东西,你都扔了吧,就当我没有出现过,还有……爸爸留下遗产的事情,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这笔钱,我本来打算给你和郑好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可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听完她的话郑姨整个傻了:“千……千语……。”
千语没有理她,而是拉着莫言非的手臂:“我们走。”
走了两步想起来,把包里的家门钥匙解下来放在门口的洗衣机上,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这会儿郑姨才无力的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完了,自己一时冲动坏了他们的大计,现在到好,凌千语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真相,经过刚刚的事情,她一定会更加防着他们,到时候,想要拿到钱更不可能了。
就在这时候,房门缓缓推开,马律师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老马……。”郑姨看到他,像看到救星似的,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拉着他:“你知道吗,刚刚凌千语……。”
“别说了,刚刚我恰好来找你,就在门外,什么都听到了。”马律师冷漠的看着她。
郑姨愣了一下,一把抹掉眼泪:“好好,你听到就好,那你说,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什么叫我们,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啊郑姨,我只是一个陌生人,恰好经过你家门口而已。”
“老马,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像变了个人?”
马律师鄙视而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把郑姨的手从自己臂膀上拿下来:“我没有变,这原本就是我的真面目,郑姨,过去的事情,我看你就再也别提起来了,始终我们两睡在一起过,你这么老了,说出去,还是你更丢脸。”
“老马,你说什么?”郑姨大惊失色。
“我说什么你没听清楚吗,这一切,要怪就怪你那个笨儿子办事不力,再加上你这个白痴女人,我真是后悔认识你们,唉……好了,现在事情终于有了个结果,我也不用再想着以后要怎么把你给甩脱的事情了,你保重。”
“不……老马,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对你是真心的,真……。”
马律师绝决的下楼,他听到身后郑姨传来的一声声呼唤,烦得紧皱眉头:“他妈的,这个臭婆妇,没有钱,你真以为我老马会喜欢你呀。”
他的骂声引起了二楼郑好婶子的注意,其实刚刚家里面争吵就特别大声,只是大清早的,多数家庭都是些长者在家,所以没有人敢去干涉,现在等马律师走后,婶子连忙跑到楼上去看。
“啊,郑姨……。”
只见郑姨趴在门口,嘴角溢出一丝血液,看样子已经陷入昏迷。
婶子连忙大喊大叫,叫出楼上下邻居,有人打了救护电话,很快,120匆匆赶来把郑姨送往医院。
……
在莫言非的陪同下,千语去一家小诊所处理了一下伤口。
幸好伤口并不是很大,血也止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只能贴了个创可贴。
杨帆把这个惊人的消息报告给霍展泽,千语受伤了,但并不是郑好所为,郑好一直没有回家。
“你们都是一群饭桶。”正在开会的霍展泽低沉丢出一句,叫他们保护她,不可惊动她,就真的蠢到只懂得保护在外围。
只能让霍天成主持会议,霍展泽急忙离开会议室,路上打电话问杨帆:“她现在在哪儿?”
“已经快要回到公司了,看样子,凌小姐是想回来继续上班。”
所以从公交车上下来的千语刚和莫言非道完别,转身的时候,迎面便被一抹高大的身影堵住。
由于额头受了伤的原因,连眼眶也有点沉重的疼,千语虽然一时不能抬起眼睛看挡在自己面前的是谁,可是映在眼底的那双镗亮皮鞋和男人身上独有的冷凌气息让她心里一缩。
不由的退后一边打算低着头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