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水无月白……今天遇见知音……很开心!
……头……很疼……这里是哪里?小李……天天……应该是安全的吧!不是说C级任务……不会有忍者出现吗?怎么自己身上……也会出现这种主角待遇?该死……还是太弱了……身体很沉重……起不来……好冷……好冷……好想睡……
睁开眼,自己躺在一个木床上,窗外是漫天漫地的雪白……下雪了?
“你醒了?”
温柔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宁次直觉的闭上可以象征自己血继的白眼,才放心的转头,“你是……?”
“啊……忘记说了……你可以叫我白……我凑巧在河边看见受伤的你,就带了你回来……你的眼睛怎么了?”
受伤?记忆里,任务途中突然出现忍者偷袭,阿凯老师不在……小李……天天……最后为了保护小李,一脚踩空从崖上掉了下来……然后,断掉的手里剑……真是……该死的狗血!宁次皱皱眉,抬手想要支起身子……肋下一痛,脸色刷白……
“当心!我救你的时候,一块尖尖的石头插在那里,很疼吧!”一只手臂及时伸出,撑住了他的身子,少年身上有着清新的气息,纯净的像冬日里的第一场雪。
宁次有着一瞬间的晃神,“你说……你叫白?”他静静的开口问道,手指不由自主拉住了少年的衣角,缓缓睁开了眼睛,雪白的眸子里倒映着少年秀美的容颜……这个世界真的……好小!
“我是宁次,日向宁次!”他说的坦然,毫无顾虑。
有些人,只看一眼,就能将性命相托付!
白,恰恰就是这样的人,只要不涉及再不斩,白几乎可以成为最让宁次信任的人,不是前世的回忆,而是实实在在的一眼看过去……就认定的善良!纯净的如同初春时的那一场春雪……
“啊!”白诧异的睁大眼,望向眼前的男孩,比起自己的年纪还小,看他的护额,也还是下忍,不会是追踪再不斩大人的忍者……所以才一时心软,救了他,没睁眼的时候,苍白的脸,清秀的眉,紧抿的唇,眉宇间的痛意,看起来脆弱又惹人怜惜。
如今睁开眼,脸上带着淡淡的清冷神色,一袭白色的训练服,本就是冷色,配着一双雪眸,整个人都冷冷的,仿佛出鞘的利剑,迎面的寒气,不带一丝暖意,眸子里大雾弥漫的雪白,泠泠的视线,似乎可以看透人心的尖锐……这就是……日向家的白眼吗?
果然,名不虚传!
真的是……好漂亮的眼睛!
“原来你姓日向!”白笑着说,似乎日向这个姓氏,就是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一个姓氏一般,他照旧温柔的拉过一件外套罩住了宁次,手轻轻按在他的领口处,掖了掖,“雪之国的夜,很冷!你伤的较重,当心着凉!”
“嗯……”宁次不介意白的装傻,安静的应了,重新闭上了眼睛,应了句,“多谢!”
白浅浅一笑,站起身,白色和服上的褶皱一点点展开,有着一层波浪的涟漪,他走开几步,却又回头,展颜一笑,关切的开口,“若是哪里不舒服,只管叫人,我就在外面!”
宁次听见白轻柔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朦朦胧胧的,心里只有着一个念头,自己还是太弱了啊!
白,那个干净的少年,给人的那种感觉,好似江南春天的湖水,纯净的见底,只是看着,就觉得安心,不知为什么,看着他就想相信他……宁次思来想去,终是有伤又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早醒过来,身上有些凉,紧了紧衣衫,支撑着摇晃站起,细细检查了自己的身体,还好,大抵是从崖上坠下,断了根肋骨,大概白昨晚用过什么医疗的方法,感觉有着阵痛外,其余的,很好!
轻轻推开房门,雪下了一夜未停!
听说,雪之国是终年飘雪的国度,素色的花朵纷飞,终年不败……他看见那个秀美的少年正蹲在不远处的雪地上,走前几步去看他,就看见他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狐,极难得的通体雪白,无一点杂色,修长的手指摸着小狐头上的毛,脸上便是微笑,温柔到了极致的微笑,只是看着远处发呆……单薄的和服在飘飘扬扬的雪花中扬起……这个少年不英俊,只是柔和纯净的仿佛这雪之国的雪一样,一见忘言!
“日向君……是忍者啊!”他突然开口,似是感叹似是向往,还有着细小的刺探,“昨天看见日向君的护额,是木叶村的吧!”
“嗯!”宁次双手抱胸,斜倚在门前,雪白的眸无焦距的看着飘落的雪,淡淡应了。
“好厉害啊!日向君,这么小就是忍者了呢!很辛苦吧?”白笑着,手指轻轻的抚过怀里小狐的毛,缓缓站起身,突然松开了手,白色的小狐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看白,才飞快的冲了出去,与雪地相近的皮毛,使它瞬间就没了踪影。
“也许吧……”宁次沉默了许久,才接口,他将手指平平伸出,雪落在手上,凉凉的、轻轻的……望着小狐狸跑远的方向,少年眼中满是不舍……
“喜欢,为什么不留下来?”他突兀的问道。
“啊!”白一愣,大概是想不到这么冷漠的人会问自己话,略顿了顿,方才开口,“因为责任啊!”
“责任?”宁次微微侧头,白色的眼睛里有着孩子般好奇的目光。
“是啊!”白轻轻的叹道,“拥有一样东西,尤其是宠物,当你决定拥有他的时候,就承担了它的生命,从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不离不弃的责任,否则给予之后的抛弃,更加残忍。我无法保证能如今天一般,永远的饲养它,倒不如放它自由!因为自己的喜爱,而导致日后它的流离失所,乃至死亡……”他停下话语,没有说下去,但宁次已经明白了!
两人沉默了一下。
“对了,我真是想太多了呢!日向君,不用介意我的话呢!”
白温和的笑着,慢慢把话题重新引了回来,“不过说起来,做忍者那么辛苦,也还是要做个忍者,真的是很矛盾啊!日向君是为什么做忍者呢?”
他似乎已经没有指望宁次回答问题,转过头,向屋子里走去,似乎自言自语一样的轻轻感叹着,“日向君……也有自己重要的人吗?”
重要的人?宁次安静的回想……暗红色的披风上有着鲜红的花,没有一丝留恋,停留远去的背影……
他于是闭上眼睛,决然的开口,“没有!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