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只是一点也行能够变得坚强该多好
无论到了何时我的个性是任谁也无法夺走的[strong heart]
——题记
这个一副柔美稚气姿态的漂亮女人居然已经二十一岁。叫结子, 没有姓氏——她如是对摩耶她们介绍自己,说话时眉心一颗小痣楚楚动人,那双黯淡的眸子无声地向新来的姑娘们宣告她对这项工作的娴熟。
或许正是被光代老板娘说中了, 角都宰了她, 这群新来的一个个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妹。坐在摩耶身旁的一少女到结子的话后, 掩不住好奇心开了口:“你居然没有姓?奇怪的……”
话还未完, 一记火辣的耳光已经落到少女脸上。
“能在醉樱阁活到我这么大的人, 都只知道自己的名。”
在少女们惊诧目光的重重包围下,结子安之若素地收回悬在半空的手,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坐在红木地板上捂着脸颊瞳孔发颤的少女, 娇艳的朱唇轻启轻合,“我劝你最好尽快销了这种无聊的好奇心。在客人面前, 该问的话必须得问, 不该问的, 一个字也不许提。以后若是还像今天这样……”
“对……对不起!结子姐姐,我……我明白了……明白了……”
少女扑通一声扑到地上, 口中不停地反复着几个字,声音颤抖。
摩耶侧身望着身旁这位吓得瘫软的少女,默然咽了一口唾沫。
许是对飞段和角都两个忍者男人有无限无限的畏惧,这些少女一路上除了流泪几乎都保持沉默。而现在,面对看似温和恬淡的结子, 她们好像一瞬间反倒觉得解脱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被卖到这种地方预示着什么似的。这个看起来十四岁左右的少女会说出这样的话, 实则也不足为奇。
可似乎事实已经超出摩耶的预想了。这个“醉樱阁”, 和普通的温泉旅馆甚至是提供女子服侍的高级温泉旅馆都不一样。
结子的话, 进一步说也就是——有人没能在醉樱阁活下来?
如此推测着, 摩耶不由对之前谋划的逃跑计策担忧起来。
结子往后退了一步,抬首扫视了一遍跪坐在地板上, 双手抚膝,紧缩肩膀的少女们,“你们,谁还有想问的?”
宽敞的屋子一下寂静得针落有声,少女们刚才洗浴完毕,穿着粉色的棉布睡衣,未干的绿云披落至腰间,稀稀落落的几缕对着她们抵倾的头垂落在两颊边。
这是结子一个人的房间,有两间普通民宅的卧室大,房里各种家具一应俱全,仅看衣柜就有两座。即使现在房里待着近十个人,都丝毫不显拥挤。
半饷没有听到声音,结子一抿唇,嘴角隐隐浮出一抹煦暖的笑。
摩耶偷偷瞟她,恰好看到她嘴角那抹若隐若现的微笑。一瞬间鼓足了勇气:“那个……结子大人,我内急……”
结子嘴角那抹温柔的弧度瞬间僵化。
咯噔一跳,摩耶左胸口那小家伙都为她担心了。
周遭涌起一阵窃笑声。
摩耶在心里一个劲翻白眼——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人内急么,谁笑谁怀孕!
*
夜过三更,月上柳梢,话说这正是□□古时少男少女幽会偷情的最佳时机。可现在的摩耶却是凄凄惨惨戚戚,借着昏黄的灯光跪在室内走廊上蹭蹭蹭地擦地板。
一失足成千古恨,这话果真不是骗人的。因为早上那句话,摩耶被迫要擦一宿的地板——当真是项劳人的大工程,结子要求她把十多个温泉区及之间连接的走廊的地板全部清洁干净。
换了一身粉色的和服,头发被盘作吹轮式,摩耶整个人焕然一新,之前的素颜打扮已经被浓妆淡抹代替。托了奈良摩耶这副清秀皮囊的福,结子为她打扮结束后连连夸奖她有成为醉樱阁红人儿的潜质。若是用她赖小摩原本那副长相,估计再怎么厉害的造型师都救不了。
擦净周围一片地板,摩耶把抹布扔进水色半浊的木盆里,端起盆沿正欲起身攒动位置,突然被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腰。
心猛然一悸。
下一秒,紧随而来的铺天盖地的酒气和一股恶心的腋臭立即将前一秒的猜想推翻了——不是迪达拉。
心里冒出一连串的嘲笑。嘲笑她的异想天开,自不量力。
迪达拉怎么可能这样用力地抱紧她呢?
如此一想,心头像被狠狠掐了一把一样疼。
摩耶咬着牙使劲去掰那双手,然而这东西却像是海藻一样死死缠在了她的腰上死活不肯松开。
“小美人儿是新来的吗?”身后像那个死死贴着她的人说话了,声音粗厚,滚烫的脸贴上她的脖颈,伴着浓烈的酒精口齿不清地呢喃,“香,真香,我都……迫不及待想在这要了你了……”
——香你妹,我他妈就只闻到你个混蛋的惊世骇俗的臭味儿!
摩耶浑身恶寒,鸡皮疙瘩涌遍全身。她瞪大眼睛,惊诧之余慌然思索着如何脱身。
叫?这种地方谁会来帮她啊,严重的要是把光代老板娘或者结子叫来,二话不说把她送进这男人的房间就更麻烦了。
“怎么不说话?啊……嘿嘿,我知道了,小美人儿害羞咯……”
——害羞个鸟啊我……我害怕,这叫害怕懂不懂!
更不妙的事发生了,那双手突然移到她的肩上,强硬地将她整个人调转了方向。男人的样子立即映入摩耶的视野——肥头大耳,一双笑成缝的眼,又大又厚的嘴唇正大咧开乐呵呵地笑着,身材臃肿发福,整个人怎么看都至少比她大二十岁。
——真的,完蛋了……
——不行,没有迪达拉未来的日子我照样得过,怎么能就这么没了贞操?
——反抗,必须反抗!
摩耶很容易就想到了穿越以前看过无数□□电视剧里这样的情节——姑娘们被恶霸逼急了,于是张嘴冲恶霸一咬,就躲过恶霸的猪爪了。
……虽然说后果一般都会很严重。恶霸一怒,姑娘就和少女时代永别了。
犹豫着该不该效仿着试一试,兴许运气好还能跑成。可另一座警钟立即在脑海里敲响——结子说过,这醉樱阁最重要的一个规矩就是,一切会惹客人不悦的话都要烂死在肚子里。
伤到这个男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从结子的话里不难听出,这个旅馆就像完全脱离了人伦法律制约一样——不听话,就得死。
犹豫间,男人肥胖的大手哗啦一下撕开了摩耶的衣领,她吓得往后闪躲,下一秒就被他蛮力扯了回来。男人吞着口水,一手摁住她的肩,一手向她敞露出的半片美好伸了过来。
摩耶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顾不了那么多了。
拿定主意,她抿了抿唇,张口像那只马上就要触到她胸口的手扑去。
她嘴还没碰到那只肥手,忽听这男人惨叫一声,紧而整个人像铅球一样往后坠,嘭嗵一声倒在了地上。
摩耶惊在原地。
男人的眼睛瞠大着瞪视前方,瞳孔渐渐扩散,很快就完全失去了焦点。他的四肢根本没来得及挣扎就再也没了动静。一滩殷红的血姑姑不断从他身下涌出,一直流到摩耶脚下,浑身僵住的她避让不及,纯白色袜子染上了血色。
猛的打了个激灵,她恍然从惊吓中回过神,甩了甩头。谨慎地环顾一遍四周。两头是蜿蜒无尽的日式传统室内走廊,岑寂无声,不见半个人影。
指尖不由攥紧裙摆,随时都可以渗出汗来。摩耶望向男人一直背对的方向,试探着开口:“……谁?”
回应她的是无垠的沉默。
室外的蝉鸣无休无止,摩耶的心跳也随之紊乱起来。怕下一个倒下的就是自己,她不敢放松警惕,停在原地反复察视四周。
几分钟过去,她悬着的心也渐渐落了下来。可以估计,周围有人,但那个人暂时不会杀她了。或者说,那人对准的目标不是她。
低头扫了一眼男人渐渐僵硬的尸体,摩耶心头猝不及防又打了个寒颤——必须想办法应付明天光代和结子的质问。客人死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她们认定她是凶手,那她的命就绝在醉樱阁了。
她转身端起木盆往洗手间走——得马上把这双袜子处理掉。
才走出三两步,突然又停下来,转回身,对着那个空无人影的方向轻道了一声“谢谢”。
*
走廊的一个弯角处,两件夜色与血色交融的黑底红云纹长袍被昏黄的灯光打上了一层和煦的色泽。
望着衣衫不整的少女渐渐缩小在走廊尽头的身影,橘色漩涡面具下那张俊逸的脸上浮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他身旁那个张着一张阴阳脸的男人用柔和的声音开口:“没想到呀,斑,你还有这种闲情雅致。”
“打发时间而已。”斑随口回答。
绝的声音立即变得低沉阴森,“纯粹没事找事,在这住一晚上要花多少钱知道吗?”
斑不气不恼,反而低笑出声来:“怎么说也是男人嘛。绝,有时候该享受就得享受。”
“享受?”
“醉樱阁,男人的天堂嘛。”
“……斑,老实回答我。”
“嗯?”
“你欺负过多少个天使?”
“……”
看到斑语塞,白绝嘴角勾起一抹自豪的笑,仿佛在向黑绝炫耀自己的功绩。
轻咳两声,斑狠狠白了绝一眼,然后自然地扯开话题,“木叶怎么样了?”
白绝的笑意更浓了。
“猿飞日斩……死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