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回家
回去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一路上静悄悄的,柳絮握着纸条,跟在长门的身后,虽然在前进,心思却不知在哪里。
不知不觉已经和长门他们一起呆了有一个多月了,这些日子,她过得很充实,眼睛突然失明又突然重获光明,和曾经的好友相认,这些惊喜让她很快乐,她一直都没有想过分离,即使这个结果是无法避免的,她也没有想过要独自回木叶,她一直告诉自己,大蛇丸老师会来接她,他不出现就不用回去!
到了临时基地,长门从树上跃下停在洞口,柳絮接着落在他旁边。
“长门……”
长门忽然身体颤抖了下,急急地打断她:“我先进去了!”说完匆忙地跑进基地,其他同伴和他打招呼他也没啥反应地直接跑过去。
柳絮仰头看了看在头顶上盘旋一直跟随着她的猫头鹰,长门说这就是木叶的血鹰,专门寻找失踪人员的联络工具,以前自来也接到过血鹰送来的信,所以长门知道这确实是木叶来的通讯。
应该是大蛇丸老师完成任务回来接她回木叶,发现他们已经转移,找不到她的情况下,使用了血鹰联络。
柳絮叹了口气,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她加入了木叶,在木叶也有了朋友和亲人,必须得回去,离别的时刻终于到了!
柳絮走进基地,猫头鹰则扑扇翅膀,打了个圈,飞到面对洞口的树枝上,歪了歪头,一只眼睛闭上一只眼睛睁开,似乎在休息又像在注视着基地的入口。
柳絮找到了小南和弥彦,对他们说了要离开的消息。
“唉?这就要走了吗?不再多留几天?”小南他们很舍不得柳絮,好不容易相遇,才这么一个月就又要分开了吗?
“老师派了血鹰送信!”柳絮有些无奈,她也很想多留些时间,可是现在她已经找不到借口继续留在这里了。
“血鹰……”小南和弥彦互相看了一眼,弥彦沉默了会儿,“长门知道了吗?”
“嗯,当时他和我在一起,就是他告诉我那是木叶的血鹰!”
“柳絮……你……”小南对着柳絮欲言又止,最后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吧!”
小南送她回到房间,看着她,有些艰难地开口:“柳絮,你知道……实际上,你可以留在这里……和我们一起……”
柳絮很为难,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当时为了能够自保,她加入了木叶,她也想着将长门他们一起找来加入木叶,可是,如今遇到了他们,才发现时间在他们之间已经留下了刻痕,他们有了不同的选择,她不能为了以前的朋友背叛培养了她的木叶,而长门他们也不可能离开祖国。
“……柳絮……我们需要你……”小南知道她的要求有些过份了,苦笑,“你考虑一下……好好休息!”轻轻地走了。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一次次的擦肩而过,是谁在安排着这一切?
柳絮坐到床上,抓着头发,缩成一团,脑子里很乱,既想留下来又不能放下在木叶的熏姐姐和皆人,他们都是她的亲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柳絮左右为难,拽紧头发,手指抚触到额头的木叶护额,上面的木叶标志让柳絮下定了决心。
找来白纸,只简单地写下了道别和感谢的话语,用茶杯压着,柳絮拿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实际上本来就没什么东西,毅然地离开了房间,来到基地入口处,最后朝后面看了一眼,突然提速跃上大树,在树枝间几个跳跃,向东方前进。
停在外面的猫头鹰,在柳絮一出现后,立刻振翅,跟上她,在她身旁若即若离地随行。
对不起,我必须回去!还有……再见!希望我们的梦想能早日实现!
柳絮离开之后,小南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拿起她留下的纸条,明白她的选择,却也不能责怪她什么,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一看,是显得很颓丧的长门。
“她走了,你不去追她么?”小南看着长门。
少年额前的浏海挡住了视线,没有出声。
“你要知道,现在是战争时期,说不定下一次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长门猛地转身,拼命往外跑,是的,他有话想对柳絮说,即使只是道别,大家互相道一声珍重,他还没有对她说下次见,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他有预感,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弥彦拿过小南手里的纸条,看了眼,撇了撇嘴:“居然就写了这么几个字,好歹也要当面说一声再见嘛!”
第二天,天亮了,长门回来了,他默默地走了进来,小南和弥彦看了看他身后,只有他一个人。
“你追上她了吗?”小南问道。
长门顿了下,没有回答。
“你倒是说话啊……”弥彦急死了,柳絮真的回去了吗?“你不是去追她么?怎么不把她带回来?我都还没说再见呢!”要不是因为小南说长门已经追上去了,他怎么着都要亲自去给她送行。
“行了,你少说两句!”小南在弥彦身后推了推他,没见长门很伤心嘛?
“……我想先睡一会儿!”长门丢下一句话走了。
弥彦咕哝:“不知道下次见面要到什么时候?柳絮也真是的,走也不跟我说一声!”
“好啦,好啦,反正知道她在木叶就好了,说不定不久就能再遇到她呢?”小南劝道。
“不久?谁知道要多久?几年以后也是不久?”弥彦说着显得很不满,这个时代,要相遇是多么不容易,连给他道别的机会都不给吗?
长门听着断断续续传来的说话声,不禁怅然地轻叹了声,柳絮……
柳絮赶着回木叶,原本还需要确认方向什么的,结果发现前方的猫头鹰比她还要会寻找方向,于是跟着它一路前进,在天亮前就离开了雨之国,进入火之国,然而天亮之后,猫头鹰就落在林子里的树上开始打瞌睡,不肯动了。
柳絮跑了大半夜,也很累了,随便找了一点可以吃的野菜野果,吃了点就爬到树上躺着休息,一直到黄昏的时候,猫头鹰去捕猎,还很好心地给柳絮也捎了一点回来。
结果吓了她一大跳,把死蛇死老鼠丢得远远的。
猫头鹰歪歪头,似乎很纳闷,她不爱吃这些东西么?
就这样,一人一猫头鹰又赶了一夜路,也亏柳絮的眼睛在黑暗中能看得清,黑夜对他们来说更加安全快捷。
第三天早晨,晨光乍现,木叶的围墙远远地出现在地平线,看到眼前熟悉的风景,柳絮心中不禁涌现出一股喜悦。
猫头鹰在柳絮身边擦身而过又突然拔高,柳絮眯眼仰望着猫头鹰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向着村子飞去,很快消失在天际。
门口值勤的守卫看到柳絮,在确认了她的身份后,笑了笑。
“欢迎回来!请好好休息!”
“谢谢!”柳絮同样报以微笑,在经历了刺激的战斗之后,回到木叶就觉得有种安全感。
先回家,家里没有人,熏姐姐这个时候已经上班去了,皆人不知是在出任务还是跟随自来也修行,总之很安静,然而家里熟悉的味道让柳絮浑身放松,轻轻的说了句“我回来了!”
接着又傻笑着捶了下额头。
回房间拿了衣物,洗去一身的尘土。洗完澡就觉得有些困,不过肚子很饿,绝对睡不着。
柳絮打开冰箱,里面没有什么可以吃的,想了想,穿上外套,准备去外面买些吃的,然后再睡。
街道上一片祥和宁静,明明应该放松的时刻,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在雨之国的长门他们。
如果他们也能在木叶那该多好?她不止一次有这样的想法,却也知道不可能,除非他们之间有一方妥协,可是他们不会放弃雨之国就像她无法舍弃木叶。
有人从一旁的店里出来,正和人说说笑笑,柳絮听到声音回神,朝他们看了一眼,那人也看到了柳絮,突然眼神一亮。
“唉?是你啊,你终于回来了,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灰发红瞳的少女欢快地说道。
柳絮愣了下,稍稍想了想:“嗯,当然记得,十七,好久不见。”并向她身后的两名少年点了下头,乙冬对她笑了笑算打过招呼,小丁则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雏咲十七见柳絮还记得她很高兴:“对了,这是小丁,他当时昏迷了,没见过你。”十七转向小丁,对着柳絮一指,“呐,她就是你一直想见的救命恩人,波风柳絮!”
“你好!上次谢谢你救我!”小丁向柳絮施了一礼,柳絮连忙还礼:“不用谢,大家都是同伴,互相帮助嘛!”
双方一番客气之后,柳絮总算得以离开去吃饭,这次她不再发呆地直接来到熏姐姐的店,她可不想再次遇到什么人,不然等她吃到东西估计都快天黑了。
波风熏见到柳絮,惊喜万分,丢下手上的工作,跑过来,紧紧抱着她又哭又笑。
拉着柳絮上下检查,翻看了好几遍。
“姐姐,我很好,真的!”柳絮很感动,只是不用一直让她转圈吧?头好晕!
“熏,你这样会让柳絮很困扰的!”一道年轻的声音带着笑意地说道,波风熏这才松开了手。
“姐姐,我肚子饿了,有什么吃的?”
“有,有,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
年轻的男子笑着说:“到了这里自然是吃面了,对不对?”
柳絮这时才有空看向这个站在对面,身穿白色厨师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他有一双爱笑的眼睛,总是弯弯的,袖口卷起到肘部,虽然长得挺高大,给人的感觉却很温和。
“是的,您好,我叫柳絮!”柳絮好奇地打量男子,他是什么人?
“你好,我是坂田一乐……面好了,尝尝我的手艺吧!”坂田一乐把冒着热气份量满满的面条端到柳絮面前。
柳絮先是喝了一口汤,一股鲜味从舌尖扩散,还有一种浓郁的牛肉的芬芳,面条很有嚼劲,忍不住挑了面大口地吃,也顾不得烫。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熏忍不住笑着说道。
“真……好吃!”柳絮也不及抬头,等吃完了见他们都盯着她看,这才抹了抹嘴,有些不好意思,“是太好吃了,我还能再吃一碗么?”
“当然可以啦,你喜欢吃,我才高兴啊!”坂田一乐笑呵呵地继续煮面,“你要吃多少,今天我请客!”
“那怎么行?”熏连忙打断他,“我一直受你家照顾,现在还要你请客……”
“说什么呢,不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家的生意?”坂田一乐说道,“你妹妹回来了,现在没什么生意,你就好好陪陪她。”
波风熏推辞了下,也就接受了,坐在柳絮旁边,询问她最近的情况,柳絮挑些有趣的和不怎么危险的事情报告。
“幸好你回来了!”熏把柳絮揽进怀里,温柔地抚摸她的背部,在熏姐姐怀里,有妈妈的味道呢,这个温柔的姐姐,真的好喜欢!
柳絮感到一阵倦意,打了个哈气,缓缓地闭上眼。
坂田一乐轻轻地过来,抱起柳絮,将她放到店后面的休息室里的单人床上。
“谢谢!”熏有些脸红地道谢。
年轻人爽朗地笑笑,没有搭话,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休息室,并帮她们关上门。
柳絮迷迷糊糊间,忽然想到:一乐啊,这个名字会不会是她想到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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