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终出精神病院

“思意啊,李德在保险公司里传,说是你说的,只要给你10万元就能帮蔡雪花把事情摆平,是吗?这样传起来不太好听哦。挺影响你的形象的。”马老师发微信给王思意,求证道。

“嗯?他怎么会编出这句话来的?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啊。”王律师疑惑地回道。但王律师心里明白了几点:1、李德已经沦为许光明的爪牙,他想污损王律师形象,让他人以为王律师就是想赚精神病人的钱而已,还乱许诺、盲目自信;2、蔡雪花的娘家人里头有许光明的卧底。王律师其实只收了蔡雪花3万元律师费,从来没有说要是给10万元就能帮她把事情搞定,而且这话是最近蔡雪花被关进精神病院后才传出的。只有昨天在咖啡厅陈海燕问,若媒体需要请人帮忙的话得花多少钱时,王律师提到过可能得准备个10万……

“陈海燕母女肯定不会是卧底,那下次见面要不先只见陈海燕母女吧。但需要蔡雪花的妈妈在授权委托书上也签个字或者摁个手印,这事拖着夜长梦多,得尽快给办掉。”王律师想。“但这几天都连着开庭啊,咋办呢?事态紧急,还是约庭审结束后的晚上时间吧。”

王律师拨通陈海燕的手机,“海燕,今天晚上我们碰头一下,就你母女两人和你外婆过来,其他人你都不要多说,可以吗?我需要你外婆在蔡雪花的授权委托书上也签字摁手印下。还有,我怀疑你娘家人中有许光明的卧底,具体我们见面说。”

“好的,晚7:30老地方见,好吗?”陈海燕道。

“好的。晚上老地方见。”王律师知道,这老地方是指陈海燕门口那个咖啡厅。

晚上,王律师按时赶到老地方-咖啡厅,上楼看了上次见面的包间,结果没人。王律师又挨个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是迟到了还是换大厅卡座了呢?”王律师疑惑,又把咖啡厅楼下楼上找了个遍。“可能迟到了吧,我等会。”

结果等了半个小时,晚上8点了,也没等到,打电话也没人接。

“怎么了?她们出事了吗?”王律师的心被悬起来了。她又把咖啡厅上下找了一遍,确实没有。“若我到错地方了,他们总会来个电话吧,起码可以接下我电话啊。实在不行的话,我先回家了吧。明天还要开一整天庭呢。”

王律师心里没底,正想出咖啡厅开车回家了,结果在门口看到距离咖啡厅200-300米远的地方,陈海燕和蔡兰花拽着胡美娟,胡美娟很不情愿的被拉着往咖啡厅方向过来。王律师似乎明白怎么回事了。

“王律师,不好意思啊,您久等了,刚才老太太不愿意来,我妈妈给她下跪求她了。我们说了,只要她今天签个字摁个手印给你,以后都不用她出面了,就交给你了。我妈妈上堂算过了,菩萨说就你能救我小姨。”陈海燕有点生气的解释道。

老太太一听,也有些委屈和不好意思,赶忙无奈地解释到:“那恁办呢?!我们都斗不过许光明的呀,他说谁再帮蔡雪花就把谁弄死,老的小的都不放过的 啊。那恁办呢?与其大家都被弄死,还不如就死蔡雪花一个算了……”

“你个老太太你这么怕死干嘛啊?他杀你个80岁的老太,自己抵命,他会吗?啊?是我顶在前面要救她,许光明真要杀人,那肯定先杀我不是?!”王律师生气得说道。

胡美娟无言以对。

陈海燕赶忙说:“王律师,你需要我外婆签字的是……?”

王律师赶紧拿出蔡雪花签字过的授权委托书和签字笔、红印泥,放在胡美娟面前,陈海燕指着“委托人”后面空白处,让胡美娟签字摁手印。

“我签字摁手印后都不用再管了哦?”胡美娟一边签字摁手印,一边问道。

“原则上不需要了,若实在有需要了我再提前联系您。”王律师说道。

“王律师,你也觉得我们娘家人当中有叛徒?”陈海燕道。

“从昨天发生的几件事看,我觉得有卧底,前天我们在楼上包厢见面,娘家人都在,当时我们探讨过2件事情,一个是去东海市精神卫生中心文行区抢人,一个是你问我若找人帮忙进行媒体曝光需要多少费用,我随口跟你说了个可能得准备10万开销,是吧?”王律师分析道,“你看结果你们抢人中了许光明的埋伏是吧?而保险公司那个已经被许光明收买了的团队主管李德,已经在保险公司编造流言说我对你们娘家人扬言只要给我10万元我就得搞定救蔡雪花。”

“嗯……我也觉得奇怪,其实我最怀疑的就是我二姨的女儿钱思雨,她表面上也挺关心我小姨,但是不知道是否真心。再说,她爸爸钱奋是许光明的看门狗,她也被许光明收买了的可能性最大。我二姨人是善良的,不至于害我小姨,但也不排除她会被钱奋设计套话出来。”陈海燕分析道。“我外婆虽然胆小,害怕许光明下黑手,但毕竟是自己亲生女儿,是不会把我们的商量内容透露给许光明他们的。

“菩萨说许光明让钱奋做后勤安保主管了,还给了他8万元,他给老婆和女儿洗脑,帮许光明……”蔡兰花念念有词,似乎菩萨上身了……

“我也感觉钱思雨是卧底的可能性最大,我们以后关键核心的内容不能被她家的人知道,但有时可以用她这个特殊身份来传达些必要的信息和炸个***来调虎离山。”王律师点头微微一笑,道。

“我们上次说那个找媒体出面帮忙的事,还能做吗王律师?”陈海燕问道,“要是10万元能做,我和妈妈想办法借钱去。”

“说起来也是气死人的事情,这个蔡雪花也是不相信我们,现在吃苦头,我几个月前早已经帮她算出来了,许光明给她投毒,她要历劫,为此,我在银行开了个新户头,叫她往我那个新户头里面先存个100万,万一与许光明斗起来需要开销,好给她做备用。”蔡兰花皱着眉心,生气道,“她当时说好的,结果我们母女昨天早上去查过了,账户上一分钱都没有。现在还得我们去借钱救她,哎!”

“哎!……”王律师叹气道,“有时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她毕竟是你的亲妹妹,现在落难了,我们不能放弃她不是,要是我们几个也放弃了,估计就算她短期内不死,但很快就被弄得真疯了。”

“所以说,我们也是苦啊,与你说我们愿意借钱救她呀。”蔡兰花皱着眉,无奈地摇头说道。

老太太胡美娟也是无奈地不停叹气。她怕斗不过许光明,但真要放弃蔡雪花,让她自生自灭,看着蔡雪花被折磨至死,她也是很痛心的,毕竟母女连心嘛。

王律师想起当年出道时代理过的第一个“被精神病”的案子,与今日蔡雪花案相比,男主的心似乎更狠,直接就想毒死女主,投毒未死,再把她弄成精神病,而女主蔡雪花幸好还有几个不愿放弃她的娘家人。

王律师想着当年那个案子,诉说道:“其实,我7年前刚出道的时候,已经代理过一起“被精神病”的案子,当时女方徐女士是我同办公室的方坚强律师的当事人,她有个曾经的手下屠先生,屠先生是方律师的中学同学,屠先生后来离开徐女士的公司,自己到北京开了传媒公司,做得挺大,后来传媒公司被美国公司收购了,屠先生也成了亿万富翁。当时这个徐女士还有480万私房钱藏在屠先生这里。当时,方律师接到这个案件,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就带着我一起做这个案子。这个徐女士与她丈夫史先生其实文化不高,初中文化,婚后本来夫妻俩开了家复印店,勉强糊口度日,结果有一天,徐女士看到斜对面那家卖自行车的店生意不错,就与史先生说‘老公,要不我们也卖自行车吧’,就这样,他们改开自行车店了,但你们知道吗?当时正是第一家电动车‘启源’电动车出来的时候,他们就成了启源电动车的首批省级代理商之一,负责福建市场。当时电动车市场蜂拥而起,每天有人排队抢购,他们当时10来台点钞机数钱,有时候点钞机都累坏了。就这样,约2年功夫他们就一跃而起,变成了先富起来的人。史先生对徐女士说,福建市场已经稳定了,市场维护就交给徐女士及当时的高管团队,屠先生就是当年徐女士的得力高管之一。史先生带着几个得力助手转战浙江市场。话说,要是在风口上,猪都会飞。史先生之前已经有了开拓福建市场的经验,而且电动车那几年就是风口上的飞猪,谁做都能赚得盆满钵满。就这样,史先生在浙江市场也赚到了很多钱。徐女士和徐先生不缺钱了,但为了赚钱,长期两地分居,徐女士想家庭还是最重要的,30多岁的人,长期夫妻分居也影响夫妻感情和生理需求。徐女士就与史先生商量,‘我们作为电动车市场第一批吃螃蟹者,钱已经够我们和女儿花一辈子了,这几年其他品牌的电动车也出来不少,市场竞争已经有些激烈了,要不我们及时收手退出福建市场,我带着一些能干的高管到杭州与你一起合并,一起打江山?’史先生同意。徐女士解散福建市场后,屠先生就奔北京自立门户做传媒公司了。徐女士带着一批留下了的高管到了杭州,史先生说‘老婆,我们现在也不缺钱了,咱男主外女主内,我继续带团队打江山赚钱,你负责住别墅花钱貌美如花。’徐女士当时感动不已,就将生意全部交给史先生,做起了全职富太太。只是有一天徐女士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在别墅里,而在精神病院里。是徐女士的亲妹妹和史先生送她进的精神病院。当年徐女士有个妹妹32岁,有个弟弟30岁,有个女儿13岁,有个妈妈60来岁,她自己36岁。妹妹没有男朋友,一直与她一起住别墅,弟弟跟着姐夫做生意,每年净赚300万左右,她妈妈是标准的农村妇女,妈妈是认为‘女人对于老公来说,就应该是生是谁的人,死亦是谁的鬼’的那种老古董,她爸爸已经去世了。徐女士被关在杭州一家精神病院里,天天被喂精神病药,直到后来,她弟弟要结婚了,他们把她放出来参加弟弟的婚礼,她才得以联系上屠先生,因而找的方律师和王律师。但是当年没有《精神卫生法》,我们咨询过北京、深圳、广州和东海市的诸多司法鉴定中心,他们都明确精神病鉴定是有一定难度的,通常他们法医是以病人家属及同事、朋友对其日常生活言行表现的观察为基础,再做些测验,包括对答是否切题,思想是否存在极端、偏执等异常,脑波波动是否偏离明显等等,对于精神病早期或间歇性的病人,基本以家属陈述为进行治疗的基础依据。当时对于徐女士来说,家属当中只有徐女士那未成年的女儿是帮她的,但女儿也没有能力,只能安慰妈妈说‘在他们面前,我们就假装乖乖吃药给他们看,您把药丸含在舌头底下,趁他们不注意,就把药丸吐到抽水马桶里冲掉。’可怜的徐女士,当时每次偷偷跑出来见律师,其实她已经被史先生定位跟踪了,在10分钟内她妹妹或弟弟就会追到了,妹妹说姐姐脑子是不清楚的,让律师不要管她,弟弟说姐夫是铁公鸡,拔不出毛的,姐姐不会是他的对手,斗不过的,让律师放弃,问姐姐是否交过什么资料给律师,让律师要拿出来给他,我们说没有给过什么资料,不给他,但我们律师感觉,徐女士已经众叛亲离、孤木难以成舟了,要等她女儿成年还得5年,5年徐女士等不了了,而且刚刚成年的女儿也未必是她爹的对手,更何况,徐女士的妹妹大概率是姐夫的情妇,弟弟不会为她得罪姐夫这棵大树,每年300万也不是小钱。徐女士在最后一次见我们律师的时候说‘其实,我知道自己有几种方法解决,一种,我直接从对面这种高楼上一跃而下终结自己的痛苦,一种,我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把他们都杀了,反正他们给我戴了精神病的帽子,精神病发作杀人不用偿命,再一种,你们律师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助我,还我正常人的生活。’当时,我们真的无法相信,一个思路可能比律师还清晰的女人,她被戴着精神病人的帽子。但是,当年我们真的没能想到什么办法帮她解决。后来,听屠先生说,她前前后后被关进精神病院5次,最后一次被戴上了法院层级的‘精神病人’帽子,判决说她无民事行为能力。曾经藏在屠先生处的480万也被史先生查出,并诉讼索要回去了,最终徐女士被送回到福建农村老屋。对于史先生来说,徐女士已经变成了他养在福建农村老屋的一条中华田园犬,只要他不再去看她,并再也咬不到他了,根本无法复仇了。……”

“真是没天理啊,坏人能这么无法无天!”蔡兰花三代女人惊讶得瞪圆了眼睛,听王律师诉说着,感叹道。“那恁办呢我们?王律师啊?”

“你们别怕,蔡雪花与徐女士不同,蔡雪花还有你们这些娘家人,你们并没有放弃她,尤其是老太太您,刚才不是已经签字给我了嘛,就算他们给蔡雪花带上精神病人的帽子了,您也是法定的监护人,您签字了,我还是可以名正言顺地继续帮蔡雪花的。说实话,我是一想起徐女士,就无法入眠,我真的无法接受世界如此恶毒,男女出轨可能在现在这个花花世界也在所难免,但是把配偶弄成精神病,甚至弄死,这是我永远无法接受的底线。所以,我绝对不会放弃蔡雪花的,将来离不离婚是她的选择,但是我一定要想办法还她清白,正常做人。”王律师坚定地说道。

“王律师,谢谢你!谢谢你!菩萨说你是有佛缘的,你是正义的好人,你能救我妹妹蔡雪花。……”蔡兰花看着王律师,念叨着。

“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绝对能救蔡雪花,你们也知道,许光明的实力和势力,我们现在是处在弱势的一方。只能我们一起,把所有能试的办法都试试吧。”王律师说,“包括媒体,现在有些媒体可以不用花钱,只要人气起来了,就能扩开了,比如天涯论坛。海燕你可以试试,起个引人注目点的题目,比如‘亿万富豪将糟糠之妻毒不死弄成精神病,千万富婆被小三夺位投毒,……’这种主题可能一下子能吸引公众眼球,但是,派出所那的毒粉已经被换成牙膏粉了,只能靠扣回来的那点毒粉印证真相了,风险还是有的,但是与其被默默弄死,我们不如拼命一番,再看看能不能反而活下来了。我这边也有些同学、朋友什么的,从事媒体工作的,我也会尽量寻求下他们的帮助。”王律师说。

“嗯,我们都一起想想办法,一起努力。”陈海燕说道。“王律师您明天还要开庭,今天也不早了,您下周尽快启动离婚诉讼,我们再联系,如何?”

“好的,我尽快启动离婚诉讼,启动离婚起码可以把许光明变成利益冲突方,也能启动对蔡雪花的民事行为能力鉴定。蔡雪花说他们答应3天后放她出院的,不知道真假,我们只能先等等看再说吧,明天也就周五了,也没办法了,法院诉讼离婚只能等下周再看,再行动吧。”王律师说罢,起身回家。

周末,王律师参加中国人民大学研究生院的校友会活动,这次大家去苏州园林旅游。一方面能交流同学感情,一方面也能一起出去放松一下。王律师特别喜欢这类校友活动,可能因为同学间可以卸下职业面具,可以不顾金钱、势力,可以坦荡面对,无需伪装,有时还能整合下资源,碰撞下思想的火花。像王律师这样执业5年以上的律师,很多人都得了职业病:无法开怀大笑了,且多疑、敏感、好斗……,而同学时光,是改善律师职业病的一剂良好的处方药。在前往苏州的旅游大巴上,大家轮流站到大巴前头自我介绍,因为是校友,不一定都认识,为方便大家深入交流,每次校友聚会都会有这一环节。

轮到王律师了,王律师穿着黑色紧身牛仔裤,黑衬衫,但大腿粗了些,即使黑色也藏不太住,黑色是王律师的幸运色,大海水命,黑色是本命色,所以王律师的衣物90%以上都是黑色,即使校友聚会,也是一身黑。但黑色看起来较稳重,符合王律师的职业气质。王律师“嗯,嗯”了两声,调整了下喉咙,职业病咽喉炎的缘故,自我介绍道:“同学们好,我叫王思意,是咱人大民商法专业的,我是东海市阳光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律师,这段时间压力很大,主要有2个案子比较头疼,一个是价值1亿多的厂房楼纠纷,一个是上市公司老总给配偶投毒,没毒死被发现了,现在把配偶拖进精神病院锁起来了,而我是这个被锁起来的女当事人的代理律师。但这是我遇到的第二个被精神病的案子,第一个结局是真的被精神病了,但这个是我想要拼命还她清白和正常生活的,但对手实力和势力都很强,也很喜欢砸钱,我压力山大啊,特此出来与大家一起放松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出个什么好办法,救她。”

“王思意,你牛B的!与这种势力斗,很危险的。”一个同学听完王思意介绍,大声说道。

“这么多钱的大案子,得给你多少钱啊?”又一个同学好奇地问道。

“哈哈,这个被精神病的案子我才收了3万元,没按财产计收,就起诉离婚。但是我觉得其他案子再大,给我再多律师费,那只是解决钱的问题,但是这个被精神病的不一样,它已经是一条命的事。”王律师答道。

“思意啊,我觉得这个案件你已经可以放下了,已经与你没有关系了,这女的已经被锁在精神病院里了,你还能怎么办?明显已经没办法继续代理了。”一位男同学摇头道。

“我觉得现在思意同学心理压力很大,我从心理学角度给你几句话,希望对你解压有帮助。”一位男同学说道,“我是做心理解压培训的,我叫彭飞。人为何会生气,那是因为我们有一种价值判断,我们会认为这件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不能那样的,当别人那样,不这样的时候,我们就会觉得不对的,就会生气甚至愤怒,但是,每个人的思想、价值观是不一样的,这是客观的事实,我们没法要求别人都与我们一样,即存在即有合理性。当我们意识到这个,我们就知道我们情绪产生的根源了。另外,当我们压力特别大的时候,我们不妨把事情想到最坏,然后问自己‘就算这样了,我TMD这一刻会死吗?’,多数时候,即使我们面临再大的压力,这一刻其实不会死的,这样可以让自己稍微放松些。希望你能救她,但是心理学以外的方面,我也没法帮忙,祝你好运王同学!好样的!”

“王思意同学,我传媒专业的王语嫣,要是需要的话,我们一会加个微信,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媒体的朋友,报道报道什么的。”一个女生说。

“好,太好了,人大的同学真是优质啊!都正是我急需的呢,哈哈……”王律师开怀大笑,想着这个研究生院的校友资源真是丰富又优质啊,人真是需要不断得与优秀的人多接触,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一起聚会的校友们建立个微信群,方便大家联络,沟通。王律师也私加了前面沟通过的心理咨询师彭飞和王语嫣等同学的微信。

两天的校友聚会愉快的结束了。王语嫣介绍了一个东海网的记者和东海市长河区电视台的朋友给王律师。

王律师回东海后联系了这两位媒体朋友。

“王律师,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们有什么强有力的证据吗?还有书面资料,我们要想上网报道,必须经过核实,且有书面资料的。不然,你是律师,你也知道的,人家许光明可以告我们污蔑、诽谤之类的。”东海网的记者秦乐说道。

“嗯,是的,我们现有证据是不够的,有待补强的,毒粉只有报警那天被扣回来的那一部分了,大部分留给派出所的已经被调包成牙膏粉了。而扣回来的被蔡雪花锁在银行保险柜了,但蔡雪花人被锁在精神病院了。而且,有关砒霜中毒检测,我都咨询过了,各大医院是没有的,只有公安803,还有食品卫生监督机构和化学职业病检测机构能鉴定,但是公安是许光明搞定的,我们启动不了;食品卫生监督部门则要求我们提供这毒粉粉末的采购来源,我们是没办法提供的;化学职业病检测机构则需要我们提供从事有毒有害类工作的单位书面证明,我们也是无法提供的。所以,有关毒粉的书面鉴定证明我们尚无法提供。”王律师无奈地解释道。

“所以说,我们东海网无法直接这样就上报道。请你谅解。不是我不想帮忙,确实有难度和风险。”秦乐说。

“我明白了,非常理解,也非常感谢您。”王律师礼貌致谢。

“但你可以让她家人先试试在天涯论坛等论坛网站上先发起,待人气高了后,我们可以换角度进行报道。”秦乐建议道。

“好的,秦记,非常感谢!我们再联系。”王律师谢道。

“您好,请问是长河区电视台的吴民记者吗?我是王语嫣的同学,我到长河区电视台门口了。”王律师给吴民打手机道。

“好的,你等我一下,我下来接你。”吴民答道。

吴民见到王律师了,一身黑色着装,挺有律师职业气息的。吴民招呼道:“王同学,语嫣说你很正直的,她很欣赏你。我一会带你去见我们台长,看看能否介入报道。你一会跟我们台长沟通一下看看,希望能如你愿,但我无法保证哦,只能尽力而为哈。”

“好的,好的,谢谢师兄!谢谢!”王律师应答着,跟着吴民乘电梯到了台长办公室。

“您好台长,这是我一个小师妹,她有个案子挺生动曲折,您看看我们是否能介入报道。”

王律师拿出蔡雪花案的一整沓资料,向台长解释了一遍。台长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说道:“这个事情是很有趣,很值得报道,若我们报道了,估计收视率是会挺高的,但有几个问题,一个,现在当事人都是常住文行区不是长河区的,是吧?我们区电视台只能报道区内的新闻,不能跨区报道的,若你想上电视台,只能找文行区的电视台或者东海市级电视台。文行区电视台台长手机我可以给你,我与他打个招呼,你可以去找他看看。东海市级电视台的话,你可以打他们的线索提供电话,看看他们对你的案件感不感兴趣。”

“好的,非常感谢!非常感谢!”王律师连连弯腰致谢着与吴民一起走出台长办公室。

吴民送王律师下楼的时候,也推荐了几个法律类栏目,让王律师联系着试试。“你可以试试联系报料给东海直播室,他们是比较胆大的纪实直播类法律节目,我们台无法报道外区新闻,帮不了你了,不好意思啊。”

“谢谢吴师兄,谢谢!您已经帮了我大忙了,本来我都不知道从哪下手,现在多了好多努力方向,呵呵……”王律师谢过吴民,道别。

“您好,请问您是文行区电视台的李勤方李台长吗?”王律师按照长河区电视台台长给的手机号码拨打过去。

“是的,你是王律师是吧?我大概情况知道了,但我们台暂时没有合适的栏目报道你这个案件,以后有合适的再联系你哦。”李台长应道。

李台长挂断电话,想:“哎,世界真是小啊,咋的转一圈全是自己人呢?许光明的公司是我们电视台的贵宾,大赞助商,我们怎么能报道这样不利于他的事情呢?我得找他喝茶,让他知道下,妥善处理好。”

“东海直播室吗?我想报个料,你们看看有没有兴趣?”王律师拨打了东海直播室的报料电话。

“您好,请您将大概情况和联系方式说下,我们记录后,我们的栏目组会进行审核 ,若符合我们的报料要求,我们会联系您的。”工作人员说。

王律师将案件情况说了一遍,并留下了手机号码-这是王律师为躲避许光明窃听而用别人的名义开的一张手机卡。王律师知道,不想被窃听,一方面尽可能下载正规权威的防窃听软件,另一方面,启用表面看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人的身份开通的手机号码,因为他人不知道这个号码的实际使用人是王思意,一般不会把这个号码列入窃听对象,不然全国十几亿人,几十亿个手机、电话号码,实在是窃听不过来。

王思意只能等回音了。媒体方面,努力一圈下来,实质性进展几乎没有。王律师感叹道:“好累啊,好难啊!哎……”

晚上,王律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但一直无法入眠。她想:“若我就此放弃,蔡雪花会死吗?会疯吗?”“会疯,在世人官方层面,可能她已经被定义为疯子了。下一步,许光明就可以以爱的名义让她死。可以说为防止她精神病发作伤害他人或自己而将其像狗一样栓在家里,逼她**神病药物……”“这样下去的话,蔡雪花很快就真的疯了,甚至死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得先想办法把她救出来,加快速度把她救出来,脱离许光明的控制才行。”“怎么办呢?诉讼的话时间很长,抢人现在许光明请了专门的人把守在住院部,我和蔡雪花娘家人根本已经无法溜进去。媒体现在也毫无进展。怎么办呢?”“要不我发个律师函给东海市精神卫生中心总院和文行区分院试试吧,说不定给他们施压了,他们害怕了能把蔡雪花放出来呢?”

王律师想着,急忙起床开灯,打开电脑,就要写律师函。

“你还是算了吧,整天精神病院精神病的,你再搞这个案子,再这样下去,我看你自己都要变成精神病了。”王思意的老公张俊峰,看王思意自从接了蔡雪花的案子,老是半夜了都睡不着,很是担心她,埋怨道。

“没办法,我不能放弃,我若这样就直接放弃了,到时她死了疯了,我会一辈子无法心安,无法原谅我自己。因为我还没有穷尽所有举措,我还不能放弃!等我穷尽所有了,实在不行了再说。”王律师坚决地说道。

张俊峰叹了口气,摇摇头,表示无奈,随便王律师了。他知道,王思意是个很固执的人,一旦认定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王思意花了约摸一个小时,写好了律师函,还反复查看了几遍,咬文嚼字了一番。打算第二天一早到律师事务所打印、盖章、寄出。

东海市阳光律师事务所

DONGHAI SUNLIGHT LAW FIRM

律 师 函

(2014)律函第6906号

东海市精神卫生中心:

东海市阳光律师事务所接受蔡雪花及蔡雪花的母亲胡美娟和蔡雪花的4位姐姐(以下简称“委托人”)的委托,就贵中心文行分院(地处东桥路3210号)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精神卫生法》,严重侵犯委托人蔡雪花的合法权益之相关事宜,特指派王思意律师、姚瑶律师发函如下:

2014年11月10日下午,委托人蔡雪花前来律师事务所述称:委托人蔡雪花于2014年10月16日,因与其丈夫许光明发生家庭冲突,当天其丈夫叫其朋友施爱菊陪同蔡雪花前往贵中心就诊(NO.0241312),就诊结果明确蔡雪花精神状态正常.另因发现家中有不明的无色无味白色粉末,因其在大学期间读的化学专业,以其相关知识判断,怀疑此白色粉末系砒霜,故于2014年11月10日拨打110报警,请公安部门依法查清事实真相,依法保护其人身安全。报案后蔡雪花前往东海市阳光律师事务所依法办理了委托律师代理其离婚等纠纷的委托手续并提供了相应证据。

2014年11月11日早上,委托律师接到蔡雪花来电称:牛桥派出所的黄志忠警官(警号:0423306)开着警车到她家,称其丈夫许光明怀疑委托人蔡雪花有精神病,要求其前往贵中心文行分院就诊。后委托律师赶往贵中心文行分院,告知黄志忠警官其单独出警,不依法查实白色粉末是否为毒物,来源何处等,反而押送报案人前往精神卫生中心之行为涉嫌违法、违纪。黄志忠警官当即表示其仅是陪同,未强迫蔡雪花,蔡雪花明确表示其是正常人,不愿意接受有关是否患有精神障碍的医学检查。许光明当场表示已经帮蔡雪花挂号,欲强行拖蔡雪花进贵中心文行分院未成,遂所有人员一起回牛桥派出所,当天下午蔡雪花与丈夫许光明达成书面协议:许光明保证不侵犯蔡雪花人身合法权益,不再骂蔡雪花精神有病,许光明及其亲属不得私自将蔡雪花送去精神病院做鉴定,除非得到蔡雪花的母亲和4位姐姐的书面同意。

之后,蔡雪花和许光明的女儿许飘逸从美国回来,许飘逸与父亲许光明达成书面协议约定将蔡雪花名下500万元理财产品于2014年内转到许飘逸名下。许飘逸表示反对蔡雪花与许光明离婚,并说白色粉末是其出国前忘在家里的牙粉,不是砒霜。蔡雪花表示牙粉不会无色无味,不相信女儿的牙粉之说。蔡雪花表示其对许光明已无安全感和信任,感情确已破裂,希望能尽快协议离婚。

2014年11月25日,许光明与许飘逸伙同10来位帮手强行将蔡雪花送往贵中心文行分院,文行分院不顾蔡雪花意愿,将其锁在住院部C4楼内,强行住院治疗,非法剥夺蔡雪花的人身自由和通信自由。

2014年11月26日,蔡雪花的母亲和姐姐、外甥女得知情况后立即前往贵中心文行分院,明确说明蔡雪花是正常人,有2014年10月16日贵中心出具的诊断证明,蔡雪花只是因为家庭矛盾闹离婚,丈夫和女儿希望其精神病,母亲和姐姐要求立即接蔡雪花出院回母亲家。但贵中心文行分院违法阻止,强行将蔡雪花继续关押病房中,违法拒绝蔡雪花办理出院手续,也拒绝委托人要求转院或转到贵中心总部。

委托律师认为,没有生效法律文书确认蔡雪花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或无民事行为能力人,而相反的2014年10月16日贵中心已确诊委托人精神正常,因此,蔡雪花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依法可以独立进行民事活动,而根本不需要任何监护人或法定代理人。贵中心文行分院违背蔡雪花本人意志进行确定其是否患有精神障碍的医学检查,强行将正常人当精神病人进行关押,强制用药,属违法行为,且已严重侵害了蔡雪花的合法权益,应立即予以纠正。否则委托人将依法追究贵中心的法律责任并有权将相关事实、录音、录像公之于众,向媒体曝光和向**相关部门投诉。为避免不必要的纠纷,望贵中心在收函后立即联系委托律师或委托人,立即依法为蔡雪花办理出院手续。委托律师也盼望本案尽快取得圆满结果。

特此函告

东海市阳光律师事务所

律师:王思意 姚瑶

2014 年 12月2日

委托律师联系方式:

手机:13616786572

电话:011-34605186

地址:东海市东汇区海潮东路88号真爱大厦2206室

附:《中华人民共和国精神卫生法》

第二十七条 精神障碍的诊断应当以精神健康状况为依据。

除法律另有规定外,不得违背本人意志进行确定其是否患有精神障碍的医学检查。

第三十条 精神障碍的住院治疗实行自愿原则。诊断结论、病情评估表明,就诊者为严重精神障碍患者并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对其实施住院治疗:

(一)已经发生伤害自身的行为,或者有伤害自身的危险的;

(二)已经发生危害他人安全的行为,或者有危害他人安全的危险的。

第七十五条 医疗机构及其工作人员有下列行为之一的,由县级以上人民**卫生行政部门责令改正,对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依法给予或者责令给予降低岗位等级或者撤职的处分;对有关医务人员,暂停六个月以上一年以下执业活动;情节严重的,给予或者责令给予开除的处分,并吊销有关医务人员的执业证书:

(一)违反本法规定实施约束、隔离等保护性医疗措施的;

(二)违反本法规定,强迫精神障碍患者劳动的;

(三)违反本法规定对精神障碍患者实施外科手术或者实验性临床医疗的;

(四)违反本法规定,侵害精神障碍患者的通讯和会见探访者等权利的;

(五)违反精神障碍诊断标准,将非精神障碍患者诊断为精神障碍患者的。

第七十八条 违反本法规定,有下列情形之一,给精神障碍患者或者其他公民造成人身、财产或者其他损害的,依法承担赔偿责任:

(一)将非精神障碍患者故意作为精神障碍患者送入医疗机构治疗的;

(二)精神障碍患者的监护人遗弃患者,或者有不履行监护职责的其他情形的;

(三)歧视、侮辱、虐待精神障碍患者,侵害患者的人格尊严、人身安全的;

(四)非法限制精神障碍患者人身自由的;

(五)其他侵害精神障碍患者合法权益的情形。

王律师刚寄出律师函,手机铃声响了。王律师一接电话,问道:“喂,请问哪位?”

“王律师,我是钱思雨,你得当心点,我小姨夫说你要是再敢插手我小姨的事,他会花1000万,白道吊销你律师执照,黑道要你人头!”钱思雨打电话给王律师,转达许光明的威胁。

王律师想,我还是东海市司法局和东汇区海潮派出所都备案下吧,万一我被许光明下手了,起码也让其他不熟悉许光明的**工作人员知道,实际是谁下的手,背后的真正主谋其实是许光明,好将之绳之以法。

王律师赶忙写了一份备案申请书,寄给东海市司法局和律师协会。并立刻前往东汇区海潮派出所进行报案备案。

备案申请书

东海市司法局、律师协会:

东海市阳光律师事务所王思意律师、姚瑶律师因接受蔡雪花(以下简称“委托人”)的委托,代理蔡雪花与许光明离婚等纠纷案件,被委托人的现丈夫许光明和女儿许飘逸人身安全、执业安全恐吓,特此向贵司法局备案。

2014年11月10日下午,委托人蔡雪花前来律师事务所述称:委托人蔡雪花于2014年10月16日,因与其丈夫许光明发生家庭冲突,当天其丈夫叫其朋友施爱菊陪同蔡雪花前往精神卫生中心就诊(NO.0241312),就诊结果明确蔡雪花精神状态正常.委托人蔡雪花因发现家中有不明的无色无味白色粉末,因其在大学期间读的化学专业,以其相关知识判断,怀疑此白色粉末系砒霜,故于2014年11月10日拨打110报警,请公安部门依法查清事实真相,依法保护其人身安全。报案后蔡雪花前往东海市阳光律师事务所依法办理了委托律师代理其离婚等纠纷的委托手续,委托过程有录像。

2014年11月11日早上,委托律师接到蔡雪花来电称:牛桥派出所的黄志忠警官(警号:0423306)开着警车到她家,称其丈夫许光明怀疑委托人蔡雪花有精神病,要求其前往精神卫生中心文行分院就诊。后委托律师赶往精神卫生中心文行分院,告知黄志忠警官其单独出警,不依法查实白色粉末是否为毒物,来源何处等,反而押送报案人前往精神卫生中心之行为涉嫌违法、违纪。黄志忠警官当即表示其仅是陪同,未强迫蔡雪花,蔡雪花明确表示其是正常人,不愿意接受有关是否患有精神障碍的医学检查。许光明当场表示已经帮蔡雪花挂号,欲强行拖蔡雪花进精神卫生中心文行分院未成,遂所有人员一起回牛桥派出所,当天下午蔡雪花与丈夫许光明达成书面协议:许光明保证不侵犯蔡雪花人身合法权益,不再骂蔡雪花精神有病,许光明及其亲属不得私自将蔡雪花送去精神病院做鉴定,除非得到蔡雪花的母亲和4位姐姐的书面同意。

之后,蔡雪花和许光明的女儿许飘逸从美国回来,许飘逸与父亲许光明达成书面协议约定将许光明名下500万元理财产品于2014年内转到许飘逸名下。许飘逸表示反对蔡雪花与许光明离婚,并说白色粉末是其出国前忘在家里的牙粉,不是砒霜。蔡雪花表示牙粉不会无色无味,不相信女儿的牙粉之说。蔡雪花表示其对许光明已无安全感和信任,感情确已破裂,希望能尽快离婚。

2014年11月25日,许光明与许飘逸伙同10来位帮手强行将蔡雪花送往精神卫生中心文行分院,文行分院不顾蔡雪花意愿,将其锁在住院部C4楼内,强行住院治疗,非法剥夺蔡雪花的人身自由和通信自由。

2014年11月26日,蔡雪花的母亲和姐姐、外甥女得知情况后立即前往精神卫生中心文行分院,明确说明蔡雪花是正常人,有2014年10月16日精神卫生中心出具的诊断证明,蔡雪花只是因为家庭矛盾闹离婚,丈夫和女儿希望其变精神病,母亲和姐姐要求立即接蔡雪花出院回母亲家。但精神卫生中心文行分院违法阻止,强行将蔡雪花继续关押病房中,违法拒绝蔡雪花办理出院手续,也拒绝委托人要求转院或转到东海市精神卫生中心总部。

代理律师多次受到许光明及通过其亲属转达的恐吓、威胁,许光明表示要针对委托律师人身安全及找人吊销委托律师律师执照等,对代理律师的正常执业造成了很大的困恼,特此向贵司法局备案。

备案申请人:东海市阳光律师事务所

2014年12月3日

律师函和备案申请书寄出后,下午王律师到文行区法院代理蔡雪花提起离婚诉讼。

文行区法院在业内被称为东海市“走后门”法院。这法院的建筑美的像皇宫一般,可谓金碧辉煌,法院正大门台阶一步步抬高,登到台阶顶就是法院2楼了,但这个正大门和台阶平时是不开的,仅供观赏和拍电影、电视取景用的,平时人们要进法院,按规定走后门。

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社会大了什么人都有。每个法院都有正直的法官,只不过概率和风气问题。文行区法院婚姻庭的陆洁法官,王律师曾打过多次交道,是个正直的中年女法官,像蔡雪花这种案子,一般的年轻法官估计会被直接吓坏了,但那些捣糨糊的法官又可能会被许光明找一下庭长、院长,就守不住底线,按许光明的意愿解释法律了。所以,这个案件最好能由陆洁法官审理。为此,王律师提前与庭长沟通了下,将案件分给了陆洁法官负责审理。立好案,缴了200元诉讼费(因只诉请离婚,未要求分割财产),王律师回办公室了,法定程序总是得一步一步来,急也没用了。

过了20来天,王律师突然接到一个杭州手机打来的电话,起初王律师以为是陌生骚扰电话,但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接起了。

“喂,您好,我是东海直播室的记者覃思婕,我们东海直播室接下去有一期节目,主题是‘飞跃疯人院’,与您提供的线索很吻合,请问我什么时候能见您一面,沟通下采访和节目录制吗?”记者覃思婕说道。

“哦,可以啊,明天我们就可以见面,到哪里见方便?说句题外话,您怎么是杭州的手机号不是东海的啊?”王律师说道。

“哦,明天下午2点,您到东海电视台一楼大厅,打我手机,我下楼找你,好吗?手机号码是因为我是杭州人,在浙江上的大学,来东海工作了但是未换手机号码。”覃思婕解释道。

“好的。明天见。”王律师答应道。

第二天下午,王律师打车到东海电视台,这坐落在东海市中心,大楼非常气派,有艺术气息,到了一楼,王律师拨打了覃思婕手机。“覃记者,我到一楼大厅了。”

过了几分钟,覃思婕下楼,到了大厅。

王律师只见一位20出头,身材苗条,巴掌小脸,皮肤白皙细腻,十分清秀的姑娘朝她走来。

“请问您是王律师吗?我是覃思婕。”覃思婕走到王律师跟前,礼貌地招呼道。

“您好,我是王思意律师。”王律师回应并友好地伸手,与覃思婕握手。

“我们到那边茶室喝杯咖啡,聊一会,好吗?”覃思婕说。

“好呀。”王律师跟着覃思婕到茶室坐下。

王律师将案件前后与覃思婕说了一遍,并把已经有的证据复印件给覃思婕一份。

“什么时候能进文行区分院采访蔡雪花?”覃思婕问道。

“您方便就可以,但是不能拿着长枪短跑似的录音录像设备进去,只能以您是许飘逸同学,去探望蔡雪花的名义,偷偷采访,录音录像。”王律师说。

“这没问题,我们都有各种形状的微型摄像机的,我到时带个手表形状的就可以了。”覃思婕道。

“还有你们有渠道可以化验那个毒粉,出一份书面证明吗?要不然,我们没有证据,就直接上电视说,反过来被许光明倒打一耙,说我们诬陷他,就麻烦了。”王律师说。

“您放心,我们东海直播室有很多长期合作的机构和专家,可以化验出结论。”覃思婕道。

“那好。那您进去后,见到蔡雪花先告诉她,您是王思意律师的朋友,想采访她上电视节目,可能可以给许光明施压,放她出来。她知道您是我找的,应该就会配合您采访了。”王律师说。

“好的,我明天下午就进去采访她,做好采访录音录像。”覃思婕道。

“思意啊,我女儿飘逸早上带我出去办了护照,说要带我去澳大利亚散心,说我太辛苦了,她在澳大利亚有同学。我不想去,我怕被她带到那后,我就被囚禁在那了,我到时什么都没办法了。但我不知道怎么办好。”蔡雪花趁护士不在,赶紧掏出藏在鞋垫底下的一块钱硬币,塞进过道上的公用电话机,给王律师打电话说,“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哦,我也觉得她和许光明可能想把你囚禁在海外,让你失去援助。”王律师说,“我这边帮你起诉到法院了,也发了律师函给精神卫生中心,还有明天有个记者朋友进去找你。”

“是吗?难怪我前几天听护士们在说什么律师函,说是总院的院长收到后很生气,让分院马上把我放了。分院刘院长那天让许光明马上把我接回家去。”蔡雪花现在终于明白了前几天护士和刘院长的态度为何突然变化了,“原来是他们总院领导施压下来了。所以现在我女儿和许光明想换个地方关我,直接把我骗到海外去,囚禁到海外了。”

“嗯,你先不要声张,我们先出院再说。出国你肯定不能去,到了海外,你三姐和我都帮不了你了。”王律师说。

“嗯,我女儿说过几天让我出院,出国前先到我二姐家住几天,陪陪我妈妈。”蔡雪花说。“我想我到时趁她们不在,偷偷逃跑,逃到哪个地方租个房子,或者找个寺庙躲一阵再说。”

“嗯,也可以。”王律师道。

“再打电话你,马上要被挂断了。谢谢你!”蔡雪花塞的1块钱用完了,电话被挂断。

2014年12月30日,蔡雪花出院,住到她二姐和妈妈的套房里,前后被关在精神病院35天,被带上了“妄想性精神障碍”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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