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狐仙孽缘?下卷 三十四

第二日一早温流袖起身后感到头疼欲裂,窗外眼光灼灼刺目,痛得他睁不开眼。

他摸了摸身旁缩成一团的滚烫身体,身体微微颤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温流袖抱住光滑细腻的脊背,见他不推不拒,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以为他的小仙彻底原谅他了。

“小仙,我真的喜欢你,我知道对不起你,不要为难我的家人,我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不想伤害他,毕竟他是无辜的。不管你是妖是魔,我一定加倍对你好。我爱你,你也爱我,好不好?”

不料温庭玉脸色一变,沉声道:“父亲,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

温流袖脑中一瓮,苦苦哀求道:“小仙,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不认我,好不好?”

温庭玉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哪里来的小仙,你真以为仙女下凡!”

此话一出温流袖美梦彻底惊醒。“你不是小仙,你……究竟是谁?”

温庭玉诡异的笑容里中夹杂着怨恨:“我是你儿子啊父亲大人,做完了装不认识我,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你一向的作风吗?”

“温庭玉,是你!你昨晚为什么叫我哥哥,我是你爹!”

温庭玉一阵冷笑,笑得凄凄楚楚:“做了这种乱了丧德之事,你还有脸做我爹吗?”

温流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中却还抱有一丝希望:“昨天晚上,你究竟是温庭玉还是小仙?”

“什么小仙小仙的叫得可倒亲热,我从来都只是一个人——温庭玉啊。”

“什么!”温流袖有如五雷轰顶!他竟然强暴了自己的儿子!

温流袖一头埋进被子里,狠狠捶打自己的脑袋,即便把脑浆挤出来也不足以谢罪。

自作孽不可活啊。

许久之后温流袖回过神来,举起温庭玉的手往自己脸上拍,口中哀求道:“庭玉,你打我好不好?”

温庭玉抽回自己的手,对他不打不骂,转过脸根本不想看他一眼。

温流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道:“庭玉,爹对不起,你杀了我好不好?”

温庭玉鬼魅一笑,笑容里竟然透着yin狠之气。语气却前所未有的平静:“你滚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温流袖如获圣令,立即连滚带爬地跑出屋去。

温庭玉毕竟年少体弱,皮薄肉嫩,又初经人事,而温流袖像野兽一般粗狂野蛮,实在折腾得他少了半条命。几天后仍是囧囧剧痛,东西也吃不得,整日蜷缩在床上,人本身长得较小玲珑,现在缩成一球,看着越发让人心痛怜惜。三伏天气,一团棉被紧紧裹在身上,却仍是止不住冷得打颤。

温流袖手持一个盒子,来到床边抱起温庭玉,语气中不无怜惜:“庭玉,那里还痛吗?爹帮你搽药膏好不好?”

温庭玉二话不说一脚踢到他肚子上,喝道:“滚开!”说完便像软面似的瘫倒在床,几日里攒下的力道全部用尽。

温流袖捂住肚子,着实吃痛,心中却暗自庆幸:儿子到底是对我有所保留,若是这一脚踢到了命根上,后果不堪设想。

见温庭玉懒得斜眼看他,知道继续留下来也只是讨人嫌,只好放下药膏说道:“爹离开后,希望你自己抹上。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就是不要不顾惜自己的身子,爹很难受,你知道吗?”

“杀了你我岂不是成了罪犯?我才没那么傻,你若是真心悔改就自杀吧。”

“爹不能死,爹死了,谁来照顾你!”

温庭玉听罢火冒三丈,痛斥道:“不要脸的无赖!说起话来前后矛盾,你还要我怎么信你?滚!”

温流袖无颜面对,只得埋头离去。

温庭玉勉强走下床,双手支撑着床沿试着站起来,双腿微微张开,以免碰到后面的伤口。他趴在床上,翘起屁股,另一边对着铜镜,小心翼翼地将药膏送入囧口。

上完了药他收拾了两件简单衣服,将药膏塞入包袱,走到门口,不料大门晃动了几下却又弹回来,温庭玉用力撞门,却看见门缝之间拳大的铜锁挂在铁链之上,心中一凉,知道自己被温流袖软禁起来了。

温庭玉将包袱一丢,整个人扑到床上,脑袋深深埋进枕头里,欲哭无泪。

次日一早,温庭玉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忽而听到铁链声哗啦响起,温庭玉一个激灵惊坐而起,却突然感到囧囧刺痛,即刻瘫倒在床。

温流袖端来一碗瘦肉粥,一脸笑意地说道:“庭玉,身体好些了吗?总不吃东西也不是办法,快来喝点粥,补补身子。”

温庭玉扭过头佯装睡觉,温流袖一双大手抵在他后背,施了把蛮力将温庭玉扶起,将碗口抵在他嘴边,逼他吃粥。温庭玉拗不过,嘴巴刚一张开,香滑的莲子瘦肉瘦便滚过喉咙,喷香诱人。温庭玉真的是饿得紧,顾不得什么君子形象,呼哧呼哧得一口气喝个饱。

温流袖喜笑颜开,立即拿起另一碗说道:“慢点喝,这还有。”温庭玉此刻已经吃饱喝足,再酌一口便觉索然无味。他脸色微微一变,推开碗,压抑住火气道:“太凉了,给我换一碗热的。”

温流袖喜出望外,笑道:“庭玉,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好,你等等我这就给你换一碗热的。”

不消片刻温庭玉又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饭粥,碗口实在热得灼手,温流袖不得不左右换手,指尖在耳朵上轻轻抓挠,以减轻灼热感。

温流袖挖了一勺稀粥送到温庭玉嘴里,温庭玉大叫一声道:“啊……太烫了,你要谋杀吗!”

温流袖连连道歉,心肝几乎要抽到一起:“对不起庭玉,是爹不好,爹给你吹吹。”

温流袖挖起一勺米粥耐心地在嘴边吹着,温庭玉见他嘴巴贴得这么近,不由得厌恶起来。吹凉了不由分说地将勺子塞进温庭玉口中,温庭玉双眼微聚地看着温流袖,像是看仇敌一般。他缓缓将碗拿在手中,扯开温流袖的衣领,冷不防将滚烫的粥扣进温流袖的衣服里,温流袖痛得大叫一声,跳地三尺,立即将外衫脱xia来。

温庭玉冷笑道:“对不起啊父亲大人,我手滑。”

“没关系,没关系,你还没吃饱吧,爹再去给你盛一碗冷然适中的。”

温流袖回到屋内,将身上的黏腻擦拭干净,轻轻涂上烫伤药,被烫到的地方一片紫红,脆弱得经不起轻轻一碰,像是一碰就刮下一层皮儿。

待温流袖敷好了药再次送来米粥之时,浑身打了个激灵。

屋内已经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