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您确定陛下当然让薛将军用的这种杯子?”
许敬宗看见房遗爱拿出的杯子时,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也知道了张成才为啥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嗯!好象比这种还要大点!”
薛仁贵向来实在,他走到许敬宗跟前,看了看许敬宗手里拿着的大碗,回忆了一下自己出征时的情景,不无幽怨的说道。
“比这还大!你确定你喝的是水中月?”
许敬宗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用这种碗喝上三碗水中月,还能有人活下来。
“那是自然!”
薛仁贵把头一昂,骄傲的回答这许敬宗的问话。
“三碗?”
许敬宗使劲咽了口吐沫,心存侥幸的问道。
“三碗!”
薛仁贵回答的是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话说到这里,许敬宗知道今天自己彻底栽了,就这碗,还三碗,一碗他也撑不住啊!有心不喝吧,当着李治和张成才把话都给说满了,这还不算,连条件都牵扯上了先帝,这玩意可咋整捏!
看着许敬宗拿着大碗在那发呆,张成才阴惨惨的冲房遗爱一笑,房遗爱对自己这个师兄一向是尊敬的紧,别说是许敬宗了,李治他都用车轴揍过,当下把袖子一捋,冲着许敬宗就窜了过去,
“房将军不可如此啊!咕咚!咕咚!”
许敬宗见房遗爱跑过来,本来也没当回事,没想到这货居然捏住了自己的鼻子,有心喊嗓子救命吧,嘴一张开,一大口酒就灌进了嘴里,
房遗爱在薛仁贵的帮助下,很快的完成了张成才交给自己的任务,许敬宗也毫不意外的,被两个当兵的给抬了出去。
见没了外人,张成才说话自然也就没了那么多的顾忌,狄仁杰虽然是义正词严,可凭他的人品,是肯定不会找武妹妹打自己小报告的,
“诸位师弟,为兄多年不在大唐,对朝中之事不甚了解,如有什么需要留意的地方,还请大家不吝赐教!”
“师兄,你咋客气起来了啊!就咱们这帮子东西,谁不知道谁啊!你也别在那文绉绉的了,朕跟你说啊,你走了以后,朕特么的可是遭了大罪了。”
许敬宗是武妹妹的打手,在这群师弟里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大家还以为张成才不知道,一个劲的在那遮掩。
没想到张大公爷竟然有如此的神通,不光看出了许敬宗不怀好意,还借了个由头把他灌成了一摊肉泥,见张大公爷风采依旧,李治的心里也踏实了起来,当下,这娃把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本来吧李治倒是没在意多个媚!娘,反正后宫里自己的后妈也多的是,更没在意自己多个女人,反正伺候自己的人,来多少都只有高兴的份。
谁知道这娘们进宫以后十分的硬气,生了气她当娘,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成了妻子,双重的身份往那一摆,弄的李治也没了脾气。
要是光自己吃点气也就算了,自己的两个老婆被这个媚!娘弄死了一对,还楞给自己生下了个孩子,面对着这个既是儿子又是兄弟的小生命,李治也是一肚子苦水没地方哭诉,为了不让自己的媚!娘折腾自己,李治只好把这个娃立成了太子。
说到政务方面,李治也是一眼的辛酸泪,妇人不能干政乃是祖训,可自己这身体却是真的不如以前好使,时不时的头晕目眩,两眼发黑,开始的时候自己的媚!娘只是把奏折念给自己听,再后来就成了李治说她写,再后来就成了她写完了告诉李治一声,现在已经发展到了李治啥时候问,人家才会告诉他。
现在朝廷里的事情,除了大事,李治基本已经管不着了,可以说,自己已经被自己的老婆加后妈紧紧的捏在了手里动弹不得,也就因为那娘们是个女的,要是个男的,李治早就忍不住要动刀子了。
狄仁杰哪里知道宫里面有这些事,听完以后登时大怒,当时就要赶回京城找武妹妹说道说道,张成才死死的把他拉住才算罢休,说实话,张成才自己对武妹妹的是顾忌的要命,再加上李治这娃生性懦弱,若是一个不好,恐怕大家都要白白的送了性命。
所幸这次李敬因为吃醋没有回来,如若不然,这娘们能不能活着离开都不一定,想想历史上武则天曾经大肆屠杀李氏宗族,张成才心里也是一个劲的打激灵。
其实张大公爷也是有点过于高看了武妹妹,这会的武妹妹也是心惊肉跳坐卧不安,生怕张成才知道自己干的那点事,会来报复自己。
说实话,朝廷里的文官她是真不害怕,大不了弄份圣旨办了完事,反正李治知道的时候,基本都是木已成舟了,可张大公爷不一样,你真弄不了他。
他老人家最善于干的就是啥也不干,想找毛病都不好找,干的最多的事就是抗旨,圣旨到了他那,跟张白纸没啥区别,杨妃娘娘当年想拥立李恪登基,拿李二的圣旨都奈何不了他,更何况是李治的呢!
万一张大公爷回了京,二话不说跑进宫来找自己理论,就算自己是皇后,可杀人家的熊,弄死马周也不行啊!熊说的过去,马周咋解释捏!
武妹妹现在是百爪挠心,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政务她自然是可以操控,可军队她还真插不上手,别说李治还活着,就是李治这会挂了,估计她想调动兵马,那特么的也是个梦。
长安城左右两卫,一个被张成才的师弟薛仁贵掌控,另一个,是张成才的同志加战友苏定方,你让他俩打别人这俩二货估计没二话,让他们去招惹张成才,恐怕这事还真没谱。
宫内倒是有个百骑营,可百骑营的统领却是秦怀玉,副手也是松州来的老将领,最气人的是,她还真没有换统领的权利,别说她现在这个情况了,李二死了以后,杨娘娘都没能换百骑一兵一卒。
张成才不愿意回去,武妹妹也不想让他回去,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是冤家注定要碰头,这事就不是他俩想不想的事。
一场酒宴喝完,尽管张成才连哭加闹的找理由,众师弟还是把他扔进了车里,拉回了长安。
张成才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看了看阔别四年的故居,心里一阵阵的酸楚,钱叔和老村正没能见他最后一面,早早的去了黄泉路,钱贵也不再是那个爱吹牛的小伙子,脸上的胡须仿佛在彰显着他的年龄。
青羊宫里依然是香火鼎盛,后山的酒作坊还在热火朝天的开着工,离开了四年,这个世界还真没什么变动。
菲儿不再是那个懂事的小女孩,现在的她是那么的老于世故,不慌不忙的走进了家里,不管奴仆们怎么恭维她,都没耽误她把家里的事情过问一遍,把后面的事情布置的井井有条,
看着持家如此严谨的菲儿,张成才几乎有点想暴走,貌似李敬在的时候,这妮子是唯唯诺诺从不开口,咋李敬一不在家,她管起来就那么顺手捏?
“菲儿,你嫁给为夫这么多年,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打理家务,也是一把好手啊!”
为了解开自己心中的疑问,张成才凑到正在忙碌的菲儿身边,一脸谀笑的跟菲儿搭讪,
“啊!打理家务!夫君真是好笑,女人有不会搭理家务的吗?平时姐姐在家不用我操心,如今姐姐不在,我自然要忙活忙活了!”
菲儿歪了歪脑袋,疑惑的看了看张成才,那模样简直就是在看一个白痴,好象在鄙视张成才咋会问出这么却心眼的问题。
“这!好吧!你们都是天才,”
眼看着菲儿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心情,张成才一耷拉脑袋,象被霜打了的茄子,
“钱贵,爷给你的种子咋样了,长出啥来了?”
为了刷一下存在感,张成才决定拿钱贵说说事,
“公爷,长出来的东西不少,要不您去看看啊!”
钱贵可没胆子跟张成才叫板,一听张大公爷叫自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哎呀夫君,你怎么从回来就神不守舍的啊!你看看你那俩眼珠子,都没见过有精神,咋回事啊你?我跟你说啊,你最好别出门,家里那么多的事,我自己哪忙的过来啊!”
还没等张成才动弹,菲儿却先开了口,把张成才和钱贵想出门的梦想给打了个粉碎。
“我!神不守舍?有吗?”
张成才一听菲儿的话,不禁一下子楞在了那里,想想也是,这几天自己脑袋瓜子发蒙,老觉得浑浑噩噩,也不知道是哪出了毛病,反正浑身上下的透着不自在,心里老是觉得不踏实。
“有啊!这儿多年的夫妻了,我还不知道你,你看你最近,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一会要去这,一会要去那,不是和这个说说话,就是和那个八卦会,以前你什么时候这样过啊!”
“难道是因为敬儿不在家,我这心里才这么无抓无挠的?不应该啊?她在家的时候我才会紧张啊?”
“切!想姐姐就说想姐姐了呗!还在那装!”
“嗯!也许吧!”
张成才听到这里,猛的记起了上辈子的名言,抓老婆的手,好象左手抓右手,虽然抓的很烦,可要是有一天一抓发现没了右手,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