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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这丫头,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财迷!那东西要查不难,只是这查封的铺子要重新售卖、得由县太爷亲自点头才行啊!”
“这个不必担心,陈叔叔,我已经让二毛去找成师爷了······”云舒调皮的眨眨眼,陈军摇头笑道:“好吧,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文书处查查看!”
一刻钟后,陈军拿张纸出来递给云舒道:“喏,前段时间查封的铺子都在这里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你自己抽空去验验吧!”
云舒高兴的点头谢过,见二毛半晌不出来,心想他多半是被成师爷留下考校功课了。.
二毛今年六月满十岁,不过他去年就以第一名的成绩过了县试,今年四月中旬就要参加府试。已经没几天了,虽然云舒相信自己的二毛弟弟肯定没问题,不过成师爷却要求极其严格,要他务必拿到府试第一名,否则即便过了府试,三年也不许参加院试。
云舒想了想,给门房的曹大头留了句话,便揣好纸条兴冲冲的回饭馆找爹娘去。
云舒回到饭馆时,已是巳时末快到午饭时间了,让她惊讶的是饭馆里已经坐满了人,看他们吃的东西,却是稀粥小菜加凉粉,而门口还有老长两排排队买馒头包子的人!这明明是早饭吃的东西,怎么这个时辰还有这么多人?
云舒拉了个伙计问问:“伙计,都快午时了,怎么还在卖早饭?”
“哦,云舒小姐啊!昨日下午多谢东家老爷和太太的款待,咱们今日辰时左右才回城。咱们刚进城门就见老多乡亲排队等着买咱们的包子馒头了,掌柜的赶紧让咱们放了东西开工,从辰时中刻开始售卖到现在,一直都这么多人!小姐啊·我还要去厨房抬蒸笼了,东家老爷和太太也在后院帮忙,您要找他们就去后院吧!”
伙计说完快步跑向后院,云舒见杜鹃都笑眯眯的端着托盘在人群中穿越·觉得自己也该做点儿什么。于是她跑去后院换套衣服,跟爹娘知会一声,也挽起袖子去前堂帮忙。
此时在饭馆里吃饭的多是附近乡镇的村里人,也有不少认识云舒的,纷纷乐呵呵的喊着小云舒、云舒大侄女什么的,当其他食客知道这漂亮可爱的姑娘就是这饭馆的东家时,又是惊讶又是赞叹·感叹爹娘有福气。
当然云舒家的饭馆口碑好、生意好不只是靠熟人夸赞来的。别的不说,这几年粮价一直在八到十文左右徘徊,其他饭馆的包子馒头不仅涨价还大量缩水,平时吃一个可以饱,现在可能要四个才有那分量。
而云舒家的包子馒头虽然价格也一样涨,但从不偷工减料,原来多大现在还多大。云舒仔细算过,这样即便赚不了多少钱·但绝不至于亏本儿。
再说早上来吃包子馒头稀粥小菜的多是城里的穷苦人家或偶尔进城赶集的村民,真正能赚钱的是中午或晚上来吃点菜的食客,那些人一般都是有点儿家底的生意人·赚钱当然要在他们身上打主意了。
云舒跟着大家伙儿忙过午时,发现进来的客人不减反增,有的甚至是早上就来吃过饭的,如此以至于有些吃点菜的老食客都没地方座。云舒让伙计去道了歉并承诺从明日起连续三日内,本饭馆的点菜一律五折,这才劝走了那些略微不满的老食客。
直到未时中刻,店中储存的面粉终于全部做完卖光,实在没有东西可卖,饭馆里才算渐渐清静下来。云舒一家跟着杜氏一家和伙计们将饭馆打扫了一番,又一起吃了饭·云舒才提起饭馆从明日起连续三日点菜五折的活动。
云舒搞活动的理由是北方战事结束,大家能过好日子了,就当庆祝庆祝,爹娘闻言觉得有道理,便欣然同意了。然后云舒跟杜十商量定下了要准备的食材调料菜谱等,另外如果人手不够可以多请两个临时工·但必须是知根知底儿的,不能出任何差错。
等饭馆的事务处理好后,云舒本打算拉老爹去那些被查封的铺子看看,可娘亲坚持要大家先跟她去看看二姨和小姨。二姨家城里的院子就在这附近,就是四年前她借着粮食涨价倒卖粮食赚钱买的,那次她因云舒救她时私自拿了她五十两银子一直耿耿于怀,直到听说二毛拜了成夫子为师,才主动上门来和好。
可惜自去年二姨父被老窑打出去后,二姨一家就再没来过,就连时常来找二毛的钱兴也绝了踪迹!对了,这次十七岁的钱兴也要跟十岁的二毛一起参加府试,娘亲这时候送上门去,二姨要再提出些非分要求怎么办?到时候肯定又要惹来不少麻烦!所以云舒是非常不乐意的,可惜却拗不过极重亲情的娘亲,只能恹恹的落在最后。^/非常文学/^
云舒一家到二姨院子门口时,老爹去敲门,开门的是二姨的二儿子——已经十二岁的钱盛。他见了云舒一家,先是一愣,然后热情将大家迎进去,闻声出来的钱兴也热情有礼的招呼了大家。
一行人落座后,娘亲先问了钱兴的学习情况、饮食起居、考试准备得如何等等。当问起二姨时,钱兴钱盛兄弟有点儿支支吾吾,在李氏的一再追问下,才知道二姨夫妻为了照顾钱兴的饮食起居,保证他全身心投入学习,便舍了家里的田地,这大半年都在城里摆摊卖煎饼、油条什么的,一般要傍晚时分才回来。
云舒看钱兴瘦得像竹竿儿、总是皱着眉头苦着脸的样子,心下感慨,这小表哥肯定压力极大吧?照云舒对他的了解,他确实聪慧有余,不过多半都用在耍小心眼儿上,简直跟二姨一模一样!就算他再怎么努力下去,最多考上个秀才顶天了,兴许让这位又高又瘦心眼儿又多的表哥去做生意还会有些前途,可惜二姨肯定不干。
娘亲将这院子的布局装潢打量一番·跟几年前一模一样,不,是院子更旧了,一次都没整修过!可见二姨家最近肯定很拮据。
娘亲看得连连摇头叹气·在云舒一再催促下,她总算站起来打算走了。准备出门是她顿了顿,从袖袋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锭子塞给钱兴,说是支持他考试的,让他转交给二姨,钱兴为难的推辞一番,最后还是接下了。
从二姨院子出来的娘亲一直愁眉苦脸、连连叹气不知她是在感慨二姨夫妻的良苦用心还是在为二姨一家早出晚归的日子难过!云舒看在眼里,却不劝解,反而拉着老爹东来西扯。娘亲最是个心软的,想着现在自己日子好过了,肯定说着说着又要帮扶他们。
不是云舒小气,而是二姨那人实在太难以让人相信了,她敢保证如果把种果树的方法或窑厂的烧窑方法告诉二姨,她肯定转背就能弄出一大堆事儿来到时候又得自家给她擦屁股。
在这里待了这么些年,云舒相信:人各有命,一个人一辈子的命运掌握在他自己手中是贫是富都是他的造化,不是外人帮扶多少就能改变的。
比如舅舅,他生性愚钝又耳根软,偌大的家业被他败得揭不开锅;又比如云香,她是朵天生的交际花,即便一家人什么都不做,凭着她的美貌手段依然能让一家人过着美美的小日子,至少外人眼里是这样;还有唐多智,聪明绝顶却不用在正道儿上,现在他家的财产败得一文不剩靠四处帮人做短工过活,如此的例子举不胜举。
一家人走走停停往小姨家去,小姨家饭馆这几年生意惨淡,要不是云舒给妫‘出的几个新鲜菜谱撑着,也许那饭馆早就垮了!不过也正是因为生意不好,小姨的日常花销被削减大半再加上外面物价飞涨,小姨的日子一度过得非常拮据。
这让小姨很不习惯,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而小姨父认为自己辛辛苦苦挣钱,这种非常时期能把饭馆支撑下去就不错了,对小姨动辄骂他不会赚钱、不会养家、不是个男人等等非常不满,久而久之夫妻俩吵吵阄闹就成了习惯!
虽然外婆、娘亲等时常劝着小姨,小姨偶尔也会改过一些。可当她努力让自己温柔娴淑的时候,孙武又染上了喝酒闹事的恶习。以至于去年年底,小姨父去酒馆喝酒,微醺之时与酒友一句不合就打了起来。
对方人多势众,把他一顿海扁扔在街边,还是巡夜的更夫发现他把他送回家的。小姨父那次在家躺了一两个月,身体虽慢慢好了,却落下个瘸腿儿的病根儿,现在走路还需要借助拐杖了!
云舒一家到了小姨饭馆所在那条街,远远便见那饭馆大门紧闭,也不知家里有人没人?李氏想了想道:“云舒,这样,你把这东西给你干娘送去,我们先去你小姨后院看看,有人就留在那里,待会儿你自己过来;没人的话我们再回来找你。”
“哦,行哪!”云舒接了娘亲递来的一个红包和老爹送上的布匹。
娘亲道:“云舒啊,知道怎么说话吧?跟你干娘问个好,叫她多去咱们乡下走走,就当来陪我也好啊!”
“知道了,娘,你快去吧!”云舒收好东西踩着莲步轻飘飘的来到方氏铺子门前,有节奏的敲几下喊两声、敲几下喊两声。过了好一会儿,后面总算有动静儿,云舒又嘭嘭敲两下,大声喊道:“干娘,我是云舒啊,快开门啊!”
果然,片刻后,铺子门被开了一条缝儿,一个文弱青年的脑袋凑过来,见了云舒,立刻将门半开,“云舒妹妹,你来了?快进来,我娘正念叨你了!”
云舒进门,笑眯眯道:“方明哥,有些日子没见了,最近还好吗?”
“恩,还好!哦,东西给我吧!云舒妹妹,你每次来都带这么多东西,我都不好意思了!”唐方明抱着东西,与云舒一边说话一边往后院
唐方明今年十八岁,已经定亲了,对方是他外婆院子的一个姑娘,双方知根知底儿,也算般配。他十五岁时就舍了学业跟他舅舅跑了几趟省城,别看这小子表面文文弱弱做生意却有一套,这几年赚了些钱,所以干娘方氏的铺子基本没开了,就让唐方明养着。
“方明哥你不是去省城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让人传个话儿?”
“呵呵,才回来两天,有些杂事还没处理完,本打算明后天就跟娘去你们家看看的,谁知你今天先来了!对了,云舒妹妹,你爹娘弟弟们了?他们怎么没来?”
“他们找我小姨去了今天是赶集日子,小姨家饭馆都没开门,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对了,方明哥,你知道我小姨家的事吗?”
“这个······我才回来,不太清楚,要不待会儿你问我娘吧!娘,娘快看谁来了!”唐方明高兴的对着厨房大声喊话。方氏应了一声,一边擦手一边往外走:“哎,谁啊?是你舅舅吗?”
“干娘!”云舒笑眯眯的唤了一声。
“云舒!你怎么来了?哦不是,来来,快坐下歇着,干娘给你蒸米糕吃啊,等着!”
“别,干娘,我就是来看看您,待会儿还要去我小姨家了,干娘,来咱们好久没聊天了,坐下聊聊吧,方明哥,你也来,咱们几个好久没聚一起了!”
方氏想了想,笑眯眯的点头道:“是啊是啊小明,过来,咱们娘仨也来聚聚!对了,云舒啊,你等会儿,我厨房里存了好东西,咱们一起尝尝!”
方氏兴冲冲的进了厨房,唐方明放了东西也来坐下,笑呵呵道:“云舒妹妹,听娘说你都好久没来看她了,她早想找你说话儿了,就是不知你家在哪儿?”
“是吗?那干娘明日跟我们一起回乡下好了!我们乡下的院子可大了,景色好、空气也好,不如让干娘跟我们去散散心,顺便认认路,以后她想来了随时都可以来!”
“这个···呵呵,行那,只要娘愿意,她上哪儿去我都没意见!”
“你这孩子,才回来几天,就要赶你娘走了?”方氏端个托盘出来嗔唐方明一眼,然后对云舒笑眯眯道:“云舒啊,既然儿子嫌弃我这老娘了,我就干脆跟着女儿好了!明儿我就跟你回乡下去,一辈子不回来了,好不好?”
“好啊好啊,干女儿一定好好孝敬您,保准你去乡下住上一月就能年轻十岁!”云舒站起来将方氏手中托盘上的东西一样一样拿下来放桌上,除了两盘糕、两盘小菜,还有一个白瓷酒瓶,几个小酒杯。
“干娘,你说的好东西不会是这酒吧?我可不会喝酒啊!”
“呵呵,对啊,这可是我亲手酿的果酒,不醉人,香着了!你先尝点儿试试!”方氏给云舒斟上半杯,给自己和唐方明斟上满满一杯。唐方明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吃了两口点心,赞道:“恩,好喝,还是娘的手艺好,外面那些酒喝着味道烈却全是掺了水的!”
云舒看他们二人都喝得津津有味,自己也端起小酒杯研究半晌,试着喝上一点儿。咦!味道挺好啊,浓浓的果香加淡淡的酒香,不但不醉人,感觉更像饮料!有那种·……哦,对了,葡萄酒的味道。
“干娘,你这果酒是用什么酿的?”
方氏神秘一笑:“自然是果子酿的!”
云舒惊讶的看着干娘,难得看到她如此调皮的表情!已经三十五六的她依然美得如天外飞仙一般,不过现在的她感觉多了丝凡尘味儿,一言一行散发着轻松幸福。比起以前那个总是绷紧神经战战兢兢面对外人的冷美人来,现在的干娘真的是美极了!
“傻丫头,好喝干娘再给你倒就是,流什么口水啊?”方氏笑眯眯的用手帕给云舒擦擦嘴角,云舒尴尬的笑笑,总不能说自己是被干娘迷得流口水了吧?
云舒盯着果酒看了半晌,一会儿闻闻嗅嗅,真喜欢这东西,以前怎么就没见过了?
“干娘,这东西以前从没见你做过啊?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呵呵,也没什么,前年方明去京城回来,跟我说京城里的稀奇事。听说城西有个西域人开的酒馆,里面卖的酒是甜的,还是果子酿出来的,又香又醉人·我觉得稀奇,便想试试!云舒啊,你别看这才一小瓶儿酒,干娘我可是试了两年多·失败了无数次,才得这么一小壶了!”
“啊?真的?那么费功夫啊?”
ωωω¸ tt kan¸ Сo “是挺费工夫的,以前娘酿的特难喝,每次还非要我尝,这次总算好喝了!”唐方明又斟上一杯一饮而尽。
方氏嗔他一眼,转到其他话题上,云舒却始终盯着酒杯愣神:果酒、果酒、果酒·······是不是果子都能酿了?葡萄能酿、其他果子为什么不能酿?啊,对了,小时候在姑姑家不就喝过一种柑橘泡的酒?自家果子那么多,是不是……
云舒喜滋滋的在心里盘算起来,这可是解决自家果子多的最佳办法之一了!对了,杜十家以前不就是世代酿酒的?真是天助我也,只要咱们好好研究研究,把那果酒酿得又香又醇还不醉人·最好能当饮料喝,容易储存还老少皆宜,然后再把它向全国推广·
啧啧!我的老天爷,那是多么伟大的赚钱计划啊!到时候自家那几百亩果子的销路根本不是问题,再多都能用完!
咯咯咯······云舒一个人乐得直笑,方氏和唐方明见她笑得诡异,方氏皱眉摸摸她额头:“云舒,你怎么了?是不是喝醉了?”
“啊?没有没有,干娘,您是我的福星!我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您,让您过上富贵人家太太的日子·好不好?”
方氏愣了一下,笑呵呵的摸着云舒脑袋道:“好啊,丫头,我等着了!”
几人一边饮酒一边说笑,唐方明说起自己这几年走南闯北所见奇事,云舒听得津津有味、连连称奇。直到天色渐暗·云舒才反应过来,着急的站起来道:“遭了,干娘,我娘叫我送了东西就去小姨家找她了,我得去了!”
“哎,等等、等等,云舒!”方氏拉住她:“别着急,你爹娘都知道你在这里,不如就在这儿吃了晚饭再去吧?”
“不行啊,干娘,我娘肯定会骂我的!”
“唉,你这孩子,你跟她说是我硬要留你的不就行了?再说,现在去你小姨家,怕是······”云舒看方氏表情不对,莫非小姨家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干娘,我小姨家···最近怎样?今天是赶集日子,官府又出了停战通告,进城的人好多,小姨家饭馆却没开门,他们是不是······”
“唉,云舒啊,照理说干娘不该背后嚼人舌根,不过你小姨他们家……唉,按惯例,现在正是吵闹得热阄的时候,你一个晚辈过去,当心受了牵连!正好你爹娘都在那里,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吧!”
云舒皱起眉头,干娘从来不说人闲话,也没嚼舌根的习惯,既然她都这么说,看来小姨家的状况已经非常糟糕了!那现在还要不要过去了?云舒非常犹豫。
方氏拉她坐下道:“云舒啊,你年纪不小了,再过一年就及笄了,那些是是非非还是少参合的好,何况他们还是长辈······”
云舒点头:“谢谢干娘,我知道了!干娘,走,我陪你做饭去吧!”
云舒虽然记挂小姨家的爹娘,干娘说的没错,自己去了也做不了什么,弄不好还惹得被人说闲话,最好还是不去。
干娘一边切菜一边跟云舒闲话,云舒顺便打探起小姨家的状况。腿残后的小姨父孙武脾气越来越暴躁,经常跟小姨吵闹,打架肯定也少不了。
那饭馆一个月前就完全停业了,掌柜伙计都被遣散了,连跟了他们家几十年的刘安都放走了,现在小姨身边就剩一个丫鬟春芳,那院子里的哭闹声时常不断,两个孩子经常哭哑了嗓子!邻居看着可怜,去劝过几次,可每次还没进门就被砸了出来。
至于这对夫妻谁输谁赢,还真没有定论,虽然小姨经常有挂彩,嗓门也大,可最终被打出门的总是孙武。被关在门外没地儿去的孙武就习惯了去酒馆蹲上一夜,喝得烂醉被人抬回来,还欠下一堆酒债!小姨见之生气,又会吵闹,于是这对夫妻的相处模式便渐渐进入这种恶性循环!
“不好了、不好了,云舒妹妹,你小姨夫妻打到街上来了!”唐方明突然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