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风波又起(二)

荣烈听完垂眸片刻,转首道,“柯查大人可是已问完案情了?”

柯查颔首。

荣烈淡淡一笑,“如此,本王义子之事就有劳大人了。”

柯查抬眼看了荣烈一眼,“下官定当全力。”

待柯查离去,方师长看了二人一眼,请荣烈上座。

金叶奉了茶上来,“六小姐还没用膳,不如先用膳吧。”

明思摇了摇首,“我不饿。”

荣烈微蹙眉,下一瞬松开眉心,“我也未用,不如一道吧。”

明思望他一眼,却是不信。她从府中出来时已是膳时,此际已过了一个半时辰。他既这个时候才离宫,定是在宫中用过的。不过方师长已经在唤下人备膳,明思也不好再言说。

用完了膳,明思无甚精神,也就没怎么说话。只荣烈向方师长问了数句上午牛牛失踪前后的相关情形。

之后便告辞离去,方师长情绪已好了不少,拉着明思低声宽慰,“你如今身子也不好,莫要因牛牛的事损了自个儿。该用膳该歇息也不可耽误。若是牛牛回来,你再病了,岂不是自己折腾自己?”

明思默然颔首。

方师长余光看了荣烈一眼。对于这个只在两人大婚日在街上见过一面的睿亲王,她今日心里是几分欣赏兼又有几分复杂。可当着荣烈也不好多言,最后只道了一句,“莫要心急,凡事同王爷多商议商议。”

明思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上了马车,明思静默了半晌,轻声问,“我是不是不该报官?”

荣烈这身装扮明显是从宫里直接出来的,想是大管事去京兆尹衙门时也同时派人通知了荣烈。荣烈未有回府,直接来的方府。想必也的猜到了京兆尹会派人来方府取证查探,可方才荣烈对那柯查大人的神情明显是有些不冷不淡。

荣烈靠在车壁上。手指在大腿上轻轻叩击着。闻言抬眸看了明思一眼,沉吟着道,“报也是该报的。若是眼下不报,日后到不名正言顺。反倒是落人话柄。不过这柯查——”

明思心神一颤,颦眉道,“此人有问题?”

难道此人同荣烈有旧怨?

明思虽未直言,但荣烈却是明白。淡笑着摇了摇首,“同我倒无旧怨,不过我怀疑此人背后有人。”说着,将柯查的生平简单说了一遍。最后道,“此人是武将出身,在而今京中文职中算是特例。且升任这京兆尹也算运气绝佳。”

明思不解,“你不是说你皇兄信任他么?且升任之后,也做得不错,那也算是个有本事的。”

荣烈挑了挑眉,“我查过此人军中履历。虽是中规中矩,也小有谋算。可同他升任这京兆尹之后的这番作为相比,却未免是相差甚远。”

明思怔了怔,垂眸须臾。抬眼道,“你是说他背后有人扶持指点?”

见明思这般快就猜到了他的言外之意,荣烈眼底浮现一抹激赏之色,笑着颔首,“不错,我确有这般认为。且他虽受我皇兄信任,但当时择选人选时,也并非他一人有此优势。”

明思明白过来,“这样说,他是被人推上此位的。有人助他。”垂了垂眸,暗忖片刻,她蓦地抬首,“你担心是左柱国?”

能让荣烈有所忌惮,又在朝中有此势力的无非是左右柱国同莫氏这三大势力。而如今,同荣烈真正接下仇怨的。却只左柱国这一支。莫清清虽同自己的有仇,却是指挥不了莫氏的官场势力的。荣烈更不会将她放在眼里。这样一排除,就剩一个左柱国了。

荣烈眸光微微一闪,唇边现出一丝笑意,“不用担心,我也只是怀疑,并无证据。”

荣烈虽是这般说,可明思的心已经安静不下来了。

说实话,在得知此事到此刻,左柱国府便是她最大的怀疑对象。春狩那日,明眼人都清楚,温娜儿同她是结了仇。她受了伤,温娜儿也丢了丑。按温娜儿的性格不可能不想着报复她。而那回荣烈的行为明显也是没给温多尔面子。

明思闭了闭眼,低声无力道,“我不该带牛牛去西龙山……”

自她回来后,她都竭力同亲友拉开些关系,走得并不近。唯一的一次,便是为了牛牛的户籍,带着牛牛去了西龙山行宫。能将脑筋动到牛牛身上,想必就是那次打了眼。

若劫走牛牛的人真是冲着她来,若真是温娜儿,如今这柯查又真的同左柱国府有关联的话,那牛牛便是凶多吉少了。她今日所为虽是为着日后不落忍话柄,可无疑,也验证了牛牛于她的重要性,却本身就是授人于柄……

看着明思面色发白的模样,荣烈的手动了动,最后还是抑制住,“我已让布罗派了人去查探,此事究竟如何还未可知。你也莫要都朝坏处想。”顿了顿,“我倒觉得此事未必同温府有关。”

明思一怔,看向荣烈。

“这些日子左柱国府我的人都盯着,并未有异动之处。”荣烈看着明思的眸色平静柔缓。

他派人盯着左柱国府?

明思愣了愣,对视片刻,明思有些不自在的转开视线,“你的意思是不是温府所为?”

荣烈沉吟道,“这也并非能全然确定。我的人自也不能滴水不漏,不过,我只觉得此事不似温府所为。牛牛的身份对外只是一个弃婴。在今日之前,即便你带了牛牛去行宫,也未必能说明什么。温娜儿跋扈狠毒,却是一个绣花枕头,未有多少心机。而温多尔虽有这份心机,但他也未必会注意这等小事。何况眼下,温娜儿几番惹祸,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犯不着为这样一个收养的弃婴大动干戈冒险。”

牛牛的身份户籍是他亲自办的。他心里自是有底,不可能被人寻出错处。只要牛牛的身份未被人抓住错处,牛牛便只是一个弃婴。而早前明思同方府的接触也不过一般,并未超出师徒之谊的范围。若非明思有意透漏牛牛的身份给他,他也不会将疑心放在这个孩子身上。旁人又如何会无端端的在意这样一个婴孩?

明思垂下眸,也在默默思量。

她不得不承认,荣烈的这番分析很是在理。可若不是温府,又会是谁带走牛牛呢?

真是遇上了一般的绑票求赎金的歹人么?

若真是这般,那她今日的所为,却是将牛牛置身于险境了!

但凡一般的歹人瞄准的目标都是等闲的民间富户,而她大张旗鼓的去京兆尹报了案,那歹人万一吓到了……

想到这里,明思的脸色“唰”地又白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攥紧,无意识的用力,指节发白。

荣烈见她垂眸脸色忽地惨白,心下一转,便猜到了她所想。

眸光在她膝上一落,身体一前倾,轻轻拉起她的手。明思怔怔抬眼看着荣烈,眸中的几许惊慌迷茫,将此刻的她显得分外的荏弱。

荣烈看了一眼,便眼帘半垂,将明思攥紧的手指一根根扳开。果然,细嫩的掌心已被指甲掐出了几个月牙儿状的深痕。

“此刻多想无益。”荣烈握着她的手腕,语声低沉,“此事你莫要管,交于我便是。”

这时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却是王府到了。

荣烈轻轻放开明思的手,“回去先歇一歇,什么都莫要想。”

明思垂了羽睫,未有言语。

进了王府,荣烈目送着明思主仆远去,沙鲁站在身后。待明思主仆三人消失在转角,荣烈才转身朝偏院而行。

回到偏院,荣烈在书房中踱步沉思。

沙鲁见荣烈久久不言,终于憋不住,“王爷,你说此事会不会是有人知晓了那孩子的身世?”

荣烈默然须臾,“若真是这般,那便是最大麻烦。”

沙鲁皱眉不解,正待说话,便听脚步声匆匆而来。

下一刻,布罗声音响起,“主子。”

沙鲁顿口,过去将书房门打开,“回来了,消息如何?”

布罗快步而入,朝荣烈行了一礼,“宫里的消息查了,并未有异常。属下已经分派了人手在城门查探,左柱国府也加派了人手。”

听到宫里并无异常,荣烈心里松了口气,轻轻颔了颔首。

沙鲁愣了愣,这才看向荣烈,“主子是担心是皇上所为?”

荣烈瞥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沙鲁若有所悟。他虽是粗心眼,但却是知晓内情的。难怪荣烈方才说最大麻烦,原来是这个意思。

荣烈是担心皇上知晓了牛牛的身份,以此来挟持王妃。若是这般,那此事还真是不好办了。

想通这点后,他也跟着舒了口气。

紧接着又疑惑,“若孩子身份未有人知,也非皇上同左柱国府,那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荣烈未语。

布罗垂眸须臾,忽道,“主子,知晓这孩子身份的还有一人。”

荣烈斜睨他一眼,转身走到窗前,背身而立,却是未说话。

沙鲁有些不解,蹙眉想了想,又抬眼看着布罗,“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听不明白?”

布罗淡淡瞟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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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风波又起(三)(二更涛妈妈升任《嫁夫》舵主+)

明思回到院中后,却似已经淡定了。

没有回书房,在正房坐了两刻钟,喝了一盏茶,便起身回房漱洗上床。只吩咐帽儿晚膳晚半个时辰。

帽儿虽也心急如焚,但荣烈最后的到来,却让她莫名心安了几分。

伺候好明思上床,她便退了出去。

听到门扇轻轻合拢,明思也缓缓地阖上了眼。

荣烈说得没错,她此刻的确需要好好的歇一歇,静一静。人若是心绪不宁,便极易犯错。

阖上眼,她将所有的信息在心里一一掠过,清理。

其一,掳走牛牛的定然是有武功在身的,才能做到毫无惊动。能满足这个条件的,在这样一个世界,无论势力还是个人,人选都很多。所以这一点,除了证明牛牛定然是被人掳走的,其他什么都证明不了。

其二,掳走牛牛的目的——这一点却是她现在最不能确定的。在得到消息的第一瞬间,她直觉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此事是冲着她来的。毕竟知晓牛牛身份的人都是绝不会泄露消息出去的。而除去牛牛真实身份这一点,还会去动这样一个孩子。除了因为她,她想不出别的缘由。而且贼人并未留下任何痕迹,她将这一点分析为下手人并不确定牛牛对她的重要性,故而在等她的反应。所以,她才第一时间报了案,将消息散播出去。表明牛牛同她的关系。若是冲着她来的,那她这般做,下手人自然会联系她。

她将这两月间的事都分析了。头一个怀疑的便是温娜儿。可方才荣烈所言,好像温娜儿的可能性却是降低了很多。荣烈的话她也听明白了。荣烈应是在春狩之后便开始防备温娜儿,派人盯着左柱国府。当然这种盯防也不能做到百分之一百的滴水不漏,但荣烈既然那样说了。以明思对他的了解,那说明在他心里温娜儿是主谋的可能性并不大。

可她回京也不过三月,同她有仇怨的也就那两三人。除了温娜儿这个行事无顾忌的。其他的在她看来,可能性皆不大。

但若是非为报复寻仇,那掳走牛牛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明思只觉心有些发颤。

翌日,明思用过早膳,便带着帽儿出了院子。

一路出了二门,行到荣烈偏院,帽儿去打听了。院中却是无人。荣烈上朝去了。

帽儿回来禀报,明思也未有多言,直到,“那就随便走走吧。”

不知不觉便行到香绿苑。昨日喧嚣,今日苑中却是宁静一片。

此时天光亮起不久。晨光中还带着似有似无的青灰色,显得幽静而安好。

园子西南角落,那个见过两回的老花匠佝偻着腰在修剪花叶。

明思缓步而去,到了跟前站定。

老花匠正在修剪一株芍药。用一把黑黝黝地剪刀将主干上的一根带了小花苞的分枝剪去。

明思站在他身后看了半晌,忽地轻轻开口相询,“为何要除去这分枝,上面不是有花么?”

老花匠穿着一身半旧的灰衫子,头上包着蓝布巾子,身形佝偻得厉害。黑黑的脸上皱纹密布,看年纪约莫也至少六旬左右。

是以,明思的口气也算温和。

老花匠似有些耳背,并未听见明思的话。

明思朝右方挪了两步,到了他的侧面,俯身拾起那掉落在泥地中的分枝。老花匠这才抬首起来。看了明思一眼,慌忙后退了两步,有些紧张地行了一礼,“王妃娘娘——”

语声有些粗粝沙哑。

明思拿着花枝微微一笑,神情柔和,“不必惊慌,我不过是随意走走。方才见你剪了这枝有些好奇罢了。”

老花匠瞅了明思手里的花枝一眼,“这花苞开不大,还会抢了养分,影响别的花儿。小的这才剪了去。”

明思“哦”了一声,明白过来,点了点头,举目四望了望,只见园中花木皆繁茂妖娆,“这园子都是你在打理么?”

“回王妃娘娘,老奴负责香绿苑挨着的这四个园子。”老花匠佝偻着腰道。

“手艺确是不错。”明思赞许道,“在这外院倒是有些可惜了,你可愿到内院去?”

老花匠面上一怔,看了明思一眼埋下首,“老奴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只怕有负王妃所托。”

明思微微而笑,“无妨,我也不过是随意说说。你若愿意便自去同管事说,若不愿,也无事。人年纪大了,做惯了不愿挪动,也是常情。”

说完,明思便转身走了。

老花匠似愣了愣,待明思同帽儿行处一段,才抬首起来,望着明思主仆的背影有些发呆。

明思走出园门,帽儿回首看了一眼,将目光转回看着明思低声道,“小姐想要这花匠?”

明思唇畔浅笑,“不过是一时兴起,他手艺确实不错。”

“那小姐何不同大管事说一声。”帽儿道。

明思轻轻摇首,“我并非非他不可,若是强人所难,也无甚意思。”转首看着帽儿眨眼,明思又淡笑,“别多想了,我不过是心中烦扰,寻些事来分心罢了。”

帽儿闻言也只默然。

她明白明思指的是牛牛的事。她心中又何尝不忧虑焦急。可眼下说什么都是徒增忧心,也只能闭口不言。

两人行出一段,便见门房的一个传话婆子匆匆而来,明思遂驻足。

到了跟前,婆子朝明思恭敬的行了一礼,呈上一封书信,“禀王妃,纳兰府舅老爷遣人送了信来给王妃。”

明思目光一落,只见朝上的信封落款上正是“纳兰笙”三字。

帽儿也看清楚了,道,“是五少爷。”说完便欲伸手去接。

明思却忽地伸手将信接过,抬眼看着那婆子,“送信的人呢?”

婆子回道,“是个穿紫衣裳的丫鬟,送了信便走了。”

纳兰府的丫鬟着装的确是紫色,明思点了点头,“行了,你回去吧。”

待传话婆子走后,明思带着帽儿回了主院,吩咐帽儿去泡茶,便拿着信回了书房。

见帽儿不疑有他的离开了,明思才将信慢慢拆开。信封内只有一张信笺,上面写着,“若欲孩子安好,半个时辰内到铜雀大街。若告知旁人,莫怪无情。”

果然!

明思深深地吸了口气,在看到那字迹的第一眼,明思就认出了并非是纳兰笙的笔迹。

垂眸片刻,明思快速研磨,不顾墨色浅淡,便拿笔在信笺上又写了几句。然后将信原样折好,放在书案正中。

放好信,明思快步回到房中,打开柜子取出一个首饰匣子。匣子打开后,明思取出里面那两只翡翠金镯套在手腕上,将匣子放回柜子。明思想了想,又在柜底另一个匣中取出一个纸包。打开闻了闻后,转身在针线筐里寻出一个前几日闲暇时缝制的小巧香囊。用剪刀将香囊底部轻轻戳了一极小的小孔,再将纸包里的药粉倒了进去。

做完一切后,明思拉下衣袖将镯子挡住,迈步行到廊下。正巧帽儿端着茶行了过来。见明思未在书房,却是从房里出来,不由有些奇怪,“小姐,茶还放书房么?”

明思摇了摇首,“不喝了。陪我出去走走。”

帽儿一怔。

明思笑了笑,淡淡道,“还是有些静不下心,想出府去逛逛。你去让管事备车,让他们快些。”

帽儿愣了愣,瞅了一眼明思腰间新挂的香囊,这时如玉同莲花也行了过来,莲花接过帽儿手中的托盘。如玉笑道,“我去吧。”

说完便转身小跑着出去了。

明思行到帽儿跟前,“想出去么?”

帽儿点了点头,明思眼里带了些笑意,“想去那就走吧。”

不多时,明思便带着帽儿上了车。上车前,大管事行了过来,“王妃可是要出府?”

明思颔首笑道,“想出去逛逛。上回王爷说铜雀大街有趣,我正好想添置些东西,今日也就去看看。”

大管事听得是铜雀大街,心里稍稍安了几分,“王妃稍容片刻,王爷吩咐过,王妃若出府,要多带些人手。”

明思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你派人跟上就行。”

说完便上了车,吩咐车夫出发。

见马车慢慢驶出,大管事只得将张开的嘴闭上,想了想,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帽儿坐在车里鼻翼动了动,“小姐,这车里是不是有股儿味儿啊?我怎么觉着酸酸的。”

明思抿唇笑了笑,“有么?我怎么没闻到?”

帽儿再仔细闻,明思浅笑盈盈道,“帽儿还没去铜雀大街逛过吧?”

这一打岔帽儿也就忘了那酸味儿的事,摇首道,“没去过。”

铜雀大街是大京最繁华之处,两旁店铺卖的东西皆非普通人家能买得起的。可原先的大汉,大户人家都有规矩,尤其是闺阁女子买东西都是下人来买。要不就是请店家带货物上门挑选。

而这两样,明思都从未有过。至于在入府之前,帽儿就更是无缘踏足。

明思轻轻笑道,“那今日咱们就好好逛逛吧。看中了什么跟小姐说,小姐买给你。”

帽儿轻轻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若在今日之前,她定是高兴的。可眼下,她如何能有兴致?不过难得明思想出来,她自然也不会提让人心情难受的话头。

三刻钟后,马车缓了下来,帽儿掀开车帘,“小姐,咱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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