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晕,一大早就有人溜门撬锁?”穆晓吓得往安涔的身后躲了躲,却看着安涔十分平静的放下包包,走到餐桌旁边认真坐好。
下一刻,就看见顾晟拎着早饭走了进来,他镌秀的眉看见穆晓的那一刻,淡淡的对她点了点头说:“买了早饭,一起吃了我送你们去上班。”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上班前还有点事情要忙,你们吃吧。”穆晓很识相,连忙摆了摆手便拉开门离开。
他们都知道穆晓是什么意思,安涔没挽留,只是淡淡的看着顾晟手上打开的粥,直接端了过来,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安涔沉默着吃着早饭,吃了一大半的时候才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看都没看一眼顾晟道:“听说白医生转了科室了。”
“恩,是我跟院长申请的。”顾晟说的平平淡淡,轻松的好像在说今天天气还不错的口吻。
特别云淡风轻的样子,安涔瞅了一眼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拎着包包起身:“我吃好了,我们去上班吧。”
一路上两个人的交集并不多,安涔一路都把头扭向窗外,似乎在可以避开顾晟的目光一样,很奇怪的感觉,从昨天就开始。
她时不时的瞄一眼顾晟,看他被早起的阳光笼罩的侧脸,那么英俊,那么的儒雅,这样一个男人是一个做父亲的料吗?或许,他就只是生活在云端的人,人世间的那些事情与他都毫无瓜葛,要是忽然弄出一个孩子,他指不定会疯。
“呵呵,呵……”安涔想着想着便不自觉的笑出了声,等意识到顾晟就在旁边的时候,才赶紧掩住了嘴。
“什么事情那么开心?”顾晟抓着方向盘转过弯后摸了摸安涔的头发:“你还是多笑笑的时候好看。”
“是吗?”
安涔仰起头朝着顾晟露出灿烂微笑的时候感觉两个人似乎回到了从前,在学校的时候,顾晟刚刚毕业的时候,那时候最干净最纯粹,可是如今,一切都在冥冥之中产生着变化。
她变了,顾晟也变了。
嘴角的笑意笑着笑着就僵在了嘴边,她抬起手来眯着眼睛想要伸手触碰一下顾晟的侧脸,车子却猛地刹住了车。
“恩?怎么了?”安涔一个没反应过来,视线中闪过一丝迷茫。
“到医院了。”顾晟看着眼前的迷糊人,嘴角溢着笑意帮她解开安全带,在她耳垂落下一吻后才哈着热气道:“下车吧,晚上一起吃饭。”
这忽如其来的温暖或许是顾晟想要对安涔做出一些弥补吧。
医患之间的矛盾一开始他真的以为是安涔过于疏忽,查清楚之后才发现是自己错怪,只是在于顾晟从来不会说什么软话,更不会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所以,温柔就是他道歉的另一种弥补。
尽管如此,安涔却十分的受用,她摸了摸耳垂,愣了半晌才抓着包包下了车。
莫名其妙的,安涔心里有了一种初恋般的感觉。
“喂,发生什么事情,你这么开心?”穆晓换着衣服就看见安涔满脸幸福的跑进来,便围在安涔的旁边笑嘻嘻的。
“有什么好事啊,一上班我就没好事。”
安涔随了一口气,拿出衣服换上便跟穆晓一起出了更衣室。
两个人昨天都没在医院上班,这一路往护士站走去,安涔总觉得几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她不觉得用手肘碰了碰穆晓,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医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知道啊。”穆晓摇了摇头,然后拉着安涔的手道:“能有什么事情,不外乎就是那些人的闲言碎语罢了,没什么大事。”
这话,安涔听着也是安心,点了点头心里带着不是滋味的到了护士站。
安涔刚一到,就看见小丽鼓没怪色的靠近自己的办公室,不冷不热道了一句:“哟,准妈妈过来上班了啊。”
“你乱说什么?”安涔皱眉,不悦的拉开凳子坐下,本不想搭理小丽,谁知她却不跌不休加大了音量:“你怎么还在装?咱们这医院里可都传遍了,谁不知道你安涔还没毕业就怀孕了。”
小丽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却让周围的人都对安涔偷来似笑非笑的眼神,无疑,都是不怀好意的。
安涔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了起来,嚯的站了起身盯着小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难道昨天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只是,他们怎么会知道呢?又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她有些紧张的望向穆晓,想从穆晓那边得知些什么,却看见穆晓也摇了摇头,他们一样都没上班。
她恼羞成怒,转头看着小丽直接无视她,然后打开电脑准备工作。
谁知,安涔刚打开邮箱就进来了一封匿名邮件,仔细一看是CC给了全公司的人,里面的照片正是她去医院的场景。
这……怎么会被人看见了呢?
安涔抓着鼠标的手都在发抖,她看着穆晓,柔和的杏眸中漾起了几丝泪花,难怪刚才她们看自己的眼神都那么不对劲,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安涔,跟我过来一趟!”
正在安涔六神无主的时候,她忽然听见了顾晟的声音,暗哑而又低沉。
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她急需要一个人过来带着自己逃离出这种境地,这时候顾晟的出现对安涔来说就像是一个救世主一样,她二话没说跟着顾晟的脚步走了过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到医院的妇产科之后,顾晟才停下了脚步。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安涔言语中带着轻颤,睫毛也细微的颤动着。
却不料顾晟凑到她的耳边,沙沙软软的说:“想看看我是不是要当爸爸了。”
“你!”安涔话都没说完直接被顾晟带了进去做检查。
安涔并没发现,从始到终顾晟的嘴角都带着丝丝的笑意,有那么一种喜悦的感觉似乎是从心底一直偶然而生出来的。
安涔瞧了一眼他,有些难为情的躺在了凳子上,随着一声拉上帘子,两个人的视线才被隔绝。
后来医生问了安涔些什么,她已经全部忘记了,只知道那时候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好想要从嘴巴里面跳出来一般,紧张的手心都抓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