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涔从更衣室冲出来,伤心的跑去了后花园,她想过顾晟跟白妍希之间所有的可能,但是却没想到他们会进展的如此迅速。
她从白妍希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小女人内心的欢愉跟幸福,那种感觉她曾经也清晰的感觉过。
只是却没想到,顾晟已经给了白妍希承诺了,她说的那句“顾晟说只要我遇到困难,一定会帮我解决”,这样的话,安涔不久以前也听到过。
她甚至还能回味到当时顾晟说完这句话时自己心里的感受,暖暖的,就好像春风拂面的感觉一样。
却不知道原来男人的承诺是这么廉价的,如今又在白妍希的面前做出这种承诺,那么他把自己置于何地?
安涔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便觉得想笑,自从白妍希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他们就没有一天是痛快过的,总是会有小问题发生。
是他们之间的感情根本就不够坚定吧?不然也不会那么脆弱的不堪一击,或者说是她太过于一厢情愿?
接近中午的时候太阳是正温暖的时候,白妍希理完手上的事情便跑来后花园,找了半天才看见安涔一个人坐在长椅上。
她脸上带着澄澈的笑意,温和善良有礼貌的跟每一个路过的病人打招呼后,坐在了安涔的身旁。
突然充斥进鼻子里的香味让安涔不觉的深吸了一口气,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白妍希。
正欲不耐烦的回头请她离开,白妍希却温和的笑的跟一个天使一般率先跟安涔开了口。
她还夸张的拉着安涔的手,一脸的愧疚,声音轻轻软软:“安涔,对不起,刚才我不知道你也在更衣室,说出来的那些话你要是听着心里不舒服,就当没听见,好不好?”
她的语气柔软的让人感觉好像是恳求一般,安涔扭过头看着不远处,语气不冷不热:“白医生忽然表现的跟我这么亲近,我有些不太习惯。”
“对不起,安涔。”白妍希瞬间松开她的手,安涔的手臂一下子失去重心,落在了长椅上。
毕竟是骨头碰木头,安涔的手再硬,也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她眉头轻蹙着摇了摇头:“白医生何必跟我道歉,你说什么都是你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跟我毫无关系。”
天知道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跟白妍希扯上些什么关系,对她的态度也是冷而淡的。
“那既然如此,我心里也平衡了。”白妍希收回双手,纤细白皙的手攥在一起,站了起身背对着安涔,背影看起来平和而温婉。
安涔抬头,看着面前这个静如水一般的女子,想起自己曾经对她的艳羡,如今想来也是发出了一声轻笑,人不外乎是一张皮囊,剥掉了那张人皮,人的真面目才会公之于众。
她真想等着哪天白妍希的皮囊被人剥掉了的样子。
她顿了几秒,眼睛一直撑着视线模糊时,才转动了下眼珠子笑道:“我并不知道你说的平衡是什么意思,当然,如果白医生你认为我跟顾医生有什么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她没记错的话,她才跟权以澜签了合约,八年内不婚不育。
“什么意思?”白妍希回头时,眸中带着欣喜跟不确定:“安涔你的意思是说你跟顾医生什么事都没有?”
“对,什么事都没有!”安涔肯定的点了点头,顿了下又补充道:“如果非要说有关系的话,那也是同事关系!”
安涔说完双手伸进护士服中,紧紧的攥成了拳头,然后起身先白妍希一步离开的花园。
她跟顾晟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如今还真的无从得知,但是如果这样说能让自己不至于输的那么惨,那么难堪的话,她愿意主动在白妍希面前败阵。
只要是因为顾晟,她自然能忍!
平静之后便是喧哗!
安涔手心攥了两把汗,甚至浸湿了一直放在口袋中的钻戒,她拿出来放在手心观望着,唇角扯出一抹干净的笑意。
这枚钻戒,估计是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她爱了顾晟那么多年,却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哦容易就败阵下来。
她重新收起钻戒,刚走进急诊室,就看见穆晓还有小丽等人慌慌忙忙的从大厅跑过来,穆晓嘴里还神神叨叨的,看见安涔更是一句解释也没有,直接拉着安涔往病房内赶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安涔边跑着边问着穆晓。
穆晓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也解释不清楚,直到他们进了急诊手术室,看着一个满身都是鲜血的人躺在手术台上时,安涔的脑子才清醒了半分。
“这是怎么回事?”安涔看着满身的鲜血,眼都有些晕了,而再一看,顾晟神色淡定的在给每一个人安排工作。
“怎么会这样?刚才护士长不还好好的吗?”安涔定睛看清楚人之后,拉着穆晓小声的嘀咕。
“谁知道啊,刚才我正准备去交接班吃饭,接到这个消息就直接跑过来了。”穆晓也一脸不知所措。
她差点就出了神,顾晟总是这样,公私分明,私生活乱到什么地步,在遇到患者的时候总是能最快的投入到工作状态中,他的认真一直都是她着迷的地方。
安涔却不行,她一看见顾晟,就会想起白妍希从他车上下来的那一幕,心里都是乱糟糟的。
“剪刀!”
“喂,安涔你愣什么呢?顾医生让你拿剪刀跟纱布!”
穆晓在安涔的耳边悄声提醒,等她反应过来时,顾晟的眼神就好像是锥子一样刺在她的身上,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迅速将剪刀跟纱布递了过去。
“止血钳!”顾晟继续命令。
安涔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机器人一般,不停的给顾晟递着东西。
一场手术下来,安涔感觉自己好像跟人打了一架似的,浑身都酸痛,累的眼睛都睁不开,她强撑着精神收拾好手术室的一切,却在手术台上发现了一条手帕。
是一条真丝的帕子,安涔拿起来在眼前晃动了两下,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跟顾晟车上的味道似乎是同一种。
爱马仕的尼罗河花园?安涔的脑子里闪烁着这个词,然后映出白妍希清纯的如白莲花一般的笑容,心里一酸。
做个手术而已,身上也要带着白妍希的东西吗?
她仅仅是一个晚上没有见到顾晟,真心难以想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能一夜间变的那么亲密。
她将手帕小心的包起来放进了口袋,这才面无表情的走出了手术室。
如果要形容心痛的程度的话,安涔如今已经麻木了,一点痛感都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