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有关的人,跟顾末有着不浅的关系?
可是,我认识的男人有限,掰掰手指头,也就那么几个,而顾末那样的人,定然不会交往无用之人,而有用处的人,又会是谁,首先要排除的是陈道陵与靖王爷,可除了他们,谁又有大能耐呢。
萧破军吗?
已经算得上是自己人的萧破军,若是他跟顾末有不浅的关系,那对我还真算得上是威胁了。
不过。以萧破军的为人,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别想了。”
孟烦了一副我就知道你猜不出的样子,说道:“是卫国公府的小公爷,北宫破!”
“北宫破?”
我大感惊讶,这北宫家与顾家,早在很多年前,便已经势如水火,顾文昌酸溜溜的说北宫提壶是“二皇帝”,而北宫提壶更是见了面就会大骂一声“顾穷酸”的,“莫不是消息了出了纰漏,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会有关系?”
孟烦了摇头,说道:“经过确认,消息绝对没有问题,但他们是如何扯到一起的,却又要再查了。”
然而,我们便没继续说下去了,毕竟成王妃还在那等着,已经有些面露不喜了。
“二嫂!”
走过后,我还是福身一礼,然后便坐在软垫上。见她没有回应,便笑着说道:“二嫂,倾儿能请孟先生约您出来,定然是有要事,而且是件为了您好的事情,您若这样不理睬人,那这话便没办法说下去了。”
成王妃看向了孟烦了,而后者是点点头,她才有些不情愿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有话便说,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我也不气恼,想了片刻,便说道:“二嫂,最近这些日子。您可发现,每日午休,都会睡的特备沉,而且醒来后,也要好久才能清醒?”
“你怎知晓的?”
成王妃微微皱眉,这个情况是约莫一个月前有的,可府医是说,是因为调养身体的药所致,她便没有太过在意,“听你这语气,可是觉得,我是被人害了才会这样?”
我点点头,说道:“二嫂要先答应了,过会我说完,您不要暴跳如雷,否则我不会说。”
成王妃皱眉,急道:“哪来这些废话,知道什么,快些说就是了!”
这,好像是我欠她的一样。
不过我也没太过在意,反正一直吃亏的是她,接着便把安海棠给她用迷香,然后跟成王爷偷情的事情给说了,她听完后,立刻就暴跳如雷了,指着我的脸便开始骂人,说我居心叵测,挑拨他们夫妻关系。可她虽然是这样说,但我却能看出来,她此时是将信将疑的,或者说是不想去相信。
“坐下说话。”
孟烦了淡淡的一句话,却是让近乎歇斯底里的成王妃真的坐下了,他才说道:“陵王妃所说,皆是实情。而且只是今日要说的其中一件事情而已,可你如此不冷静,剩下的事情,不说也罢。”
“说!”
成王妃突然瞪大了眼睛,似乎有火焰在升腾一般,说道:“你以前说过,已经发生的事情,就要去接受。所以,说下去便是了,我,会尽量控制的,因为已经没什么事情,比这更糟糕的了。”
对于孟烦了的话,成王妃是毫无保留的选择信任,看来他们之间,是有很深的关系。
然后,孟烦了冲我点点头,示意可以说了。随后,我便把那日在美味居听到的话,都又说了一遍,而这一过程中,成王妃竟然没有发怒,只是看着孟烦了,眼睛越来越红,等我说完了,她已经哭了出来,看着面前的男人,哽咽道:“若当年我与你私奔。又哪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你当年,非要说嫁一个终生只对我一人好的,才是幸福,可现在,他不仅吃了窝边草,还惹来这样的事端,你叫我如何是好?”
唔!
私奔!
这可是重料啊!
“咳咳……”
孟烦了尴尬的咳了一声,忙安慰了两句,最后干脆把成王妃抱怀里了,我都不知道要不要闭眼睛了,这也太不闭着人了,他才说道:“当初,我的确是为你好。才会那样说的。可世事难料,我也有看错人的时候,没想到野心如此大的成王爷,竟然会如此经不住诱惑。可是,即便是这样,那又如何,他待你不好,你便也疏远他好了,到时得不到威武侯府的支持,着急的还不是他吗?而且,当初我是与你怎样说的,旁人要害你,那么你只有更狠毒,才能让自己好过的。”
果然是不拘一格的孟烦了,这话对我脾气。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俩人,这些年似乎都没断过关系呢?旁的不说,直说他们对视时的眼神,那叫一个神情呢。
然后,成王妃哭了一会。才缓缓从孟烦了的怀抱里出来,有些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孟烦了才说道:“现如今,几位皇子明争暗斗,太子因暮云庄的事情,险些毁了根基,而目前风头正盛的,便是成王爷。以我对人性的了解,这些年他对你如此有求必应,若他日登上皇位,你对他再无用处,到那时你的处境,可就危险了。而且,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查顾二小姐的事情,种种蛛丝马迹表明,顾末便是有天大的胆子,背后若是没人撑腰,又怎敢害你?”
“你是说?”
成王妃瞪大了双眼,拳头也握的很紧,咬牙道:“不可能,他不会这样的,即便是他想我死,也不会这样做的,因为他还要威武侯府的支持,他也不会这样的!”
孟烦了摇摇头,目光在我身上瞥过,才又看向成王妃。说道:“如果,成王爷,把你的死,嫁祸给陵王爷,又或者是靖王爷,随便嫁祸给哪个王爷,他都可以摆出与威武后屋同仇敌忾的姿态来。到那时,不仅你死了,威武侯府也会继续支持他,这是一举两得的!”
成王妃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目光坚定的看着孟烦了,说道:“我,还能信你。对吧?”
孟烦了捻着山羊胡,点头说道:“若不信我,你还能信谁?”
随后,没有再多停留,成王妃起身离开了,临走时却是说,回去之后。她便会装病,定然不会被人瞧出问题,最后是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说道:“顾倾,我很清楚,你能与我说此事,也是为了自个儿的安危,因为顾末一旦摇身一变,成了成王妃,对你的威胁便会更大。不过,不论如何说,你终归是救了我一命。所以,这份情,我记下了。”
说完,转身离开。
孟烦了默默叹息一声,随后道:“王妃,若有一日,不管是陵王爷,还是靖王爷登上了皇位,你能答应我,善待她吗?”
“定然会的。”
我立刻应了下来。倒也不是应付,而是成王妃虽想过害我,但却是为顾末出头,而我们之间,却是没有仇的,而我又不是那种瑕疵必报的性子,所以这话是真心的,“只不过,孟先生,你刚刚的话,是真的吗?在顾末身后,真的有成王爷撑腰?”
“我哪里知道有没有。”
孟烦了斜坐着,捻着他的山羊胡,一边说道:“即便没有,但我所猜,却不一定不会假,若成王爷登上皇位,便一定不会容她,因为一个男人,再得到想要的一切后,便会对带给他这一切的女人厌憎。这点,相信王妃也很清楚,当年的北宫雪瑶,不也是如此下场吗?所以,即便是骗她,也要让她对那个男人死心。”
是啊。
有时候,真的觉得,男人的那种扭曲的自尊心,可可笑。而相对的,是有些女人,也真的是太傻,可女人又大多如此,都心甘情愿的去做感情的奴隶。不过,以当年北宫雪瑶那般传奇,我却不觉得,她会真的爱上顾文昌那种人,甚至不觉得,她会心甘情愿的接受一场政治婚姻。
告辞了孟烦了,回到溪风苑时,陈道陵也已经回来了,我把刚刚之事说了,而陈道陵听了之后,便说道:“前不久,北宫家老太太传了消息来,说若你我方便,晚上便过去吃晚饭,也好试探一下你那个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