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幼娘说的很自信,可我却是根本不信,即便陈道陵这家伙很想疏远我,但我却是知道,他做一做表面文章还可以,可若是真的让他做些什么,他却是做不到的。至少,那幼娘姿色,最多算是中上之姿,陈道陵便是要耍花花心思,至少也该是莫玲珑那种吧。
再者说,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所谓由俭入奢易,可由奢入俭难,我对自个儿这脸蛋儿和身材还是很有自信的。
所以仅凭这点,我也不会信陈道陵会真的如何。
而幼娘这人,是个医馆的女医,当初江州城大乱,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人细心人照顾陈道陵,所以拓跋向南变把她给抓来了,而且她照顾的也很好,所以对于陈道陵而言,她算是恩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便她对陈道陵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我也没真的收拾她,便是存着感恩的心思。所以,这一次面对她的挑衅,我是准备跟她去的,也好让她死心才行,否则她一直这样,我也只能半路给她扔掉。或者是杀了她了。
想着,我点点头,说道:“好,既然你有此要求,我便跟你去了。”
幼娘自信一笑,说道:“王妃可不要后悔。”
我没理会她,随着她去了陈道陵那屋,进去后便就隐藏在暗处。而那幼娘是很得意的看了我一眼,便走进内室了。
幼娘走进内室,便坐在了床边,看着床榻上那英俊的男人,心里就怎样都不能平静,抿了下嘴唇,才说道:“王爷,你看那王妃也太不像话。当着您的面,就与那个北蛮人如此亲密,我看她啊,就是看王爷中毒了,就见异思迁了,这样的女人啊,王爷还惦记着她做什么?”
“她是故意的。”
陈道陵的声音很是柔和,笑着说道:“而且,幼娘也不要乱说,要说这天底下谁的心最善,恐怕没人能比得过倾儿了,她只是在用她自己的方法,就如我为了不让她难过,而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一样的。”
幼娘有些不高兴了,撒娇一样的拧着身子,说道:“可是,王爷您中毒,还不也是因为她?要不是北蛮人大军去攻青虚山,您也不会匆匆赶去,便不会中毒了,您这样,还不是她害的?可现在呢,您都这样了,她还每日这样气您,分明就是想把您气死,然后跟那北蛮的二皇子双宿双飞呢。”
陈道陵面露不喜,他之所以愿意与幼娘说话,是因为他想找一个人说倾儿,但却不想找男人说,因为那样他会吃醋,所以只能与幼娘说了,但幼娘这般说倾儿,可就不是他能忍的了,他的声音便冷了下去,说道:“不准,你再说倾儿一句,否则你便离开好了!”
“王爷,您竟然赶幼娘走!”
幼娘是非常的惊讶,还很委屈。转眼间就已经哭了出来,显然是个演技派,她一边说道:“好歹,幼娘也是个姑娘家,就这样每日伺候王爷,您再赶我走,便是逼我去死,一个姑娘家的名节都交给您了。幼娘还怎样走?”
该死!
竟然还要维护那个顾倾,那个顾倾在外间,一定非常得意吧?
然而,我却是没有得意,因为我也是才知道,陈道陵被暗算,竟然是北蛮大军要去攻打青虚山,那青虚山虽然厉害,但寻常弟子,又哪能敌得过大军呢?陈道陵是怕我万一会有危险,所以才会中计的。
唉,这个笨蛋,难道就不想想,我有郑道一护着,谁又能伤得了我呢?
这时候,幼娘又说话了,她说道:“王爷,不管如何,倾儿这辈子都是你的女人了,您想推都推不开!”
陈道陵微微皱眉,眼中流露出一丝危险的神情,说道:“那你便去死好了,就不用担心名节的问题了!”
啪!
幼娘竟然一巴掌打在了陈道陵的脸上,她自己都有些傻了。没想到会因为愤怒而失去了理智,可既然已经打了,便只能继续下去了,便说道:“好啊,既然你如此狠心,那幼娘又有什么可以顾虑的?”
“你,在打他?”
我走进了内室,声音冷的比这屋里还要冷,手中的黑月已经在轻鸣,看着陈道陵红肿的脸颊,我心里更疼,也更怒了,“告诉我,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打我的男人?还有,你究竟是谁。如果你只是普通的女医,我不信你会如此大胆妄为的打一个王爷!”
这个时代便是如此,尊卑分的非常之严,也许她会因为陈道陵的英俊而动心,但她如果只是民女的话,是不敢对王爷动手的,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即便是陈道陵如今落难。但我可是还在,大庆也没有亡,她又怎么敢呢?
幼娘冷冷的看着我,随后轻笑一声,说道:“六哥说你顾倾是个聪明人,看来还真不假,仅仅是打了一个巴掌,就让你联想到了我的身份。没错,我才不是普通的女医,我是北蛮公主啊,所以打一个庆国的王爷,又算什么呢?”
“哦,如此说的话,便是拓跋向南有意隐瞒我了?很好,我记住了。”
我平复了心情,不再像刚刚那样愤怒。看向了陈道陵,瞧着他那复杂的神情,轻声说道:“七爷,你别怪倾儿最近太过强势,因为自己家爷们儿都中毒了,我这做女人的再不强势一些,咱们两口子,岂不是就要被拓跋向南给拿捏住了?而且你也不要怕我会愧疚。更不要怕我会因为你死了而去寻短见,因为那在我看来不叫寻短见,而是最正确的决定,我会跟你走,也许我们不是死了,而是会获得新生呢。”
陈道陵抿着薄入刀锋的嘴唇,张了张嘴,却是没说出什么来。
我这才看向了幼娘。一步步靠近,一边说道:“也不知道,北蛮的公主,修为怎么样,能不能打得过我呢?”
幼娘有些害怕了,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你,你敢打我,便叫六哥杀了你,便不让陈道陵去冰泉,我就不信你敢打我!”
我冷笑一声,说道:“难道你没听说过,大庆国的太子妃,那一口门牙都被我给砸掉了吗?”
说着,我上前去便是一巴掌,把她打到之后。便又是一巴掌,恨不能把她那满口牙都打掉才行,而她却是只能放声大叫。
这时候,拓跋向南终于赶了过来,想要出手阻止,可我却早他一步起身,手中黑月高举,磅礴的真气便凝聚在剑身之上。接着便是一剑劈了下去,拓跋向南一愣,连忙抽出弯刀去挡,可却是被大力直接砸向了地面,硬生生的跪了下去。
我冷冷的看着他,说道:“拓跋向南,我可以助你去争那北蛮的皇位,甚至可以重新把你当做至交好友。可你若再敢,有一丝,有一毫,对我们两口子不利的念头,我便是不养这剑气,也要让你知道知道,这孟剑仙的一剑有多么可怕!”
此时的拓跋向南内心无比惊骇,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一剑并没有用全力,而且黑月并没有出鞘,否则全力一剑,黑月再出鞘,那会是什么后果,就黑月那锋利程度,自己能懒得住吗?
舒缓了一口气,拓跋向南说道:“让幼娘照顾陈道陵。并不是要害他,只是想,让你对陈道陵死心,这样才能全心全意的帮我。”
“自私!”
我皱眉,一边说道:“好了,你如何,我不想管,但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借我冰泉用,我便会全心全意的帮你,至于这个幼娘该如何处置,你看着办吧。”
拓跋向南犹豫了片刻说道:“幼娘与我感情一向很好,是我们这面的。”
随后,拓跋向南带着幼娘走了,而我是看向了陈道陵,很想扑在他的怀里哭,骂他怎么如此的傻,可摇摇头,还是转身离开了,现在我的情绪很激动,需要冷静一下,否则说了什么重话,真的伤了他那玻璃心咋办呢。
一路向北而行,终于穿过了北燕。到了北蛮边境,因为我的身份,边军自然不会拦着我,再就是我早就派人送信给北宫提壶了,可他此时却是没在大营,也没人知道他在哪里,但他却是给我留下了五百赤甲血卫,并且已经换好了服饰。随时能过出发。
既然北宫提壶不在,我自然也不会多留,甚至都没吃饭,便穿过边境,前往北蛮那片苍茫的大地,而平静了一段时间后,我也想好了要跟陈道陵唠唠了,否则他整日用那幽怨的小眼神看我,也是让我很受不了的。
上了陈道陵的马车,这家伙张口第一句话,便是:“倾儿,喂我喝酒!”
“死样!”
我笑骂了一句,便喝了口猴儿酒喂他,喂了好久才分开,又红着眼睛看他,说道:“死老七。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若你往后再这样擅自做决定,我便不再理你了,我是说真的,绝对会不理你的!”
陈道陵笑的很畅快,说道:“好,我答应倾儿,这是最后一次了。”
然而,我们正在说着话,外面便有赤甲血卫大喊敌袭,我看了陈道陵一眼,让他好好在里面等着,然后叫来赤甲血卫护卫,这才出了马车,看向不远处凶悍的铁骑,这才刚刚进入北蛮,没想到就受到了追击,会是谁呢,那个大胡子二皇子吗?
可甭管是谁,这北蛮之行,恐怕也不会轻松了,但为了救陈道陵,再苦的路,也只能咬着牙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