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择手上的动作一顿,俊美的脸庞上并未出现任何意外的神情,童颜会这么做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
女佣见到蓝择不说话,连忙又交待了几句之后,就跟受惊的兔子一般跑了,蓝择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走到二楼休闲厅的拐角处,推开小门走去,不过很快的就停下了脚步。
透过落地窗的玻璃,蓝择一眼就把房间的一切尽收眼底。
宽敞的主卧房间里,童颜穿着大款的丝绸质地的睡衣,披着同色的披肩,坐在宽大的座椅上,用竖起来的手臂支撑着脑袋,悬宕着没有穿鞋的小脚一前一后的晃来晃去,那模样份外的悠闲。
这种难得的模样让蓝择一直紧悬着地心脏微微地松了松,他还以为回来会看到一个歇斯底里,哭闹不休的童颜,本来他都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虽然他不认为童颜一直放下王科润的死,原谅了他,好在这样堪称平和的开端总是好的,又看了一会他这才拉开已经关上的玻璃门走进来。
童颜听到声音,下意识的转过头,然后她的视线就与撩开窗帘的蓝择撞在一起,她的唇角还有未来得及收回来的笑容。
蓝择直接怔在原地,他从未想过迎接他回来的会是童颜的一朵笑容。
这弥足珍贵的一幕,让他的心脏忍不住发热,想要多收集一些属于童颜的笑容,这个念头瞬间就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蓝择的心里忍不住发着苦涩,他什么时候这么妥协过,当然他也可以转身就走,反正在外面多的是比童颜温柔,比童颜漂亮,比童颜乖顺,想让她怎么笑就怎么的女孩,从含苞待待放的少女,到鲜花烂漫的成熟少妇,环肥燕瘦高兴怎么选就怎么选。
可是那些人都不是童颜,所以任她们如何天真烂漫,妩媚多情,都不是他想要的。
蓝择脚步的带着急迫的走过来,很快他就看到童颜的手指在摆弄一些灰褐色,外形椭圆的东西。
童颜抬着眼角,“你猜,这是什么?”
原本浮现在心头的那丝苦涩,在童颜轻轻浅浅地声音之下,如同落进掌心的雪花一般迅速的消融不见,他仔细地打量着那些随着童颜手指起舞的东西,“像是种子。”
“是种子。”童颜用手指捻起一颗放进白皙的掌心,然后以小心的姿态托到蓝择的面前,说道,“这是碗莲的种子,哦,或者说碗里的荷花,如果现在种下的话大概三个月就可以看到它们开花了……”
“童颜!”蓝择在听到童颜第一句话的时候脸色就直接沉下来,他终是忍不住叫着童颜的名字,借此提醒她。
而童颜就跟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说道,“蓝择,你看着这主卧这么大,我以后在这里种满荷花好不好?”
当蓝择听到童颜这句话之后终是忍不住直接把童颜手里的种子拍飞。
“我的荷花!”童颜叫了一声,连摆在椅子下方的拖鞋都来不及穿就要跳下来去捡被落在一旁的碗莲种子,只是她不过才开始动作肩膀就直接被扣住。
男人五指的力气很大,有种要把她肩胛骨捏碎的感觉,童颜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蓝择捏住童颜的下巴,让她转过头来望着他,“童颜,你非要激怒我?”
加上这一次已经三次,先是在烧了那些婚纱照之后,在他以为她开心跟他分享那些不曾参与过日子的时候,却被气的连晚饭都没有吃。
第二次,他以为童颜终于愿意跟他坐在一起吃饭,换来的却是她想要他的命。
这一次,他像个傻瓜一样,想要多看一眼她的笑容,却又一次被一盆冷水兜头而下。
童颜眨眨眼睛,说道,“你不喜欢吗?各色的碗莲交错的开着很是漂亮的,你不信你看——”
蓝择下意识的随着童颜的视线看过去,却见到原本铺贴着大朵金色暗花壁纸的墙壁上挂满了一幅幅盛开的荷花图,心头的火焰像是忽然浇上了一桶汽油,轰然窜起的火苗几乎烧毁蓝择的理智。
他是愿意捧着童颜,宠着童颜,可这是因为他想要留她永远的在身边,而不是任由她在他的心脏上用刀子猛戳,他额角的青筋猛跳,牙关紧咬,“童颜!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吗?”
在男人愤怒低声咆哮中,童颜再度眨眨眼睛,神情一副纯然无辜的说道,“你这是在生气吗?”她的模样娇憨,那是当初蓝择最喜欢的,只是说出来的话并不是这样的,“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说什么要对我好都是骗我的,看吧,我不过才说了几句话,你就暴跳如雷了,男人,不,是蓝择的话果然是不能相信的。”
这番话出口之后蓝择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童颜,从你回来之后我待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他当真是捧着心到她眼前了,他是真的想待她好的。
“你对我很好。”童颜努力的点头,“所以你害死了我的未婚夫,又按在病床上强-暴。”
“未婚夫?”童颜果然是最懂得激怒他的女人,无论他多么想要跟童颜平心静气,她总是能以最快的速度让他理智全失。
“看吧,狼果然是狼,即使披上羊皮也不会是绵羊。”童颜唇角含着冷笑,然后用力的挥开男人的手,因为力气太大了,她差点一头栽地上,索性她及时的扶住椅子的扶手,然后她就借着这股力道直接站起来,原本的披肩在她的动作之下早已经滑落在地上,露出圆润的肩头,她然后转身望着蓝择,说道,“其实何必呢?你不就是看上这幅身子吗?不就是想要做-ai吗?又何必徒然地装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惹人作呕。”
童颜说着直接抬起手,在男人森冷地眸光之下她抬起手来去拉纤细的睡衣肩带,在她的大力之下肩带很快的被拉开,失去阻挡的丝滑的睡衣就直接顺着她的肩膀滑下,并在地上堆积成一朵盛开的花,那副纤细而白皙的身子就毫无保留的保留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