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阶之下,古帝城四方,众目所视,万众瞩目,这是一种压力,几乎倾尽整个南荒的种族威严。
此地,汇聚十大帝族,四十大皇族,八十一大王族,诸多将族,乃至更小的兵族,妖帝战,牵动了整个南荒的目光。
而今,一名少年立于招妖台之下,天阶一百零八重天之上,近古难有,他立在了巅峰。
抬头看,招妖台上,道痕斑驳,古老的招妖台,一眼望去,齐天仿佛看到了一片上古时空,妖帝立世,于招妖台上昭告天下,得成帝位。
烽烟血火,那片上古大地,齐天更加看到了如山的尸骨,成海的鲜血,一代又一代的妖族先辈陨落,那遥远的前方,是无尽黑暗,无数妖族荆卜后继,有人死在路上,有人走到最后,扑入黑暗之,一片末世之景,亘古黑暗,融化不了的死气。
深吸了一口气,齐天掌心一翻,一坛灵猴酒被震碎封泥,潺潺的酒液洒落招妖台,顺着边缘,流落天阶一百零八重天。
酒尽,齐天转身,朝着天阶之下走去,招妖台旁,石碑登帝榜上,那魁之位依旧不动,齐天相信,帝尊不出,近古怕是无人能够越。
很多人愕然,咫尺一步,却始终没有跨出,诸多皇者很多人凛然,他们自齐天身上感应到了磅礴的生命气息,一如那之前逝去的生命,灿烂而永恒。
蛟龙族残壁,龙古轻叹一口气,五太子与太子一愣,看向齐天的目光有所不同,连同其他太子,眼皆露出了一抹温和。
龙战睁眼,看向走来的齐天,轻轻点了点头。
至此,十大帝族登天阶落下帷幕,但一切仍未结束,剩余的诸多不在十大帝族之内的皇族,王族,也一一有皇子与王子登天阶,只是引动的古帝神华少有越五色的,至多便是色的,一直到两天之后,方才出现了一道七色神华,此人出自皇族云虎族。
三日后,一切尘埃落定,再无变数,人们看向登帝榜,心感叹万分,很多人目光驻留在那魁之位上,那道榜,或许要在近古年间一直烙印下去,除非常尊出世,方才可以比拟。
用生命达成最终的灿烂,哪怕昙花一现,这是一种极致,亘古少有,很多人生出迷惑,心出现了两种声音。
敖雪眸光迷离,冷漠的美目生出迷茫,莫名的,她感到了一丝心痛,只是没有由来,她寻不到根源,最终被斩断。
当那清亮的眸子恢复神采,敖广三人的目光终于黯淡,这一刻,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身上气息变化,隐约间,有一种突破的气息升腾而起。
因为心无滞碍,所以得以脱,他们忘记了过去,重新开始。
妖帝战,在东城帝台开战,帝台,上古传说,乃是妖帝交手之处,上古年间,不少妖帝在此对决,展现出惊世神威,杀戮兵法震动天下。
“上古,是一个蛮荒年代,荒兽横行,五方大地尚且未定,大天庭,十大帝族,诸多古佛神庙依旧风雨飘摇。”
“那是一个不祥的过去,传闻北海魔门打通地底魔狱,肆虐大地,当年,百族还没有销声匿迹。”
“如今,百族调零,五方大地几乎难以见到,只剩下了我妖族,人族,和鬼族。”
很多人感叹,近古是一个调零的岁月,百族绝迹,北海魔门也没有半点动静,唯有地底魔狱一直在动荡。
“东土似乎也不太平,最近传闻,地底魔狱大修罗皇打了出来,在东土域立下了修罗地狱。”
“不错,大天庭十大无量出手,也被其打退,已经立下了根基,哪怕有西天的佛陀出手,也没能抵住修罗血海的无边煞气。”
古帝城,也有一些灵坊,古帝城传承无尽岁月,也常出一些古老的伴生灵矿,这最后的两三天,诸多皇子王子,乃至十大帝族的太子皆出没其,有人切出了上品王兵,也有人切出了磨盘大小的上品灵石,乃至一些古老的被封存的灵药神丹,在动乱之倾覆,被灵脉包裹,岁月流逝,最终化成了诸多灵矿。
这里,齐天看到了古黄石,乃至古玄石都见到不少,南荒之地,一片蛮荒大地,还保存着上古时的地貌,没有经过多少开辟,这里在上古时,也是地底魔狱所出之地,除此之外,西天佛土也镇冇压了不少地底魔狱,地底魔狱有传说有一百零八座,但是真冇实的数量却无人知晓,当年北海诸魔门败退,虽然损失惨重,却也留有后手,或许还有未曾觉的地底魔狱仍在蛰伏。
近乎原始的南荒大地,诸多古石灵矿自然多不胜数,东土四大阵道世家,每年也都有子弟长老远行南荒,前来寻石。
对于四大阵道世家,南荒诸妖族也十分礼遇,阵道,虽然诸妖也有所涉及,但是到底不如东土神帅博大精深,神阵师,便是出自东土,上古年间,诛魔之战,神阵师一脉阵杀亿万魔众,几乎堪比青祖只手。
这是一种莫大的成就,阵道绝颠,可以通造化,晓阴阳,只是近古岁月,通造化都已绝迹,何况阴阳,只存在于传说之,上古年间,也无人做到,神阵师一脉,也只留下了传说,真正何为阴阳,却从无依凭。
行走于古帝城,齐天没有进入诸多灵坊之,只是独自行走,饮着酒,招妖台一聚,他感悟良多,第一次现了生命的脆弱,自灵魂开始消散。
有些东西,需要用生命去诠释,身死道消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人懂,普天之下,无一人明白,便是陨落,也是含恨离去。
古老的石道一片坑洼,齐天行走其上,两边不少妖族与他拉开很远,皆露出敬畏的目光,一些帝族太子与他照面,也是略微点头便很快离去,毕竟将是敌手,帝台之上,生死由命。
而如今,很多人忌惮他,虽然意志并非是战力,但是很多时候,意志代表着道心,而道心,则可以左右一个人的成就,在道途之上可以走出多远,或者,在很多时候,也同样说明了一定的战力。
一些皇女与王女碰到他,她们巧笑嫣然,向他点头,或者有几名南荒有名的皇女直接上前相邀论道,这让齐天心叹息更多,所谓论道,此刻看来,不过多为附庸风雅罢了,他没有半点兴致。
然而行走了小半个东城,他有些沉闷的心神却是猛烈地跳动起来了,因为他见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岁月悠悠五千载,前朝倒酒旧亭台。不识老人真遗迹,搬山填海未曾开。”
有苍老的吟唱声响起,一名老者,粗布白袍,倚靠在一座王族灵坊之前,一块枯石边,他摇晃着有着裂纹的酒葫芦,朝着出入的诸多妖族不断点头。
“指点迷津,乱世将至,可有谁听?”
他醉醺醺的,一些王子皇女皆是不以为意地扫过,并不在意,没有人当真,也没有人搭理他,老人也不去拦住任何一人,仿佛是真的醉了。
几乎不假思索的,齐天走上前去,朝着老人恭敬一礼,道:“晚辈愿意听前辈指点迷津。”
“可有仙石?”老人晃着脑袋,头也不抬地道。
不远处,一些妖族有些诧异,如今,整个古帝城,怕是无人不识齐天,哪怕老人一无是处,看上去便是一名落魄的妖族,虽然妖将品的修为已然不凡,但是此刻的古帝城,几乎汇聚了整个南荒最巅峰的力量,妖将修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隐匿的高人,不会只有妖将境的修为,至少没有吸引王者的资格。
齐天此刻的恭敬,有很多人不解,也有人不屑,虽然对于齐天有着敬畏,不过当日齐天洒酒离去,却有不少人看不上眼。
生存铁则,在一些人看来,乃是亘古存在的,古往今来,任何不认同的,都没有得到善终。
而今,听到老人说到仙石,再无人看他,传闻,神灵石之上,为仙灵石,普天之下,莫说仙灵石,神灵石都不曾出世,皇者都几乎不能收服,会自行遁去,而仙灵石,只存在于太古年间,乃至也仅仅只是传闻,根本没有半点可考。
“前辈,在下齐天!”
齐天直接传音开口,老人传他改天换日,他如今的底细,绝对瞒不过老人的双眼。
却不想,老人眯着他瞥他一眼,却是独自饮酒,并不理睬。
微微蹙眉,沉吟片刻,齐天再次传音,道:“何为仙石。”
老人摇晃着酒葫芦,红彤彤的脸上没有半点褶皱,低吟浅唱。
“世间可有羽化成仙?登天路,遭天谴!”
心一震,齐天不明白老人的话,但是其,似乎隐隐昭示着什么。
倏而,齐天心一动,传音道:“前辈。晚辈有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