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样的情况,再大度的男人也要怒了,何况白乙本来就不是大度的人,不过,虽然内心怒火滔天,但他还是勉强压住了想要掐死李远之冲动,决定先把人叫醒再说。
从春梦中意犹未尽地醒过来的李远之,完全不知道白乙为何大早上的沉着个脸,只是,漂亮的男人就是有优势,即使发怒,也能让人看了欲/火焚身啊!
李远之精/虫上脑,满肚子奇思旖旎的心事,眼神迷乱,带着情/欲的声音又暗又哑,问:“白乙,你……怎么了?”
白乙见李远之这样,几乎都要气笑了,一个翻身,把人压下,低头,俯视着他,细长的手指挑起李远之瘦削的下巴,指尖在他温润的唇间轻抚,语气全然是漫不经心,问:“做梦了?”
卧槽,光听这低沉性感的声音,李远之觉得自己都要硬起来了,老天,越来越没有出息,节操碎成渣了啊……
虽然心里暗暗唾弃自己,但李远之还是抑制不住地盯着白乙漂亮的眉目看,视线透过那浓密的睫毛,看入他眼底,想起梦里自己被白乙压着狂野地深吻,被压下去的欲/火像是被大风吹过一般,呼啦一下,又暗潮汹涌起来,身体瞬间起了变化。
这变化,白乙自然也感觉到了,眼神立刻又冷了两分,但面上却带着笑,又问:“梦见了什么?”
李远之被汹涌而来的**冲昏了头,完全没有注意白乙的异常,直觉自己被逼得口干舌燥,又羞愤又恼怒,他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微微抬起头,凑过去,贴到白乙的唇边,急促地喘息道:“梦……梦见你!”
“梦见我?”白乙声音冷得掉冰渣子,语带讽刺,似笑非笑地说:“梦见我,你怎么叫着孤桦的名字?嗯?”
李远之一听这话,直觉脑袋轰然一声响,炸得他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全身发抖,牙齿轻颤,脑子里飞快地转了一圈,大致猜出了是怎么回事,脸上露出垂死挣扎的表情,问:“你……你听见我,我……不,我说梦话了吗?”
话问完,李远之就想抽自己两个耳刮子,白乙既然都这么问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哪里还用问,真是要被自己蠢到哭了……
白乙微微支起身,面无表情,眼神像风一样掠过李远之的下身,李远之被他看得直觉菊花一紧,刚想辩白,便听到白乙漠然道:“我从来不知道,你连做梦都想着他!”
“啊……”李远之哀嚎了一声,急忙解释,说:“不,不……我没有,不,不对,我是梦见了他,可却被他吓着了,接着我就听见你叫我,我发誓,我真的没想着他……”
李远之语无伦次地解释到一半,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李远之充耳不闻,他现在整颗心都是吊在白乙身上,此时此刻,就算是国家主席来电话,也得等他哄完男人再说。
李远之见白乙依旧寒着一张脸,不说话,心里几乎兵荒马乱了,抬手,一把捧住他的脸,仰起头,热情似火地吻了上去,牙齿磕到嘴唇,很痛,但是无所谓了。
柔软的嘴唇紧贴着辗转撕磨,舌尖纠缠,深吻,就像梦里一般,疯狂而激烈,白乙被他吻了个猝不及防,呼吸没跟上,气息都乱了……
李远之心里不敢放松,嘴唇沿着白乙的脸颊,转而吮到那白乙那白里透着粉的耳垂上,含着吮吸,用牙尖细细地磨,几乎使出浑身解数,极尽挑逗之能事。
但是,白乙丝毫不为所动,李远之失败得想哭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锲而不舍,似乎李远之不接电话,对方就会一直打下去,打到他接为止。
李远之烦躁的低咒了一声,重重地喘息,伸手,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是他家小叔李馗打过来,手指刚滑动触屏,点了接听,便见白乙放开他,准备起身下床。
李远之一急,连忙伸手,把人拉住,讨好地说:“白乙,别这样,我爱你!”
话音落下,这边白乙还没有出声,手机里倒是先传来了李馗震天的吼声,“臭小子,你爱我也没有用,赶紧的给我过来,把这条死蛇妖给我弄走……褚泽,你他妈地能不能从我身上下去,老子的腰都要被你压断了……”
李馗那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鸡飞狗跳的,李远之这边自己正烦着呢,也没空细问,说了一声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你要我怎样,你才能相信?”李远之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白乙身上,小心翼翼地问,一个春梦做成他这样苦逼的,大概世上没有第二人了。
白乙闭着眼睛,沉默了还一会儿,突然俯身把人压住,暴风骤雨般的吻,李远之直觉自己的舌头大都要绞断了,呼吸困难,几近窒息,但也异常享受。
“你……别生气了,好吗?”李远之好不容易挣脱开白乙,呼吸急促,几乎连在了一起。
白乙双手捧着李远之的脸,深深看着他,叹息了一声,声音黯哑低沉,说:“不要背叛我!不然……”
“不会的……”李远之慌乱地摇头,伸手,摸着白乙的侧脸,知道他大概又想起前世糟心的事情了,心里又心疼又无奈,只好抱着人安抚,说:“那种事不会发生的,要是哪一天,我……真的背叛了你,你就杀了我。”
说完,李远之便把人按入怀中,一遍一遍的亲吻,安抚,李远之想不出来,前世,沈陌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杀了白乙的,明明那么爱他,怎么舍得下手的?又怎么忍心把人的魂魄打散,让人不得永世超生的?
简直就是疯子,是真的疯子,这是爱人爱到君心成妖,以至于不疯魔不成活了啊,真让人毛骨悚然又心惊胆寒……
李远之哄完男人,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了,沈煜见到李远之的第一句话,便是,“卧槽,远之你这是久旱逢甘露精神爽吗?”
李远之直觉血喷心,一口粥刚进嘴里,差点喷出来,吐沈煜一脸,忙顾左右而言他,说:“尽胡说,对了,我等会儿要去八宝寺,小叔刚打电话过来,好像是褚泽出了点事。”
沈煜放下筷子,抽纸巾擦嘴,漫不经心地说:“那条蠢蛇能出什么事?顶多就是霸占了小和尚们的早饭……”
安倍音弥闻言,从碗里抬起头,也不知道怎么就兴奋了,眼睛亮得可以当灯泡使,幸灾乐祸地说:“那,罪过可真大了啊!”
诚如安倍音弥所说,褚泽的罪过的确很大,但却不是因为霸占了小和尚们的早饭,而是因为他变异了,还睡了李馗,呃,确切地说,是睡了我们主持大人的床。
这边,李远之一吃过早饭,便带着安倍音弥和沈煜一起去了八宝寺,三人在后院的废物间里找到被李馗捆成粽子的褚泽。
褚泽挺尸一般的躺在地上,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身体扭成麻花,一看是李远之,立刻像看见了救世主一般,耸动着水蛇腰,涕泪横流,哭叫了起来,“远之,小和尚他打我,还把我捆起来,不给我饭吃,呜呜……”
“你……“李远之扶额,一头黑线,面无表情地打量了褚泽两眼,问:“说吧,你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把小叔给惹毛的?”
褚泽扭了扭不适的身体,既冤枉又委屈,只是一转眼,却又傻乐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就着被捆成球的身体,一咕噜滚到李远之身边,得瑟地昂起小脑袋,眼睛闪闪地盯着李远之,问:“你看看,我是不是哪里不同了?”
李远之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两眼,说:“没看出来!”
嗳,等等,褚泽头上的角好像分叉了,昨天他的角是又直又短的那种,现在这角像是树枝发芽抽条了一般,竟长出了两个分叉,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旁边好奇心重的安倍音弥自然也注意到了,早就按耐不住,蹲下来,伸手想摸褚泽那新长出来的角,却不想被褚泽就地一滚,躲开了,还气愤地瞪了安倍音弥一眼,神气活现地傲慢道:“大胆人类,本龙高贵的龙角是尔等凡人能摸的吗?真不知天高地厚,小心本龙咬死你。”
沈煜嗤笑,毫不留情地调侃,说:“褚泽,你以为你的龙角是老虎的屁股吗?”
褚泽摇头晃脑,说:“才不是,我的龙角可比老虎的屁股尊贵多了,这是我们龙族身份的象征,所以现在本龙是一条名副其实的龙啦!”
李远之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问:“褚泽,我记得你前天晚上有被我打回原形的,怎么过了一夜,你又变成龙了?难不成你昨晚又二次渡劫了?”
“没……没……”褚泽摇头,突然忸怩起来,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吞吞吐吐了好半天,才出声,说:“我就是吃了点东西,然后早上醒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吃了东西?吃了什么东西?”李远之疑惑,什么东西这么厉害,竟让一条虫一夜之间变成一条龙?
褚泽眼神躲闪,故意转移话题,说:“唔,什么东西不重要啦,重要的是……哦,对了,告诉你们,我不仅长了角,还长了腿,四条,前面两条,后面两条,把绳子解开,我给你们看!”
沈煜一听这话,却是惊奇了,笑着说:“什么东西功效这么好?长角就算了,那就跟女人头发长了要分叉一样,没什么稀奇的,但是能让你无中生有,长出腿的,难不成你偷吃了正大饲料?或者三鹿奶粉?亦或者雌性激素?”
褚泽闻言,气得立刻一个倒仰,差点喷出一口龙血,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猪,吃什么正大饲料;还有,三鹿奶粉吃了会变成大头娃娃,而不是长脚;最后,雌性激素吃多了,是要变成人妖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哼,无知又愚蠢的人类,闲来没事多看看时事要闻,不然以后出去的时候,别告诉别人,说你认识本龙啊,这个脸本龙丢不起!”
沈煜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拍大腿,说:“没看出来,你还是一条斯文装逼的蛇啊!”
沈煜戏谑地看着褚泽,故意在那蛇字上加了重音,果然把褚泽给气得炸毛了,直在地上打滚,一边滚,一边气呼呼的叫,“你个愚蠢的人类,智商不好也就算了,居然还健忘,本龙是龙,不是蛇,要我跟你说多少次啊……朽木,朽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