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山哥哥说了,一个都不原谅。”铁毓莟前所未有的有了要变强的急迫愿望。要是自己修练到了剑圣,成为了宗门长老,还有谁敢欺负军山哥哥?
“你们,我一个都不原谅!”铁毓莟忽然放声大吼了起来。那清脆的童声,变得嘶哑,一时间竟然阴森入骨,让每一个人,都如坠冰窖。
不!
不是每一个人。
远远的一个角落中,几个青年面上是得意的微笑。
“【他】妈的,老子差点以为计划完蛋了。”那一直隐藏在阴影中的青年男子,第一次展露了真容。只见他身高八尺,器宇轩昂,目如朗星,唇似点朱,说不出的英俊潇洒,说不出的风流倜傥!只是,眼中闪动的光芒,却显得有些阴狠。
“仪思兄,看来,老天还是站在我们这边啊!”一名锦衣青年,在一旁淡笑附和道。
“我还怕两个人同归于尽呢!”公羊仪思淡笑起来,英俊的相貌配上温和的笑容,是如此的让女人着迷,只是话语却透着阴森寒意,“没想到,铁毓莟这个小妮子,居然如此烈性!嘿嘿,有得玩了。”
“仪思兄,会不会再有什么变化?”锦衣青年有些迟疑,“宗门出手,他们两个人是肯定能活下来了。要不要……”
“陈东喾!”公羊仪思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毫不客气的直斥那锦衣青年:“现在,我们就静观其变,千万不能弄巧成拙。不过,暗中推波助澜,却是没有问题的。你想象,内门中的那些贱民,依为靠山的赵彦魁居然和连军山打了个平手,这是何等的耻辱?”
陈东喾,也就是那名锦衣青年默默不语。
“所以,我们现在要努力的保持住他的名声。”公羊仪思轻笑了起来,“我们要努力的保持他的名声,让那些不长眼的贱民,依旧奉他为领袖。”
“仪思兄,你这是何故?”陈东喾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满的道,“大名鼎鼎的赵彦魁连一个资质为飘摇的废物都对付不了,不正是我们打压他的最好机会吗?你怎么……”
公羊仪思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你就不懂了。人啊,可以棒杀,但是,也可以捧杀。”
“捧杀?”陈东喾不明所以,不由追问道,“仪思兄,你到底有什么计划?直接说好了,我等依计行事就是了!”
“若是连军山和赵彦魁双双死在擂台上,那才是最糟糕的。”公羊仪思神情淡漠,一切尽在把握之中的模样,“人死了,恩怨就消了。但是,只要人没死,恩怨就永远都在。你看到没,铁毓莟对连军山,可不是一般的在意啊!现在,我们要做的,不就是……嘿嘿,你想,若是连军山死了,铁毓莟会有何反应?”
陈东喾皱起眉头来,随后恍然大悟:“仪思兄的意思是,故技重施?”
“哈哈,你说对了!”公羊仪思大笑了起来。
***
看着连军山苍白的脸庞,铁毓莟只是默默发呆,一句话也不说。
铁毓莟不说话,亓官倰便也绷着小脸,一声不吭。两个小女孩,
硬生生营造出了严肃紧张的气氛来。
连军山却已经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之中。他眼无法视无、鼻无法嗅味、耳无法听声……纯粹的深沉寂静,仿佛自身已经化为虚无。
随后,一切就都消失了。
而在铁毓莟和亓官倰的眼中,连军山却是呼吸都变得微弱不堪。想起往昔的一切,铁毓莟慢慢的走了出去:“军山哥哥,我说话算数。如果你死了,我就去把他们都杀光。”
亓官倰的小脸僵在那里。
她终于知道,这个很会玩的伙伴,这次不是玩了,铁毓莟是认真的。
这个……就不好玩了。亓官倰毕竟家学渊源,她立刻就感觉到了问题。不过……连军山真的好可怜啊!
满心的纠结,亓官倰怏怏的回去了。
亓官弈自然比自己的女儿更知道其中的关键。铁毓莟这个小丫头,管是管不住了,不过,连军山反正也不会死——他自身修练的功法神奇,又有让自己的心疼眼热的内、外伤药剂,怎么可能会出事?
所以,一周后,连军山就睁开了眼。
这一周的昏迷,其实并不是因为他的伤。说实话,从连军山出道以来,每次争斗,都是以伤换命,早已经习惯了。
真正致使他昏迷一周之久的,是燃血之法,是燃血之法的硬撑!
体内一片干涸,经脉几乎寸寸断裂,就更不说骨骼的断碎、肌肉的撕裂之类了。幸运的是,铁毓莟毫不犹豫的偷来了独孤印珍藏的祛伤散,还毫不吝啬的给他灌了一大把!
老天啊,你当那是米粉不成?
不过,效果却也是极好的。祛伤散的威力果然无穷,连军山体内脏腑伤势,飞快的愈合。而如骨骼断碎一类的硬伤,在天青断续膏之下,也已经结了骨痂。其余的伤,真的只能算是小事了。
如今,连军山醒来,就感觉自己如同浸泡在岩浆之中,火辣辣的痛楚。他微微的睁开眼,却不曾发出一丝呻吟。
入目的,是铁毓莟紧闭双眼盘坐在一旁,正在静静的修练。
连军山微笑了起来,虽然痛楚如同浪潮席卷全身,但是看到铁毓莟能陪在自己的身边,同时还不曾忘记修练,这让他感觉到无比的温暖和欣慰。
就在此时,门一下被推开了,一个身穿花裙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睁着双眼的连军山,一下伸出手指着连军山,另一只手却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你……你……军山哥哥,你醒啦!”
来的,不是亓官倰又是谁?
铁毓莟一下就醒了过来,转头看时,正是连军山那和煦的微笑。
在生死台上,看到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连军山,铁毓莟没有流一滴眼泪,如今看到连军山醒来,泪水却一下就狂涌了出来:“军山哥哥,都是毓莟不好,毓莟没用,不能照顾军山哥哥,害得你……害得你……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军山哥哥,小倰没照顾好你,小倰不好,呜呜呜……”亓官倰也来凑热闹。她看到铁毓莟那从心底散发的悲伤自责,一下不知道
怎么了,忽然也觉得内疚了起来……
是啊,军山哥哥多好!他什么都由着自己,不管自己如何吵闹,都从不曾像爹爹那样呵斥过自己……
最关键的是,铁毓莟是自己的好姐妹哎!好姐妹的哥哥,自然就是自己的哥哥了。况且,当初可是说好的,军山哥哥分给了自己一半!
既然有自己的一半,那自然要多多照顾。可是……竟然被人打成了那样,那个赵彦魁还真的很讨厌啊!
面对亓官倰的哭泣,连军山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小孩的心思本来就如同天气一样难测,所以他也就不多去揣摩了。
倒是铁毓莟转过了头来:“小倰,军山哥哥现在需要休息,我们不要打扰他了。”
亓官倰乖巧的点了点头,两个小女孩笨手笨脚的帮连军山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出门了。
连军山疲惫的闭上了眼,睡意再一次袭来。而门外,两个小女孩则在咬牙切齿的讨论:“我们要不要去揍那个赵彦魁一顿?”
连军山的醒来,让铁毓莟开心了许多,那不属于孩童的杀机,也慢慢消散,本性开始显露:“揍他?不好吧?他也很惨哎!一不小心打死了怎么办?”
亓官倰也为难了起来,眼睛骨碌骨碌的转着,好半天才说道:“要不,我们去吵他,不让他睡觉!我爹爹说了,受伤的人要安静的休息,这样才恢复得快。我们去吵他,他恢复得慢,伤口就会多疼几天!”
铁毓莟双眼放光:“好!”
于是……内门有一次鸡飞狗跳。只是,两个小家伙怎么也没找到赵彦魁——他竟然不在自己的居所,这实在太可恨了!
然后……铁毓莟就被独孤印抓去修练了,而亓官倰也被她父亲亓官弈关了起来,一切似乎都平静了下来。
在这难得的平静日子中,连军山的伤势飞快的复原着。不过短短两个月,他就能够从床上爬起来了。
如今,总算是有时间了。连军山没有浪费时间,开始了对身躯的系统淬炼。
上一次,为了应付生死台之战,连军山只是淬炼五感和皮膜。而正是这两者的显著提高,让连军山能够把握每一次机会。
如今,则是需要素质的全面提高!骨骼、脏腑、肌肉……一旦这些全面系统的淬炼完成,他相信,再和赵彦魁一战的话,就绝不会是那个模样!
看似平静的生活中,却开始有波浪开始涌动……
“赵师兄这次可真是为我等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啊!”一个白面内门弟子摇头晃脑,“多年的名声,毁于一旦!”
站在他对面的数人都沉默不语。
是啊,赵彦魁赵师兄,约战连军山于生死台上,最后两败俱伤……养伤时,更是有真传弟子来捣乱!还好,众人都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将他藏了起来。
“你说……赵师兄怎么就和一个废物打成了平手?”那名弟子依旧在摇头晃脑,眼底却闪过了一抹阴笑。
“住嘴!”一个看上去温厚忠良的青年压低声音吼了起来,“若不是为了我们,赵师兄岂会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