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见那个精明的中年人和抱着瓷枕的人还在不停的争吵。这时突然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他如果觉得贵了,你卖给我吧。我出两百万。”
方舟看到这里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直接往上抬了一百万。多半这个穿西装的也是他们的那一伙人的其中一个。
但是围观的群众不理解,甚至还纷纷张罗着来看好戏,不一会儿方舟周围的人就多了起来,围着抱着瓷枕的人形成厚厚的人墙。
方舟不动声色地拉住了林媛的手,让林媛站在了最前面,人太多,而且鱼龙混杂。林媛察觉到方舟在不动声色地保护她,就回握住了方舟的手。
这时围观的人有人问:“小伙子,你为什么一下子就抬这么高的价啊?”
没想到被问到的人更是煞有介事地侃侃而谈起来:
“这方瓷枕,从成色和包浆来看,都是极好的上品。你看他包边镶着的金玉,光泽度极为清晰!”
人群开始议论起来,方舟断定了这人肯定是骗子。
如果他真的只是为了买下这瓷枕,他大可不必说的这么好,吹嘘吹上天。必然会有人被鬼迷心窍,出更多的钱要买。
果不其然,一个中年女性瞬间就站了出来:
“那你买给我吧,我出二百一十万。”
眼镜儿开始和女人竞价:“就你这加价水平,还不配与我竞争。我出二百五十万。”
哟,方舟心想,这骗子《孙子兵法》读得还挺好,还知道用激将法。
女人也不知道是被下了蛊还是怎么回事。偏偏就认定了要买这瓷枕:
“我出三百万。”
三百万!人群哗然,林媛转过来看方舟,趴在他耳朵边小声地说:
“就没有一个人出来质疑这个骗子吗?”
方舟刚想回答,就有另一个中年人站了出来:
“你等一下!你怎么知道,这个戴眼镜的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呢?”
女人听了这话,明显有些犹豫了,围观群众也在纷纷起哄:
“是啊,他又没说他什么身份……”
“要我看,这瓷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这老汉抱着瓷枕,一边哭一边卖,说是老婆生病了,要不然不会卖东西的。”
戴眼镜的人再一次顺水推舟。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他拿出了一张类似于工牌的东西:
“我是上京刘家的人!我是刘家小公子的助理,今天老板让我来买个东西,没想到这等捡便宜的事情被我发现了。这玉枕在正规古玩店里卖就不止这个价格了,所以,我必须出手!”
方舟和林媛听到这话都震惊了,林媛看向方舟的眼睛里还有些震惊,还带着笑。
“我倒是不知道,刘俊的名号现在这么好用了?”
然而那女人却对这解释深信不疑,更加认定了这东西是个好东西。便继续同着这眼镜加价。
方舟梳理了一下现在的局势,他本人的目的是要打假,然后最好能买下这玉枕,回去修复一下就可以作为一方珍宝。也算是给不雅间又添了一份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诸位,我有几句话,既然这里是古玩市场,大家自由交易,不如在出手前听我说几句。”
方舟适时站了出去,之前的那个精明的中年人明显对他的出现极度不满意:
“你谁啊?人家是刘家的人,也轮得到你来插嘴?”
眼镜儿也冷笑了一声,面上极为轻蔑:
“没事儿,就听听看,他能说出什么谬论来。”
围观群众也开始议论纷纷:
“这人是谁啊,这不是在影响别人竞价吗,好没有礼貌啊……”
“得罪了上京刘家的人!他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且听听看,他能说出什么东西来吧!”
方舟对于别人对他的指点不以为意,反正这里的人也都是群乌合之众。
“07年蓉城的佳士得的拍卖会上拍了一个枕头,报价是六百万,最后成交价将近八百万。那一方瓷枕明显和这一方的差别并不大,这瓷枕是以宋代的最为出名,今天他们拿出来的,也的确是宋代的。可是,为什么在这个眼镜儿没有参与进来之前,他们就只要一百万?”
有一些群众倒是真的在听方舟讲话:“因为是赝品?”
“赝品倒不至于,赝品被发现的可能性太高,毕竟这里是上京,三个人里面就有一个人就玩古玩的。如果公然售卖古玩,是会被官方监察的赶出去的。”
“因为有缺陷。”
说话的是林媛,她正在配合方舟,揭露这一伙人的阴谋。
“对,因为有缺陷。所以他们只能通过看似路人的评论给人塑造一种这个东西的确不错的错觉,他不敢放进古玩店里公然售卖。甚至也不会让人近距离地查看。”
抱着枕头的那个人这时举起了手中的东西。扔掉了了纱巾以证清白:
“你凭什么说我的东西不好,这明明没有任何裂纹。”
方舟懒得和他废话,有些裂纹不借助专业仪器是看不出来的,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
“从一开始,你和这个男的就在不停地争论,你哭天喊地,负责把阵仗闹大,而这个男的作为反面形象,是想突出你的可怜。”
“然后,最下功夫的还是这个年轻人,他伪造刘家的工牌,妄称自己是刘家的助理,出手阔绰,竞价。再一次吸引来卖主。”
方舟说完这些,那个眼镜儿明显有些激动,但是他还是克制住了。
“你说我不是刘家的助理,我就不是?我有工牌证明我的身份,你呢?空口说白话污蔑别人清白,这有什么难度!”
方舟很想说一句就凭我这两天天天都和刘俊在一起,就可以判定你是个假货。
“如果非要证明身份的话,我想我们最好可以请古玩协会的人过来,或者是请警察。你们想选择哪一种?”
方舟看着面前的男人脸色迅速白下去,冲还站在一旁的两个人打了个手势:
“我们走!”
三人落荒而逃,围观群众议论纷纷,只觉得看了一出好戏。然后就作鸟兽状四散开来,只有刚刚和眼镜儿竞价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