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云从九宫天里出来,兜兜转转还是没有直接去到其他的店铺,而是上街去打听了一圈。
他装作也像是谁都不认识的样子,戴了个墨镜,戴了个口罩,在售卖鸟笼的店里面租了个笼子,美名其曰,体验手感。现在的他已经有了一些白头发,但是还是那么稀稀落落的几根,可能是因为本身头顶头发就比较少的原因,就像一个大腹便便又油腻的中年男人。退掉那些光环和名誉,他和路边上蹲着嗦粉的男人们没有任何区别。一样的困在家庭不睦的陷阱里。甚至可能还不如更多的人。过去不如,因为他拿着钱投资却失败了。现在也不如,因为他不仅心黑脸皮厚,要欺瞒自己,老婆更要欺瞒普通大众,欺瞒投资宋氏的投资者。
平步青云,倘若和宋家的联姻能让他一步做稳文化产业的交易,他现在已经从这把椅子上面摔了下来,却还想着踩着谁的头骨上去。的确恶心。
宋青云这一幅做作的装扮,其实让很多人立马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但是这个男人偏偏还是要跟他们一起拉一些没用的家常,聊一些无聊的八卦。
“哎哎,你们听说了吗?九宫天最近势力如此庞大,还有一个原因,他们店铺的老板跟林媛已经订婚了呢。”
“还还没订婚吧,我记得没有说要订婚的事情啊,像林家那种有头有脸的家族订婚还是有订婚仪式才对,更何况林媛和唐玉楼才分开多久呀?之前不是还说唐玉楼特别爱她吗?”
“嘁,说不一定呢,说不定这方舟啊也是踩着林媛上位罢了。”
“之前九宫天办展览的时候,万宝楼的掌柜不是也去了吗?他们也没发生什么重大的冲突吧,看样子之前的那些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我当时有朋友在现场,我还听他们说了两下,据说深城的副会长和林媛的关系也很好啊,不只是方舟,可能方舟还睡不到林媛呢。”
“啧啧,你这么说,我总觉得这个圈子里面林媛还挺吃香的呢……”
宋青云对这些八卦没有兴趣,因为处于八卦舆论中心的几个人都和他仅仅只是一面之缘,比如说方舟,再比如说周鹤。周鹤从小暴力无情是出了名的,后面脱离他原生家庭,虽然说改邪归正,但是宋青云深信不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至于林媛,他压根就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来簋市也只是短时间,倘若不是为了九宫天,他根本不会来这个城市。
但是刚刚他们提到万宝楼。
“等一下,你们提到的这个万宝楼跟九宫天相比,谁更厉害些?”
本来叽叽喳喳聊着八卦的一堆人,突然被他这么一问,都停下来打探这个神色古怪,穿着诡异的男人。
不过看他手里提的鸟笼是金丝楠木的,做工也算是精致,想来应该是哪一家达官显贵便装之后来到这儿的吧。
所以虽然说有些人对他的出现表示很无语,但是还是有人回答他。
“这万宝楼和九宫天呀,这说来渊源就大了。”
“怎么个大法?”宋青云饶有兴趣的蹲下来,和那个人一起交流着。
“万宝楼在九宫天没有出事之前,其实一直都是咱们这条街上的领军人物。虽然说何景明有些手段的确下作了些,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挺有实力的。”
“下作怎么个下作法?”
这人看着这个中年男人,觉得他挺好笑的:“你这人有病是不是?咱们聊的是八卦,聊的是自己,对人家事情的看法或者听闻。不是说要把陈年旧事再拿出来翻篇。万宝楼和九宫天的事情谁都说不清楚,反正现在我们只知道方舟是真的有本事。万宝楼的生意都被抢了大半。不过他也是活该,既然如此,何必当初。”
宋青云大概明白了些什么,这帮人虽然说没有个属性和归属,但是言语之间还是偏向于九宫天比较多。
“那九宫天跟万宝楼相比,到底是谁的本事要足一些?”
宋青云依旧在咄咄逼人的问着,这时候另外有个男的站起来,像是满足宋青云的疑惑一般开了口:
“九宫天虽然这段时间发展的很好,但毕竟是新崛起的店铺,你说除了寻宝跟修复宝贝以外,九宫天的生意有多么形成规模吗?其实也并不是。”
“就像刚刚这位老兄所说的,万宝楼的上位史的确很难看,但是我们也不否认,他的确在很多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这条古玩街上算得上是第一名的店铺。”
“所以说除了九宫天以外,就是万宝楼在这条街上还比较出名了?”
“对。不过你应该不是我们本地人吧,这在本地人心里面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今天你突然跑过来打听这么多,有何贵干?”
因为簋市毕竟是一个以古玩行业著名全国的城市,有不少人都会来簋市探听一些商业机密的东西,但是第一古玩市场这帮人肯定也不可能说的有多么详细,第二这帮人还是有些戒心,大多数的时候还是会考虑到簋市的整体利益,不会说随随便便就对一个外人说出多么惊天动人的大秘密。
宋青云觉得不妙,这帮人一定是有了些许戒心。
“哈哈,没有,我本来只是想来找方老板处理一个业务的,但是他不是有事出去了吗,然后我这单子还比较着急,我就想说这簋市这么大个古玩城,也不可能就他一家店铺吧,所以说来你们这儿探听一下消息。”
他本来来簋市也就是奔着九宫天而来,他本家的势力在河海,他丢的东西肯定也不可能就在河海,要不然就凭他掘地三尺的功夫早就把东西找了出来,但是现在问题就是河海并没有他的那尊东西,连带着里面的部分契约,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更不可能去上京或者深城以那两个城市作为据点开始找,因为首先在上京或者深城寻找的话,这要耗费的时间精力和人力,就已经够他喝一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