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闲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瞪大着眼睛看着纪瑜的裤衩在往下滴水。
纪瑜抖了抖小身板,表情无比地委屈可怜,道:“你看,都怪你,要不是你一直念叨着‘嘘嘘’寡人也不至于如此失控。还有,皇宫这么大,为什么茅房却那么远,就在这寝殿隔壁修一个茅房不可以吗..”
宋听闲:“..”她默默无言地转身进寝殿,给纪瑜找干净的裤衩去了。
幸好纪瑜是个再接再厉的好孩子,第一次失败以后,决定一定要成功一次。后来终于慢慢改掉了夜里随随便便遗尿的毛病,可又养成了另一个可怕的毛病没有宋听闲的陪同,他尿不出来。
宋听闲在纪瑜的童年里,真是起着比奶娘还奶娘的重要作用。
且不说纪瑜生活上的琐事,再说说他学习上的事。
涂钦折特意让宋听闲服侍他,便是想宋听闲能够过得好一些,可以和纪瑜一起吃,也可以和纪瑜一起学习。宋听闲渐渐作为纪瑜的贴身小太监,两人走哪里都是形影不离的,如此一来,她便进了国子监和纪瑜一起学习。
在她的记忆当中,或许她永远也忘不掉,在宋庄时父亲的陪伴之下,讼习《三字经》《百家姓》等书籍的光景,国子监不比在家里,国子监的夫子又老又顽固,讲的课枯燥无比,且国子监又有许多学生,他们大都出自王公贵族,生来就具有一副心高气傲的脾性。
她每天听着学堂里稚嫩的诵读声时,就会想起在宋庄的童年生活。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国子监。
这一点就跟纪瑜志同道合,纪瑜上课没有不开小差的。
涂钦折政事繁忙,对纪瑜的功课频繁过问检查,可即便如此,纪瑜的学业也没有丝毫的长进,这样下去定然不妙。终于,在纪瑜不知道第几次考了全班倒数第一之后,他辞退了几位老学士,亲自上阵,当国子监的夫子。
可是这样一来,整个国子监的学生们的学业集体退步,令人费解。
后私底下有小同学打报告,原来宋听闲得到纪瑜的授意,对学堂里的同窗们进行了威胁恐吓,谁也不许考试的时候考得比纪瑜好,否则纪瑜就撤了他们的父亲的在朝官职。
涂钦折听后,很淡定地打了宋听闲和纪瑜的手板心。
纪瑜脸上挂着晶莹的眼泪,疼得一颤一颤的,硬是不敢哭出声来。要是他在涂钦折的面前哭,涂钦折定还要面不改色地打得重一些。
而宋听闲,就显得勇敢多了。她并没有哭,睁着大眼睛看着涂钦折为了能尽量缩小他和自己跟纪瑜的身高差距而坐在夫子坐的椅子上,肩背挺得笔直,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神色淡然,看起来又好看。她突然觉得,宫里宫女们的那套传言,也是很中肯的。
涂钦折手里拿着教棍,打完了纪瑜,又一下一下地敲在宋听闲的手心上。每敲一下,她就跟着抖一抖,眼睛也眨一眨。她在宫里没做多少粗活,手心还稚嫩,只打了几下就出现道道红痕,可涂钦折的力道又控制得好,并没有实实地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