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贼立刻否认道:“冤枉!这贱女人不过一介风尘女子,怎能任凭她一张嘴胡说八道,请大人明察!”
李淳安沉吟片刻,道:“传临仙居老鸨,看看此女是否是临仙居的红鸢姑娘。
不一会儿,铅妆粉抹的老鸨就甩着屁股进来了,乍一看,就捂着手帕惊呼,然后骂骂咧咧了两句,指着红鸢道:“回大人,她正是我临仙居的人呐,一声不吭就逃跑了,我花了好大的力气都没找到呢,我这儿还有她的卖身契!”说着就主动把卖身契递给李淳安看。
李淳安看后,道:“红鸢姑娘你继续说。你们是专挑独身一人的江湖女子作案吗?”
红鸢姑娘摇了摇头,道:“这个没有确切的,遇上谁便下手。若是女子,自然合了这淫贼的胃口,可若是男子,这淫贼擅长使用迷魂香,把男子迷倒之后搜刮其钱财..”
“你可有话说?”李淳安一拍惊堂木,问采花贼。
采花贼打死不承认,道:“大人明察秋毫,怎能听信这个女人一面之词,她所说的纯属子虚乌有。我没有干过那些事。”
“那她为何会出现在瑞风书院后院的深井里?”
涂钦夏用力地点点头,举手道:“这个我可以作证,是我把她从井里救出来的!”
英雄的话是不会有假的。这个大家都一致地相信。
采花贼抬头看着涂钦夏,眼里露出恨恨的表情。涂钦夏又道:“你莫不是想说,那天在瑞风书院里发生的一切也纯属子虚乌有吧,那可是大家亲眼所见的,看你怎么狡辩。”
后来这采花贼居然不要脸地说他是太过于爱慕红鸢姑娘,才把她锁在了深井里,就是不承认自己是采花贼。要是一旦认罪了,罪名重得多需要多坐一段时间的牢,光是面对江湖的敌对,恐怕他出牢不过三两日就会曝尸荒野了。
这时外面已经有站不住的人开始吼了:“打!他不认就打到他认为止!”
采花贼的这个案子对于李淳安来说,实在不好定罪,因为眼下只有一个认证,没有物证,采花贼也死不承认。他不提倡动刑,一时间审判也进入了尴尬时间。
涂钦夏正愤恨得咬牙。这时余渊偏头过来,附在涂钦夏耳边,声线带着磁性轻声道:“其实还有物证,便是床板下那几只箱子。”
涂钦夏瞪他一眼,无声地警告他:你休想打那些箱子的主意!
正待李淳安准备宣布中场休息时,涂钦夏突然又举手,道:“大人,我有话说!”
李淳安平静地看着她,问道:“你有何话说?”
涂钦夏便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余渊心头也跟着一跳,感觉她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刚想伸手拉住她,却只拉到了她的一片衣角。她走到采花贼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冷不防往采花贼身上踢了一脚,李淳安象征性地呵斥了一句“不得藐视公堂”,外面的围观群众却大呼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