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想起白天,涂钦夏又不由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天色,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是晚上了,但是很神奇,这竹林里竟有萤火虫,它们散漫而倦怠地在竹叶间绕飞,点亮起幽幽的莹绿色,十分漂亮。
涂钦夏往后退了一步,望着猫熊,猫熊似乎正在打瞌睡,是被涂钦夏的怪叫声给吵醒的,它睁开两只被黑眼圈覆盖着的眼睛,很茫然。但看清涂钦夏时,又似乎变得有些雀跃,张开嘴伸出舌头就准备往涂钦夏的脸上舔去。
涂钦夏一边嫌弃一边躲,终于明白脸上那股黏黏糊糊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了,居然是这货的口水!
最后涂钦夏实在被这头猫熊缠得没有办法了,不得不放狠话道:“你再敢乱来,信不信我揍你!”
白天的时候猫熊吃过亏,因而不敢过分放肆,见涂钦夏似乎认真了的样子,它也就粗哼两声很识时务地罢停了。这时涂钦夏想起余渊来,有些脸热地四下望了望,自言自语道:“余渊他人呢?”
幸好竹林里有萤火虫的照明,使得涂钦夏在几步开外的竹子下面发现了余渊,他正阖着眼帘,悄无声息地靠坐在那里,似乎睡着了。
涂钦夏走到余渊身边蹲下,她发觉自己有些腿软乏力,不由汗颜。以前她娘不是没教过她,大抵意思就是女孩子到了她这个年纪,情窦初开的时候是会做一些令人感到羞耻的梦的。比如她娘自己,说起当年做春梦的时候,就比她现在还要小一岁多,而且梦到和她爹这样那样。
涂钦夏捧头无比烦恼,论春梦的不可避免性她接受,关键是能不能对象不要是这眼前的余渊呢,要梦也应该梦到李淳安好不好!现在梦到余渊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徒增难堪么!这让他们以后还怎么好好做朋友!
羞恼之后,涂钦夏发现余渊睡着了有些怪异,身体绷得很紧,脸上的表情似快活似痛苦说不清道不明。她觉得可能余渊也是在做什么复杂的梦,觉得有必要将他叫醒。
涂钦夏吁了一口气,在心底里鼓励着自己,嗯春梦的事情就忘了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有关纯洁友谊的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梦。千万千万不要叫余渊看出破绽来,要是他知道自己梦见什么,要么一定会生气自己亵渎他吧,要么一定会狠狠嘲笑自己。
就这样在心底里做好了决定以后,涂钦夏伸手过去,飞快地在余渊肩膀上推了两把,又飞快地把手缩回来,然后发现余渊根本没反应。涂钦夏默了默,就又推了两把,道:“喂,你醒醒。”
如此重复多次,余渊就好像深陷梦境不可自拔,无论如何都是没有反应。涂钦夏不由胆子就大了起来,推推他之后,就伸手往他脸上捏去,搓圆捏扁任由她发挥。她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将平时余渊欺负她的都还回去。只是手指碰到了,突然间便是被一道闪电电过一样,痒痒麻麻的电流通过她的手指尖传送到她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