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渊一边安慰她一边劝说道“那歌里不是唱了么,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这都是不可避免的,这只是一支戏而已嘛,你放开些。?”
涂钦夏看了他一眼,继续擦马尿,道“你懂个屁。”
余渊眼观鼻鼻观心,他确实不很懂。他只懂的是,很想把此时此刻的涂钦夏揽入怀,若是她乐意,大可哭个痛快。
如若,他们两人在一起,一起吃小吃,一起看戏,一起干许多许多别的事,应该会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吧。
夕阳西下的时候,看戏的客人们都散了,涂钦夏抽抽搭搭地和余渊一起走出了梨园。不知怎的,身后戏子仍在台咿咿呀呀地唱着,可是唱出来的调子让她觉得莫名的难过。好像..天黑了,而她也不得不跟余渊分别一样。
余渊看了看天边的晚霞,眸子里异常绚烂,却少了一点温度,他拍了拍涂钦夏的肩膀,道“别难过了,你住李淳安那里是不是,我送你过去吧。”
随后两人抄着近路走着偏街,往李淳安的府邸回去。一路两人的话都一句一句地少了下来,白天里的欢乐只能变成美好的记忆默默守着,最终却也免不了一个曲终人散的结局。
离李府只剩下一条寂寥的巷子时,涂钦夏和余渊抬头看去,都能看见那扇朱红色的大门静静伫立。
余渊站在墙角边,停下了脚步,道“好了,我送你到这里,你回去吧。”
涂钦夏站在余渊面前,没有动,而是小心翼翼地问“我们以后还能一起这样玩儿吗你还能对我有说有笑而不是像陌生人一样吗”
余渊勾了勾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双眼却沉甸甸的包含情绪而没有笑意,道“夏夏,你未免也太贪心了吧,有这一天你还不够以后你都有李淳安陪着你了。”
涂钦夏摇摇头,老实道“不够。”
“既然不够,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嫁给李淳安。你嫁给我好了。”余渊突然压低了声音,带着低沉的沙哑,分外好听,好似能入人心弦,却又沉重而哀伤。
涂钦夏心口蓦地一疼,不知道原因。
余渊舍不得她难过,耸耸肩无谓道“我说着玩的,你当我开玩笑的好了。”
两人再也没有别的话要说。
涂钦夏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慢吞吞地转身。可是走了两步以后,感觉脚步沉得跟灌铅似的,再也无法往前挪动,便又停了下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绞着衣服,底气不足地问“听说你要和三公主成亲当驸马了”
余渊的话从身后传来,似乎很轻松又很云淡风轻的样子,道“圣旨都下了,难道这事儿还会有假吗”
涂钦夏紧紧攥了攥自己的手心,难过得快要哭出来,心里像是生生被人掏空了一块一样,咬了咬唇,又问“那,那你喜欢她吗”
“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不喜欢她那我会喜欢谁呢”余渊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