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林见小丫鬟被万思依这只母老虎吓得有点神志恍惚,眼睛发直,表情呆木,傻愣地堆坐在地上不言语,也不磕头求饶,可能这小丫鬟以前定是见过府里处死违反家规的下人,眼睛里充满死气。
“思依啊!你先消消气,这断案审讯犯人,本大人还是在行地,此事就交给五哥来处置,你在旁听着,有何不妥,再指点我。”
杨海林见万思依没吭声,那就是默许了,他起身围着这丫鬟转了一圈,见她身体弱小,年纪也就十三四,心中暗想,这么大点的孩子就被家人卖身为奴,真是可悲啊!
“小姑娘,其实你也知道,刚才你偷听我们的谈话,我们所说的也没有什么隐私,偷听也不算什么大错,你不要害怕,只要你把来龙去脉说清楚,我保证不追究于你,而且我还会帮你说清,让万小姐从轻发落你,不至于处死。”
杨海林说话的语气及其温和,就好像看见漂亮小姑娘的老淫棍骗色一般,小妹妹,跟大叔走吧,大叔给你糖吃。
当听完杨海林的话后,那小丫鬟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眼睛里又重新点燃生存的希望,脸颊挂满一串串泪珠,一把抱住杨海林的双腿,大哭起来。
杨海林又是安慰一番,才使她情绪渐渐稳定,就听见她哭丧道:“小姐,公子,奴婢知错了,请你们原谅我这一回吧……”
杨海林重新坐回椅子上,慢声道:“小姑娘,先不要哭,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奴婢小甜七,进府时还小,没有姓名,她们都这么叫我的。”丫鬟小甜七老实地回答杨海林的问话。
“哦。”杨海林点点头,看着小甜七,他到想起春兰那个小丫头,两人都是命苦的孩子,不过春兰还有自己爹爹相陪伴,而这个小甜七虽身在大户人家里,却是一个人孤苦伶仃,不由得让人怜悯,开口道:“小甜七妹妹啊!我叫杨五,你叫我五哥就行,不要张口闭口公子公子的,五哥听着很不习惯,你先让五哥看看你的双手,可以吗?”
杨义他们哥三人,看着这身子不停发抖的小丫鬟,也觉得乖可怜的,心里都不是滋味,有万思依在场,不好多说什么,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万思依面上的气色缓和不少,见杨海林耐心地安稳小丫鬟,自己也觉得刚才有点过激,这人心都是肉长的,谁能无情啊!不过自己毕竟是这万家的主人,也不能太放纵下人,不然以后她们就得翻天。既然杨海林出面做好人,那自己也只能当黑脸的,软硬兼施,才能让这个丫鬟老实交代。
小甜七听杨海林要看她的手,微微一愣,随后慢慢伸出双手,放到杨海林面前,可能是觉得自己的双手过于粗糙,不好意思让外人看见,她偏过头去,面色有些微红。
杨海林低下身子,一把抓住小甜七的手,低头研究半天,才满意地点点头,只见她手掌有层厚糨,说明平日做的都是粗话,看来这小丫头并未对自己撒谎。
万思依见杨海林抓住丫鬟的手不放,搞得小甜七有些羞愧,又不敢反抗,心里有些来气,这个混蛋又开始借机占便宜,连小姑娘都不放,真是个无耻之徒。
“你个混……”万思依刚想张口骂杨海林混蛋,一想这种场合有点不适合,狠狠地瞪眼他,忙改口道:“抓住人家的手,你要干嘛?还不放开,真是丢人。”
“放肆。”杨海林听男人婆口无遮拦,又开始刷大小姐的脾气,大怒道:“本官这是在办案,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个屁。”说完,他恋恋不舍地松开小甜七。
“你……”万思依腾下起身,指着杨海林怒道:“你敢骂我?”
“骂你怎么了!一点规矩都不懂,难道还不让我说你几句吗?”杨海林也不理会她,端起茶杯,慢慢喝上一口,装腔道:“思依啊!跟五哥这么久了,你也应该有点长进了,要多学学五哥的为人处事,行为举止,不要动不动就刷你那大小姐的脾气,OK?”
“哼,要你管。”万思依崛起小嘴,哼着鼻子。
杨义一见这俩冤家又要掐架,正经事还没干就起内乱,赶忙开口劝解道:“五哥,小姐,你们都消消气,咱们还是办正经事要紧。”
万思依听见杨义的话后,瞪眼杨海林,又低头看看小甜七,最后重新坐下,撇过头去,鼓着腮帮子,不吭声。
杨海林得意地瞟了一眼万思依,清下嗓子,向那小甜七正色道:“我刚才检查过你的双手,做过粗活,看来小妹妹是个诚实的人,小甜七啊!是谁派你过来偷听的?”说着,他敏锐地观察小甜七的表情变化,从而能发现出什么端疑。
其实杨海林这样询问带有引导性,能使对方更容易露出破绽,就像警察审讯犯人,每一句问话都要能触动对方神经,观察犯人的行为变化,从而能看出方的心理变化,以此来判断有价值的信息,所以他没有直接询问你为什么要偷听我们的谈话?
“是……”当小甜七被杨海林这么一问,顿时紧张起来,眼睛闪动不停,刚想开口道出是谁,突然意识到什么可怕之处,最后咬着嘴唇,低头不语,心里在做挣扎。
“小妹妹。”杨海林见对方心理有抵触,马上开口道:“这里都不是外人,五哥是万府的副总管,万家的家主思依小姐也坐在这里,有我们二人为你做主,你还怕什么?除了祖母老人家之外,难道这万府里头还有什么人的权利大过我们吗?”
“小甜七,只要你如实交代,本小姐不会为难与你,更不会责罚你。”别看万思依与杨海林斗气,但她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杨海林在引导这丫鬟说实话,所以她也开口承诺:“如果有人敢威胁你,那本小姐会为你出头教训此人。”
“谢谢小姐,谢谢五……大人。”小甜七听完二人的承诺,心里有了主心骨,委屈道:“是……是万总管让奴婢来此院服侍杨大人,并且让我时刻监视大人,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向他汇报,如果我不听从他,他……他就把我卖进窑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