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收拾客厅,先把沙发上地上的脏衣服堆在一起,再把桌上的酒瓶餐具收到一起,然后拿了一件t恤当抹布擦了桌子。
很小的厨房里也脏得要命,还有很多小虫子。我吆喝阿利克让他买杀虫剂回来,阿利克答应之后跑出去了。
到了下午,约克和莱特回来了,买回来很多东西。我和阿利克把厨房和客厅收拾了出来,虽然沙发仍是很脏没办法坐人,但怎么说房间里的垃圾也清理完了,桌子也擦干净可以放东西了。
他们把买回来的东西堆在桌上,打开一条床单铺在沙发上,这样就可以坐人而且不必拆洗沙发。
卧室床上的被子和床单都拆下来丢进浴缸,反正浴缸我不打算用。拿出他们买回来的新床单新被子铺在床上,这回是可以睡觉了。
约克和莱特还买回两份披萨和一些啤酒,我们坐在沙发里打开旧电视机,一边看新闻一边喝啤酒吃披萨。当然,我没有喝啤酒,我喝了牛奶。对于能影响人神志的东西,我再也不想碰了。
“埃达!快看!”阿利克忽然指着电视机叫了我一声。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向电视机,只见画面上是海沙憔悴的脸。他失魂落魄的看着镜头,眼睛红红的叨念着:“小鱼,你在哪,快回来吧,都是我的错……”
海沙说的是中文,画面下面翻译出英文和俄文,主持人旁白说的是俄语。
“埃达,你的丈夫很着急,你真的不回去他身边?”阿利克问。
我放下手里的披萨和牛奶,站起来大步走进卧室,“呯”的摔上房门。
海沙的样子确实让我心疼,我也知道我心软,所以我不能再看下去。我的心软有时候是好事,但有时候却是坏事。
正是因为我心软,才会让海沙一而再的对我施暴,才会纵容夏浔背叛了我的信任对我下药。这些对我的伤害,都是因为我心软。
过度的心软是愚蠢!
我坐在床上抱着双腿,努力咬牙忍住胸中的怒火。他凭什么露出那种可怜的表情?受害者是我才对!
他们一个个的,把我往死里折腾!到头来只要做出一副可怜相,就好像他们真的很委屈似的,简直可恶透顶!我要是再这么容易就被他们糊弄过去,我就不叫江小鱼!
“笃笃笃”
“埃达,你没事吧?”
扬手抹一把脸,压抑住我即将爆炸的脾气说:“我没事,让我一个人呆会。”
“我拿了点披萨和牛奶给你。”
我现在一肚子火气,一点也不想吃。不过嗓子有点干,很想喝点水。
“埃达,你早餐就吃的很少,吃点东西吧。”
见阿利克不停的劝我,有感于他对我的关心,我还是下了床去开门。
门一开,见阿利克手里拿着披萨和牛奶,靠着门框对我笑。
“我不想喝牛奶,有开水吗?”我问。
“有矿泉水。”阿利克把披萨盒放在我手里,走过去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然后又拿了一瓶啤酒回来。
“我们聊聊吧。”阿利克扬扬手里的啤酒和矿泉水。
“好吧。”
关上房门,阿利克走过去打开窗子,看看外面阴沉的天空说:“已经开始下雨了。”
“是吗?”我心不在焉,坐在床上,打开矿泉水瓶灌几口,我是真的很渴了。
阿利克回来坐在床边,喝了口啤酒说:“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逃出来,海恩萨对你不好吗?”
我考虑了一下,缓缓地说:“因为有一些误会,他不听我的解释打了我,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
“他打你?”阿利克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怎么可能?他看起来不像是……”
“他看起来很善良,不会对女人动粗是吗?”我无所谓的笑笑。
“呃……”阿利克张大嘴,却说不出话来了。
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这原本也不关阿利克的事,如果不是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不会多此一举。
不过怎么说呢,把事情说出来,果然心情就没有那么憋闷了。我拿起矿泉水瓶灌了一通,觉得一阵满足。
“埃达,吃点吧。”阿利克推了下披萨盒。
既然心情好点了,当然也就能吃得下东西了,我拿起一块披萨往嘴里塞。
阿利克很知趣,没有再提海沙的事,跟我闲聊起来。他说晚上带我去一个朋友那边拍照,他那个朋友是专门伪造证件的,会做得很专业。
我当然是没意见的,我现在最迫切的就是回国,我不想再继续呆在异国他乡被人随便摆布了。我不是不能和海沙并肩战斗,但首先他要靠得住才行。
到了晚上,阿利克带我去附近的一个夜市吃小吃。虽然我心情不太好,但因为各色小吃的香味太诱人,我也是吃了不少。
吃得肚子鼓鼓,阿利克带我上了车,去他的朋友那拍照。
车子走了近一个小时,到了一片似乎是厂房的地方。这周围游荡着很多人,看起来都不怎么怀好意的样子。
阿利克让我跟紧他,别到处乱看。我很听话,一下车就低着头跟在阿利克身后。即使感觉到很多目光看着我,我也没有看过别处。
走进大厂房,一股难闻的混杂气味扑面,我差点没喘过气。两个大探照灯一左一右悬挂在高处,很多人聚在一起喝酒吸烟打牌。我们一进来,这些吵嚷的人便渐渐静下来,一个个都盯着我们看。
我偷偷扫了一眼就继续垂眼低头,紧跟着阿利克走。走到最里面,又进了一扇小门,小门里是一间工作室。阿利克和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一头黑色短发乱蓬蓬的女人打了招呼,说了几句话,然后用英语向她介绍我。
短发女人点了根烟吸了一口,走过来喷在我脸上,嗓音沙哑的用英语说:“我叫贝丝,是专门做证件的。你想要假护照回国,还想让人认不出你,这可要不少钱。”
“咳咳咳……”我被她的一口烟呛得直咳嗽,伸手拉过阿利克挡在我面前说,“要钱找他!”
“怎么?这个中国妞是你马子?”贝丝挑起眉懒懒地说。
“我倒是很希望她是,可惜她有丈夫。”阿利克耸耸肩。
“那你还要出钱给她办假护照?”贝丝一脸鄙视。
“这是我的事,你快干活吧!”阿利克随手拿掉她嘴里的烟,“别抽了!埃达不喜欢烟味!”
“嘿嘿嘿……”贝丝一阵奸笑,朝我招招手,“埃达,过来,我先给你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