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近两柱香时间的追逐,四只云豹拉着车撵绕着小镇足足跑了四圈,陆鸿终于跳进车撵里一脚把那青年踹了下来。
陆鸿故意从乾元袋中取出他的金蚕丝把他捆的结结实实的,拍了拍手笑道:“中州第一人,你叫什么名字?”,
“哼,炼器宗吴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倒是很有一些骨气。
但陆鸿对这个名字实在陌生的很,偏过头去看向公孙剑,他似是想到什么,问道:“吴明?吴天是你什么人?”,
吴明觑了他一眼,有些不乐意地道:“是我不成器的大哥”,
陆鸿和公孙剑不由得面面相觑,原来这人是吴天的弟弟。
吴明这个名字虽然默默无闻,但炼器宗吴天可是早就名动中州了,炼器宗最擅长炼制法宝,这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上古炼气士也好,巫族也好,刀修,剑修也好,拥有一件极品法宝无疑是如虎添翼,炼器宗不过是将法宝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门人弟子无不是全身带满了法宝。
而吴天不同,吴天将炼器宗的战斗方法又提升了一个境界,他不仅法宝比被人多,他的身体也被炼成了法宝;他的绰号就是“人形法宝”,他的身体百毒不侵,刀剑难伤。
三年前吴天去天罡武道论武,以小武痴的空明掌力也无法伤他一分一毫,若不是秦阳神功初成创伤他只怕天罡武道几百年来所信奉的武道都被这个小辈给动摇了。
不仅如此,吴天年纪轻轻已被钦定为炼器宗宗主的接班人。
与林冼慧不同,慈心剑塔每一代都有三名传人,但最终能够得授师承,继承尊位的只有一人;慈心剑塔这一代的传人除了林冼慧外还有纪颜和宇文川,听说都是不简单的人物。
而炼器宗只有吴天有资格接任宗主之位,除非他英年早夭,否则那个位子谁也抢不走。
可听吴明的语气显然是对这个哥哥不太服气。
“夫君,你快来看”,
晏小曼从那辆车撵里钻出朝他招了招手,陆鸿点了点头,在吴明不满的眼神中解下他的乾元袋走向车撵。
车头的四头云豹此时四肢伏地,趴在地上,不时伸出爪子挠着什么,原本凶悍的脸上露出傻笑。
晏小曼的那只白毛小狐正趴在它们身前,不时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摸它们一下,若不是四只云豹中了白毛小狐的幻术要捉到吴明恐怕还要再费上一番功夫。
陆鸿略瞥了一眼走进车撵了,他刚一进去便觉眼前一亮。
方才虽然也进了车撵,但只是一脚将吴明踹出车外,并没有注意内中布置,此时再看这车撵内部竟是别有洞天,长而柔软的座椅摆在中间,左面是一间小卧室,内中床铺,桌椅一应俱全;右面则是一条木制的走廊,一丈五左右的空间被安排的恰到好处。
公孙剑雇佣的马车本也十分奢华,但和这辆车撵比起来就差得远了。
陆鸿四处看了看,又掀开帘子到那木制走廊上欣赏了会儿外面的风景,摇头感慨道:“炼器宗的技艺真是鬼斧神工啊”,
晏小曼坐在那张铺了兽皮的长椅上笑道:“夫君,那个吴明我们把他带回去当工匠好了,他能造出这辆车撵一定也能造出其他好玩的东西来”,
陆鸿一听大为心动,与她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会心的坏笑。
“咳咳.....”,
就在这时公孙剑咳了几声,显然已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陆鸿摇头道:“还是算了,放他回去吧”,
拜剑红楼虽然势大,但和炼器宗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当今修界还没有人谁敢强擒炼器宗弟子。
晏小曼也只是这么一说,笑道:“放他走可以,但可不能轻饶他”,
她可是记仇的很,当初孙瑶把她吊在树上她连陆鸿也一起恨上了,且一恨就是好几年;吴明虽然没有伤到她,但贸然出手也是不能放过的。
一刻钟后两人从车撵上走下来,晏小曼笑嘻嘻地背手在后。
看到她狡狯的笑容,吴明心里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走上来用白丝又在他身上绕了一砸,解下天蚕丝,将白丝的另一端挂到粗硬的树枝上顺手一拉就把吴明吊在了树上。
吴明大惊,怒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们有本事就一剑杀了我”,
晏小曼嘻嘻笑道:“杀了你有什么好,我有更好玩的法子对付你”,
说着将背在后面的横幅取出来贴在他身上,那横幅上的字写的歪七扭八,本就有些滑稽,那几个大字更是颇具讽刺意味,阮泠音向来不苟言笑,看到那几个字也不由得抿嘴轻笑。
吴明低头一看,只见横幅上写的是“中州第一人,炼器宗吴明饮败于此,深以为耻,自吊于此以明志”,
“妖女,你这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把我放下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妖女,此仇不报我吴明....”,
他还没说完陆鸿便走上来将手帕揉成一团塞进他嘴里,略想了想脱下他脚上的踏云履放入乾元袋中,这么一来他身上的法宝全部都被搜刮一空了。
晏小曼仰头看着他,吃吃笑道:“要不了多久这镇上的人还有品剑轩弟子就能见识中州第一人的风采啦”,
转过身挽着陆鸿的手走进车撵。
吴明眼睁睁看着他们驾着自己的车,驱赶着自己的灵兽云豹扬长而去,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对该死的狗男女,一个古灵精怪,狡猾如狐,另一个根本就是强盗,自己日后绝不会放过他们......
四只云豹拉着车撵如风驰电掣般行走,陆鸿几人放弃了那两辆马车,俱都坐在车撵中。
关中女子温婉含蓄,阮泠音尤其如此,她本不愿与陆鸿和公孙剑同乘一车,怕惹旁人闲话,但禁不住晏小曼和公孙剑的再三诱惑,加上这车内陈设实在比一般的马车好太多,座椅舒适异常,她很快就喜欢上了这辆车撵,心内对炼器宗的技艺十分钦佩。
两位姑娘在里面,陆鸿和公孙剑则站在木制走廊上看着沿途的风景,两人似乎都在沉思着什么。
“公孙师兄,我明白吴明为什么千里迢迢来找我了”,
公孙剑点了点头,笑道:“破碑吞剑后你暴得大名,已是木秀于林,只怕要挑战你的人远不止吴明一个,这一路上我们很难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