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且说丹图见士兵们一个个笑的诡秘又有几分**。不觉心中生疑,却不想忽然传来一声沉闷而又让人不寒而栗的狼嚎。士兵们也都突然间停止了喧哗,一个个竖起耳朵面色惊恐的听着。
“什么声音?那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如此可怕,他娘的,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个士兵忍不住打破了这暂时的平静。
“是啊,什么东西!不过好像听起来是野狼的声音!”其他士兵随声附和道。
“对,是野狼的声音!”丹图确认了他们的猜测。“不过,这肯定不是一只普通的野狼。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具有如此的震撼力!”丹图心中对此非常疑惑。生活在大漠的他们早就习惯了野狼雄鹰的出没,也早已经习惯了倾听他们的嚎叫喝嘶鸣。有时候时间长了听不到野狼的“嗷嗷”之声,丹图以及这些士兵们会突然感到不习惯。
但是,今日这声狼嚎却的确出乎他们的意外。竟然让人听了,忍不住有想要逃跑的感觉,若是有个洞肯定早就钻进去了。丹图看着一个个打着哆嗦的士兵,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大军眼看就要兵临城下了,突然出现如此非同一般的野狼嚎叫之声,肯定预示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好,必须及早通知大人,速速攻城,如果迟了时,肯定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乱子,到那时恐怕于我大军极为不利!”丹图心中暗自惊叹。急忙向图巴中军大帐赶来。丹图眼看就来到帐前准备通报入内,这个时候图巴脸色凝重的走了出来。
“大人……”
“不用说了,我都听到了!”图巴说着走到一块空旷的地处,丹巴跟着走了过来。今晚乃是十五月圆之夜,月亮已经升到了昆仑山口之上。天地间洒满了明亮的月光。虽然有寒风吹过,都说月亮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冷的。但是再冷也没有寒风吹在身上的感觉充实。因此,在月光映衬下到让图巴感觉到一丝暖意。
“嗷嗷……”狼嚎声又一次传来。图巴原本抬头望着空中的满月,图巴寻着狼嚎声传来的方向望去。那不就是狼人山的方向吗?图巴心中为之一阵。当年封印狼王的事情虽然图巴没有在场,但是狼王努卡当初为害羌部,到处兴风作Lang,最后终于被羌王和雅丹封印在了狼人山上。至于怎么封印的,却没有任何人知道。
图巴此刻考虑的并不是当初羌王他们是怎么制服的狼王努卡。而是这个声音为何是那样的熟悉,图巴的脸上现出一丝惊恐和不安。如果一旦真的是狼王努卡,那说明羌王的死导致了狼王再度从封印中逃脱出来。努卡重新回到世间,怕是人们又要遭受生灵涂炭了。
然而,这又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图巴心里开始打起了如意算盘,一旦布尔达为了应付狼王努卡而大伤脑筋之时。就是自己趁机取得王位之时。
“哼!你出来的正是时候!”图巴的脸上现出一丝冷笑,确切的说是得意的冷笑。鹬蚌相争,图巴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丹巴,好戏就要上演了!”图巴再此仰望空中的明月,突然间图巴感觉自己的心情非常好。连月亮似乎都在对着他笑。
然而,对于图巴心中所想的一切,丹巴更是一无所知。所以,方才图巴口中所谓的“好戏就要上演了”在丹巴听来却是一头雾水。
“大人,您刚才的话,丹巴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是?”丹巴向来不会阿谀奉承,只要不明白就一定会问个一二三,不像很多人为了讨好图巴。只要图巴说过的话,不管懂还是不懂,都一个劲的点头哈腰,嘴里还不停的说着“是!”对于恭维的话,谁都爱听,图巴也不利外。
但是图巴却非常喜欢丹巴的有话必说性子直爽的性格。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帮助自己治理部族。并能时刻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和缺点。但图巴有时候脾气也不是很好,颇有点帝王的风范。对于丹巴的问话只要他不喜欢时,便会对丹巴训斥一顿。
丹巴到也知趣,每当这种时候就会乖乖的走开。所谓“识实务者为俊杰”。
当下,图巴并没有正面回答丹巴的问题。只是笑了笑说道:“丹巴,你看今晚的月色是不是比任何时候都明亮,都让人感到舒服?”
“这个自然,不然的话大人您怎么如此有兴致站在这里看月色呢?”丹巴的嘴倒也十分乖巧。对于一个刚刚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来说,整日周旋在这个不是君王胜似君王的图巴身边,自然也历练出很多答对的技巧。
这句话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图巴听来却非常的顺耳,非常的舒心。图巴淡淡的说道:“圆月之夜,狼王复出,也许我们可以不费一个兵卒就可以拿下青衣城,刚才的狼嚎之声,似乎已经告诉了我这一点。丹巴,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擦亮你的眼睛,等待着精彩吧。”
“哈哈……”图巴又是一阵狂笑,慢慢的踱回帐篷之中。只留下丹巴一个人仍然如坠云雾一般傻傻的站在那里。
“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丹巴反复琢磨着图巴方才的话。
丹巴不自觉得来到图巴方才站的位置,学着图巴的样子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心里还在嘀咕:其实今晚的月色和往日也没有什么区别啊。又好在哪里呢?
“嗷嗷……”又是一阵野狼的嚎叫之声自远处清晰而又震撼人心的传来。丹巴忍不住向狼嚎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突然间,丹巴似乎明白了什么!
难道,问题就出在那只野狼的身上?丹巴难以置信自己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种想法又的确在突然之间变的非常非常的强烈。
丹巴好像闻倒了浓浓的血腥味,正从遥远的野狼锋利的牙齿上尚未风干的血滴传来。
“大王,我们该行动了!不然过了子时,虽然你可以控制狼王努卡,但是长久之计还是速速将他封印,以免日后留下祸患!”月色风清,羌王寝宫之内,布尔达依然沉浸在悲伤之中。但是,狼王努卡已经快要完全复原,雅丹担心的时刻怕是很快就要到来。于是雅丹顾不得布尔达继续守在羌王的尸身旁边继续伤悲下去。一遍遍急忙催促道。
“可是,你能找到哥巴和他的开山神斧吗?”布尔达心想,即使他们去倒狼王山,如果没有开山神斧,不是照样不能完成封印吗?
雅丹又怎会不明白布尔达的意思,于是奏禀道:“这个大王放心便是,当年哥巴说过,只要用他时,他自然就会出项。我和先王当年都曾目睹他化作一阵清风归隐山林之中。今日倘若哥巴倘若知道大王于老臣合力封印狼王,一定会现身的。”雅丹已经开始有些急躁。隐约之中,雅丹似乎感觉到了某种不祥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我们速速行动!”布尔达从床榻之上站起来。走到铜镜之前,迎着明亮的松油灯仔细看了看自己额头上的伏虎神咒的印记。看上去不过是个红色的三角行,不过那种红色却比鲜血还要红,尤其在送油灯的映照下。更显出几分诡秘和神奇。布尔达暗想,世间希奇之事果然太多,不想我布尔达今日也肩负起封印妖兽的重担。真是世事难料啊。
王后早已经醒了过来,眼看着儿子要向当年的羌王一样踏上这条关系到羌部百姓安危的降妖之路。心中虽然担心,仍然安慰布尔达道:“我儿此去,身兼重任。新君即位,莫使众人失望,去吧!”
“孩儿紧遵母后教诲!母后尽管听候佳音便是!孩儿去了。”布尔达拜别王后,然后又朝羌王的尸身拜了三拜,转身和雅丹一起出了寝宫。
两人一前一后正在急行,后面跟了几十名身形见状的士兵,个个都佩带强弓硬弩,长剑弯刀。俨然如天神般阵势。不想还未出城门只见一人胯下战马飞一般向布尔达这边疾驰而来。不一会儿功夫,已然来到布尔达跟前。布尔达和雅丹这才看的分明,原来是将军胡鹏。胡鹏翻身下马,跪倒在地。气喘吁吁奏道:“大王,距离青衣城西北百里处发现有大军驻扎,看那气势是要直奔我青衣城而来!”
布尔达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得耳朵一样,再次问道:“你说什么?在我青衣城百里之外出现大军?这话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哪里来得大军?胡将军你能不能给本王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胡鹏再次拜奏道:“大王,的确发现青衣城西北百里之外有大军驻扎,探子报大军本是直奔我青衣城得方向而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天黑就停了下来?”
布尔达心中忽然焦躁不安,转身冲着身后得雅丹问道:“丞相,此事为何如此怪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有人要夺走本王得王位。似此如之奈何?我城中现有将士多少?能抵得住城外驻扎得大军吗?”布尔达得问题向连珠射个没完,最后布尔达终于觉得自己说得太快,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这才停了下来。
雅丹翻身下马,同胡鹏一起跪倒在布尔达马下娓娓奏来:“看来,他真得等不及了,即使刺杀大王没有成功,他还是率领着他得十万铁骑蜂拥而来。看来他是对王位志在必得了!只是,他如此性急,此战他不一定就会取得胜利,骄兵必败。如果他趁着夜色浓重直逼城下,也许我们真的就没有什么好抵抗得对策了!但是,他却半路停了下来,此天助我也。”
布尔达更加懵了,急忙下马将雅丹和胡鹏扶了起来。布尔达虽然心中疑惑万千,但是见雅丹似乎已经有了退敌之策,心中倒也放下心来。然而,丞相口中得他到底是什么人呢?布尔达却要问个明白。于是言道:“丞相,你口中方才得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丞相好像早就料到会有今日!”
雅丹见布尔达细问,遂详述了其中缘由:羌部自有史以来,各个部落实际上是独立存在得。但是为了对付外敌对羌部得入侵,各个部落却又不得不组成联盟共同抵御外敌。后来各联盟一致同意选举一名联盟首领来统领羌部。因此才有了今日得王位。最初王位只是有各部落共同选举产生。但是后来到了大王得祖上便开始将王位世袭。各部落颇为不满,但是为了维护羌部得统一,个部落默认了羌部王位得存在。
但是,虽然如此!总有些部落心中不服,对王位虎视眈眈。尤其是镇守西北得部落势力最为强大。虽然表面上都为大王马首是瞻。但是暗地里却都已大王得架子自居。尤其是西北羌部到了图巴统治期间,这种倾向变得更加强烈。大王病重得消息传扬出去以后,图巴就更加按捺不住了,更重要得是。王子殿下去往蜀国还没有回来。因此他就趁这个机会,亲提大军前来夺取王位。
“可是,他派出得刺客没有将本王刺杀成功,为什么他就全然不顾了吗?难道他这样四方部落得族民能够容忍他这样吗?”
布尔达心中不解,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行事呢?
“呵呵!”雅丹突然笑了笑。接着说道:“刺客不是他派出的,而且应该这样说,图巴根本就没有把你这个新任大王放在眼里!刺客是宫里的人派出的,此人之前就想探听羌王病情,被我将其采用攻心之术给稳住了!后见大王安然无恙归来,以为事情败露。所以在大殿之上吓的魂不附体,汗出如浆。因为大王并不知情,故而放过了他!他们兄弟俩串通一气。某窜之心早就有了。只是一直在等待机会。”
布尔达只觉得自己怒火中烧,猛然翻悟道:“原来是图克这个奸佞小人。我若不将他碎尸万断,决难消我心头之恨!”布尔达说完用力的在半空中甩响了马鞭。
清脆的声音在空寂的王宫里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