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当初嫁给刘枫要是沈月容,那还有她什么事。
刘枫想起以前那些事情,不悦的瞪了一眼余娇娇,这会儿他已经中了秀才了,是真心看不上这个蠢妇了,要不是还惦记余财主的钱,他早就跟余娇娇翻脸了。
余娇娇被戳到了痛脚:“那是刘枫眼光好,才娶了我,我多旺夫,刘枫娶了我又中了秀才,回头我爹一高兴,说不定就让刘枫在县里读书了。”
毕竟考秀才只是第一步,刘枫可不打算止步不前,穷酸秀才,穷酸秀才,要是一直没有继续考上去,最后多是只能继续穷苦下去,很难有别的出路。
林沐秋这会儿终于听出了余娇娇话里的意思,把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你别瞎说啊,难道我们顾县令眼光不好吗?你要是再瞎说得罪了沈月容,出了什么事情可别怪我不帮忙。”
沈月容是谁,那可是林沐秋的靠山,没有任何人会愿意自己的靠山倒了。
余娇娇一点也没有收敛,刘枫不过是中个秀才,她却觉得刘枫当了大官一眼的荣耀,仿佛全世界都在她的脚下,县令算什么,等我们家刘枫中了举人,中了进士到时候就能当大官了。
“我们家刘枫可是秀才了,能出什么事呀,表姐,我看你就是傻了,现在怎么处处为沈月容说话。”
林沐秋一惊,怕之前演的戏会被林森夫妇看出来,好在林森夫妇只当林沐秋是怕沈月容,而不是真心维护沈月容。
林老太说道:“好了,大好的日子说这些做什么?沈月容跟我们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我们自己开心就好了,一会儿出去吃个饭早点回村,这么大的事情,说不定家里已经传开了,很多人上门恭贺了呢。”
刘老太表示赞同:“沐秋啊,回头枫儿来了县里你们可要互相照应,对了姐姐,一会儿跟我们一起回家,不然只怕家里忙不过来呢。”
一行人达成一致,没多会儿便喜气洋洋的回了村子。
沈月容在家里终于重得清静,悠哉悠哉的想着明天的事情。
第二天,沈月容带着林云林风跟着周管家去了客栈。
这个客栈有三层,不算小了,就是生意确实很一般,可偏偏老板还是个刺头,不管周管家好话说了多少,愿意加多少钱,人家就是不松口,只说不卖。
客栈东家叫冯秋,是个不到四十岁的男子,还兼客栈的掌柜,看到周掌柜就摆出了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
“你怎么又来了,我都说了不卖就是不卖!”
说着还把手里的笔重重拍在了柜台上。
周掌柜依然一张笑脸:“冯老板不用这么激动,今天我们家小姐来了,就是想跟你谈谈,你要是不卖,我们也不可能逼你呀,但是谈谈总是可以的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
冯秋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也没打算给好脸:“不用谈了,我说不卖就是不卖,这个客栈可是我毕生心血,虽然生意不好,我辛苦经营总归还是赚一些的,不至于饿死。”
毕生心血但是生意不好,这怎么看怎么都该卖了,拿一大笔钱做点别的不就好了。
沈月容还是没看明白冯秋不卖的原因,谈判最重要的就是把对方的利益放在前头,然后再提出自己的诉求,现在她还不知道冯秋的点在哪里,不好贸贸然开口。
周掌柜继续说道:“冯老板,你这生意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现在生意是越来越差吧,你在这个地段迟早经营不下去的,不如卖了钱去做点别的营生?或者换个地方再开始,总归会有更多的机遇。”
这话周掌柜对这条街道上的很多老板都说过,很多人也都是这样同意的,拿了钱就去了别的地方干别的营生,或者直接回去养老了。
冯秋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有他的执念,他气鼓鼓的不说话。
沈月容上前说道:“冯老板好,我就是要买你家客栈的沈月容,你要是有什么顾虑不妨直言,能解决我们就解决,要是不能解决也好让我们死心,我们这不知道原因就只好老来烦你,对谁都没有好处呀。”
冯秋看沈月容态度很好,话说的也在理,便说了起来。
“你看我这客栈,打工的人就剩几个了,但都是跟了我十好几年的老人了,我要是拍拍屁股把客栈给卖了,他们现在这把岁数去哪里打工?再说了,我也不愿意再折腾新的生意了,我就喜欢我这小客栈,赚钱少点怎么了?我闲的时间多,我可以喝茶聊天养花种菜的,我觉得挺好的。”
前一半应该就是他的顾虑,后一半听听就好了,哪有做生意的人喜欢清闲的,要真喜欢清闲回家当个老爷,拿着钱也够养活着几个工人了,只怕还是对客栈的经营心存一线希望。
再加上沈月容收铺子的动静不小,他得了风声想借这个东风也不是没可能的,要说起来这冯秋虽然有些善心,但真不是个合格的老板,员工跟着他十好几年,居然连安享晚年的钱都没有捞到。
沈月容思虑一番,大概明白了冯秋的顾虑,接下来就好办了。
“冯老板仁义,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咱们都在同一条街道做生意,想必你也知道一些我们的事情,我这干活的都是牙行买来的人,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一点,我买来的也多是可怜人,并不在乎他们岁数大小,只要干活勤劳就可以了。”
冯秋确实有所耳闻,才这么担心把客栈卖了老家伙们会被新东家扫地出门。
沈月容接着说道:“我不愿意请工人的原因就是因为信任的关系,而你跟你的老员工自然是信任度满满,不然你也不会这么为他们考虑了,但是你这生意逐渐不好,话可能不好听,但是这客栈在我看来迟早得关门,到时候他们岁数更大,不是更难找工作?”
冯秋脸抽搐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也考虑过,但是他总是存着侥幸,觉得能躲过一天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