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送他去客房歇息吧。”顾景淮也没别的办法,只当李回南是死心了,他回屋清理。
“准备洗澡水。”顾景淮闻着自己满身的酒味,想来去府衙也不合适,便让下人们备水。
他舒服的坐在木桶里醒酒,头发都披散着,喝了酒也有些不清醒,脑子蒙蒙的。
“吱呀。”推门身响起,继而一双冰冷的手在顾景淮的肩膀上捏了起来。
“无事,你也去歇会儿。”顾景淮只当是在厨房忙活的沈月容回来了。
那双手没有离去,反而径直往他的胸膛靠去,他的心被撩的痒痒的,直到那手转眼就要到腹间,他才忍不住抓了那手。
那双纤细的手指,点缀着朱红色的蔻丹,更显美艳,还时不时的轻弹顾景淮的肌肤。
蔻丹!!!
顾景淮猛地睁眼,一把甩开那双手,扯过衣裳覆在身上,毫不犹豫的一个转身侧踢便把人给踢出门。
“哎呦。”绿芜只穿着肚 兜,被踹到了硬邦邦的地里,冷风一吹,她十分的不好受。
家里的丫鬟奴仆,还有沈月容,都被这声惊呼给吸引了够来。
沈月容只见绿芜穿着一件薄薄的红色肚 兜,几乎算是光着身子躺在院中,胸口上一只湿淋淋的脚印尤其显眼。
而那寝屋的门确是开着,甚至还在晃动,她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双脚如灌了铅一般挪不动。
而下一刻顾景淮只是披着薄薄一件里衣,头发湿透散落在肩上,身上的衣裳虽然系好了带子,却还是能看出来狼狈的模样。
“你个贱婢,谁让你进来的!”顾景淮眉头狠狠拧着,目光冷的吓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戾气,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绿芜本以为事成了,没想到还是事败了,顾景淮和李回南这两边是捞不着好了,只能孤注一掷了。
府上多是老实本分的人,尤其少夫人是被众人交口称赞的大好人,她便尖声惨叫起来:“少爷,明明是你非要拉着奴婢进屋的,少夫人救命啊!”
这里离跨院不远,绿芜的这声惨叫,让跨院的沈大山和林沐秋都闻声赶来了,田翠也扔了手里的还在挥动的铲子跑了过来。
沈大山一看眼前的架势,赶紧别过脸去,一张老脸羞的通红。
而林沐秋一看便觉得坏了,这丫鬟不顾冬日的寒凉就穿着如此单薄,还湿了前襟,躺在顾府院中算怎么回事,再看顾景淮脸色黑沉,同样半湿狼狈。
林沐秋立刻便猜出了大半,赶紧凑到了沈月容身边:“月儿,怎么回事?”
沈月容摇头,她确实也太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明明是跟着大家从厨房跑出来的,若此刻说些什么偏袒的话,只怕并不能信服与人,反正她相信顾景淮,顾景淮说什么就是什么。
绿芜看沈月容没有第一时间责难于她,立刻跪地:“少夫人,真的是少爷拉奴婢进屋的,少爷说了,只要我好好伺候便会给我个名分,谁知道少爷翻脸不认人,少夫人救我啊,不然,不然奴婢还怎么有脸活下去。”
绿芜把话说死了,这等于是逼沈月容同意顾景淮纳妾了,不然绿芜没脸活下去只能去死,到时候沈月容得个妒妇的名号坏了名声不说,顾景淮也一样会被人说是薄情寡义。
沈月容好像被封住了嗓子,脑子都停止了转动,话也说不出来。
若是平日里,以沈月容的聪明才智不难看出来端倪,只是现在她的脑子被感性所占据,理性早就丢在了一旁,这就是关心则乱吧。
顾景淮见到绿芜这般作态,更是厌恶:“我拉你进屋?你一个贱婢,配吗?”
沈大山这会儿有些忍不住了,他只好问道:“景淮,到底怎么回事?”
毕竟不能听一面之词,既然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人开口,沈大山这个身份开口询问,倒是也不尴尬。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顾景淮。
顾景淮冷冷开口:“我打算泡澡去了酒气再上府衙,这贱婢突然进来给我搓背,手也不老实,我便披了外衣踹了出来,我比你们还晚知道她居然这么不要脸,大冷天只穿一块遮羞布。”
什么?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来。
顾府向来是上下一条心,可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丑事。
众人纷纷鄙夷,他们虽然之前是同情绿芜的,但是跟顾景淮相处了那么久,自然是信顾景淮,顾景淮要是贪财好 色,挥挥手便有了,何必在沈月容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情。
之前跟绿芜交好,百般照顾她的几位老妈和丫鬟都气红了脸,恨不得立刻拿块石头砸死她这不要脸的玩意儿。
林沐秋上前啐了一口:“贱人就是贱人,你就是脱光了,我们景淮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不要脸的贱蹄子,你既然这么喜欢不穿衣裳,一会儿便把你发卖到窑子里去!”
安顿好李回南的黄管家,这才姗姗来迟,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扶额,他已经盯得很死了,怎么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还是出事了。
绿芜趴在地上求饶,原本还存着一丝侥幸,只要沈月容心软,大家帮忙说几句话,也许这事就成了,没想到他们之间的信任这么根深蒂固,这般赤倮倮的真相摆在眼前,他们也没有意思怀疑顾景淮。
而李回南那边已经放了狠话,另外一边要求是只要达到破坏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便有赏,她狠了很心,决定咬牙冒险拼最后一把。
若是成了,她兴许就能拿到赏钱还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富贵日子,若是不成,沈月容连看她扫雪都不忍,怎么也不会要了她的命的。
“呜呜,不是这样的,少爷,你不能应该害怕少夫人责怪于你便这样害我啊,是你说喜欢我,要收我在身边的,我这才舍了脸面伺候你沐浴。呜呜,我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要不是家中遭难也不会卖身,但就算做了奴婢,我也是要脸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