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冬冬和郭希希加入之后,没用多久,那几个匈奴人便或被抓或被杀,到最后,仅剩为首的汉子还活着,其他人一律战死。
城门的通行因为这几个人而引起混乱被隔断了半响,在抓住这些人之后,城门自然恢复通行。
被抓的汉子自然很嘴硬,少不了一通破口大骂,同时也间接承认了自己便是那位秦城要抓的匈奴“特使”。
“队正,你领人带他回去,好生看管。”秦城对守军队正说道,言罢,让郭希希和郭冬冬也跟着,美其名曰防止他还可能有同党在城中可能会半道劫人,郭希希本不想答应,最终在秦城递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被郭冬冬拉走。
让队正等人带着这个匈奴特使离开之后,秦城便顶替了队正在城门的位置,这倒是让那些守卫城门的军士们颇为骄傲,因为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将军来和他们一起站岗了。
既然嫌犯已经被抓住,城门增加的守卫力量自然就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道理,也都各自撤去。
然而秦城知道,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开场。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秦城便在经过城门的人群中发现了自己的“猎物”,那是两个身材颇为高大的汉子,穿着打扮与一般人无二,走路的神色也很自然,但是秦城之前虽然没有和那位匈奴“特使”交过手,却也知晓他大致的身材,对照这两人中的一个汉子,便发现大致不差。
而且,这两人的神色虽然自然,但却也太自然了些,完全没有一般百姓目睹一场杀人大事后应有的惶恐。
“你,过来,别看别人了,就是你!”秦城指着那个中年汉子道。
在被秦城点名的时候,那史鹄就意识到大事可能不妙了,但是出于对自己计策的信心,那史鹄还是没有立即就跑,而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向秦城走过去,笑呵呵道:“这位将军,我是北边羊头镇的,来乾桑是走亲戚的,可没犯什么事啊!”
秦城戏谑一笑,“我有问你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吗?你紧张什么?”
“……这不是一般都会这么问吗,我就提前说了,呵呵!”那史鹄笑容不改,道。
“你刚说你是羊头镇的,正好我也是羊头镇的,我问你个事,你知道镇上堡子前面第三条街右面倒数第三家商铺对面那条小巷里李家大宅后面那个烧饼铺子旁边的大宅里的犯病主人家现在还活着吗?”秦城极其自然道,就像是老乡见老乡之后的寒暄。
“……将军恕罪,羊头镇那么大,小人不知道将军所说的是哪个大宅。”那史鹄听的脑袋都晕了,索性如此说道,心想我这么说你反正也跳不出什么毛病。
“哦,原来你不知道啊!”秦城失望道,随即勃然大怒,“羊头镇堡子前面根本就没有第三条街,你还说你不知道?”说罢冷哼一声,道:“两位,我看你们俩行迹刻意,还是跟我走一趟衙门吧!拿下!”
那史鹄一听,就知道中了圈套,当下也顾不得再隐藏身份,一脚踹开面前一名汉军,意图将对方的长刀抢过好作兵器。不过秦城既然在这里,又哪里会让他得逞,吩咐手下军士对付那史鹄的随行护卫,便亲自去对战那史鹄。
而此时,一个生自羊头镇的军士在心里纳闷道:镇上的堡子前面不是有四条街吗?难道我记错了?不可能啊!
不得不说,那史鹄的身手确实不错,秦城长刀在手,对战徒手的对方,最后将他制服时,自己也挨了两拳,一拳还在受伤的手臂上。
成功将“猎物”捕获之后,秦城没有将其押往大牢,而是带着他直接去往郡守府。
秦城将那史鹄带进自己办公的地方,吩咐手下军士就在门外守候,便率先进了屋。
等那史鹄也进了屋,秦城已经在案桌后落了座,他招呼那史鹄道:“坐。”
匈奴特使疑惑的看了秦城一眼,不肯落座,而是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肯定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秦城淡淡一笑,“如何称呼?”
“那史鹄。”那史鹄答道。
“那史鹄。”秦城点点头,慢条斯理道:“我知道你们草原上的部族在战败之后不想死的话一般都会选择投降,如今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那史鹄闻言只能一阵无语,难道让我说我想死?没人会想死。或者让我说想活?这么直接在汉人面前妥协我也太没面子了。毕竟草原人投降的对象一直都是草原人。
草原上的部族说起来也是一个矛盾的部族,一方面他们标榜自己是英勇无畏的勇士,并且以此自豪。但是另一方面,他们从不忌讳投降,事实上草原上的人从来都不认为投降是什么太丢人不能接受的事情,毕竟做奴隶要比死了好,如果不是这样,草原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奴隶,如果不是这样,本就人口不多的草原部族在时常相互征战之后,也不会还有那么多人口。
wWW▪тт κan▪¢ Ο “好吧,或者我不该这么问。”已经对那史鹄的态度大致有了底,秦城继续道,“你饿了没,要不要先吃饭?
“……”现在好似也不是吃饭的点,那史鹄想道。
“放心,今天这顿饭不会让你付钱,所以你没钱也没关系。”秦城认真道,似乎他本就该和那史鹄如此说话,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酒店老板,正在和客人谈生意,“这种好事可不是去哪里都有的,当然,在我这里也不是天天有。”
“你不想杀了我?”那史鹄终于开口道。
“你想让我杀了你?”秦城反问道。
“大匈奴的勇士从不惧怕死亡!”那史鹄气宇轩昂道,不过在先前的沉默过后再说这个话多少显得没有太多可信度,现在那史鹄也只不过是想为自己即将到来的“奴隶”生涯多要点筹码罢了,毕竟他可不想就这么死了,“你可以杀了我。”
“我从不跟死人废话。”秦城淡淡道,“不过,我从不拒绝杀我的敌人。尤其是在我的敌人杀了我的同伴之后。”
那史鹄闻言,身体有短暂一瞬的僵硬,随意又恢复正常,秦城强硬的态度让他根本无法再试图为自己争取什么权益,想了想,那史鹄道:“我是大匈奴单于的近臣。”
他如此说。
“这正是我现在跟你说这些话的原因。”秦城道,“不过那是曾今的事,我可不是对军臣的朋友,所以我无法给你优待。当然,将来也不是不会没有,甚至可以是很高的优待,这得取决于你自己。”
那史鹄皱了皱眉头,他如今也看出来,秦城根本就没有给他谈条件的余地,秦城在乎的是自己能给他带来什么,要是自己没有用处的话,或者是自己日后不能发挥自己应有的价值,他相信秦城会毫不犹豫杀了自己。对于眼前这个大汉这一年来声名鹊起的将军,那史鹄并不陌生。
“给我些时间。”那史鹄不得不妥协,但是也不想答应的太爽快。
“你在怀疑我说的话?”秦城问道,说完也不给那史鹄回答的机会,继续道,“我会选择相信,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对于自己的东西,我向来很爱护。前提是,这东西不扎手。”
“你打算让我做什么?”那史鹄觉得自己很无力,秦城说的没错,现在自己完全被他掌握在手里,所以他只能问一些比较现实的问题。
“现在,你需要去吃饭。”秦城道,“虽然现在不是吃饭的点,但这是我的命令,你知道该怎么做。”
“好,我去吃饭。”那史鹄点头道。
“你似乎忘记了什么。”秦城道。
“是,主人!”那史鹄面色难看的沉吟了半响,终究还是在秦城面前屈膝跪下。
“很好。”秦城站起身,指了指在从门外经过的仆人,“现在你跟他们没有区别。”
“是,主人!”那史鹄道,他没有起身,因为秦城没有说过让他起来。
“现在你可以去吃饭了。”秦城说道。
“谢主人!”那史鹄起身,跟着门外一个仆人走远。
看着那史鹄走出去,秦城忽然想起了金日嚁,这个投降大汉的匈奴王子,在刘彻生命最后的日子里却救了他性命的人——那是投降奴隶的最高境界。秦城当然没有想过要那史鹄也如金日嚁一般,但至少现在他还用得着他,所以秦城把他留了下来。
“你就这样相信了他?”郭希希和郭冬冬这时候一起走进来,她们已经在门外站了半响。
“我不是相信他,他现在只是一个奴隶,我要做的只是用好他便可以了。”秦城微微一笑。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知道真正的匈奴特使不是我们先前抓到的那个人?”郭希希纳闷道,“你不是没看见过他的相貌么?”
秦城好奇的看了郭希希一眼,“你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和你一样笨?大概只有你才会在这种情况下硬闯北城门吧?”
“哪里是硬闯,那人不是把自己装在货车中了么!”郭希希不满道。
秦城没有再搭理郭希希,而是看向郭冬冬,问道:“要不你说给她听听?”
“你知道?”郭希希看向郭冬冬。
“我不知道。”郭冬冬道,“我只是有些猜测。”
“你说便是。”比起郭希希,秦城倒是更想看看郭冬冬的斤两。
“这几日乾桑城各个城门都检查的很严密,那史鹄可能先前也去各个城门查看过,他知道自己就算乔装也不可能混出城去。所以在苦苦思索三日之后,他终于想出了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策。让人假冒自己出城,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会被你抓住。既然你已经抓住了这些人,那么城门的就没有再严密排查过往行人的必要,他自己这时候便可以轻松混出城去。如此就算事后你发现了不对,再想追他也来不及了。”郭冬冬缓缓分析道,说完看向秦城,似乎是在等待秦城给自己评判答案是否正确。
秦城笑笑,对郭希希道:“你看,我就说了,天底下只有你那么笨。”
郭希希气得直哼哼,既然说不过秦城,便只能将气撒到郭冬冬身上,她狠狠捏了郭冬冬腰肢一把,压低声音道:“原来你早就知道却不跟我说,害得我丢人!”
“……”郭冬冬扭动纤细的腰肢避开郭希希,正儿八经道,“其实,我原本不知道你这么笨的。”
“死冬冬,你坏死了!你越来越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