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情况相当危急,我母妃又身怀有孕,无论如何,我得先过去一趟。”南宫越程急匆匆跑来跟江落落说明。
江落落想跟着一起去,但是看到屋子里林清卓还躺着,独自放他一人在这里,江落落也有点不放心,抱起在桌下斜卧睡觉的小虎,把它放到林清卓的榻下,摸着小虎的背说道:“小虎要守好院主哦,坏人来了你就咬死他。”小虎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看看她
转身便去追南宫越程,南宫越程在偏屋见到江落落转头去看林清卓,便明白小妹的心思,立即吩咐钟豹和钟虬以最快速度将父亲送来江府,有小妹在,应该没有问题。
但即便是这样,南宫越程也是象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心神不宁。而元娘则过来说午饭已经备好,江落落这才发现,早就到午饭的点儿了。
早上林清卓就没有吃,江落落想了想还是来到偏屋,一进门就见到沈若尘与林清卓正在聊着什么,见江落落进来,沈若尘道:“刚还跟院主说你,可巧就来了,人真的是不能多念叨啊。”
江落落叹口气道:“宫里面发生的事,你们应该都清楚了,我一口气备了五十个药囊,其中一个药囊上绣了沈字的,有特别托东亭大哥带给沈美人。”
说着又叹口气,正想坐下来,突然想到自己是来叫人吃午饭的,立即弹簧一样跳起来,“院主,若尘哥哥,走啦,吃饭吃饭。不说不开心的事情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赶紧的。”
又蹲下来揉揉小老虎:“走啦走啦,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有很好的羊肉哦!羊肉,鲜鲜嫩嫩,快快快!”转头又对他俩道:“你们自己去啊,在二进院正堂。”
说着连拉带拖就把睡眼迷惺的小老虎带到厨房去喂羊肉,小虎一直是大牛在喂,因此江落落放心丢给正在厨间生火的大牛。
大牛自然是好好的一番伺弄,如今大院里的乞丐们都算是有个落脚处,但江落落认为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还是要教他们一技之长远比直接给钱要好得多。
转身走到二进院,众人已经坐下,江落落闻到了饭香,坐了下来,刚吃了两口饭,钟豹和钟虬便将安王爷送了过来,安王妃挺着隆起的肚子也跟了来。
江落落立即走向前去,安王爷面色发黑,呼吸极其微弱,江落落顾不上别的,赶紧让他们把安王爷抬起去,赵太医见状,回到房内将医药箱扛上,随江落落一起走到安置的房间。
江落落扒开安王南宫焕元的眼睑看了看,再一次细细探脉,还看了一下安王的手掌和手指,老石头则将安王的裤子卷上去,露出了乌黑的小腿,“王爷让蛇给咬了,伤口在这儿。”
接着便让开,江落落让赵太医也诊断一番,赵太医用银针测试了以后,发现安王不但中了蛇毒,身体里还有其他的毒与之相照应。
江落落没有说什么,让钟豹陪他回了屋子,进屋就发现自己平时的多宝格附近有几个淡淡的两个脚印,江落落心知已经有外人来过了,看来此人功力非凡,居然能避过这么多人的耳目进到屋内而不被发现。
心里虽然想这些,却并未表现出来,取了蛊坛,那蛛儿正睡在网中央,看着是四肢通泰的样子,江落落朝它吹了口气,立即红蛛就有了反应,顺着蛛丝爬了上来,到江落落的手上,“小家伙又要麻烦你给人家驱毒了,这次可是不太好办,主要看你的本事!”
把蛛儿托在手心,进入了客厢,江落落在安王两手的拇指,中指,尾指上分别刺了一针,那蛛儿闻到气味便立即爬了过去,几根手指都绕行一圈,最后顺着他的外袍褶皱,爬到了心口,在那里不停地转来转去,江落落得到了红蛛的感应,让南宫越程把安王的上衣解开,露出胸膛,蛛儿在他的心口顺时针爬了一圈又一圈,这个时间相当漫长,爬到后来,红蛛似乎要体力不支了,江落落脑门也渗出了汗。
最后蛛儿一动不动,南宫越程大惊:“小妹,它是不是死了?”
江落落白他一眼:“它就这样死了的话,我也会跟着死掉,这一行就是如此,斗蛊只有一个结果,生或死,若是平手,那就两个人都半死不活。现在是蛛儿在消化那些毒素。它需要时间。爷爷,叫丢丢去厨房煮十个鸭蛋。”说毕,江落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安王身上那只红蛛。
此时天已擦黑,江落落转头对南宫越程道:“大哥,让母妃先休息,父王不会有生命危险的。”的确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他数年内都不可能再上阵杀敌了,这比杀了他还难过。
安王妃的确也是支撑不住了,元娘和刘妈妈赶紧上来服伺她到别处歇息。江落落转回头,那蛛儿忽然动了动,接着又在安王的心口顺时针一圈又一圈,每转一圈那黑色就淡一些,江落落见那蛛儿动起来,手中便捻了银针在他身上数个大穴刺了下去,突然安王开始抽搐,江落落慌忙从安王身上把蛛儿取了,放进蛊坛内。
让人拿了早已备好的恭桶,里面放了盐水和蒜汁接到床边,安王连声干呕,最后吐出几条鲜红色的长虫,身子一扭一扭,甚是恶心,旁边见到的人都干呕不已,江落落盖上了盖子。很快恭桶中的声音便消逝了。
接着江落落取下了安王身上的银针,长舒了口气:“大哥可以放心了,蛊虫取出,并尽数杀死,蛇毒也清了,爷爷接下来会给父王开一剂泻肝方,排出身体余毒,就不会有事,只是这次伤了元气,要好生养几年。”
南宫越程原本握紧的拳头,这才松开,丢丢走了进来,拿了一个盘子,里面是几个鸭蛋,江落落跟南宫越程说:“趁热去皮给父王身上滚一遍,滚完的鸭蛋,在沸水里煮一个时辰才能丢弃,千万要记住。”说着让屋内的人与她一并出去,屋里仅留下了南宫越程父子二人。
南宫越程接过滚烫的鸭蛋,按照江落落所说的在身体上来回滚动,等十个鸭蛋全部滚完,安王身体恢复如常并睁开了眼睛,南宫越程觉得这是最好的消息,给安王盖上被子,“父王,您可醒来了,把我和母妃都吓坏了,还好,落儿救了您。”
南宫焕元抬起手将儿子眼角的泪拭去:“混小子哭什么,你爹好得很!”话虽这么说,却发现自己的手并不能象以前那样使得上力气,说话的声音也不大。“父王,小妹说您中毒伤了元气,需要养些日子。”
“你母后呢?她有没有事?”南宫焕元环眼四顾,发现屋里仅他们两人。
南宫越程笑道:“母妃太累了,落儿让她先去歇息,估计这会子姑姑要派人来探望父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