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夜虽说先前不认识沈千枫,不过经由任逍遥介绍后,也很快便熟络起来。下人撤了剩余酒菜,换上瓜果与茶水,一行人边聊边等秦少宇,谁知都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竟还是不见他人出现。
“怎的还不回来?”任逍遥皱眉。
慕寒夜笑容很有深意,晃了晃杯中清茶。
叶瑾靠在椅子上,明显有些疲态。
“我先带你回去休息?”沈千枫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山里夜凉,昨天好不容易才退烧,别又染风寒。”
虽然很想留下议事,但也实在是有些头晕眼花,因此叶瑾也并未勉强,向众人打过招呼后,便和沈千枫一道出了大厅。
“神医也会染风寒?”周围下人很不解——在江湖传闻里头,叶瑾可是能将死人都医活的活神仙。而暗卫则纷纷表示叶谷主一定是装出来的!因为这叫情趣,久病床前多情人,端汤送药干柴烈火,画面可感人。
真是非常聪明。
主院卧房内,沈千凌正满脸严肃骑在秦少宇身上。
秦宫主:……
“渴。”沈千凌扯住他的脸。
“我去帮你倒水。”秦少宇想要坐起来。
“不!”沈千凌整个趴在他身上,“我有点晕。”
“下次不许再喝这么多酒。”秦少宇抱着他翻了个身,将人放平在床上,吩咐下人送来了洗澡水。
“一点都没喝。”沈千凌捂住嘴,表情很认真。
秦少宇低头亲亲他的脸颊,“骗人是小猪。”
“真的。”沈千凌掀起衣服,露出软绵绵的小肚子,“不信你看。”
秦少宇失笑,伸手捏了捏。
下人很快便送来了热水,还有一碗花棠特意煮得醒酒汤。
“前厅大家还在等?”秦少宇问。
“已经各自回去歇息了。”下人道,“任前辈吩咐,说是大家都累了,有事明早再议。”
“快点进来啊。”沈千凌拍床。
暗卫在院中集体喷血。
我家夫人声音简直软。
秦少宇转身回房,将沈千凌脱光后抱进水里。
“我的衣服呢?”沈小受到处找。
“衣服在床上,洗完澡再穿。”秦少宇哄他。
“要穿着洗。”沈千凌提要求。
“不行。”秦少宇用手巾帮他擦身子,“听话,洗完再穿。”
“你不给我穿衣服!”沈千凌指控!
“不闹。”秦少宇取过一边的毯子,打算将他抱出来。
“衣服!”沈千凌孜孜不倦,开始拍水面抗议。
秦宫主顿时成了落汤鸡。
“你为什么在滴水?”沈小受表情非常悲伤。
秦少宇好气又好笑,将他湿漉漉抱出浴桶,放在大毯子上裹起来。
沈千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伸出一条腿,举得可高。
秦少宇帮他穿小裤头。
沈千凌一脚踹在他脸上。
秦少宇:……
“我不是故意的。”沈千凌迅速道歉,然后把脑袋塞进被窝里,自以为躲得非常好!
秦少宇笑到胃疼,抬手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你家暴我!”被窝里传出一声闷闷抗议。
“听话,再闹要着凉了。”秦少宇将人拽出被窝,帮他穿好里衣,又端了解酒汤过来,一勺一勺喂给他。
“是什么?”沈千凌边喝边问。
“凌儿最爱的燕窝粥。”秦少宇敷衍。
“是吗?”沈千凌又喝了一大口,然后抱怨道,“有点苦。”
“嗯,明天就换个新厨子。”秦少宇喂他喝完最后一勺汤药,又倒了温水让他漱口,足足忙出一身汗,才将人哄着乖乖躺回被窝里。
“也只有你敢这么折腾我。”秦少宇捏捏他的鼻头。
沈千凌不耐烦一巴掌拍开,抱着被子蹭到墙角,睡得万分香甜。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虽然没有毛球在身边啾啾,不过沈千凌还是习惯性很早就醒来。
“头疼不疼?”秦少宇在他耳边问。
“嗯?”沈千凌迷糊糊睁开眼睛,觉得全身都有些酸疼。
“昨晚你喝醉了。”秦少宇道。
“……是吗?”沈千凌努力回忆了一下。
“以后不许再喝这么多酒。”秦少宇道,“对身子也不好。”
“我喝醉酒之后,没干什么离谱的事情吧?”沈千凌很忐忑。
“真不记得了?”秦少宇反问。
沈千凌心里涌起不详预感。
“凌儿喝醉酒之后,一直缠着我要嗯嗯。”秦少宇摸他的小肚子。
“在哪里?”沈小受大惊失色,千万别说是在饭堂如果真的是那自己一定要上吊!
幸而秦少宇及时道,“卧房。”
沈千凌松了口气,那应该还没什么关系,“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嗯嗯了。”秦少宇道。
沈千凌:……
少侠你还真是不客气。
“而且凌儿还说,非常想与我在各种奇奇怪怪的地方嗯嗯。”秦少宇将他抱进怀里。
“不可能!”沈千凌非常果断,凶悍揪住他的衣领,“说实话!”
秦少宇笑出声,“不逗你了,昨晚什么都发生,你喝醉我就带你回来休息,洗澡睡觉而已。不过倒真有一件事,你听了一定很高兴。”
“儿子会飞了?”沈千凌眼睛一亮。
秦少宇摇头,“千枫与叶瑾来了。”
“真的?”沈千凌瞬间坐了起来。
“骗你做什么。”秦少宇道,“起床就能见着他们。”
沈千凌兴冲冲跑下床,穿到一半衣服又苦了脸,“那岂不是刚一来就看到我喝醉?”真是非常冤枉,其实我平常不这样。
“又不是什么大事。”秦少宇安慰,“况且都是自己人,也不会在意这些。”
“啾!”毛球从门里挤进来,身上围了一个亮闪闪的绸缎围裙!
一看这种恶趣味,那必然是他嫂子啊……沈千凌匆匆洗漱完,推门便跑了出去。毛球也一扭一扭跟在他身后,非常欢快。
沈千枫正在院内喝茶。
“大哥!”沈千凌冲进去。
“啾!”毛球也跟着凑热闹。
“酒醒了?”沈千枫揉揉他的脑袋。
沈千凌:……
为什么刚一见面就要说这种话题真是非常烦,就不能装做已经忘掉了吗!
“叶大哥呢?”沈千凌问。
“刚被慕寒夜叫走。”沈千枫道,“说是要替朋友看病。”
话音刚落,叶瑾便从院外走了进来。
“啾!”毛球立刻亲热扑上去。
“叶大哥。”沈千凌也笑眯眯打招呼。
“脸色看上去不错。”叶瑾掐了把他的腮帮子,“看来少宇将你养得挺好。”
“慕寒夜找你去给谁看病?”沈千枫问。
叶瑾道,“还记不记得我们先前路过西北时,听到那个沙狐转世的传言?”
“自然。”沈千枫点头。
“黄大仙如今就在追影宫。”叶瑾道,“慕寒夜就是找我去替他诊治的。”
“这么巧?”沈千枫有些意外。
“嗯,是真的。”沈千凌点头,将黄大仙与慕寒夜的事挑重点说了一遍。
“怪不得。”叶瑾闻言失笑,“我就说七绝王看着也不凶,黄远何至于怕他怕成这样。”
“黄大仙得了什么病?”沈千枫随口问。
叶瑾道,“小便不畅。”
沈千枫闻言皱眉,“这种病也要你去看?”
“不然呢?”叶瑾白他一眼,“难道还要让左护法去,那可是姑娘家。”
“探脉就好了吧?”沈千枫追问。
叶瑾:……
沈千枫与他对视。
叶瑾摇头,“探脉如何能够,必须脱光了才能查。”
沈千枫瞬间脸色阴沉。
“怎么?”叶瑾单手撑着腮帮子,饶有兴致道,“想吵架?”
“不舍得和你吵。”沈千枫站起来,“我去宰了慕寒夜。”
沈千凌默默给七绝王点蜡,简直躺枪。
叶瑾笑出声,随手丢了个核桃过去,“骗你的,我才不看那玩意。”
“看什么?”慕寒夜刚一进门就听到这句话,于是顺着问了一句。
沈千枫:……
叶瑾:……
“说话。”慕寒夜看着沈千凌。
沈小受很无辜,这种事要怎么说,我们正在讨论你媳妇的那个啥,听上去就很欠揍,于是只好道,“我们在讨论山下的小话本。”
慕寒夜道,“其实可以看一看,有些很有趣。”
居!然!真!的!看!过!
沈小受握拳。
身为一国之君看这些东西真的合适吗。
这个江湖真是非常没有下限!
吃过早饭后,一众人便去了前厅议事。沈千凌虽然很想去听,但账房里进来有些人手不足,因此还是前去帮忙,顺便叮嘱厨房替叶瑾准备一些清淡餐食,真是非常懂事又非常贤惠。
“先前我与小瑾前往东北,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议事厅内,沈千枫道,“他之前虽不知道周珏一事,却也隐约觉察到东北有异动,因此便让我去查看,想找出究竟是哪里不对。”
“可有收获?”秦少宇问。
沈千枫摇头,“我所查到的,也就是方才前辈与七绝王所说那些,并无其他收获。”
“其实也不着急。”慕寒夜道,“大不了等他挥兵南下,到时候自然会现身,又何必费神四处找。”
“话虽如此,但留他在东北,始终是一个大隐患。”沈千枫道,“按照皇上的意思,自然是越早解决越好。况且若是一直拖着,对周边百姓也会有威胁。”
“对了,吟门主给你的那封信呢?”聊到后来,叶瑾突然问,“他身处东北,比我们有地域优势,应该也了解到了不少东西,否则不会特意写信给你。”
秦少宇:……
“不会是丢了吧?”叶瑾被他的表情震了一下。
“我回去一趟。”秦少宇果断站起来往外走——他昨晚只顾着照顾沈千凌,完全把这封信忘了个干干净净。
“啊呀。”门一开,沈千凌差点撞进他怀里。
屋内其余人看着沈小受手里的信笺,都默默在心里同情了一下秦少宇。
山……雨……欲……来……啊……
“跑这么快做什么。”沈千凌捂着鼻子。
“……”秦少宇心虚。
“你把这个丢在房里了。”沈千凌将信塞进他怀里,“我先走了。”
“凌儿!”秦少宇有些慌,一把拉住他。
“怎么了?”沈千凌皱眉。
“我没看。”秦少宇迅速划清界限。
“知道你没看,我才特意给你送过来,看火漆颜色应该很重要。”沈千凌耐心道,“你去好好看吧,我要回账房了。”
“你若不喜欢,我撕了便好。”秦少宇握着他的手不肯松,“总归我和他没关系。”
沈千凌略茫然。
“是啊。”沈千枫也打圆场,“吟门主要写信,别人也拦不住,不过十有八|九是为了公事,你不必太过介怀。”
“吟无霜?!!!”沈千凌睁大眼睛。
秦少宇:……
难道你之前没发现?
“你们居然还在互写书信?”沈小受蛋蛋一怒,迅速把信从秦少宇手里抢了回来,拆看后看了眼落款,瞬间炸毛道,“居然真的是!”
屋内其余人:……
叶瑾朝沈千枫低声道,“多嘴。”
沈大侠很无辜,“就说刚刚看上去怎么一点都不着急,还以为是气傻了,敢情压根没看。”
叶瑾扶额。
追影宫的人都知道,自家夫人什么都好,就是非常爱吃醋,尤其是对于无雪门主吟无霜,更是非常,非常,非常,烦。
沈千凌一语不发转身就走。
秦少宇必须跟上。
议事厅里众人面面相觑,今天能不能继续谈正事了。
小院屋顶上,暗卫正在兴致勃勃嗑瓜子,突然就见沈千凌与秦少宇一前一后进了房间,明显气氛不太对,于是立刻丢下瓜子,小心翼翼掀开瓦片往里看——非常机智。
秦少宇冷冷抬眼扫了一下。
我的个亲娘!暗卫立刻受惊坐直,宫主的眼神是要吃人吗!我们只是想看热闹而已啊!
简直吓人。
沈千凌气呼呼坐在床边。
“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写信给我。”秦少宇蹲在他身前,“不生气了好不好?”
“有什么好写的!”沈千凌耿耿于怀。
“大概是为了说周珏的事。”秦少宇将信纸抖开。
沈小受立刻用“你居然还敢当着我的面拿出来”之类的眼神看他。
秦少宇果断将信揉成了一个团。
沈千凌:……
“我丢掉,你不气了好不好?”秦少宇亲亲他的手。
“他为什么一直不成亲!”沈千凌继续怒,时时刻额觊觎我男人什么的。
这也要管?秦少宇哭笑不得,坐在床边将他抱到腿上,低头亲了亲。
“以后要是有他的信,统统交给我!”沈千凌扯住他的腮帮子。
秦少宇点头,“好。”
沈千凌从地上把纸团捡起来,打开后才看了一行,立刻杀气腾腾道,“为什么要问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普通客套而已。”秦少宇抱着他哄,“乖,挑重点看。”
这难道还不是重点!狐狸精简直烦!沈千凌哼哼唧唧继续看,扫完一遍才还给他,“是说周珏的事情。”
“我不看。”秦少宇继续抱着他,“凌儿说给我便好。”
“周珏曾经拉拢过吟无霜。”沈千凌道。
“嗯?”秦少宇失笑,“无雪门无论如何也是四大门派之一,周珏胆子倒是不小。”
“你去拿给大家看吧,信上有不少东西。”沈千凌站起来,“我去看看午饭好了没。”
“那不生气了?”秦少宇和他蹭蹭额头。
“生!”沈小受一秒犹豫也没有,“等你办完正事,我们再来算账。”
秦少宇笑笑,低头与他交换了一个缠绵亲吻,“此生此世,我都只要你一个。”
“那必须是!”沈千凌扯住他的头发,“我这么好!”非常自恋。
秦少宇点头,“全天下美人加起来,也比不过我的凌儿一半好。”
暗卫迅速把这句话记了下来,以方便将来娶媳妇的时候用。
特别未雨绸缪,一看就十分会过日子。
哄好自家小醋坛子后,秦少宇回去议事厅,结果刚一进门就听众人异口同声道,“如何?”
“没事了。”秦少宇很淡定。
“当真?”沈千枫表示怀疑。
“自然是真的,否则我也不会回来。”秦少宇抖开信纸,“说正事。”
“其实也不用这么着急说正事。”慕寒夜摸摸下巴,显然对八卦更有兴趣。
“周珏去笼络过吟无霜。”秦少宇自动无视他。
“他想拉拢无雪门?”沈千枫皱眉。
秦少宇点头,“按照这封信里的内容,周珏应当在四个月前便派人去过无雪门。”
“吟门主如何看此事?”慕寒夜问。
“自然是一口拒绝,在那之后,周珏倒也再没有打扰过他。”秦少宇道,“不过还是能了解到不少信息,最起码可以知道,周珏现在拥有的财富量相当可观。”
这世上总有人愿意为钱拼命,所以有钱就意味着有军队,对楚国的威胁也会成倍增加。
“此话怎讲?”沈千枫问。
“单单是拉拢一个吟无霜,他便能开出万金的价码,在被拒绝之后,甚至当场翻了五倍。”秦少宇道,“四大门派中,无雪门对世事最为淡漠,很多江湖中事都不屑参加。周珏大概是由此误以为吟无霜受人排挤,所以才会想要去从中收买。”
叶瑾摇头,“真是蠢得可以。”
“下一步要怎么办?”慕寒夜问,“去东北?”
“东北自然要去,不过不是现在。”任逍遥道,“下月初三,先将武林大会办完再说。”
按照江湖惯例,历届武林大会都是在中原断石崖举行。不过由于这次前后两任盟主皆是随性洒脱之人,又都身处追影宫,因此索性将地点改在了云岚城。英雄帖发出去后,众人虽说有些嫌路远,却也只有起车备马,一路浩浩荡荡前往蜀中而去。
一时之间,云岚城百姓纷纷喜不自禁。一来可以见到许多江湖中人,二来也能赚到更多银子,完全就是物质精神双重满足,简直不能更开心。
“最近山下好热闹。”沈千凌在某天道,“四处都是人。”
“武林大会也算是江湖中最重要的事情,大小门派自然都要来。”秦少宇道,“现在还是小部分,以后五天会更多。”
“要在哪里举办仪式?”沈千凌问,“追影宫?”
秦少宇失笑,“又不是我做盟主,怎么会在追影宫。”
“那是哪里?”沈千凌道,“云岚城也没有别的地方。”
“云海沧浪峰。”秦少宇道,“记不记得上次我带你上山摘李子,远处那座山峰?”
“那座山?”沈千凌意外,“我以为是荒山。”
“的确是荒山,不过又不是去常住,举办一个接任仪式而已。”秦少宇道,“先前我与千枫在那里比过武,地方很大又云雾缭绕,景致不错。”
“我想去看。”沈千凌提要求。
秦少宇摇头,“上头湿气重,你会着凉。”毕竟已经入秋,也不敢再像盛夏那般带他到处走。
“看一眼而已。”沈千凌非常好奇。
秦少宇:……
“去吧。”沈千凌满脸严肃,“这位少侠,你一看就知道是个好人!”
秦少宇哭笑不得,只得拿了件大披风带着,与他策马去了山脚下。
“好高。”沈千凌仰头往上看。
“是很高。”秦少宇用披风将他裹住,单手将他抱进怀里,“怕冷就把脸遮起来。”
沈小受乖乖缩进披风里。
秦少宇左手握住一根青藤,纵身朝山顶而去。沈千凌中途睁了睁眼睛,立刻就觉得有点想嘘嘘,于是果断又把脸埋了回去。
“到了。”半晌之后,秦少宇将他放在地上。
沈千凌睁开眼睛,立刻就被周围的景观震了一下。
因为地势很高,所以视野极为宽阔,茫茫云海之中怪石嶙峋古木参天,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冷不冷?”秦少宇问。
沈千凌摇头,踮脚往远处看了看,“森林?”
“嗯。”秦少宇道,“长年累月没人,怕有沼泽瘴气,不许进去。”
两人漫无目的走了一阵子,突然就听到路边传来吱吱声,沈千凌看过去,就见一只体型高大的黑色巨猴正紧握一根根子,满脸警惕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我们好像打扰到它了。”沈千凌失笑。
猴子吱吱怪叫着跑回树林,秦少宇却微微皱眉。
“怎么了?”沈千凌不解。
“方才它手里握着的是人骨,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在山上。”秦少宇拦腰抱起他,“先回家,我要带人来查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