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岂止有些心烦,他的心几乎丢掉了。再过几天就是正式的试刀会了,他要不停的练武。但,他却实在心不在焉。叶云落和鱼秋烟回来时凤玄还没有睡,还在一个人坐在屋顶喝酒。
“喝酒怎么不叫上我?”叶云落假装生气的说道。
凤玄低下头,醉蒙蒙的喝道:“能找到你,当然请你喝。”接着凤玄望着天上的星星,自语道:“你在哪里!”叶云落知道凤玄不是对他说的,但他还是搭了腔:“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说完那句话叶云落就径直的回屋了,留下凤玄一人在那屋顶独自喝酒。如果一个男人为了情所困,你也是没有办法的,所以叶云落就一个人回屋了。
翌日清晨,凤玄早早的就起来了,他还在练刀,突然,一柄断刀迎面而来,顷刻间他们就打了起来。那柄断刀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你的刀法退步了。”叶云落说道。
是啊,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自己空了心,只得金玉其外,你的刀法还能如珠碧般耀眼吗?凤玄丢了他的心,丢的好彻底、好彻底。他知道他的心丢了那里,却不能怎样。
容惊霁不知在何处。
离试刀会越发的近了,凤玄突然后悔参加试刀会了。为什么要让你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子,却不可以在一起。世事无奈,寂寞总是降临于如斯的人。
阴无错坐在深深庭院,看着新种的竹,有些已经破土长出了笋。这还是前几天甘兰儿种的,她说:“我喜欢竹。”阴无错知道是甘兰儿知道他喜欢竹才种的。
阴无错想着想着就迷了,连甘兰儿什么时候到的都没发觉。一件披风披在阴无错的身上,“天还凉,披上吧。”
阴无错握住搭在他肩上的手,兰儿的手是那么的滑,柔若无骨。“谢谢你劝说叶云落放弃试刀会。”甘兰儿突然说道。
阴无错回过头,嘴角上扬,笑道:“我也不想让他介入,毕竟我们欠他的太多。”
风雪的北国,阴无错第一次到北国,你迷上了惊丽的甘兰儿,那时甘兰儿与叶云落是两小无猜的一对,他们一定会百年好合的,这是他们周遭朋友一致认为的,但,阴无错的出现,甘兰儿的突然出走,结束了这种一定。甘兰儿喜欢上了阴无错,爱情这回事,是没有人可以道的清,说的明的,爱与不爱,可久可快,可短可长,可以朝三暮四,也可以不予致死。
知道真相的叶云落没有打闹着杀了他们,他只是一个人躲了起来,躲了起来喝酒,那是苦、涩、酸的一年,无奈的风雪冬天。
甘兰儿知道叶云落的苦,她也知道叶云落恨死了阴无错,所以她不想他们同台比试。
珠碧刀已无光芒,凤玄也只剩一个虚壳,他又怎打得过其他人?珠碧山庄,凤玄在拂刀,拂的很慢,慢的出奇。明天他就要出场了,他的对手是晏非晾。他已经很清楚晏非晾的功夫,他自信他会是一个好对手。
但他却很怕。他不怕输,输并不可怕,他怕的是容惊霁,怕容惊霁会不会来看,会不会看不起他。他凤玄可以输,可以死,但就是不能被喜欢的女人看不起。
第二天,很多人来了,容惊霁没来。
容惊霁没来,但晏非晾也没有来。凤玄在台上等了很久,他是希望晏非晾来的;英雄相惜,他自然想与晏非晾一战。但晏非晾始终未来。
晏非晾没有来,叶云落有些担心,他还记得那天遇见他的情景;好风如水雨如帘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吧?叶云落想道。
好风如水雨如帘当然不会放过晏非晾和虞媚人。
晏非晾和虞媚人躲了很多地方,但好风如水雨如帘好像很容易的就找到了他们。这天,春雨如丝,他们在小杏林被好风如水雨如帘等着了。雨水顺着斗笠沿边流下,被一丝风吹断,又流了下来。晏非晾知道他今天是逃不掉的了,他只是奇怪,他为了夏雨雪得罪了这三个怪人,但之后便不能摆脱了;而他与虞媚人却无预兆的在了一起。
晏非晾无奈的笑道:“我说你们三人就不能……”。晏非晾的花还没说完,风好就说到:“不能。”
晏非晾也懒得说下那未说完的话,只是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的命有人要。”
“我的命当然有人要,但却只有一个人能要?你知道是谁吗?”
他们三个人没有答话。
“只有我能要。”晏非晾说道。
好风如水雨如帘显然觉得自己被耍了,但还是平静的说道:“我们也能要。”然后他们便动手了。他们虽然话说的平静,但动起手时就一点也不平静了,他们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动手上。
晏非晾的燕归来在雨中犹如轻燕掠影,但虞媚人就有些不敌了,如扇雨一扇挥来,万般雨点如利箭向虞媚人射来,像场死亡,任她是铜墙铁臂也难以抵挡。
她当然抵挡不了,所以她逃了,逃离了那场箭雨。
突然间,如水的刀意,连同珠碧的耀眼一起向那箭雨袭来,所以,虞媚人逃离了那场死亡。
这边,叶云落和晏非晾已经联手对付风好和如帘,叶云落的断蒙刀在雨中像斩断风帘的缺憾。风好见突然来了这么多高手,想自己非敌,便马上撤退,所以风好和如帘马上就走,怎料如扇雨被三人缠着,想脱身也难,而这边有叶云落和晏非晾两位高手要应对,脱身容易,想去助别人就难了。
雨不知什么时候大了起来。
人生有很多时候都是自顾不暇的,所以有人助的时候不多,去想助人的也不多。而小人所谓的朋友,是利在心头你便是友,命难留时,当然是自己的命重要。
所以如扇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