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衣听那人自报自己是朱雅儒,心头猛是一惊,沙柳帮虽然久不涉足中原武林,但朱雅儒的名字却还是在武林中如雷贯耳的。朱雅儒是沙柳帮的帮主,他虽一身儒雅气质,但却不乏帮主之威,而且手上的功夫更是在武林中数一数二;他刚当上沙柳帮的帮主时才二十有四,那时帮中的一些元老级的人物根本就不把朱雅儒这个黄毛小子当回事,说他在帮中几年,没有一点建树,怎么可以服众,怎么可以领导沙柳帮?
当时有一伙海盗猖獗,经常惊扰海边居民,而且经常抢掠海上过往的船只,但却无人敢明目张胆的与那群海盗作对,因为与他们作对的都死了。
但朱雅儒却要与那群海盗作上一对,因为他要树立名望,他要服众。要想在一个大帮立足,就必须要有过人之处,就必须要有服众的能力。朱雅儒要服众,就必须平复了那群海盗。
所以朱雅儒去了,一个人,两双手,坐在一艘小船去了。而这一去半月无信,半月内各种关于朱雅儒的谣言四起,有的说他被海盗杀了,也有的说他遇到了风暴,船翻人亡了等等。但半月后,一艘小船从海外驶来,船上站着一身血迹的朱雅儒,几颗还在滴着血的人头挂在船头。
从那之后,便再无人敢质疑朱雅儒的能力。而朱雅儒领导的沙柳帮虽不常涉江湖,但在这一带,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朱雅儒见花青衣没有了反应,便顺手解了路公子、艾香儿身上的毒,路公子身上的毒一解,马上站了起来说道:“你这什么解毒手法,好快,好厉害。”
朱雅儒笑笑,却也不置一词。
花青衣突然意识到他来此的目的,厉声问道:“花骨碌是不是你们沙柳帮杀的?”
朱雅儒耸耸肩,稳稳的回道:“不是。”;“好。”花青衣在说完这个好字后拉着艾香儿就走,路公子见他俩走了,也马上跟着离开了。
当他们离开屋子,才发现这里是解幽茶馆的后院,出了后院,艾香儿不解的问道:“在海滩边我们为什么要束手就擒?现在我们又为什么离开?”
路公子见艾香儿不解,回答道:“在海边我们束手就擒就是要他们带我们见他们的帮主。”艾香儿不服气的说道:“呵,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他们是沙柳帮的,也不告诉我一声。”艾香儿假装生气,扭过身不去理睬他们。
花青衣见艾香儿发大小姐脾气,他也知道她只是闹着玩,但女子有时就是要哄的,“呵呵,还真生气啦,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现在又要离开这里吗?”
艾香儿听花青衣这样说,马上展颜道:“为什么啊?”
“你真想知道?”
“嗯”。艾香儿点头道。
“因为我相信朱雅儒不会骗我们,他也根本不必骗我们,因为我们都在他的手里。”是啊,如果你的一切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他又何必骗你?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艾香儿问道。
花青衣略一停顿说道:“去清荷池,临江斋。”
清荷池内的荷花有些已经开出了花蕾,有的小荷才露尖尖角,但青蛙却一刻也不得消停,呱呱的叫着,一只红色蜻蜓点了一下水又很快的飞走了。
“这个地方真的不错,如果可以在这里玩上一阵也很好啊!”路公子悠哉的说道。
路公子悠哉,有一个人却心头阵阵伤痛,艾香儿想到她的母亲就是因为来了这里才一去不回,临江斋才能趁机灭了她妙采塘。花青衣见艾香儿忧郁的眼神,安慰她道:“你放心吧,你母亲一定会没事的。”
艾香儿一双泪眼看着花青衣,点点头,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坚强的说道:“嗯,我没事。”艾香儿说完环视了一圈清荷池,来来往往的游人不停的在池边顿足,行走,不时蹲下捧起一泉池水,向身边的人泼去,艾香儿看着看着,突然有种恶心,因为一个男人向她走来。
一个男人向她走来,艾香儿为什么要恶心?
因为那个男人涂着胭脂,一个涂胭脂的男人,是足以让艾香儿恶心的,她认为男子汉就要有男子汉的样子,就不能像女人一样搽脂抹粉,娇柔似柳。
当那个男人走近,他们才发现那涂胭脂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路公子看到那女子,一时内心澎湃,但澎湃之余却是万般不解。
因为那女子是上官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