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分歧

眼见张出尘的神色茫然,柴荣温言道:“这次辛苦了出尘。”

张出尘定了定神,想起一事,问道:“刘知远那边如何?郭叔叔有什么打算?”先前于五大势力封盟大典之初,习霸月曾提及刘知远已称帝一事,但经过比武,逆乱等诸般事情过后,众人都是已一时忘却,可是此番甫见柴荣,即忆起此首要大事,而赵匡胤及赵普等虽早已想到,但碍于张出尘还未醒来,都未有提及,此刻都是一同望向柴荣,待其答话。

柴荣听罢此问,随即默然,没有说话,张出尘与赵匡胤均知他为人豪迈爽直,不知为何竟像有点难言之隐,过了一会,柴荣终吐了口气,彷似下了决定般,随即说道:“我此番到来,乃是要替郭公爷亲传口讯。”

张出尘听着他语气凝重,更称郭威作“公爷”,显得此番乃是以郭家军中人的身份到来,更是不明所以,说道:“咱们都是自家人,柴大哥有话请说。”说话之时,与赵匡胤对望一眼,均感不明所以。

柴荣缓缓地道:“刘知远称帝一事,大家均已知晓?”眼见三人都点了点头,随即续道:“但你们又知否他为何忽地不待契丹那边回覆,便已早早登基?”

张出尘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均大为奇怪。”

一直都没有作声的赵普,此刻忽地开言,说道:“是否因郭公爷的关系?”

张出尘不甚明白,赵匡胤却心中一凛,脑中忽地泛起了个念头……

柴荣向赵普深深的看了一眼,缓缓地道:“赵大爷真的很厉害,不错,当日在你们离开东门县之后,郭公爷随即往找史弘肇等人,郤非劝他们联手抗贼,而是游说他们一同表明声援刘知远,助其一登大统,条件是不可引兵入关。”

赵匡胤“啊”了一声,他因为赵普的说话,已隐然猜到某些端倪,若现下刘知远反口,河北的百姓势必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实不知郭威为何要这样做。

但不待他出言,张出尘已怒道:“既然郭威早已有此盘算,还使我们来这里干吗?”柴荣忙道:“当时时间紧迫,出尘你们这路奇兵若可先截着刘知远与契丹人的通讯,当然最好不过。”

赵匡胤忽地站上一步,凛然说道:“但柴少帅可知出尘身上有病?此番若不是为了天下百姓,亦不会到青州来涉险,哪想到我们置生死于道外之举,却只是郭公爷为了隐住东门县,及使开我们的一个借口!”柴荣缓缓说道:“叔父待出尘亲如叔侄,又岂会不顾其生死?我之所以在此时出现,就是叔父他使我到来,可是我们哪想到会有“昊魔门”跟习德及依青山里应外合一事?叔父若知道出尘此刻境况,必定会深自愧疚!”一番话说来十分真诚,浑没半点虚假。

张出尘直视柴荣双目,冷冷地道:“我张出尘的贱命,不消提了,但郭公爷此番所作所为,形同出卖了所有人,包括亲临青州的我们,东门县城的韩重大哥,以及石守信大哥及王玉俊大哥,眼下如何,还请柴少帅示下。”他便深信石守信及王玉俊二人对己肝胆相照,若先前早已得知郭威的安排,断不会让自己跟赵匡胤平白涉险,的而且确,郭威当日曾亲口答允众人会扳倒刘知远,韩重亦因为如此,再肯把东门县城归付于他,如此背信弃义,反覆无耻之行径,如何能使人信服?

柴荣瞧着三人,只见赵普的面色不变,目光之中却闪烁不停,显得正在不住盘算,赵匡胤则神色愤然,显得极替张出尘不值,而这次在五大势力封盟大典中受创最深的张出尘,却反而一面漠然,冷冷的使人看不透其心中所想,只感到眼前之人,与当日在东门县城中的已不大一样,遂断然说道:“叔父当天答允,乃是要阻着刘知远引兵入关,即使在方法上可能有暪于你,但眼下的结果便是,在叔父的决策之下,已使刘知远把契丹胡兵拒之关外。”

赵匡胤气往上冲,正待再说,赵普忙一把上前,按着他的肩头,张出尘“哼”了一声,冷笑道:“那柴少帅今次到来,不是只为了要告知我们被骗了那么简单?”

柴荣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叔父之所以这样安排,亦全因为在碰上出尘之后,才定下计来。”赵普忽道:“愿闻其详。”

眼见赵普多番舒缓张赵二人的情绪,向他点了点头,说道:“叔父早已定下全盘计策,只是我要知道,出尘及赵兄弟是否还当郭家军及我柴某人为兄弟?”

张出尘与赵匡胤互望一眼,脑中同时泛起了身在远方的石重贵,三人于碧春楼中早定兄弟之谊,决意要助其东山再起,实不欲另投别军,可是眼下既不愿与柴荣明言,张出尘便要开言推辞,就此往找石重贵。

“只要郭家军所在所为,乃是为天下的百姓谋福祉,我兄弟二人甘效犬马之劳!”

张出尘一愕,望向赵匡胤,只见他神色凛然,不似随口敷衍,柴荣一拍桌子,压低声音,喝道:“好!叔父早有计策,为怕日后刘知远会再跟契丹联系,祸延中原,在其称帝之后,便会藉词晋见,把那厮宰了,再以出尘的人皮面具装扮成刘贼的模样,慢慢的把其军力接管,与郭家军合拼,再收复史弘肇等人,统一中原,方可免老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赵匡胤与赵普听罢,沉吟不语,张出尘缓缓地道:“郭家军高手无数,又何需找上我兄弟二人?再者我已武功全失,也帮不上忙。”柴荣搔了搔头,苦笑道:“出尘这次的横祸,叔父怎也估计不到,但即使要行刺刘贼,叔父也不会让身上有病的你以身犯险……”转过头来,望着赵匡胤,说道:“这次我们计划的重心,却是赵兄弟你。”

赵匡胤一怔,浑不知他言中所指,柴荣微微一笑,说道:“无巧不巧,在下道听途说,据闻赵兄弟不久之前,曾与刘知远有点梁子,未知是真是假?”赵匡胤“啊”了一声,张出尘却心中一震,心想莫非二人与石重贵的关系,已为郭威所识?

但柴荣却没有察觉二人所想,侃侃而道:“郭家军中的线眼报称,月许之前,郑州颖昌府碧春楼中,曾有人自认乃黄泉冥龙古厉生,而我们放在刘贼军中的细作又传回消息,当天刘贼不知何故,竟率众到了那里办事,却为一擅使爪法的年青高手所阻,闹了个灰头土脸而回,我和叔父略一思索,即推敲出那是出尘与赵兄弟,对不?”

赵匡胤略一定神,点头道:“对,当日我恰巧与师妹路经该地,刘知远却收到错误线报,到碧春楼中说要擒拿重犯,我气不过楼中一众平民杂役遭人欺压,遂以言语挤兑,使其一手下与我单打独斗,侥幸斗了个不胜不败,刘知远眼见既没有犯人的纵影,乘势便带人离去。”

柴荣听

罢奇道:“刘贼为人表面上虽道貌岸然,但内里记恨小气,霸道专横,即使抓不到人,应该亦绝不会放过赵兄弟及满楼之人。”赵匡胤摇了摇头,答道:“刘知远可能从对拆的武功之中,看出了我师承所在,他称帝在即,当然不欲开罪少林大派,因此不再追究罢了。”柴荣的神色尚自迟疑,口中说道:“想必如此。”

赵普忽地说道:“郭公爷与柴少帅乃是想向刘知远报称拿到了赵兄弟,知道他曾得罪刘知远,此人小气记恨,想必会欣然召见,到时见机行事,郭公爷跟大夥儿一涌而上,宰掉刘贼,对不?”柴荣横了他一眼,缓缓地道:“赵大爷很厉害的心思。”赵普忙道:“不敢!”

“不行!”

柴荣一愕,看着张出尘,只见他面露坚决之色,淡淡地道:“为何?”张出尘尚未回答,赵普却道:“我却认为此计大有可为。”他不知道赵匡胤早与石重贵有言在先,侍其为君,听见郭威的计策之中,虽名为解救万民,但当中大有取刘知远而代之的意思,因此更欲赵匡胤能竖立战功,在郭家军中占一席位,于将来大有好处,眼下众人意见不一,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赵匡胤,静观其意。

赵匡胤瞧着三人,从赵普热切的表情上,所隐藏着的权欲之感,而柴荣一脸正气,能感受得到,他的确是为着天下百姓着想……

接着赵匡胤把视线,移到了张出尘的面上,从他苍白的面上,看到了神色坦然。

盖因在张出尘的心中,便感到与赵匡胤之间,向来心意一致,于此等大节大非之上,更是不会有丝毫需要思虑之处,赵匡胤倏地深深的吸了气,说道:“可否请柴兄弟及赵大哥先到园子中稍待?我想与出尘单独说话。”

柴荣点了点头,转身边走,而赵普亦是识趣之人,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狡猾,亦随即出房。

赵匡胤缓缓地道:“出尘以为郭公爷这次的作法如何?”张出尘坦然道:“先不计较他利用我们的事情,我觉得他的所作所为,跟一般以权谋私之人相去不远,看来他的最终目的,乃是欲取刘之远而代之,本来我也想在解决刘知远后才回去帮石重贵大哥,但现下既已有心无力,再加上亦不用再给郭威利用,我们交代一声后便往找石大哥吧!”

赵匡胤听着沉吟半晌,忽地说道:“出尘记得与否,当天在东门县战后的晚上,于城主府中,我曾说过的事?”张出尘想了想,说道:“赵大哥曾说,单靠你我二人之力,恐难扭转此乱世之中的各种不平之事,必需再勤加学好各种武功以外的事情。”

赵匡胤一手搭在张出尘的肩头上,喜道:“出尘记心倒好!试想着,石大哥那儿兵微将寡,还要点时间去准备打后争逐天下所需,既然郭威想利用我们,不若我们便乘此之机,既可先除刘知远此败类,又可在郭家军中学习,侍机树立我们的势力……”他一心想着若能好好把握这此机会,将来于襄助石重贵一事上必会事半功倍,越说越是高兴,却看不到张出尘的面色已变得益发难看,倏然之间再也忍耐不住,把手往桌子上一拍,凛然说道:“不行!”

赵匡胤一愕,没有说话,征征的看着张出尘……

而张出尘本身也颇感奇怪,他一向对这个义兄敬重有嘉,不知为何自己会忽地如此无礼,赵匡胤的计策十分周到,只要利用自己亲父与郭威的关系,要在郭家军中占一席位,便绝无问题,反正郭威亦想利用他们刺杀刘知远,一旦成事,赵匡胤亦功不可没,说到底也是互相利用而矣,张出尘先前在薛从云与申时配交手之时,亦曾跟雷一虎说过,欲成事者不区小节,即使用毒使诈,亦无可厚非。

但他的心中便明白个中原由,郭威待己甚厚,耗真气,传内功,亲如子侄,令其深受感动,可是转个头来,郭威却使开了他们,暗中与刘知远达成协议,欲取其位而代之,当中心计,却又使人不寒而栗,再者,这次郭威乃是要以赵匡胤作饵引刘知远入瓮,一旦事败,赵匡胤势必成为众矢之的,他虽甘于冒险,但张出尘便雅不愿再以“开山动地,破天魔拳张无争”之子的身份接近郭威。

赵匡胤看着张出尘眉头紧皱,面色执拗,忽地想起,已故的大哥赵匡济,每当与父亲赵泓殷争执之时,都是露出了此种神情,继而脑中浮起了赵匡济当年于树林身故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为何不行?是因为我武功低微?大家是兄弟,不妨直说。”

张出尘苦笑道:“若论武功,又有何人现下能比我更低微了?”赵匡胤断然道:“出尘你不用担心,一旦刘知远之事解决,我必四出寻访明医,把出尘的身体回复旧观!”张出尘见他说得真切,心中一动,知道他着实关心自己,暗叹口气,心中己有主意,随即笑道:“那非先要把刘知远那龟蛋宰掉不可了!”

赵匡胤一听大喜,道:“出尘你答应了?”张出尘笑道:“出尘定当支持赵大哥的决定!”顿了一顿,续道:“适才……”转念一想,笑道:“我才刚醒来,有点儿困,赵大哥可先跟柴少帅说话。”

一直站在房外园子中的柴荣及赵普,听得先前张出尘拍桌之声,还道他坚决不允,不由得面面相觑,忽地看见赵匡胤推门而出,满脸堆欢,笑道:“待出尘稍息数天,我们便同回郭家军,听候郭公爷差遣。”

张出尘身在房中,听着赵匡胤等三人在园子之中畅言满笑,他的嘴角,亦不禁湾了起来,所露出的,却是一丝淡淡的苦笑……

全因在张出尘的心中,竟泛起了久违了的寂寥之感……

适才便欲跟赵匡胤说起遇上徐铎,及得知义父顾落阳已死一事,可是不知怎地,话到口边,却开不了口……

与赵匡胤识于微时,长大后重逢更是相知相交,双方均有着于乱世中挽救百姓之心,本便同心协力,守东门县城,抗昊魔门,至今经历数番巨险,早已成生死之交。

但眼下自己武功既失,所想的方向,与赵匡胤又有所偏离,一方面既不愿再与郭威拉上关系,更不欲拖累赵匡胤,纵然不舍,心中却早有计较……

就在此时,一把阴侧侧的声音在房外向起,道:“水天星啊水天星,可还认得我了?”张出尘双眉一扬,朗声说道:“水天星乃在下化名,海无咎海兄大可唤我作“张出尘”!”

房门“吱呀”一声,随即打开,冲进来的却是雷一虎,急道:“师父,他说是你的朋友,硬说着要跟来见你。”只见海无咎随着走了进来,满脸笑容,却没有说话,张出尘笑道:“海兄多番“开言”襄助,在下还未有机会答谢。”海无咎“嗤”的一声,不屑地道:“海某平生最恨那些

名门子弟,及自命正道之人,出言讥讽,如家常便饭。”

张出尘倏地重见旧人,心中一松,打趣地说:“海兄还是干着老本行?”海无咎面上一红,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道:“已没有啦,自上次给你老弟骗到碧春楼后,总是提心吊胆,行事之时怕给人识穿,早已放弃了那偷鸡摸狗的玩艺儿。”张出尘笑道:“都是我不好,累得海兄失去了生继。”

海无咎摇了摇头,正色地道:“那倒不然,我的心中很感谢水……张老弟使我霍然惊醒,听得青州城中举行五大势力封盟大典此等大事,便来看看有没志同道合之士,于那洗尘宴上,竟又见到张老弟,真是凑巧!”张出尘奇道:“那洗尘宴上大都是有名望之人,你那里来的请柬?”海无咎笑了笑,道:“集贤庄中有很多人都有那请柬,我“上天入地,阴冥蝙蝠”随手施展那妙手空空之技,也不是太难到手。”

张出尘听着大笑起来,笑道:“想不到于此是非之地,巧遇故人,但大家的请柬,都是取自他人,世事真是无奇不有!”他很久已没有开怀大笑,此时见到海无咎,喜于自己昔日一时之便,竟把他带回正途,心中畅快,随即说道:“好徒儿,给为师拿文房四宝过来!”

雷一虎奇道:“干吗?”张出尘笑道:“我要跟你回青龙会,把毒龙绝刃亲自交回贵教教主手中。”雷一虎差点不信自己的耳朵,说道:“什么?”张出尘淡淡地道:“我武功已失,先前又答允过你们要完成雷前辈的遗愿,此间之事既了,现下正好跟你们回青龙会覆命。”雷一虎大喜,却兀自问道:“那要文房四宝作甚?”张出尘笑骂:“也要写封信通知赵大哥他们我要走了罢?拿多点纸来。”

张出尘与海无咎随意漫谈,不觉间雷一虎已把纸笔拿来,说道:“这许多的纸,总够了吧?”张出尘瞧了瞧,摇头道:“我将就点写。”正欲开始之际,房外忽地有人叫道:“张兄弟在吗?”

张出尘一听之下大喜,抢出房外,喜道:“司马大哥你回来了?”

只见司马江河满脸担心之色,走上前来拉着他的手,说道:“我才刚回来,敖兄弟跟我说了一切,闻得你身受重创,随即赶来。”也不待张出尘回答,手上一紧,真气从脉门处贯入,随即脸色大变,只感到自己的真气便空荡荡地毫无着力之处,放开了手,颓然叹道:“是真的?”

反观张出尘神色淡然,笑道:“怎么了?”司马江河正色地道:“张兄弟你从今天起,加入我云龙会,我司马江河保证,有我在一日,江湖之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为难于你!”他已从敖守龙口中得悉张出尘便是当年开山动地,破天魔拳张无争之子,从今以后,不论是张无争的仇人,或是窥觊着琅嬛仙境秘宝之徒,势便把茅头全指向他,眼下他身受重伤,武功尽失,又如何能挡那些如狼似虎的奸恶之徒?遂出言相邀,只要身为云龙会的一分子,武林中人必定有所忌惮,不会随便轻举妄动。

张出尘笑容依旧,口中却道:“谢司马大哥厚意,但出尘早惯了独自一人,闲云野鹤的生活,加入贵会,恐有不便。”

司马江河欲待再说,但却见张出尘苍白的脸上,隐然透出了坚定决绝之感,知道他跟自己十分相像,不信宿命,只要自己相信是对的,便会一直坚持,倏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措辞,张出尘知道他乃性情中人,随即笑道:“司马大哥只需答允一事,出尘深感大德!”

司马江河忙道:“是什么?”张出尘随即把口附近他的耳中,压低声音说了数句,司马江河听着一阵沉吟,说道:“这倒没有问题。”

张出尘喜道:“那有劳司马大哥了!”司马江河凝看着他,正色地道:“出尘,我心中尚有一人,或可助你的身体尽复旧观,但此人的情格喜怒无常,我也没有把握他会否出手相助,你要答应我,即使身在千万里外,若有机会,亦要想办法与我联络。”

张出尘点了点头,心想即使如不死双龙传人徐铎,或江湖百晓生安庆生,亦没法根治自己的毛病,本已不存任何期望,但好奇之下,问道:“那是谁人?”司马江河面现奇怪之色,有点尴尬地道:“那人性情太过古怪,我先找上他后,再告知张兄弟。”张出尘见他不欲再说,便笑道:“那有劳司马大哥了。”

司马江河看着张出尘的笑脸,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喜悦之情,叹了口气,转身便走,张出尘回到房中,只见海无咎还是照旧坐着,他是识趣之人,自不会走到园子之中打扰二人的谈话,淡淡地道:“你随便吧,我有点困,在这儿稍息一下。”说罢闭起双目。

张出尘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坐回椅中,提起笔来奋然疾书,雷一虎看在眼中,也不知他为何要写那么多东西,转眼间已堪堪写完一页,复又拿起一张新纸继续执笔,经过整日的劳碌,雷一虎只觉眼皮渐重,果真如海无咎所言一般,就在椅子之上沉沉睡去。

张出尘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埋头续写,不觉间天色渐呈鱼肚之白,刺眼的阳光经窗户从房外透入,雷一虎缓缓睁开眼来,只见张出尘双手背负,凝望朝阳,遂叫道:“师父。”张出尘笑道:“你一虚然来,却把海兄也吵醒了。”

海无咎伸了个懒腰,叹道:“许久也没有睡得这么足了。”张出尘说道:“海兄今后有何打算?”海无咎想了想,说道:“我本欲到此寻晚志同道合之辈,岂料碰上的都尽是沽名钓誉之辈,好像那霍破邪,习氏兄弟之流,全都不知所云,眼下还是先跟着张老弟你,到那什么青龙会中,看看有甚么有趣的事。”

雷一虎闻言冷冷的道:“你当青龙会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说来便来?若你不是师父的朋友,单是提到“青龙会”三字,也已容你不得。”海无咎气往上涌,正欲反唇相讥,张出尘已抢着说道:“阿虎先替我把雷大哥及雷二哥他们找来,而这东西……”在桌上拿起了一叠纸,说道:“你先给我收起,打后我再告诉你何时交给赵大哥。”

雷一虎看着他厚厚的纸张,不禁一怔,问道:“干吗有这么多?”张出尘笑道:“你不要理,总之适当的时候,你给我放在赵大哥的房中便成。”雷一虎虽不明所以,但对张出尘一向言听计从,也不多问,把纸收进怀中,便往找雷一豹与雷一彪。

海无咎眼利,于一瞥之下,只见纸上隐约写着“纯阳之气存九穴,力贯……”,问道:“那不是简单的书信吧?”张出尘知道他比雷一虎精明得太多了,笑道:“那是我的一个故人,很多年前放在我处的东西,今天终有机会可以原壁归“赵”。”海无咎知他不欲多说,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危际第七十四章生死第七十八章分歧第六十五章黑煞毒第七十一章九云翻天第四章风云第七章古不伦第十章心坚第十二章生死第三十八章东门县之变第三十二章世情第四十九章云开第七十七章消息第十一章前事第三十六章意争第五章仗义第四十七章魔鼎沸劲第五十八章云飞鹤第七十一章九云翻天第六十四章昊魔门第五十二章魔子第三十章血盟第六十五章黑煞毒第五十七章献策第七十一章九云翻天第七章古不伦第七十二章诛佛阵第四十七章魔鼎沸劲第二十二章英雄第七章古不伦第六十三章迷心第二十三章落难第八十一章妙画第四十七章魔鼎沸劲第七十章毒谋第四十五章真相第六十三章迷心第二十章赌约第七十一章九云翻天第四十三章首恶第四十八章乱战第二十六章改命第六十六章仇海第五十七章献策第十章心坚第十二章生死第五十九章武僧第八十章所愿第一章逃亡第六十七章金银第五十五章危际第七十四章生死第五十四章锄奸第六十二章抱月式第二十七章翠玉第七十一章九云翻天第六十六章仇海第三章红颜梦第六十九章绝刀第六十九章绝刀第四章风云第七十六章集贤庄第二十章赌约第八章碎骨第二十章赌约第五十二章魔子第二十章赌约第九章魔君第八十章所愿第七十二章诛佛阵第六十三章迷心第七十三章为何第六十一章九幽魔君第六十一章九幽魔君第六十四章昊魔门第十二章生死第五十八章云飞鹤第三十章血盟第一章逃亡第八十章所愿第四十九章云开第五十八章云飞鹤第四十章当关第二章不死双龙第一章逃亡第三十九章忽临第六十七章金银第三十三章剑拳第七十六章集贤庄第九章魔君第四十四章雄才第五十三章意外第三十二章世情第三十五章黄泉第七十九章悔恨第六十八章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