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内忽明忽暗,曲曲折折,时而大,时而小,当下两人心中明白了,这原来是个地道。
两人也不知走了多远,只见上面有一丝光线透下来晃的人睁不开双眼。
两人顺着光线行走,果不其然,但见洞口上方有块青石,苏雨衫和韩雨裳运作功力“啪”地一声,青石碎成碎片。
两人一跃而上,顿时愣住了,外面是一块漫无天际的青青草原,上面覆盖着未融化的白雪。
转眼朝身后望去,那家酒楼早已不见了踪影,前方令她们吃惊的事儿真不小。
在青草极尽边,横卧着一座环形山谷,各中夷为平地,四周呈“凹”形,凹形地上果然长着许许多多的桃树,只是,现下隆冬季节,桃花未曾开放,只留有光秃秃的的树丫。
两人飞奔至前,见各中周围均种着一朵朵形状甚是奇怪的花,四周看空无一人。
正自徘徊犹豫间,忽听有人叫道:“山内久未逢稀客,二位前来,是为何事?”
苏﹑韩二人定眼细看,原来是四弓豪。此番他们却是装着一副文绉绉的样子,可是可笑。
“难怪在酒楼中不见你四兄弟踪影,却原来躲在这儿。”
“这个是我们四兄弟的家,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展飞天道。
“胡说,这儿不是龟婆婆的柱脚处吗?”
“那个老婆婆,她已经将此处给了我们四人啦!”
“什么时候的事?”
“不长,几天之前吧!”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再说,我就算知道也绝不能告诉你!”展飞云道。
“好,好,好”苏雨衫道:“那我徒儿阿彤呢?被你们绑在哪儿了?”
“哼!这种事我还得问你们呢,今天早上我去送饭,只见室内链子早已打开,郁青竹和那妞儿早就溜了,你们把他们救走了,却来个佯作不知,好笑不好笑?你当我们四弓豪那么好欺负的啊!”老四展飞空罗里罗嗦说了一大堆,并做着各种怪腔。
好在四弓豪中的老二展飞翔性格还算沉稳,沉得住气劝着老四。
“什么?阿彤和师侄真的跑了?”苏雨衫问道。
“是啊!我们辛辛苦苦的捉来,却不料让他们逃了,白吃白喝的让他们呆了那么多天!”
“师姐,会不会是有人救走了他们?”
四弓豪道:“我们怎么知道,反正链子断了人不见了!”
“师妹,应该是有人救走了他们!”
“凭他们的武功,根本不可能脱身,多半是让人救走啦!”
“这样也好,既然有人相救,就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对了,再过半刻我们要跟槐儿和芷儿会合,师妹,我们赶快走吧!”
当下,两师姐妹踏雪飞奔入松鹤酒楼。
傍晚,师徒四人走至关外一镇中。
沿途听人纷纷道言,说是此中附近频频出现案子,死者均是些十几岁的年轻女子,奇怪的是,死者身上,脖子处都有同样的十字伤痕,显然是同一人所为。
四人找到家客栈歇息,苏雨衫道:“这淫贼也甚可恶,师姐,你我二人同行塞外,可没做到什么风光的事,何不趁此机会,抓到这采花贼,既为民除了害,也为咱中原武林争了面子,师姐,你意下如何?”
“好!不错,咱们就这么干,槐儿,芷儿,你们二人不妨先回江南料理各派事务,我们不
在期间,你们就暂代掌门人之位,师妹,你看呢?”
“也好,槐儿,芷儿,你们路上小心点。”
当下,白青槐和燕青芷双双走出店外。
“这两人倒是挺般配的一对!”
“这事由他们去办吧!师姐,小妹有个提议,你那紫衫派人丁渐旺,而我钟琴派亦声势不弱,咱们将两派合并,师姐,你看怎么样?”韩雨裳略一沉吟道:“你这个提议倒是这的考虑,只是咱们所习武功不同,恐怕众弟子会异心。”
“这有何难?紫衣剑和钟琴剑还不是无相子一手所传,两派合并,正是称了师父的心意,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还是很乐意的。”
“可是,这样一来,两派合并,所练武功怎么个排法?”
“这样,两派弟子既习钟琴剑,又习紫衣剑,光大门楣,岂不更好?”
“也好,这帮主之位怎办?”
“姐姐为正,小妹为副。”
“这个……倒也罢了,可是两派均有掌门弟子,这后继之人岂不是很麻烦吗?”
“我看那槐儿性格刚烈,做事冲动,恐不亦担当大任,而那芷儿性格柔弱,处事迟钝,都不亦担当大任。”
“那师妹言下之意呢?”
“我那青箬徒儿资质非凡,气派瑰雅,倒也是上上之选。”
“师妹,不然,依我看,你那青箬徒儿,倒是个怡情纵性之人,凡是任由她的性子,早晚是要吃苦头的。”
“唉!师姐,她还年轻着呢!应该让她好好锻炼锻炼。”
“依我看,她早和那师侄郁青枫打得火热,连你这师父都忘在九霄云外罗!”
“师姐,说笑了,说笑了,哦,他们二人现在无尘子那儿,待医好了,也就该回来了!”
“唉!师妹,你看那郁青枫相貌伟岸,实在是武林中十年难求的良才美玉,资质确实不错,师妹待我派合为一体后,将他收入帮中,你看如何?”
“他呀!倒的确是武学奇才,比青槐、青箬强多了,这件事总得征得他同意才是。”
“呀!我倒忘了,咱们还得寻找那采花贼要紧。”
燕青芷和白青槐走至回归途中。
燕青芷道:“槐哥,你看,时节虽然是隆冬,可周围一切还是那样有生气。”
“傻丫头,因为你刚从旷无人烟的塞外归来,中原人多,你自然会觉得热闹异常了!”白青槐口中虽笑,心中实在担心柏青箬的身体,燕青芷倒也不笨,笑道:“槐哥,你在担心这柏姑娘吧!”
白青槐虽心中一阵激荡,口中仍笑道:“芷妹说笑了,我那柏妹,此时正得师叔公那治疗呢!身体定一天好似一天了。”
“你倒真得是关心着她,不知她……知不知道?”燕青芷微微探寻道。
“她定然是知道的。”白青槐忽觉得一阵烦躁:“只是,我那师妹曾今经历了一段孽缘,是以变得事事不近人情,待人冷若冰霜,其实,她的心地实是好的。”
白青槐倒不愧是柏青箬的师哥,他喝青箬相处的时间亦不算短,对柏青箬的心中所想还是知其八九的。
燕青芷心中一酸,心想:你待你师妹固然是极好的,依我看,那郁青枫早对柏青箬情深意重了,只怕你的这片痴心要付诸东流了。心中虽然这样想,但却不能脱之于口。
白青槐和燕青芷这样行走了半日,彼此都有些饥渴,说道:“芷妹,不如我们找家店铺吃顿
便饭吧!”
燕青芷点头道:“甚好。”
时已过响午,店中人已稀少,只见一伙计已一手支着头,歪靠在柜台前打着瞌睡。
“怎么没有人哪!”白青槐叫道。
“哦!”那伙计仿佛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一样,见是两位衣冠华丽的年轻男女,忙不迭的赔笑道:“客官,现在已过响午,小店中已没有什么酒菜了,只剩下一坛本店自酿的雪里红,和一些残牛羊肉,招待不周,请二位见谅!”
“如此已是甚好。”白青槐腹中饥渴,顿觉吃什么都是山珍,待酒菜端上桌子,正要挟筷去取牛肉,忽见盘中牛肉被一乞丐拿去,当下正香发怒,仔细看那乞丐,见她也正可怜兮兮的盯着自己,“师兄!”那小乞丐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阿彤!”白青槐见了,亦是吃惊,“怎么是你?”燕青芷一看,“彤妹,你怎会这身打扮?师父们找的你好苦啊!”
“师兄,我和郁青竹被一个白满胡须的老头给捉了去,到了夜里,那老头不知要跟郁青竹说些什么,便带他到不远的庙中去,可巧的是,有两个山贼在此经过,见了我就把我掳了来,原来他们的功夫还远不如我,我三下两下就把他们打跑了,可是我口袋里没有一分钱,只得再四处乱转,盼你们能寻到我,我有时饿了,就在这附近饭馆找剩菜吃。”说罢,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白青槐心想:这小丫头年纪甚小,又不曾吃过什么苦头,师父更是拿她当宝贝一样,这经历了这番,自是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了。当下安慰道:“好了,小师妹,大师兄和你芷姐姐带你回去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咦?青芷呢?”忽然不见了燕青芷,白青槐不由感到奇怪。
不到半响,燕青芷却又笑吟吟的走过来,白青槐道:“师妹,你到哪里去了?”
“槐哥,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燕青芷朝白青槐和阿彤眼前一晃,原来是一件崭新的黄色衣裙。
白青槐赞道:“芷妹,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到。”
阿彤接过衣服嘻嘻的笑起来。
师兄妹三人忙着赶路,一路倒也又说有笑。
只见阿彤嘴里老是不停地念叨着郁青竹的名字。
白青槐打心眼里对姓郁的缺乏好感,又听到了这位青年是他情敌郁青枫的亲弟弟,半响不以为然。
那燕青芷道:“如此说来。这位郁氏兄弟还是我们同门师兄弟罗。”
白青槐道:“同门的又怎么样,再怎么说也隔了一层师父。”
燕青芷忽地道:“槐哥若有天做了掌门,是不是想娶柏姑娘做夫人?”
白青槐听她语气,不似在与自己开玩笑。当即道:“大丈夫,能列就列,不能则止,我白青槐虽然行事鲁莽,倒也不是奸猾之辈,至于娶妻一事,自当青箬愿意,岂可勉强于人?况且,大丈夫光明磊落,何患无妻?”
“我果然没有看错,我……我要的就是这句话……”燕青芷不由脱口而出。她本是个守礼文雅的姑娘,这番心事一说出口,自觉两颊发烫,都不敢正眼瞧白青槐一眼了。
“你……你说什么?”白青槐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还没仔细听着燕青芷的话。
燕青芷顿感失落,但随即又想,这番心事我若一说出口,他岂不会看轻于我?还是不知的好。
阿彤年纪幼小,况且他二人亲密也插不上几句话,况且她压根儿也不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