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投靠

宁静而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顾小石没少在家陪着养母和妹妹,也没少和胖子吹牛打屁,更没少坚持练习,体能、剑术和精神力,一样不缺。校长的通知到了,是时候返校了,“莉亚”也已安排好了行程,由山城飞往港岛,再转机至瑞士苏黎世。

送别,总是充满着哀愁,送行的三人,养母和王胖子眼角挂着泪花,妹妹更是哭出声来,顾小石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尽管他也很想哭,但是他不能,他要坚强。

第一次去奥古斯都学院的航程中,遇到了“女悍匪”姜一妙,被狠狠骂了一通,外加踹上一脚;第二次遇到了“女强盗”东方小小,被抢了手机,还被误认为“色狼”。这一次,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了!

要不是托东方小小的福,每隔一周,打探点关于姜一妙的消息透露给自己,顾小石早就不顾一切,只身前往京城了。纵然那里是千古传承的世家,纵然那里高手如云,可那又怎样,满腹的相思之情,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来说,又该如何忍受?他只是从东方小小的话语中知道了她的近况,但她究竟在做些什么?在想些什么?开心吗?快乐吗?又或是也和自己一样,思念着对方,真想当面见见她!

在离校之前,顾小石专程去了趟苏黎世,找了家信誉良好的银行,办理了一个委托账户,存入900万欧元,身边则只剩下几十万。这笔款项将按照实时汇率,每年定期向养母的账户中汇入50万元人民币,一直到妹妹年满二十周岁后,可一次性结清。顾小石寻思着,这笔钱足够让母女二人过上舒适的生活了,阿古拉斯魔族圣殿一行,在经历了失去穆扎的伤痛过后,他也认识到,是该为家人留下点什么了。这当然不能算是遗产,顾小石可不想死,他还年轻,有大把大把时间,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

大型客机从港岛机场升空,头等舱里,顾小石吃过空姐送来的餐食,要了一副耳机,收看着实时新闻报道。这是BBC新闻,以时效性和真实性著称,一个专题节目吸引了顾小石的全部注意力。节目开始时,一个大大的标题——“全球危机”,后面跟着个大大的问号。不是经济危机,也不是自然灾害,这个节目中串联的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发生过的人为的恶性事件,全球各地的武装冲突和恐怖袭击。落后的第三世界中,战斗不断,就连文明高度发达的西方国家也难以幸免,各种恐怖袭击,流血事件,弄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宁。放在以前,这些事件也有,但总感觉,没有近期爆发得那么频繁,满世界到处都是,人们不禁要问,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在这些事件的背后,究竟有没有魔族的推波助澜呢?如果说,每一次的流血冲突都是魔族在暗中扶持那些军阀势力;每一次的恐怖袭击,都是魔族在暗中支持那些恐怖组织,让人类互相争斗,导致这个世界越来越混乱,魔族再临大地的野心从来就没有停止过!顾小石有种强烈的感觉,巨大的阴谋,正在进行中!

……

欧洲,不知名的某处。

阳光,在这里完全消失,四周漆黑一片,只剩下寥寥数盏昏黄的烛火,更添几分幽暗。

两道身形,单膝跪地,借着烛光,勉强能够识别那两张脸孔,正是漏网脱逃的阿古拉斯魔族二祭司和其中一位护殿统领。在二人面前,一张石桌,三张石椅,一人坐在正中,另一人居于一侧,剩下的一张石椅则是空着的,坐着的两人,脸上都戴着面具,看不见容貌,身披黑色斗篷,将自身完全隐藏在其中。

二祭司结束了自己的讲述,没有人说话,周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二祭司盯着正中那人,良久,带着恭敬的语气,低声道:“魔首大人……”

正中那人正是魔罗加洛斯第一魔首,谁也不知道,那幅金色的面具之下,究竟是一张怎样的面孔,只听它开口道:“愚蠢。”

“是,大人。”二祭司诚惶诚恐地低下了头。

“你大可不必如此,身为阿古拉斯一族的第二祭司,你的地位与我二人等同。”第一魔首又道。

“不,大人,我族惨遭灭顶之灾,族人伤亡惨重,流离失所,感激大人收留之情,但盼大人能施以援手,重塑我族荣光。”二祭司面带悲伤,道。

“就是说,沉睡中的阿古拉斯之王,以及贵族的大祭司阁下和众多高等族人,悉数葬身此役?”

“是的,诚如大人所言,之后我等曾返回圣殿,搜寻我王踪迹,但圣殿已被山石掩埋,我拼尽全力,也丝毫无法感应到我王存活的气息。”二祭司答道。

“那么,贵族的圣石呢?也在此战中一并毁损?”第一魔首又问道。

“是的,圣石损毁那一瞬间迸发出的能量,圣殿周围数百里范围内都能见到。”二祭司恭敬道。

“不仅如此,我族的第二魔首也同样陨落?”第一魔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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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正是如此。”二祭司答道,一股强烈的压迫力,让它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所以我刚才用了‘愚蠢’二字!”第一魔首站起身来,道:“贵族两大祭司,五大护殿统领,数十位高等族人,再加上我族的第二魔首,如此阵容,居然完败!贵族王上陨落,圣石和圣殿损毁,根基不复存在,要如何才能重塑荣光?”

“大人,我……”二祭司战战兢兢地答道。

“哎,”第一魔首长叹一声,再次坐下,道:“念在同出一脉的情份上,你便暂时在我麾下效力吧,只是有些委屈你了。”

“不,不,大人,”二祭司大声道:“正如大人所言,魔罗加洛斯和阿古拉斯两族,同出一脉,为大人效力,便是继承先祖遗志。”

“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你可愿立下誓言?”第一魔首道。

二祭司和那护殿统领立下毒誓,第一魔首又道:“请起来说话吧,当务之急,两位先返回非洲,尽量聚集失散的族人,我会派人协助,待那之后,有重要事情交与你们去做。”

“是,大人。”两人躬身道。

“去吧,请多加小心。”

待二祭司和护殿统领离开后,一直沉默不语的第三魔首开口道:“大人,您真地相信他们?”

“相信与否,已经不重要了,收留他们,不过是让其为我族出力,阿古拉斯一族,至此已然衰落,但平添一股助力,也是有用的。”第一魔首缓缓道:“第二魔首背着你我,偷偷潜入阿古拉斯圣殿,意欲盗取该族圣石,他的打算,无非是想借助圣石之力,取代于我,哎……”

第三魔首突然站起身来,道:“大人……”

“你不用说了,”第一魔首摆手道:“我都明白的,外有猎魔人围追堵截,内有族人争权夺利,我族腹背受敌,一不小心,便会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大人,您尽可放心,眼下内患已除,我族上下,当跟随大人,共创大业!”第三魔首道。

“希望如此!”第一魔首道:“第二魔首遗留下来的残局,你去收拾吧,记住,我们要的是齐心!”

“是,大人,我明白了。”第三魔首道。

“嗯,你先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第一魔首道。

第三魔首告退出去,第一魔首静坐良久,缓缓开口道:“你怎么看?”

偌大的房间内再没有旁人,这句话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可偏偏一阵极低的声音自角落中响起,一道身形慢慢显现出来,那身形没有任何动作,完全隐藏在黑暗之中。

“坐坐?”第一魔首没有回头,道。

没有回答,第一魔首突然回头,凝望着角落里的身形,道:“我的魔使大人,你还是这般沉默寡言。”

依旧没有回答,第一魔首又道:“你的存在,整个魔罗加洛斯一族只有我一人知道,此刻再无他人,你也不愿意和我聊聊吗?”

还是没有回答,第一魔首站起身来,道:“好吧,既然你不愿开口,我也不勉强,我只想问问,事已至此,我这样处理,你觉得怎样?”

那身形轻轻摇了摇头,算是做出了回应。第一魔首道:“算了,你不会关心这些琐事的,那我们一切按计划行事。”

那身形点了点头,渐渐隐入黑暗之中,终于消失不见。

第一魔首轻轻叹了口气,又复坐下,自言自语道:“奥古斯都学院……梅迪尼家族……顾小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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