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少飞尽量的意思,就是熊抱。然后没了……
韩烟不由抽脸。
可即便这个样子,男人还是一整晚没有睡着。
“哟,昨晚睡的不错嘛。”
香寒一大早过来串门,一瞥见洛少飞的黑眼圈就笑着说反话,还以查看伤情恢复为由,切上他的脉,口中道的却是,“内火旺。”
又捏开他的嘴巴,“舌干口燥。”
眼睛也翻起来,“双目充血。”
最后得出结论,拍上男人肩膀,“正人君子的小男人,真是辛苦你了。”
洛少飞一脸锅贴,韩烟一脸面瘫,两人都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第二晚,考虑了又考虑,韩烟决定还是不要继续抱着睡了。于是同一张榻上,两人中间隔了一道线,一个人脸朝东,一个人脸朝西。
洛少飞竟然还是没有睡着……
第三天依旧。
这直接导致第三天拆完绷带,洛少飞死人一样歪在榻上,双目无神,精神萎靡,一条命没了大半的样子。
香寒无辜,“我确定我治好他了。”
韩烟懂,“我明白……”
香寒却还是不满意,觉得洛少飞是在砸她的招牌,不爽的摇了几下扇子,今日的串门就算结束了。
离开的时候,韩烟却追了上来。
帐外把守的士兵,很快用刀枪架了她满脖子。
“你做什么?我说过不会放你们走的。”香寒回头道。
“你误会了,你救了他,我是过来道谢的。”
香寒挑眉,“你?一个舜国人,给我一个陈国人,道谢?”
韩烟不以为然,“我也是陈国人,你是知道的。”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现在已经是舜国人。”有些懒于应付她,香寒调头就走。
“那又怎样?只有陈国人和陈国人之间才能是朋友么?那作何同为陈国人的你的父亲,却为你陈国的君王所污蔑?还要抄斩你们香氏满门?”
步子猛然顿住,女人回过头来,目光冷冷掠过一众把守士兵,满脖子的危险兵器霎时解了下来。
韩烟如愿走去。
“你想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香氏满门问斩之事?”
面前女人满目杀机,显然这个问题触到了她的伤口,韩烟却不自觉自己处在危险之中,反淡然道:“我怎么知道的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对一个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君王尽忠?
即便你哪日真的把山海关拿下,他堂堂陈王,可会如我一个所谓的‘舜人’一般,给你这应得的‘谢谢’二字?”
香寒盯着她看了许久,耸肩媚笑了一番,“我真没想到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竟然是这个?”
说着,画扇轻轻挑起韩烟的下巴,下一刻,似乎就能隔断这雪颈的喉管一般,媚目眯的更细,“离间?”
指腹推在扇柄上,将这凶器挪开,韩烟淡定道:“不,我并非是在离间你与陈王的关系。”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女人又调头走开了。
韩烟勾唇,稳步跟上,“香帅为何就不能相信我只是在求贤呢?如同你收揽这么多人杰异士一般。”
这话,指的是正往这边走来的徐娘。
徐娘从出现开始,目光就一直锁在她身上,直到走近香寒身边了,才规矩的对主子看去。
“什么事?”香寒道。
徐娘未答,又朝韩烟看来。
“我就不打扰两位谈正事了。”韩烟退下,重新回了帐内。
徐娘立马道:“香帅,你上次要我调查那枚‘种子’的事,我好像已经查到了。”
“不就是她么?”香寒指了指身后的帐子。
徐娘一愣,“香帅你早就知道?”
“洛少飞当日杀来这里,就是为了那个被你控制的人,那个人叫韩烟,就是她。”
“那……既然知道是她了,又正好落在我们手里,香帅你还是打算收揽她么?”
香寒蓦地笑了,“我要不要收揽她倒是其次,现在更有趣的是,她似乎是想收揽我。”
“啊?”
饶有趣味的回头,香寒又瞥了眼帐子,忽道:“对了,徐娘,你的蛊笛好像许久没有吹过了,不如今夜再奏上一曲?”
“香帅这次想让她干嘛?”
“让她真的怀上。”
韩烟回帐,彻底将洛少飞身上的绷带拆干净,竟然完全看不出来当日烧伤的痕迹,皮肤甚至更水嫩了,看上去像个小白脸。
这让坐在镜子前的男人完全无法接受!
“她是施了什么魔法,居然把我变成这个样子了?我的男子气概!”
“你有过这东西么?”韩烟斜眼。
“……”
先后受到两次打击,男人一头歪到榻上,又很快坐起来,冲韩烟挤眉弄眼,“你说我现在也好了,咱们什么时候逃出去?”
“我们现在是不可能逃的出去的,而且我暂时也不想走。”
洛少飞瞪直了眼,“为什么?”
坐到他身边去,韩烟道:“因为香寒。这个女人不是简单的女人,她如果一直替陈国做事,现在以及将来,对舜国将会是很大的冲击。我想找个机会,让她做我们的人。”
“这……不大容易吧?”
“的确有困难,但为了一个人才,怎么也该去尝试一下。否则今后的舜国,无有大将,将军府独木难支,会很辛苦。”
“不要紧,我可以努力做个好兵啊,立几个战功,封个小将,就可以帮大哥的忙了。”
韩烟顿了顿,看上洛少飞闪闪发亮的眼睛,“我说的不是你大哥……”
“那是谁?将军府的大将军不只有我大哥一个嘛?”男人眼珠子转了转,捞住她的小腰,油嘴道:“难道你说的我嘛?也是,你从好久前就相信我今后会有出息,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不过就算这样,将军府以后也是两个大将军,不会太辛苦。”
你大哥若是死了呢?脱口欲出的话,在瞥见洛少飞的笑脸时,生生被她又咽了回去。
仿佛是突然间气氛沉闷下来,洛少飞不大明白身边的小女人怎么突然脸色就严肃了,自我检讨了半天,终于让他发现了症结所在,忙打个激灵,触电一样把手收了回来!
我去,最近扮夫妻扮的他有些神志不清了,居然分不清什么叫做戏夫妻,什么叫真实叔嫂。
乱动什么呀!
洛少飞的自我检讨很有效,一直到晚上,再没有对韩烟动过手脚,直到送药的家伙又来了。
一晚黑乎乎的“安胎药”,加另一碗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药。
“今天为什么送两碗?”韩烟看向来人。
香寒笑了笑,媚中带点坏,“一碗是给你安胎的,还有一碗是给你相公的。他的伤势虽然好了,却还差这一贴药巩固。”
“晓得了。”韩烟一口将自己的那份安胎药喝下肚,把另一碗端到洛少飞嘴边。
香寒满意的退出去,不打扰两人接下来的“好事”。
洛少飞一口就要乖乖喝下去,被端到嘴边的药碗却又被拿开了。
“嗯?”
“反常必为妖,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大碍,还是不要喝了。”
说罢,将一整碗药倒入枕边的一盘花草中。
入夜,淡蓝色的小花轻摇着叶子,散出满帐清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