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雨子璟照例亲自给她擦洗身体。
金鑫并不知道他对其他女人是不是也这样,也没有兴趣,他既然每次那么主动,这点态度总归是要有的,所以,她也受得很坦然,只是,这个男人怎么回事,怎么擦着擦着,手就不安分起来了?
金鑫皱眉拍掉了他的手,腾地从床上坐起,瞪他:“雨子璟,你做什么呢?”
雨子璟欺身上前,他还没有穿衣物,结实的胸膛一下子贴上来,裹挟着清冽而强势的专属于他的气息,瞬间就将金鑫整个人拢住了。
“喂,你给我安分点!”金鑫不耐地警告道。
“小鑫,我想安分,但是,某个地方,它安分不了。”
金鑫早就听惯了他的那种话,此时一下子就听出了意思,整个人就跟炸毛了似的,心里不停地翻白眼,果然,雨子璟这样的男人,就算改变再多,有些本性也是难移!
雨子璟兴致来了,什么也听不进去,抓着她就又来了一回。
金鑫无奈,想拒绝,偏偏他对她的身体早已了如指掌,轻易地就将人撩拨起来,心里再不情愿,也是无力反抗,只能让他遂了意。
好不容易,他释放后,才心满意足地叹喟了声。
金鑫却是沉着脸,她一把推开了雨子璟:“你够了,有完没完!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弄在里面!”
雨子璟见她生气了,不解:“真是不明白,弄里面有什么不好的?”
“你白痴啊,知不知道弄在里面很容易怀孕啊!”金鑫脱口骂了出来,转瞬,这才想到,古代医学没现代那么科技化,估计也不知道这些,但骂都骂了,总不能再收回去,便咬了咬牙,索性板着脸,怒到底了。
雨子璟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怔,他倒是没有纠结金鑫字面上的意思,而是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字里行间潜藏的意思,当即也生气起来了:“金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肯为我生孩子了?”
金鑫见他还理直气壮地质问自己,更气了:“雨子璟你是瞎吗?当初我怀丰丰和蕾蕾的时候有多辛苦,你都没看到吗!”
“……”这下,倒是将雨子璟给质问住了,他怔怔地看着金鑫,这才想起什么,说道:“当初我不是在外打仗吗?所以……”
“没有亲眼看到,都不会想象吗?还是说你故意忽略了?”
“小鑫……”
“也对。”金鑫这时也想起了她两次怀孕他都没陪在身边的事情,冷笑了声,说道:“你也有可能真不知道。毕竟,我统共怀孕两次,第一次,你就几乎不在我身边,第二次,你压根就都不知道。也不能怪你没想到了。”
雨子璟理亏,一时无言。
金鑫还在那说着:“哼,你们男人真是轻松,想要就要,自己爽过了就够,从来不会想给女人留下什么后果。”
雨子璟看着她那冷漠的样子,心里并不好受,他握住了她的手:“小鑫,是我疏忽了。你如果不想再要孩子的话,下次,我会注意点的。”
金鑫挑眉:“你不要有下次,对我就是最好的了!”
雨子璟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这个……有点困难!”
金鑫瞪眼:“你……雨子璟,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就是不知道满足!”
雨子璟看着她:“我如果在这方面满足了,你岂不是要守活寡?”
“雨子璟!”
金鑫气得拿起枕头砸他。
动作幅度颇大,带的胸口一片的起伏。
雨子璟见了,双眸一眯。
金鑫见了,恼羞不已,忙拿过刚扔过的枕头挡在了自己胸前:“雨子璟,你看哪里呢!”
雨子璟笑笑,不说话,那讳莫如深的眼神已经回答了一切。
“你,你给我出去!”
金鑫气愤地扬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雨子璟见她是真的怒了,隐约觉得不好,说道:“好了,小鑫,别气了,你不让我看,我不看就是了。”
“雨子璟,你,你有没有点正经了!”
金鑫简直气结,觉得他简直跟无赖没什么两样,这哪里还有点原来一板一眼的那个雨子璟的样子了?这个人,他过去的道貌岸然都是装的,还是他变坏了啊!
雨子璟却是格外的认真,他觉得自己现在很正经啊,但看金鑫那样子,显然她并不这么认为。
雨子璟看着她,还想说什么,却听门外响起了陈清的声音:“将军。”
陈清一向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如果不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雨子璟看着金鑫,“陈清找我估计有什么重要的事,小鑫,我先出去,等回来我们再谈谈。”
金鑫没好气地应道:“谁要跟你谈啊,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雨子璟皱眉,说道:“还是要谈谈的。”
金鑫懒得理他了。
雨子璟见状,暗暗叹息了声,多说无益,先下床穿好了自己的衣物,又安抚了她几句,才出去了。
金鑫瞪着门口:“死性不改!”
雨子璟和陈清往外面走了走,陈清才说道:“将军,将军府里有状况了。”
雨子璟的脚步一顿:“怎么?”
“三夫人偷偷进到暗阁里去了,翻找东西的样子,刚好我去取东西撞见了。”
“所以,人呢?”雨子璟似乎笑了下。
陈清道:“暂时禁在丽人院里了。将军,要回去看看吗?”
雨子璟淡笑着:“是该回去看看。”
将军府。
丽人院里面的丫鬟婆子早已被陈清派人清空出去了,此时,只留下几个护卫里里外外地严守着,既无人进得来,也无人能出得去。
雨子璟对陈清的安排是默许的,到了地方,直接就进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刘丽和小月两个人,小月看到他来了,神情有些紧张,不时地拿眼看看他,又看看一边躺在矮榻上嗑瓜子的刘丽。
刘丽倒是比小月淡定了许多,神色自若的样子,见他来了,也不过是淡淡地将手里的瓜子放回了盘子里,微微地坐直了身子罢了。
雨子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却仿佛能洞察到人的内心里去,轻易地就将刘丽脸上那份淡定的面具戳破了些,出现了点瓦解的裂痕。
他走到一边坐下,并没有看她,而是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子,掸去上面的一点灰尘,说道:“瓜子怎么不嗑了?”
刘丽已经直着身体面向了他,那样的姿势几乎是下意识就摆出来的,做了以后她才察觉到似的,暗暗回想了下,是了,雨子璟一向是个很看重规矩的人,大概是军队里带出来的习惯,自己行事不散漫,也看不得人散漫,久而久之,她们这些跟在他身边的女人,也多多少少也沾了他那么点习惯,至少,在面对他的时候,永远都没有散漫的模样。
除却,金鑫一人外。
刘丽也是觉得奇怪,这个节骨眼上,她没有先担心自己的处境,反倒还能想起金鑫这么个人来。
既想起了,便又往深里想了想,其实,金鑫这人在雨子璟这里,确实是独特的,至少,她们如夫人都公认的,雨子璟从未待哪个女人像对待金鑫那样,那么的纵容,还有势在必得,若非金鑫的出现,她们或许永远不会知道,雨子璟这样一个善于克制的男人,竟然也有难以掩饰的独占欲,而且,控制不住因为一个女人情绪化,更控制不住,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无止境地沉沦。
甚至于,抛弃这偌大的将军府,主动跑到金鑫的闲乐居去住。
原来的雨子璟,应当是下命令直接将人强带回府才是,他向来擅长发号施令,而且,有能耐让所有的人事物按他所预期的发展,从未有过失误。
而对金鑫,他却不是那样。
又或者该说,金鑫就是他一直以来的第一个失误?
过去,刘丽对金鑫独得雨子璟宠爱这事,虽心里是不大舒服的,但并没有非常强烈的程度。只是,今时今日细想起来,却觉得心里酸酸的,有什么东西,堵得难受。
唇角溢出一丝苦涩,过去,有任务支撑,所以可以做到有公无私,而现在,任务失败,一切无望之后,才有权利为自己想,想着,才察觉到,原来自己也是介意的,而且,非常介意,是吗?
到此时此刻,才有那么点为自己哀悼不平的权利。
刘丽想到这里,不由得发出了两声轻笑,自嘲似的,面色苦苦的,分明看不出半点喜悦。
小月看到刘丽那样的举动,觉得太过反常,却不敢说什么,而是怔怔然地看着,微张着嘴,摸不着头脑。
雨子璟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刘丽对上他的目光,笑了笑,说道:“我可以吗?”
雨子璟笑了下:“据说,人在放松的时候,最容易打开心扉,无话不谈。为了能得到我想要的,我想,我是不介意的。”
刘丽看着他那冰冷的笑,觉得眼睛一阵的刺痛:“是吗?那还是算了吧。面对你,再放松,也是假的。”
诚然,雨子璟太过厉害,尤其是他那双眼睛,任何的谎言和伪装在他注视下几乎都无所遁形,这样的强大的气场和洞察力,又怎能让人真的放松?